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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gl]世说·女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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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君心头一跳,嘴角的草茎儿掉了出去也未发觉,再定神,那人已经起了身,为连华一袭红衣遮掩,也只看见她长袖挽到肘,露出玉一般的一截小臂。
  小臂青润着莲池冷光,青滟滟的,纵使泥迹流潺,也掩不住原有的细嫩风色,真想让人握上一握,近眼细观。
  顾怀君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耳光,可惜,眼睛还是转不开,眼见那人转身,引着连华往莲池后方行去,而连华踩着小桥,双手背负,侧耳与那人说着细语,随风而来地呈上了好一幅同游之景。
  两人渐往莲池青叶垒叠中走,顾怀君抽不回神,眼前晃着的,不仅是那一截藕臂,还有那淌在泥水中渐行渐远,不失纤润的玉色小腿。
  “扑通!”
  有什么跌入了泥水,顾怀君追眼一望,原是那人腰间的竹篓掉出了什么,惹得她侧首一望,继而失笑地与连华解释了什么。
  连华跟着笑,俏然地凑近了那人,明艳的唇就贴在那人耳廓上亲了一亲。
  那人全不介意,微撩的眼角飘了一飘,在顾怀君还未看清的时候,已经拨开了莲叶,与连华一同掩了身形。
  风过随来,顾怀君怅怅然地盯着那处,好似心也跟着两人走了。
  女子与女子?
  一个名震大晋的皇太女,一个帝王之师,连华也那般明俏,年岁虽小,本事却与她母亲一般厉害,自己这男子身尚不及父帅的一半,何以让连华对自己倾怀一生?
  他恹恹失望,一头躺在了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再也不想起来。
  瀑声渐大,眼前的景观也就愈发鲜脆清冷,溪流来处,是山顶的倾泻,底处的幽潭承受着清流,泛起了滚滚白花,一路散开,包裹在了青谧的水色中。
  潺潺的缺口水石滑润,跌宕碎音汀淙耳际,让人心生欢喜,连华郡主一踩水石,落在对岸,遥遥望着青衣女子,开口轻俏。
  “那傻小子路上欺负我,见了皇姐你也失了神,我气他一回,一来一回,怎就不合适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连华郡主口中的垣市长公主。
  垣市笑笑,一扯腰间竹篓,丢给了连华郡主,平缓轻言,“洗干净。”
  连华郡主一接竹篓,险险避开泥水飞溅,跳下巨石,落在溪流浅边,将竹篓放入水中,指尖勾着绳结由着竹篓任水晃悠。
  一抬头,她心头忽地哽了哽,抿唇笑道,“皇姐越来越随性了。”
  原是垣市已经挑了一块石头坐下,玉足沁入溪流,纤手捞着溪水清洗着泥迹。平常随意的动作,为她自身的风流姿态行来,也就多了几分惑人心弦的撩拨,连那一撩眼的嗔怪,也都成了扼紧人心的窒息,让人难以连上呼吸。
  垣市不言,径自清洗,而后解下发带,放了一头墨发下来,梳理之间,浅淡地开了口,“算到这几日你会来,我有些精神,便去给你捞了些下酒菜,说吧,什么事?”
  连华郡主看了看竹篓里被水冲刷的干净的泥鳅,皱了皱眉,“郑晏两家越来越不成样了,再这样下去,大晋就完了。”
  垣市一敛眼,顺发的手搁在了发梢腿面,沉默片刻道,“这话让你母亲听见,定要打断了你的腿。明州不易,你何苦要绕进这些事中?”
  “并非是我,而是皇姐你。”连华扬眉,眸底凛凛,“元帝予皇姐名市,可就忘了垣市之意?”
  垣市轻道,“连华,祯哥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武帝起事,我不过五岁,也是后来听母亲说的一些,可我幼年见过你,并不相信你和武帝是因晏师,其中定有其它的因由,只是谁也不敢猜测,谁也不敢妄言。”
  垣市一人孤坐在浅流石畔,流水过着她,流青也似,她转转眸,忽地倚在身后的大石上,斜眼望着山顶那一颗由着自我平衡的巨石,淡道,“世间有衡,权政也有衡。我承市名,原不过是父皇的一点儿期盼,期以人市如天市,可天市长公主早已不在,你何必为难我?”
  “这怎是为难?”连华郡主提高了一点儿音气,“你是皇太女,本该是这大晋的主人!你避祸外出,青叶竟趁丰夏举国南侵,致使武帝坠城而死,因此也牵连出风原之乱,诛杀不下万人!郑太后此举,寒了多少人的心?及至现在,军工之事都无人可用!北防十城,听上去好听,可等青叶再犯,谁知道能有几座城能抵上一抵!”
  垣市依旧不言,连华郡主站起来,竹篓惶惶滴着水声。
  “神武三年,晏师嫁,是因武帝承位不正,诸方逼迫,他没有办法,想要你回去!光照二年,宸帝六岁,郑太后把持朝政,要重建内阁,晏师作为武帝钦定帝师,自不会轻易答应。她嫁晏师,是真的想将人嫁出去!你回去了,你出现了!可你还是走了!光照五年,郑太后祸乱后宫,与晏家子康苟合,第二年,晏家子叔也进了宫,自此朝政也再无宁日。去年,内阁重建再度被提上议程,你以为,晏师不是仗着你的策王锏能撑到现在?”
  连华郡主越说越气,“你杀了人,可你只是杀了人,天下人,因你死的还少么?”
  “连华,你母亲一生守着明州,以明州之盛,将晋取而代之,你有这个能力。”垣市放下系住的袖口,一副全然不想搭理要走的样子。
  “不,我不会违逆母亲,她的所在全在娘亲身上,守着明州,也是守着给她一个承诺,一个同性姻亲的承诺。”
  连华摇摇头,“天下皆以阴阳为合,明州能守着同性姻亲,实难,我不想将这些人的安稳贸然摧毁。”
  “你不想,我就愿了?”
  垣市淡淡瞥了连华郡主一眼,“你是怕风原倒了,广陌前朝势起,青叶复来,明州安稳多年,即便有顾家军撑着,也不足以保全。可你忘了,你喜欢的,并非女儿家,你母亲她不会同意,也不会允许代表同性姻亲的明州出现异性之亲。”
  垣市续道,“连华,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出了风原,我不曾留在明州也是这个原因。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天市长公主的名头寄予了很多人的希冀,而我,只有小小的一个愿望,我怕辜负,你明白么?”
  连华怔然,“难道……”
  “对,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以明州垣市之名,等子鱼她,嫁来。”垣市转身,放下裤卷,往回走。
  “皇姐,晏家自晏闻山起,就以国臣为道,若非他死忠前朝,元帝也不会将他流放,女眷充庭。”
  她低了地声音,“掖庭之情,晏师说过,她敬仰的是垣市之意,喜欢的,也是垣市之人。武帝之事,是她在后出谋划策,是她不能违抗晏家,是她负了你。可她明白,你心底一直对武帝有歉疚,这歉疚在你明知武帝起事,也一定不会出手。”
  垣市停下,背影疏离,良久才淡淡道,“是我天真,天真的以为皇家有情,以至于,亲手奉上了父皇的性命。也天真以为,子鱼她喜我,甚过国臣之名。”
  “你既然明白,何苦在此等?”连华追上,“若你成君,何怕同性之名?”
  “不,我怕的不是同性之名。”
  垣市回首,敛眼而视,哀切而挚,“怕的是,处于那般境地,我终会不能以纯粹的心待她,怕国君之名,如同国臣之名,超越了我喜她之情。”
  “她让你来,是以国臣之名,还是以子鱼之心?”
  

  ☆、鱼戏隅(一)

  烈日炎炎,九人的行伍在晏府门前停下,一身锦衣的小厮在轿前撑开了伞,轿中走出一个白净的男子来。
  男子面若冠玉,斜眉鬓长,鼻梁高挺,薄唇艳艳,涂了上好的脂膏,粉扑的面颊也遮掩不了底子,显出几分内耗的孱弱来。
  他一袭绿衫是上好的淮绣,锦雀相缠,端地花俏,长发散系,人躲在伞下,手中折扇遮了鼻,蹙眉道,“嗅盐。”
  小厮忙从袖中小心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盐壶,“公子,这天儿也忒热了,还是快进去吧。”
  这人正是当朝郑太后最喜的宠臣,前朝名臣晏闻山的幼孙,晏子叔,时任骠金骑尉三品子,比同为郑太后宠臣的晏子康还要高了一品。
  他比晏子康晚进宫一年,却比骑尉出身的晏子康更多几分颜色与文雅,这也是后来居上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计,不比他的姐姐晏子鱼差。
  这几年也是凭他在郑太后耳边吹风,晏家的势力才在郑氏一门独大的境况下占了一席之地,加之晏子鱼帝师的身份,风头竟也有了超越郑氏之象。
  他姿态端好地嗅了嗅,精神好了一些,随着小厮入了府。
  一入府,一路恭敬,有人上前禀报,“小姐还在小睡,公子可先要去偏院歇一歇?”
  “不了,她睡没睡,我还不清楚?”晏子叔轻屑笑笑,步履轻晃地直接往廊下走。
  晏府是在武帝掌政之后,在前朝的基底上重建的,经历前夏嘉末,晋元、武、宸帝四朝,直至晏子康受宠,晏府才往四周扩建,为此还撵了几家富户,碍于晏子康的受宠程度,皆是敢怒不敢言。
  晏子叔受宠后,府中的物件儿便撇去了晏子康任性的金玉堆砌,由晏子叔精心布置后,多了文雅清气,一并连府中的下人也都规矩雅致起来,说话细声细气的,一路走往晏子鱼的谢客居,也都没什么声响儿,只有庭院中老树上的蝉鸣聒聒噪噪。
  愈往谢客居走,葱郁便是茂盛,蝉鸣犹烈,晏子叔心底有些烦躁。
  其实没什么事儿,他是不大愿意见这位姐姐的,虽说是幼年在掖庭吃苦,都是这位姐姐帮他和子康挡着,可这么些年下来,几人间的手足之情也就越走越淡了。
  不无惋惜之意,可时也命也,由不了人。
  他志向不小,何况晏家几子都是晏闻山教过的,偏生也因此造了罪,身子骨在掖庭就没好过。晏子鱼周旋在垣市垣祯两人间,还是因他病的快死,才冒险冲撞。
  晏子鱼因此险些被处死,若不是垣市对晏子鱼动了怜惜之意,她活不下来,他,也活不下来。
  他对晏子鱼,是敬仰,是敬怕,还有一分,谁也不能说的情意,及至以色事人,他就愈发觉得自己不干净,就更不敢在她面前晃悠。
  色不久侍,他也明白,才竭尽所能的拼尽心思为晏家搏几分门面,不大随流晏子康的仗势欺人。为此,他知道,郑太后明面上更宠他,实则更喜晏子康的简单可用,不用那么费心费力的防着自己。宠着自己,不过是对晏子康的一种保护而已。
  晏子康不屑自己,晏子鱼也不屑自己,前者他无所谓,而后者,总是折磨着他的心,让他每做一件事,都需要三思三思再三思,以免来日,都成了她的绊脚石。
  这一次,希望也不是。
  晏府大了,他走了好久,才走到谢客居。
  这谢客居,是武帝死后,宸帝继位,她承帝师之位,让小皇帝题的字,歪歪扭扭的还没个章法,就那样给烫了金,给抬进了府中。
  自此,晏府再轻易进不了人,再没有武帝在位时的人潮涌流,她一个人独居在晏府原址上,不大进两人富丽堂皇的院子,清简的像是一个世外之人。
  避世,实则避势,郑太后,始终视她为心中刺,一日不除,一日就心底不痛快。
  三次嫁人,选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垣市杀之,他自然赞同,若非因此,去年那一次,垣市也走不出晏府。
  踏进谢客居,面前是铺呈了整个前院的浅池,临木桥踏下,他亲自褪下鞋,将折扇递给身旁的小厮,嘱咐道,“我自己进去,凡是来找我的,都给撵了去。”
  小厮点头,嘿然笑道,“公子的习惯,晏池记得,尽管去好了。”
  晏子叔笑,晏池是府中打小养的,与他亲近,跟的也久,一出宫,总有人找机会说上几句,晏池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
  他孱弱的眼眉亮了亮,转身踏上了木桥。
  榕树中原之地尚不好养活,何况地处中原西北的风原之地,若非晏子鱼早年请了江流来晏府改建旧府,眼下茂郁葱盛的榕林也养不成。
  江家自夏起,就是筑工好手,风原迁移北上,也是他父亲的功劳,可惜的是晋朝开朝,国库艰难,军痞也横,风原城多处为其偷工减料,青叶大军逼城时,城头不堪投车巨石攻击,轰然坍塌,武帝也因此坠城而死。
  好在有晏子鱼和明州城城主连商言一面以城中残众拖延,一面等顾家军绕道广陌北上,最终打败青叶三十万大军,一退数年再不振雄风。
  即便如此,郑太后依旧无视内部残众,借由武帝坠城之事,大肆打压武帝之势,开始集权之路,而集权之始,却是由毫不干政的江家开始。
  江父在元帝初就因劳心风原城筑建而猝死,江流接管,费心费力,一代筑工好手,竟也落个车裂下场,当真可惜。
  此事牵连,万人之广,而郑太后彻底掌握了实权,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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