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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gl]世说·女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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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很大,却好似都从她身边淌过,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她的衣衫,她低头,望着指尖,总觉得风…都刮在了指尖上。
  指尖?
  垣市猛地睁眼。
  果然是醒了。
  晏子鱼醒来,发觉垣市躺在身边,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转了一会,还是不大想的明白,眷恋难舍地看着垣市不安的眉心,总觉得小半月的时间,隔了好久好久。
  她侧首,就这样看着,温热的呼吸,便拂在了垣市搁在旁边的指尖上,未过多久,垣市猛然一惊醒,慌乱的眸子渐渐浓墨,压着底处的光,缠着自己的眼,怎么也不放。
  相比垣市的渐渐沉静,轻宁,晏子鱼的眼底渐渐盈了酸楚。
  她想叫叫垣市的名,可怎么都开不了口,整个身体都放佛不是自己的,她开始慌乱,压住了所有再见的喜悦。
  垣市看清楚了晏子鱼的情绪变化,凑过去,眉心抵着晏子鱼眉心的慌乱,轻道,“晏子鱼,不要怕。”
  晏子鱼安静下来,人似乎被垣市眸底的轻宁带到了某个极为安宁的无人角落,无人为扰,无意扰人。
  “好。”
  垣市读懂了晏子鱼的唇形,认真诚挚地直视到了晏子鱼无比为近的眼底。
  “我叫太医。”
  

  ☆、好想你

  
  趁着苏衡征进去,垣市到了外殿书房见了李林道。
  李林道见垣市明显心不在焉,指节敲了敲案几,道,“心不在此,来了,何用?”
  垣市回神,淡道,“今日,又吵了什么?”
  李林道将柳承岩的赋税细则递过去,“立秋,秋祀,秋行会,不过估计,殿下没想到一件事。”
  垣市扫着卷宗,仔细看着,“何事?”
  “王女执意遣出的使臣团,回来了。”
  垣市放下卷宗,侧首看向了殿外,迎目而来,是殿外院中的槐树。立秋之时,夏末未尽,正是槐树花期,院中落满了槐花,一地斑白。
  “姑姑的愿,想来,是圆满了。”
  “殿下,心中有事,说来便好,晏子鱼醒了,怎么都是好事,您有什么话,难道还不欲与她说么?”李林道见垣市过分见沉,终究忍不住先劝上了。
  垣市回首,将柳承岩的卷宗递了回去,没个什么惊蛰。
  “柳承岩想设置行商各地入境税,他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遏制,会导致行商根据赋税高低来选择地点行商,届时各地物资盛者更盛,匮乏更匮,成本和付出会出现更大的不平衡。这一点让他回去再想想,至于他想动庄子,倒是有些道理。”
  李林道点头,“行商不是解决的根本,最主要的是商行在门阀手里,王侯又制约门阀……”
  “你说的没有错,但眼下不能动。”
  垣市敛眼,“姑姑不改制,而是修缮,不仅仅是她不能,而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对自己所立之制不能完全肯定。使臣团回来,可惜姑姑没有等到,不能亲耳听到外边是个怎般模样。”
  “使臣团回来,找个借口把柳承岩带到宴上。”垣市道,“这件事你记清楚一点儿,本宫怕到时候忘了。”
  “记下了。”李林道点头,“那祭祀和秋行会怎么安排?”
  “祭祀让祯哥哥去吧。”垣市淡然,“心不能静,与心不诚,去了没什么益处,至于行会,才是重头戏,这个,你帮本宫争取过来。”
  “行会之事远比祭祀要复杂许多,殿下当真敢接手?”垣市的想法,意料之内,李林道心底颇慰。
  垣市沉默一会儿,才道,“她在,我心底有把握一些,出去了,估计就不敢了。”
  李林道叹然,“殿下,日后为君,总归以寡自居,依赖太多,未必好事。”
  “本宫明白,并非依她,而是想和她,一起做一些事而已。”
  垣市忽地笑了笑,沉容消散,一点儿温软狡黠,“这样,她出去了,定然不会忘了长阙殿中,还有一个人等着她。”
  “罢,老臣这几日估计就不过来了,行会牵扯的人多,都要走动走动。明日朝会,殿下先让祭祀之事,行会不提,后日,自会有人提出。”李林道爬起来往外走。
  “先生走动,小心一些。”
  李林道背影停顿,听得垣市音底过分的轻,扯开了一抹玩笑的嘲弄,“老骨头而已,谁要,谁便拿去好了。”
  “先生勿要大意,也勿要让垣市担心。”
  垣市以自称而道,是把自己放在了学生的位置上,李林道清楚她是经历晏子鱼一事,对身边的人都开始小心而待。
  “既然如此,那殿下让降青随臣走动几天?”
  垣市见李林道应下,舒眉道,“自然。”
  李林道看了看垣市,转身道,“进去吧,里面该差不多了。”
  垣市目送李林道出去,才起身进去了。
  拐过内殿屏风,苏衡征正从里面走来,行礼做请,垣市便跟着他出来。
  “情况怎么样?”
  “晏君是因放血,血脉不足以撑起体内运行,故而出现的暂时僵麻不能控制,七日过后便有好转。”苏衡征道,“晏君能提前醒来,是好事,殿下无需过于担心。”
  “那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药膳容太医会亲自照料,眼下立秋,宫内的膳食都要调整,天干内燥,殿下也莫逼得自己太过了。”
  垣市立定,淡道,“苏彻之事,还请苏太医多为体谅。”
  “家子负责晏君安危,未能提前预警,害晏君受此大苦,三十杖,已经是皇上网开一面了,臣还要请殿下多为宽宥才是。”苏衡征躬身行礼。
  “你能如此想,本宫也放心。日后外出,本宫便将子鱼交给苏彻了,希望他再莫要掉以轻心。”
  “身为龙辰卫,此是本职,殿下放心。”
  垣市点头,“您多辛苦,回去歇着吧。”
  “臣下告退。”
  垣市在殿中走了几步,静了静心,重新走进了内殿。
  殿内还是有淡淡的药味,靡香也遮不住,两名宫女在榻前擦着晏子鱼的身子,垣市等着宫女将一切打理好了,才上前。
  宫女退下后,殿中便只剩了两人。
  垣市坐在榻边,望着依靠在软垫上的晏子鱼,见她气色好了一些,浅道,“苏太医应该和你说过情况了,看你的样子,定是不着急,我就安心了。”
  晏子鱼安静地看着垣市,她还不能怎么说话,心头的千言万语也就堵上了。垣市的样子,让她有些陌生,太镇静,并非一件好事,何况,她还小。
  一见晏子鱼皱眉,垣市紧张起来,“不舒服?”
  晏子鱼很浅的摇了头,张口说话,想起自己无声,不免丧气,急得垣市靠近过去,想碰她,又不敢,“有什么事,不着急,好些了再说如何?”
  晏子鱼眉头皱的更紧,手跟着想动,奈何左手割伤放血,右手便搭在了腿面上。
  垣市见状,只好握住了她的右手,紧张地看着晏子鱼很慢的动着口型。
  “我没事,你不要皱眉头。”
  辨认完晏子鱼的口型,垣市心底涩了涩,不免捏紧了晏子鱼的手,低头不看晏子鱼,“晏子鱼,你老是糊弄我。”
  说完这一句,垣市已经平静了心,忙抬起头,想看晏子鱼要说什么。
  晏子鱼无奈,心想也确实,想了想,扯出一个弯弯的笑意,索性默认了。
  垣市迎着晏子鱼一张轻紫的脸,描着那一抹怎么看都挺古怪的笑,也笑了笑,“你看你,丑得紧。”
  晏子鱼一愣,抿唇横了垣市,无声言道,“丑,你敢不要?”
  垣市读懂,心底温软,眼前的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永远是没什么拘束的,能够如此,幸至及心,欢喜道,“便是你变成丑八怪,阿市也唯独你而已。来日老了,变成老婆婆,阿市牵着你,走不动了,那阿市,就背着你。”
  听垣市说完,晏子鱼心下已经软成了一片,手上不自觉地将垣市拉近了一些。
  “阿市,我好想你。”
  即便你就在我眼前,我还是,很想很想你。
  

  ☆、问隅

  秋祀之事,六月下旬其实就开始准备,至于谁请命主祀,其实元帝早有思量。
  碍于劫贡之事,垣市身有不责之名,让垣市出面自然不合适,何况垣市已在朝堂上请辞,此事,自然就落在了垣祯身上。
  垣祯其实看重的是行会,奈何明面上的境况已经不允许他推却祭祀,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眼看行会落在垣市身上,真是恨恨。
  但行会之事,垣市自然比不及他,而且今年,正是林武城三年一入风原之时,争取北线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过。
  广陌会亲自来人,届时到底落在谁手上,还很难说。
  七月三日,元帝帅诸臣出皇城,直奔风原西苑,进行秋祀之典,晏子鱼本想去,被垣市拒绝,更以江流进宫之由彻底拦下了她。
  江流之父,江源一直被传的神乎其神,包括当年王女垣容与皓皇之遇,都传闻是其替垣容测命,方有此机。然而江源早逝,江流独子,一肩挑上了江家大任,接起了风原城建,不仅是城建,更有北方军线防务,两处奔波,着实辛累。
  晏子鱼经过几日细养,加之容芷的用心拿捏,身体依旧无力,但已能下地行走几步了。
  醒来之后,她便让人安排了刘甸之事的处理,刘光稳在下庄,其母让陈絮留在二房,念其丧子,晏子鱼让陈絮看着时机让她多亲近亲近晏子叔。毕竟晏子叔一直让奶娘带着不好,而陈絮事务繁忙,定然顾不及,为其母用心,两者之间,多少都能互有慰藉。
  夏大夫接进府中,并不阻其对外医治之责,而那更夫,自然是以钱财买了口风,事情至此,全然告了一个段落。但想起刘甸,晏子鱼心中仍有难过之感,让陈絮对其母,好生对待。
  经此一事,晏子鱼也仔细思量,自己所行,的确是仰仗了垣市元帝的情分,连迫垣祯,也都是利用他对自己的情意。
  张茂,与她毕竟无干无系,那般迫杀之言,激起张茂杀心,自是理所当然。
  看来,人的妄为,多半是有秉持,若无,总不该放肆。眼下晏府孤立无依,陌西陈氏的信,只怕还需些时日能到,一去一返,恐是月余,而其结果,无论如何,都是要亲自走上一遭了。
  想起平王侧妃对自己的警醒,恐怕不是无心之言,等垣市回来,找个借口,还是要在宫中见一见她的好。垣祯身边的人,多少都要用起来。
  晏子鱼思定,便让人推着轮车去往长阙殿的怡园逛一逛,许久不来,她还是想念此处的。
  念及此处,自然会想起垣市的画,江流要来,垣市也知,让降红去府中取了画,只待江流一来,便可送他一观。
  也不知此等测命之人,会说出如何话来呢?
  江流何时来,并未言及,晏子鱼睡得久,用过药膳之后,小睡省去,趁着夏末秋来,天气爽朗,让容芷领着人往怡园行去了。
  长阙殿广,垣市是垣容照顾,垣容去后,长阙殿便也移植了槐树,怡园也就甚广。一路行着宽道,两侧槐树高大,花魂盛放,几如幽林世外之境。
  那一处亭子偏僻,现在想来,更不知自己当时如何绕了过去,随性走着,不知是宫女知事,还是心有所使,远远见到亭子檐角,晏子鱼却是让人停在了原地。
  放眼而观,许是年长几年,视野见宽,当初觉得可辟一隅之地,竟是怎么也容不下现在的自己了。
  晏子鱼笑而感叹,时有风来,槐花落下,轻宁似雪。她仰首而观,几许飘落膝面,拈了一朵上来,指尖捻转,叹其终不及落雪干净,根底之处,仍是生长世间的生命之色。
  渐深而去的浅黄,顺着经脉在根底浓郁暗沉,槐树的深褐,像是沾染了泥土的污色,明明干净,毫无尘埃,但就是与人一种别样的深重之感。
  生命,终究是沉重的。
  “秋凉,还是不要在风下停驻过久的好。”容芷替她披了外衣,温和笑道。
  “谢过容太医。”
  晏子鱼俏俏言来,脸上的轻紫褪得差不多,过分的苍白便占据了大部分的肤色,让人心生怜意之余,犹是佩服她经历此罪,仍能淡然不意,确实心性过人。
  “看晏君对此花良久,可是有意?”容芷挥退了宫女,亲自推着晏子鱼慢行。
  “是有一意,甚觉微妙。”晏子鱼侧首,自亭下莲池而过,见其惨败,不免心有可惜,言底,仍旧不轻不淡的温和。
  “何意?”
  容芷接话,对晏子鱼,她是怀有好奇心的。长阙殿三年,除却鞭笞之伤,她并无其它碍处,一直由苏衡征主治,她闻其名,却甚少见过。加之见到垣市对她的态度,心下更是好奇,得此机会,自然想多了解一二。
  “人生一遇,是遇,还是隅?”
  容芷仔细听来,方辨解了第二字,是个隅字。心下领会,启唇而道,“子非鱼,安知遇与隅?”
  “妙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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