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宝贵-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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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苏玉福在我离开苏家之后没多久,又被他的心上人青鹤坑了一把,这一次,苏夫人直接把苏玉福告到了官府 , 官府判苏玉福赔偿苏家损失的钱财的一半,苏玉福抵上所有身家,也还差五十两银子, 便只好在苏府做长工抵债,做了两年,才堪堪抵清。然后 ,他便离开了澧城,一路漂泊到了邺城。
这件事在圈子中被传来后 ,基本也没有什么正经商户敢聘用他了,他便只能做些打杂的活计。
我心中亦是感慨,别人不了解苏玉福,我却是了解的 。 他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只许他算计别人的,哪有别人算计他的时候,却一次又一次地着了青鹤的道,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没想到时隔好几年,我再次见到苏玉福,又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而我又像当年那样,向他抛出了一个交易 。
那时我正好预备筹办金玉阁,外面的生意,我不方便出面,苏玉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我出钱,出地,出一切 ,苏玉福出人,日后得了盈利 ,我七苏玉福三——这是当年我开出的条件。
苏玉福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我。
事实证明,苏玉福在不为情爱昏头的时候 ,还是很靠得住的。这几年下来,金玉阁在他的管理下发展得如火如荼 ,如今商国境内,除了天水山庄 ,基本再没有别家可以与金玉阁抗衡了。
共患难那么多年,我和苏玉福也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若要论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苏玉福至少能排前三。
……
“你一日不调侃我,心里便会不舒服是吧?”我假意嗔怪道 。
苏玉福笑了笑:“不敢不敢,我这都是肺腑之言呐,小姐怎么不信我 ?”
我轻哼一声,表示不想搭理他 。
苏玉福忽而看向了我的身后,我以为他是要和我谈正事 ,不想让我新收的丫鬟在场, 便轻声嘱咐清浅道:“你先带珍珠过去安置,我和苏玉福谈完事情再过去。”
我在这里有一处专门的院落,每次来都会住进那里 。
“是。”清浅应道。
清浅领着珍珠走了出去,苏玉福的目光却一直黏在稍稍落在后面的珍珠身上,直到她们走出了熹和堂 ,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在看什么?”我有些奇怪地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小丫鬟看着很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苏玉福收回了目光,转向我道。
我轻咳了一声: “咳,阿福啊 ,我这丫鬟才十二。”
苏玉福先是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 哦 ,十二。 ”
忽而又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对她…… ?我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吗?”
我从袖中摸出那册女则,怒而地砸向他:“你自己看。”
苏玉福敏捷地接住,他低头看了看手里东西,翻开了前几页,然后又合上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这不是你让我送过去的话本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往后翻 。 ”
苏玉福闻言照做,从最后一页 ,开始往前翻,每多翻一页,他的脸色便黑一分……最后,他愤而合上了书:“天地良心,我这真不知道送过去的是这样的淫……额,不雅的书。这事我让运来去办的,没想到他这么不着调,小姐你明日一定要狠狠罚他。”
我点头,微笑道: “嗯 ,他我是要处置的,但是你…… 嗯 ?”
苏玉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不要脸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小姐,你去青衣阁见着许神医了吗?他怎么说?”
第41章 江湖有点险(九)
提到此事,我的心情便不由得凝重起来; 我把许竹落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苏玉福。
苏玉福收起了他那常常挂在脸上的微笑 : “你在天水山庄得罪人了么?或者是碍着谁的事了?”
“如果是天水山庄的人; 无外乎便是那几个人。 但眼下没有证不能断定,他们也不可能承认。”
“平日里你的饮食; 是谁负责的 ?”
我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 搬出喜善堂后; 我的饮食皆是由清浅和顾嬷嬷掌管,她二人我是绝对信任的; 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疏忽了; 但若想长期在我的饮食里下毒而不被发现 ,这绝对不可能。”
苏玉福的面色也凝重起来:“那就奇怪了……”
我轻叹一声:“敌在暗我在明 ; 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只要我去见许神医的事情不曾外传; 那下毒之人必会再行动 ,我回去加强清芜苑的戒备,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不露出马脚 。”
苏玉福点了点头:“要不要增派一些人手过去?”
金玉阁有了一定规模之后 ; 我便让苏玉福花些心思在调养护卫上 ; 因此几年下来; 我们也有了小两三百个武艺精湛的护卫了。平时分散在各个地方,一声令下; 便可在半日内召集。当初调/教这些人的时候,也没想过具体的用途,算是未雨绸缪吧; 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不过,我想到陈珞在清芜苑放的那二三十个武士,便摇了摇头: “暂时不必了,若是我有需要,再传信给你。”
“嗯。”
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下了,我说的有些口渴,正想倒一碗茶润润嗓子,想到珍珠先前的话,还是作罢了。
还是先谈正事吧。
“阿福,墨玉公子邀我明日入闾丘府一叙。”
墨玉公子便是瑞国庆国公的独子闾丘墨,庆国公在瑞国很有名望 ,闾丘墨本人也颇有才名,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相貌 ,瑞国人便尊称他为墨玉公子 。
大约一年前,闾丘墨来到商国 ,并在洛城的城郊盘了一处宅子,更名闾丘府,并在洛城住了下来。
近一年来,金玉阁和闾丘墨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一个多月前,我忙于成亲的事 ,苏玉福下海 ,清浅一人独撑着金玉阁,闾丘墨趁火打劫 ,让金玉阁折损了几十万两银子 ,却又几天前写信邀我入府一叙,说是要与我澄清些误会。
苏玉福道:“此事我看着略有些蹊跷,月前他趁我金玉阁无人,顺走了我们几十万斤茶叶 ,竟然还有脸说误会 ,误他大爷的 ,而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你外出的时候寄了请帖,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
我心道,还好方才把清浅调走了,若不然,她听到‘金玉阁无人’ ,得多难受。
我心里也同意苏玉福的看法 : “那便先晾着他几日吧,派几个人先去探探虚实,若是没有问题,我再赴约。”
“也好。”
***
苏玉福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暗探,去闾丘府探听情报 ,但还没有回来汇报消息。
不过时间还短,再耐心等等吧。
我索性无事,便命清浅替我找来了洛城最有名的红娘苏娘子,从她那里得来了一沓本城尚未成婚的大家闺秀的画像 。
最近对于苏玉福的终身大事,我表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这个怎么样?梁秀才家的小女儿,家世清白,嫡女出身,长的也好。”
苏玉福在一旁假惺惺地拿了本书看,闻言只是瞥了眼摊在桌子上的画像,然后,便又继续看书了。
看来不感兴趣,我给身边伺候着的清浅使了个眼色,她便拿走了最上面的那一张画像 ,露出在那幅画下面的另一张画像 。
我指着那画像道:“林家二姑娘,不仅生的国色天香,还腰细腿长,好看又实用,你若是娶了她,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苏玉福看了眼画像,又看着我道:“她还没有你美,真的。”
我:“……”
看来还是不满意,我看了眼清浅,她自觉地拿掉了这张画像。
“阿福,这一个你一定会满意 ,你仔细看看她,像谁?”
苏玉福看了一眼画像,有些困惑地道:“谁啊?”
我:“绿鹤啊!你看是不是很像 ?”
苏玉福看上去有些无奈: “ …… 是青鹤吧。”
我:“哦,那就青鹤,你为她守身那么多年,想必很喜欢她这一款的。”
苏玉福看我的目光有了几分祈求:“我……我现在口味换了行不行 ?”
我点了点头:“行。”
然后,又开始给他介绍下一个 ……
……
“阿福,你刚刚已经把洛城所有待嫁女子的画像都看遍了,就没有一个满意的?”
苏玉福看着书,闻言只是 “嗯。”了一声。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我指着桌上的画像道:“方家公子,年方十九,相貌是没的说的,不过苏玉福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雄壮些的……”
苏玉福看过这回的画像后,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他面上的表情由震惊到惶恐最后转为一种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 姑奶奶 ,小的错了,以后您让小的办什么事小的一定亲力亲为,求饶过小的一次。”
我淡定地拿起了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这茶是珍珠特意为我调配的花茶,清甜可口,又不会影响药效。苏玉福得知后,便把整个宅子的茶水都换成了花茶,方便我随时取用。
喝过茶后,我对着在一旁憋着笑的清浅道:“那今日便先这么着吧 ,我们回罢。”
“是。”
***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日,唯一让我有些不安的是 ,我们派去闾丘府打探消息的暗探,一个都没回来。
到了我来洛城的第五日 ,那些派出的人还没有一个回来 ,苏玉福那样乐观的人,脸色都越来越不好看了。
这一日,我与苏玉福在书房议事的时候,他甚至提出 ,要悄悄把我送回天水山庄。
“这闾丘墨太异常了,金玉阁在外面谈生意,十次有□□次是我出面去谈的,他却指名要你去,且那闾丘府铜墙铁壁的 ,我连个人都安插不进去 ,一看就有问题。我担心他见诱不了你出去,使别的阴招对付你 。”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书房的门忽而被大力地推开,珍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姐,今日清浅姐姐熬药的时候发现有一味药材用完了 ,我便和清浅姐姐去药铺采买,在经过一个巷子拐角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很多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武功都很高强,清浅姐姐受了伤被他们带走了,他们还让我给小姐带话,说你若是想救清浅姐姐,就明日午时去闾丘府。”珍珠边说话边喘着气,明显是一路跑着回来的。
第42章 江湖有点险(十)
次日,午时; 我和阿墨准时出现在了闾丘府的门外。
昨晚我和苏玉福商议到深夜; 最终还是决定入闾丘府一趟。虽然明知是圈套,但也只能这么了; 除非我能舍得下清浅。
除此之外,我也有些好奇闾丘墨费尽心机想要见我的原因; 记忆中 ; 我与他并没有直接的交际 。
且看闾丘墨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阿墨陪我一起去; 苏玉福在外面接应我们,若我进入闾丘府超过一个时辰还没出来 ; 他便带着人从外面攻进来。
当下,苏玉福带着那两百多个金玉阁养的武士隐在暗处 ; 我和阿墨则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闾丘府的大门口。
我正想着阿墨去敲门; 闾丘府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与此同时 ,门内走出来一个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着一身玄色锦袍; 墨发松绾; 五官极尽阴柔之美; 但却并不显得女气。
他对着我笑了笑,嗯; 平心而论,这人长的挺不错的,笑起来也好看。
“苏姑娘; 我们又见面了 。”
“你是闾丘墨?”
他颔首。
我有些困惑:“我们见过吗?”
闾丘墨只是微微笑着,说了四个字:“君来客栈。”
这店名听上去似曾相识,我很快便想起来,这是我们在去往幽州城路上落宿的客栈。
那么……
我想起那架和我们撞上的马车 ,心中恍然,所以当时那青衣小童口中的公子,便是闾丘墨吧 。
“想起来了?”闾丘墨眼里的笑意深不可测。
我点了点头。
听闾丘墨的意思,君来客栈那次,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会面。当时我报了苏金的名号 ,他能猜出我是金玉阁的苏金这不算稀罕,但观他这几日的行事,难不成是那日我得罪了他 ,他记恨至今?
这个想法刚从我脑中冒出来, 便被我否决了,他若真气量这么小 ,那估计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
“此处不方便,我们入内再叙吧 。”闾丘墨微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心中觉得有些无奈,但现在清浅还在他的手上,他说什么我也只能照办。
我走在前面,阿墨紧跟着我。
进到里面才发现,闾丘府内的布局和摆设都和商国的府邸有出入 。商国人建造府邸总是喜欢假山石景,小桥流水,讲究布局巧妙 ,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