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10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潜又走近了她一些,低声笑着说:“锦鱼,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偷偷的告诉你,不让旁人知道那种事,你想知道么?”
周锦鱼神色如常,恭敬道:“下官并不想知道。”
苏潜一愣,又笑起来:“若是这件事同你有关,你还不想知道么?”
周锦鱼只躬身道:“若是不该下官知道的,那下官便不想知道。”
苏潜忽然收起了他那副笑脸,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他道:“周锦鱼,你可知道,在你来此之前,韩大将军便派人暗中来过,交代吏部左郎中韩大人,你这辈子都不得升迁?”
周锦鱼一愣,抬头看苏潜,他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告诉她这些?
苏潜却是勾着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锦鱼刚要说话,没成想苏潜却不再理她了,施施然的转身离去。
周锦鱼心下惴惴,想来她同那韩大将军却是没有交集的,而且连面都未见上一次,若是自己真的被他给记恨上,兴许是自己抢了他外孙冯蔚之的驸马,还抢了他的状元一事。
可冯蔚之人在刑部,同她这个吏部从侍郎却是没有多少干系的。
可事情如果真这样就好了,周锦鱼原本是这么想的,自己来了吏部,同冯蔚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可不知怎的,到了下午,罗四起出恭回来,忽然说道:“诸位,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周锦鱼抬起头来,就听赵军问道:“谁啊?”
罗四起笑道:“你们可知道,京城第一公子冯蔚之,也被调到这里来了?”
周锦鱼一怔,忙问道:“他不是被派往刑部了,如何又来了吏部?”
罗四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咱们吏部的左郎中韩絮大人是韩大将军的本家内侄,冯蔚之要喊他一声舅舅,若是如此,我们几个可要小心着点了,虽说我们同他官职一样,但总是不同的。”
周锦鱼点了头。
话音刚落,就见冯蔚之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他一下就看到了在桌后坐着的周锦鱼,看着周锦鱼,弯着眉眼笑了笑道:“锦鱼兄,别来无恙吧,你我真是缘分不浅,这才没几日,又聚在一处了。”
周锦鱼起身笑道:“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便是这么说的。”
冯蔚之笑了笑:“以后还请锦鱼兄多多关照了。”
周锦鱼拱了拱手:“好说,好说。”
他们二人一番虚伪的客套,其他人也都站起来陪笑,看起来一团和气。
苏潜打门前经过,看着里面的众人,冷笑一声,背着手走了。
天将近要黑的时候,便可以回府去了,周锦鱼因为刚上手的缘故,文书整理的慢一些,周锦鱼向同僚们抱歉,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有活大家一起做,不分你我。
回了府里,周锦鱼只觉得全身有些疲累,用过了晚膳,回了房里,魏华年问她:“驸马今日可是累着了?”
周锦鱼自然不会告诉他苏潜说的那些,如今只是苏潜的一面之词,她犯不着跟魏华年说这些,自然更不会同她说冯蔚之被调到吏部的事。
她便道:“没有,都是一些杂事,把历年官员的名讳籍贯整合好了,要送往宫里,我们这些小侍郎便是做这个的。”
魏华年笑道:“驸马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周锦鱼嗯了声,洗漱完毕,上了床去。
魏华年随后也躺在她一侧。
默了会儿,周锦鱼斟酌着道:“公主,我在整理那些官员相关文书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魏华年道:“什么?”
周锦鱼默了会儿,说道:“岭南的一些县级官员,升迁的格外快,有的却多年未得调动,而那些未得调动的,多半是有功绩的,而得以升迁的,往往都没什么作为。”
魏华年道:“官场中这也是常事,驸马见得多了便知道了。”
周锦鱼摇头:“不,那些升迁较快的似乎都出自一个县,我觉得很是奇怪。”
魏华年问:“哪个县?”
周锦鱼道:“肃安。”
魏华年一怔。
第121章 '一二一'
'一二一'
魏华年一听宿安县,只是沉默不语,周锦鱼以为她睡下了,也便平整了身子,准备入睡。
魏华年却是微微闭着双目,心下却是思虑万千。
宿安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只是因其靠着晋江的缘故,百姓们过得也算是安稳,吃穿不愁,不过它却是同邕安县相邻,这便让她开始多想起来。
数年前,邕安县也发生过一次水灾,当时大水淹了农田,垮了大坝,天顺帝怀疑有官员贪腐,便派当时的太子魏承禄前去查访,当时魏承禄在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却被人摆了一道,回来之后便被夺去了太子之位。
她当日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夜又快马加鞭去了邕安,却也是没有查出些什么,如今周锦鱼忽然说宿安县的官员有些问题,就不由得不让她开始疑心。
想到此,魏华年便道:“驸马,你睡下了么?”
周锦鱼正闭目养神,努力入睡,听魏华年喊她,忙歪头看着她那双美目道:“还没有,公主可有何吩咐?”
魏华年道:“宿安县同邕安县相邻靠,若是宿安县有问题,驸马不妨明日再去吏部之时,顺道看一下邕安县。”
周锦鱼一怔:“邕安县?便是如今被水坝淹死了数千百姓的那个县么?”
魏华年微微点了下头:“嗯,晋江的大坝毁了,邕安县受灾最重,其次便是宿安县。”
周锦鱼想了一会儿,忽然想明白过来:“公主是怀疑,这两个县的官员修建水坝不利,所以才导致了灾民受灾?”
魏华年道:“这些本宫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实证据,若是本宫所料不错,父皇会在近日派人去查。”
周锦鱼放下心来:“那便好,若是万岁爷肯派人去查,查出原因来,也好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魏华年摇了摇头:“又岂是这么容易的,既然已然出了事,想必那边也做好了应对之策,便是派了人去,怕是也查不出什么来。”
周锦鱼问道:“若是如此,那万岁爷派人过去又有何用?”
魏华年神色一冷,回道:“无用。”
周锦鱼一愣:“啊?”
魏华年闭上眼,不说话了。
周锦鱼看公主这样,显然是在生气,但她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她如今身在京师,这一切她便是想操心,也使不上力。
可又心下不安,不仅仅是为了魏华年,还因为那远在晋江沿岸,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毕竟若是天灾况且还情有可原,毕竟天道大过天,无可避免,但若是人为……
那么做出这些事的人,便天理难容。
想到此,周锦鱼神色冷了冷,抬起手来,帮魏华年盖好了锦被,自己又躺了回去。
到了第二日,周锦鱼起了,便听到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人找她。
周锦鱼出了府门,竟然看到了老孙头正站在府门前。
老孙头依旧是穿着他那身半旧的玄黑色袍子,袍子的袖子处有个小洞口,却被人一针一线的缝好,若是不仔细看,跟本看不出来袍子破了。
老孙头笑看着她,道:“驸马爷,多日不见,胖了。”
周锦鱼连忙笑着走下去,腆着脸笑看着他道:“我说老孙头,你这些日子是去哪里了,你就留下张字条就走了,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要紧事。”
老孙头声音沙哑的道:“家里出了些事,事一完我便回来了,馄饨铺可不能不开啊。”
周锦鱼笑说:“你回来之后不是为了见我,竟然是为了一家区区馄饨铺?师父啊师父,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徒弟?”
老孙头看她一眼,沉声道:“我不是你师父,别这么喊我,叫我老孙头。”
周锦鱼也不生气,忙说:“得得得,不喊就不喊吧,老孙头,来,快跟我到府里说话,咱们好些日子没见,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老孙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中了状元,又娶了元昭公主,成了当朝驸马,可谓是人逢喜事,恭喜你了。”
周锦鱼知道他在玩笑,便说:“什么驸马不驸马的,在你面前,我还不是一蠢学生么。”
老孙头听她这么说,眼中多了丝得意之色,便道:“我就不进去了,同你说会儿话便走,铺子里走不开。”
周锦鱼道:“成,那您说吧,我听着。”
老孙头看着她道:“听闻你去了吏部?”
周锦鱼点头:“嗯,吏部从侍郎,七品官衔,哦对了,冯蔚之也去了。”
老孙头闻言,忽然笑了起来:“他与你同在吏部,你很是不自在吧,他那个吏部左郎中的舅舅,可有给你苦头吃?”
周锦鱼连忙摆手:“哪儿能呐,这这才去了一回,连大人们的面都没见着。”周锦鱼顿了顿,忽然看着他道:“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听人说,韩禀信交代了那个郎中大人,要把我一辈子困死在吏部。”
老孙头神色一冷,眯着眼问道:“听谁说的?”
周锦鱼回道:“苏潜,当今国舅爷,惠妃娘娘的胞弟。”
老孙头闻言想了会儿,只道:“小心这个苏潜,你同他并无交情,他却对你说这些话,若是拉拢还好说,但若是有心利用,以你如今的官位,怕不是敌手。”
周锦鱼知道他有心提点,虽说这些她早已想到,压根就用不着老孙头来刻意提点她,依旧笑道:“是是是,多谢您老人家提醒,我都明白的。”
老孙头便点了点头。
“夫人您慢走。”
同驸马府一街之隔的对面周家,柳氏正要出府去庆丰年。
她刚出了府门,目光忽然向对面扫过来,看到对门的周锦鱼,便想要过去同她说几句话再走。
她一级一级的迈下台阶,刚走到周锦鱼近前,便见同她说话的男人已经走了。
柳氏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愣神。
总觉得那人的身形像极了记忆中的人,看他的衣着却又觉得不可能,那人身为高高在上的王,又岂会在这里出现?
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娘,您今日为何出来的晚?”
周锦鱼的声音把柳氏拉回了神。柳氏定了定神,道:“几个管事说,近日庆丰年的珍珠米断了供应,许多之前下了定来提米的拿不到,他们提不到上等米,便有个别来铺子里闹,已经一连数日,管事压不住,便一早来找我过去。”
周锦鱼心下了然,如今随着晋江因为大坝被毁之事禁了水路,江南的珍珠米运不过来,那些京中的富户又岂能甘心?
庆丰年的上等珍珠米的供应都是有数的,每月运来多少全都是提前算好,便是库里囤积的也都是为了应急,也是远远不够,京里的老爷们全都嘴刁,非上等珍珠米不吃。如今晋江水路一断,那些富户门吃不到上等米,又岂能善罢甘休?
想到此,周锦鱼冷哼一声,道:“娘,如今是水路断了,那米就自然断了,那些人明知道这些却还胡搅蛮缠,怕是要寻些好处才肯罢休。”
柳氏应了声:“我自然知道这些,你莫要担心,安心去府衙听差吧。”
周锦鱼自然知道柳氏自会处理妥当,她也便不再担心,点了头。又有些愤愤道:“若不是水路因为大坝的事断了,您也不必为此受累。向大哥那边怎么说?”
柳氏安抚道:“向帮主只说水坝修好至少需要两月,两月过后水路便会再次畅通,若是如此,仓库中的次等米可以支持些时日,也便够了。”
周锦鱼躬身道:“那便好,娘您先去忙吧,儿子还要去吏部听差,便先去了。”
柳氏闻言点头,转身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没一会儿,马车便消失在了西宴大街的尽头。
她总觉得柳氏方才看过来的有些怔愣,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而柳氏神色有异,显然也不是因为她。
难不成,是因为老孙头?
柳氏方才见了老孙头脸上表情尽是诧异,而老孙头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便直说要告辞。
周锦鱼忍不住开始乱想,难不成娘和老孙头二人,是旧相识么?
可又一想,不对啊,娘又怎么会认识老孙头呢?
他们两个人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孙头就是一个开馄饨铺的老头,便是有些本事,柳氏一向不爱吃馄饨,因此也是同他没有交集的。
便是当时老孙头的馄饨铺开张,后来生意极好引得百姓们慕名而去,柳氏也只是派了她过去尝一尝,没成想她这一去同老孙头自此相识,亦师亦友到了如今。
但终究还是自己想多了,柳氏是不可能同老孙头有关系的。
想到此,她也便不再胡思乱想,回了府里用过了早膳,便要出门前去吏部。
临出门的时候,魏华年喊住了她:“驸马。”
周锦鱼回头,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