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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东西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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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候着的轿夫连忙把轿子抬了过来:“二位姑娘,小人是曹院使派来的,请上轿吧。”
  桑梓点了点头。醒后没见到师傅,她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必是有事给耽搁了。只是身后传来晏栖桐的一声冷哼,倒是很不满似的,她便回头安抚的笑了笑,上了轿去。
  这一行人进城时,由络腮胡子和另一匹马在前头开路,两顶小轿居中,后又有二人压阵,齐中尉则向将军请罪去了。络腮胡子等四人皆是军中之人,手底下血腥不少,眼中又凶光半含,四匹高头大马也是威武之极,一众派头进城后引来不少人伸颈张望,好奇于软轿中坐着何人。
  等到了桑梓宅院后,他四人并不进门去,络腮胡子只抱拳道:“桑梓大夫好生休息,过两日我等必来探望。”
  桑梓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立在门口送走了他们。
  进到宅子里,邱缨一早便在那等着了。她今晨归去时被爹娘痛骂一顿,直说她糊涂。一个大闺女家的,半夜三更不在家里睡觉,居然骑着马在外面晃荡,就算再是中秋节,也没有这种游玩之法。于是勒令她一个月不许出门,在家反省。可邱缨哪里坐得住,直说干了嘴,才让爹娘松口,只许她今天出门这一趟,得知那两人消息后便立即回家。而这一回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便是派了两个下人紧紧跟着她。
  邱缨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出城去*谷,但爹娘又有命只能在桑梓大夫家呆着,不然就不是一个月的禁足之罚了。
  好在门口终于传来动静,一下人回道:“回来了,她们回来了!”
  桑梓一进前厅里,就看到邱缨正抹着眼泪。
  “这是怎么了?”桑梓讶道。
  晏栖桐随着也进来,走前两步,忙问:“出什么事了?”她一时脑洞大开,莫不是邱缨凌晨从城门口回家之时发生什么事了,那可叫她如何是好,以死也不够谢罪的。
  “没事,没事。”邱缨一边哭一边道,“听到你们回来,我一时没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不知怎的只想哭。”
  桑梓不由笑道:“傻姑娘,我们这不是好好的么。”
  邱缨看着桑梓,心道,哪里好好的。这些天照顾妹妹,桑梓大夫见眼着越发清瘦下去,她虽不知*谷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见妹妹魂魄刚归位便急着前往,肯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这直觉便是桑梓大夫或有性命之虞。
  在旁的晏栖桐倒是松了一口气,拭了拭额间的虚汗。她和邱缨是吃过绑架的苦的,还是被弄到青楼,后又结拜姐妹,再经凌晨一事,她倒是真心想和邱缨好好做姐妹了。她一转头,眼前一亮。
  前厅饭桌上摆有一盘东西,正是一叠月饼。
  晏栖桐拈了两块月饼各给桑梓与邱缨,自己也拿了一块,道:“昨天是中秋,咱们没能团圆,有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日子比昨天更好。来,以月饼当了那桂花酒,咱们吃了吧。”说着,便磕碰了她们手里的月饼一下,然后啃了起来。
  邱缨自然是高兴的,也吃起来。
  桑梓却犹豫了一下,看着手里的月饼低声道:“我不喜欢吃这个呀。”但见她二人都吃得很香甜,不由便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唔,还好吧……”
  吃完月饼后,晏栖桐拍了拍手,上前扶住桑梓道:“你回房去睡一觉吧,好好休息休息。”
  桑梓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动。她是刚刚睡醒,精神极佳。但是到了这儿才猛然记起,晏栖桐这些天一直昏睡不醒,才刚刚被朱半仙唤回魂魄就去救了自己,恐怕要休息的人是她才对吧。
  “你才是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邱缨“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依我看你们二人都应该再去睡一觉。”
  桑梓与晏栖桐相视一笑,携手不约而同道:“如此我们就不招待你了。”说罢真往后院去了。
  邱缨傻傻地看那二人没了身影,不禁跺足道:“亏我还担心着,看来大家都没事了。”她又叹了口气,暗道有事的是自己,一个月的禁足,那真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第五六章

  回房后桑梓与晏栖桐并未真的睡觉;只是靠边床头说着话。
  既救回了桑梓;晏栖桐当然要解自己的疑惑:“快,跟我说说;朱半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梓便惊问:“对了;朱半仙;是他告诉你我在*谷的么?”
  晏栖桐点了点头:“对,我醒后他就在我的床边;但是……”她犹豫了一下;“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吐了一口鲜血;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有这等事?”桑梓直起身来;神情顿时凝重了。朱半仙答应下符去黄泉追晏栖桐后,一直自信满满;并未表现出会有难处,怎么会吐血受伤呢。
  晏栖桐便回忆道:“我在奈何桥下被他抓住——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抓住我的。反正感觉是吸附力很强的东西,我几乎是被他拽了回去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便想回头看去,谁知他大喝叫我不要回头,并用什么蒙住了我的双眼。眼睛虽然看不到,可动静却还是能听到。我仿佛有听到短兵相接的声音,好像打起来了——”她看向桑梓,“除了朱半仙,还有别人也在黄泉路上。”
  不知怎的,桑梓一听她这么说,瞬间便想起师傅来。她又只是疑心而已,若真是打起来了,那那人的目的肯定与朱半仙不同,若都是为了晏栖桐而去——她的心中一寒,顿时说不出话来。
  晏栖桐见她神情巨变,唇色一下就褪成惨白了,便忙道:“没事没事,我不是还好好的么,管他什么人,反正朱半仙是把我弄回来了。”这话说完,晏栖桐心中又有些空荡荡的。若是没有朱半仙,也许她就这么黄泉路上不回头地走过了奈何桥,穿过了阴曹地府,越过了时空界线回到她应该呆的地方。但此刻,她见桑梓这么难受,又一时庆幸自己至少这个时候回来了。
  “你不知道……”桑梓揉着眉心,闭起了眼,神情委靡了许多。如果不是朱半仙得手,也许无意间,自己会变成一个帮凶。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可能性很大,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晏栖桐。她于是朝里躺了下去,面朝床壁,低声道,“我要睡一觉。”
  “哦……”晏栖桐怔怔地看着这个背影。桑梓身上穿着的衣裳是她给换的,一件浅绿色的棉质中衣。天也不算热,但桑梓的背上竟然起了汗。那汗迹也奇怪,在脊柱两侧的蝴蝶骨上晕染开,真真恰如一对蝶翅的舒展。晏栖桐不是没有看过人出汗,却从没有看过这种汗晕,一时好奇,便伸手去摸。
  自然没有一只蝴蝶潜在那里,她只摸到两片消瘦的骨脊。
  桑梓身子一颤,身后那人不说话,指尖却像烫在背上一般。她不由伸长了双臂环住自己,把头也埋了起来,紧紧地闭上眼。
  桑梓一伸手,那两片蝴蝶骨反倒不明显了,晏栖桐收回手,也躺了下去,一沾着枕头,她倒是真有些睡意了,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桑梓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了晏栖桐良久,下了床。身上出了些汗,微黏,她便去吩咐人烧水,沐浴之后,往皇宫去了。
  皇宫里,太医院,曹绣春正在房中闭目养神,他看到桑梓推门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朝对面的座椅点了点头,示意她坐过去。
  还不等桑梓开口问什么,曹绣春先道:“是你让人去黄泉路上带回她的?”
  这话一出,便算是坐实了自己的想法,桑梓竭力镇静,点头道:“嗯。”
  曹绣春又盯着她道:“你为何不曾与我说起?既然你知道她是失了魂魄,药石又有何用。徒儿,你怎的也变得狡猾了。”
  桑梓没有作声。她不想说是因为自己有那么片刻对他起了疑心,实在是不敢告诉他。
  “哪里的人,有这样的好手段?”曹绣春又淡淡地问。
  桑梓知道无意间她师徒二人所找的人分了高低,有人高兴自有人愤怒,而人是自己请的,没道理把火烧到他身上去。“我曾在师傅您这闻到过沉香,您素来是不用那些东西的,那天想必还有人在吧?”桑梓问道,“是谁?既会在皇宫里,是国师么?”夙命算是巫之圣手了,宏国的国师远不够格,可要说师傅能找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你那天性命堪忧,他原本是想让你借她的躯壳还魂,一劳永逸的。”曹绣春并不否认,深深叹了口气,“可惜他学艺不精,竟然失败了。”
  桑梓几欲扶案而起,又颤颤于脚下无力。她抓住桌沿的手直抖,只摸约移动了一寸,却留下了几条深深的指痕。
  曹绣春眯起了眼。他这个徒儿向来温存,所学虽杂,但她一向笑言只是自保。他极少看到她出手,就更别提有违师命以下犯上,但看着桌面那几条痕迹迹,曹绣春心中顿时不快。只为了一个外人,她竟然如此,他不由冷冷地看着桑梓。
  深吸一口气,桑梓放松了些声音道:“师傅,您是将我养大的人,养育之恩大于天,所教导我的东西我都铭记于心。您说过人要知情、懂礼,受人点滴恩惠更要涌泉相报。晏栖桐几次三番救我,难道我便要用夺舍去回报么。”
  桑梓见师傅没有开口,又道:“上次您问过我的问题应该是试探我,我那时不知原由,但也秉心而答,明明是徒儿自己的选择,师傅又何苦强求呢。”
  曹绣春松了下一直略紧的眉,叹道:“那么,你是要我眼睁睁看你死在我面前么?”他看着桑梓,“别看你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有些事情,你空如白纸。我虽养你,可到底不是亲生父母,你不能理解我这一片心,那不提也罢。我只说若重来一次,你一但生命垂危,若有合适的躯壳可以夺舍,我仍然会走这一条路。”他又皱了皱眉,“最多换一个人施法罢了。”
  桑梓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前面的话何其耳熟,类似的东西未央也曾说过。她们都是了解自己的人。看起来七情六欲玲珑剔透,其实不过都是处世之道,她本性的平淡让她来来去去,身边空无几个人。
  “再有,为师问你一句。”曹绣春又道,“若不是晏栖桐,你可愿夺舍?”
  桑梓蹙起了眉。这话分明重点不在前面,又有什么值得去衡量思考的。可是若不是晏栖桐,也许……她不会如此后怕。
  “你们情交深切,所以你才动怒。”曹绣春道,“好在她也愿意救你,刚刚魂魄归位就夜奔出城,也算对得起你一片心。”
  桑梓良久无语,被师傅这么一说,她与晏栖桐,到似再不可切割。她突然又记起一事,神情一变:“若是真让我夺晏栖桐的身躯,大可不必去黄泉追回晏栖桐的魂魄,不是愿她不得回归更好么。那国师为什么要下黄泉去追她?”
  曹绣春怔了一怔:“他……”
  “他!”桑梓紧追问,“他什么?”
  “嗯,”曹绣春想了想,“晏栖桐的魂魄有些奇特,也许这份奇特正是她可以救你的原由吧。”
  师傅虽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倒是启发了她。确实,在晏栖桐魂魄离位的那些天里,她夜夜陪伴左右。那心依旧跳动,但却有种焰火渐歇之感,而晏栖桐一但醒来,就又回复从前。
  “不管以后我是否病发,是否垂危,”桑梓看着曹绣春,恳请道,“我都不希望师傅再对她做什么。我虽无父母,她却双亲俱在。至于以后,我会与她前去彦国。不瞒师傅,因机缘巧合我与彦国的知玉大师夙命有相交之谊,国师不如她,与其找他不如我亲自去找夙命,也许办法会多些。”
  曹绣春眼一亮:“既如此,那最好。”他又立即硬下了面孔,伸手抓了一本书在手里,翻开了道:“此去遥远,你好自珍重。你已不在宏国皇宫里任职,尽可自在逍遥,但往后还是找个地方、找个人好好过活,别太痴迷于岐黄之术了。”
  这话一出,已是道别了,全然是赶了她快些走。桑梓站了起来,眼底微湿,只后退几步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师傅虽然瞒了我,但对徒儿的好,徒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以后山高地远,还望师傅保重身体。”
  曹绣春没有说话,桑梓站了起来,立了片刻,等他又翻了一页书,这才转身离去。
  离去后,一室安静。曹绣春放下了书,深深叹了口气。罢,人各有命,还是各自去求吧。
  桑梓回到宅院的时候,晏栖桐还没有睡醒,她轻轻合上门,转到对面的书房去研墨写信。中秋之时,彦都都要举行祭祖大典,夙命此刻必在那里,但听说过年都是回云吊磐去的。此去彦国路途遥远,加上她身体不好,现在刚刚中秋,恐怕也要到年节前后方能到云吊磐,自己就直往那还近些。
  下定主意,桑梓写了信,招来信鸽,放飞了出去。
  她倚在门边,看着信鸽扑楞着双翅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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