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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与君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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鲇诓幌胱鍪赘霰徽夂棋藜实奶煜吕鬯赖幕实郏厦懙t处置了一批与裴伯安难分难舍的,余下一些涉入不深的。
  纵是如此,不少郡县都没了长官。朝廷少不得再行调动。
  孟脩祎这几日便忙着这事。
  只是,暮笙万万没想到,这些调令中也会有她一张。
  临安郡守。
  临安,距京数千里,往返月余。
  甫一接调令,暮笙全然不知所措,那白纸上的隶书,风骨淋漓,傲气磅礴,分明是陛下的笔迹。这是皇帝的意思。暮笙看着调令角落落款处的印玺,只觉一阵晕眩。
  关于出京,她们先前是说过的,那会儿,她捉弄她,故意误导她,想看她分明在意又憋着不说的模样,结果差点将她逗得暴跳如雷。可转眼间,她就亲自下笔,将她派出京去,从此千里之遥,再见不知何时。
  联系这些日子,陛下的忽冷忽热,暮笙突然抓住什么了,可又什么都不明白。
  下属出京,蒙学士自然是知晓的。他部里两个前程似锦的参政,一为崔云姬,去年去了江南,前几日陛下才下诏召她回京,一是薄暮笙,才多久?就要去地方攒资历了,攒够了资历再回中枢,必是六部主官。
  蒙学士心宽,属下展翅高飞,他不嫉妒,还挺高兴。他膝下有一不成器的儿子,就为儿子的将来,他也得多攒些人脉,待他百年之后,这些同僚看在这点香火情,也好照拂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是陛下亲下的调令,无上隆恩,你当感沐才是。官员接到调令,有三日供以收拾行装,拜别师长亲友,你择一日,去建章宫谢恩吧。”想她应是头回接到调令,初为临民之官,蒙学士颇为贴心的分说了一番,“郡守,一郡之长,下辖数县,郡务必是复杂,你起先多看,看明白了去做,做过一阵也就能得心应手了。临安是大郡,去年刚受灾,正合你去整顿,三年之后,若能焕然一新,便是一件大功。”
  他一面说,一面暗暗赞叹,陛下真是对她好,这么一个宝地,不知多少人挖空了心思在钻营,就轻轻巧巧给了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根基没根基的小参政。这般厚遇信任,想要不飞黄腾达都难。
  蒙学士很是羡慕了一番,抬眼却看到这个要家世没家世,要根基没根基的小参政好像还有点不乐意。
  碰上蒙学士疑惑不解的眼神,暮笙此时也顾不上尊敬上官,忙做了一揖,略带急切道:“多谢学士赐教,下官这便去谢恩。”
  “嗯嗯,快去快去。”蒙学士又乐呵呵的抚了抚须,就说这么个好缺哪会不乐意,分明是迫不及待嘛。
  暮笙一路走去建章宫,这条路她走过不知几回,沿路景致怡人,总是能看到不同的花开,不同的蝶舞蜂鸣。在轻松时,她会悠然自得地观赏,一路走过去,一路看过去,有时还会与陛下说一说,沿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哪些是从未见过的,哪些是老生常谈,这也是她们相处的一部分,平常而温暖。
  但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景色都入不了她的眼,她心急如焚,她心乱如麻,她只想马上见到皇帝。
  越是心急,便越是坎坷,这条路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无比漫长。摆动宽袖鼓起了风,竟有一种边塞城上,旌旗猎猎的凛冽。暮笙额上沁出薄汗来,她顾不上擦一擦,脚下飞快地往前走。
  建章宫终于在眼前。
  似乎在就料到她会来,殿前的小内侍一见她,便忙迎了上来:“大人来了?陛下吩咐了,大人求见无须通报,自进去就是。”
  暮笙匆忙地冲他颔首,道了一声谢,脚下急迫地迈进了门槛。
  与她惊慌得近乎狼狈不同,孟脩祎端坐在御案后,身姿挺拔,从容不迫。
  她镇定稳重的姿态,如一颗定心丸,让暮笙也镇定下来。事已至此,陛下既下了调令,便不会收回,她就,就听听陛下的解释。
  说是这样对自己说,她苍白的面色却一点也没有好一点。不知何时,孟脩祎已走到她面前,抬手一触,指尖冰凉。
  “陛、陛下……”暮笙看着她平静的容色,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有一个不敢正视的猜想,渐渐浮上心头,陛下是要与她义绝么?
  要与她义绝,所以不叫她再做医正,所以将她逐出京去,所以前几日,她用一层轻纱般的隔膜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肯直面她。她为的就是稳住她,迷惑她,然后在今日,突然赐下一纸调令,将她调得远远的,再不相见。
  暮笙顿时心凉,她不由红了眼,握住孟脩祎的手指,眼底浮现了泪意,满是凄惶:“陛下……”
  最见不得她委屈的人,这时就像冷了心肺,对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睛,毫不动容。强硬的抽出手指,负在身后,孟脩祎转身走回坐榻,口上说道:
  “接到调令了?孟幼舒刚从临安回来,你可去向她问问那边情形如何,也不至于两眼抹黑就过去。”
  半点温情都没有的语调。暮笙看她,她不躲不闪的与她对视,面容平静,眼波无痕。
  如此情形,再明白不过了。暮笙垂下头去,没看到孟脩祎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与脆弱。
  “陛下都已决定了,好歹教臣知道,臣做错了什么,要让陛下眼不见为净。”她终是要问个明白的,她是臣,只能被迫接受,不管是情起,还是情灭,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如此,总要让她做个明白鬼,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让陛下厌憎至斯。
  孟脩祎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她看向暮笙,波澜不兴的眼眸有了情绪,她张口,心口撕裂一般的痛。
  “你心中,没有我。”孟脩祎淡淡地说道,极力掩藏话中的灰败。
  暮笙眼睛通红地盯着她,话中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怒意:“你凭什么说我心中没有你。在你看来,这两年来,我所有的爱慕都是虚与委蛇?”
  孟脩祎撇开头,冷冷道:“是真是假,我不想知道。但你不信任我,你对我百般防备,却是实实在在的。若不是我说出来,你定会瞒我一辈子,若不是我看出来,我永远不会知道你还活着。”
  她把藏了许久的怨言都说了出来,心都随着说出去的话空了。孟脩祎觉得自己撑着一张外强中干的人皮,鼓足了劲说了这些话,说罢了,她不觉得怨恨,不觉得委屈,只想听到暮笙否认,想听她温言软语的安慰,但暮笙无言以对的躲闪将她鼓足的劲都卸了去。
  孟脩祎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你走吧,临安是个好地方,你可以从那里开始,建功立业。就当你是真的薄暮笙,裴昭的那点事,与你无关。”我也忘了这两年,忘了薄暮笙,我心中有的只是裴昭,那个对我没有一丝温柔,只会用冷漠的眼神看我的裴昭。
  暮笙身形一晃,心中酸涩得厉害。她终是无言以对,陛下没有说错,若不是她自己看出来了,她今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出那几乎能要她命的秘密。
  她无言以对,便不能再在陛下身边了。
  暮笙转过身,走到殿门前,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张了张口,喉咙不知怎么堵塞地发痛,连嗓音都沙哑起来:“当日,你要我入宫,酬我以上卿之位,彼时我没有答应,而今想来,追悔莫及。”
  那是她最后的天真岁月,不知道亲生父亲是个伪君子,不知道最能托付信任的人转过头来就会杀她,不知道天翻地覆、家破人亡其实那么容易。
  殿前是广阔的天空,身后是今生唯一挚爱。暮笙抬起头,看那望不见边的天际,她大步走了出去,将心留在这小小的宫殿。

  ☆、第五十二章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江南四月,暮春之际,姹紫嫣红的风光逐渐被墨绿的色彩掩盖。纵目望去,生机勃勃,诗意盎然。
  运气好得很,一路过来都是微风拂面的晴朗,一到浙州境内,却开始下起细雨来。江南的细雨就如江南秀丽细致的女子,下得斜斜密密,很快便沾衣欲湿。
  暮笙坐在马车中,不时掀起窗帘来看看到何处,受灾的村庄田园恢复如何。眼见雨势不减,哪怕是细雨,走上一个时辰,也要寒意入体。
  “薄林。”
  马车外一骑马的青年仆役忙一夹马腹,靠了过去:“小姐?”
  “前方可有歇脚处?我们歇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这里距临安城差不多一日路程,明日傍晚前定是能到的,就不必如此紧赶慢赶的了。
  薄林极目朝前张望,片刻,便躬下身来,恭敬道:“再往前耆老,就有一处庄园,却不知是主家是谁?能否招待过路旅人。”他们每日行路前都会寻一当地耆老问路,由此决定宿头,这会儿看看四下景物,再算算时辰,差不多也该遇上耆老口中的大庄园了。
  “你去问问,客气着些,就说是过路行商,讨口茶吃,想必主人家不会拒我们于门外。”暮笙不喜扰民,一路过来,除却需出示身份的驿站,一律声称自己是过路行商。
  薄林恭声应诺,纵马而去。
  薄家家仆不多,加起来也就那么十来人,但不知原先的家主是如何挑人调、教,个个都忠心可靠。暮笙此番出京,只带了七名青壮的奴仆,再加两个侍候衣物的丫鬟,余下的老仆便留在京中看宅子。这七人当中,便以薄林为首。
  在京时,暮笙偶尔也会受邀往达官贵人府上赴宴或看诊,她有意培养一个帮衬得上的仆役,便时时都带了薄林去,几次下来,他已很能得体应对,并懂得举一反三,十分机变。让暮笙省心不少。
  这回,就让他做郡守府的外管家吧,应对人情往来,待人接物,至于内管家,横竖就她一人,轻省的很,丫鬟就能胜任。
  攘外必先安内。府上安排好了,才能无后顾之忧。暮笙在心中一个个盘算她带来的家仆,安置到适当的位置上去,确保她的郡守府能够固若金汤。
  不消片刻,薄林便回来了,那庄园主家不在,管事答应了让他们歇上一会儿。一行人立即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雨虽小,淋在身上也是湿腻腻的,很不舒服。
  暮笙站在檐下,吩咐薄林道:“晚上到了驿站,你们就煎剂药来服下,莫着凉受寒。”
  薄林立即笑道:“小姐是医正出身,倒是便宜得很,只是到时还请小姐赐方。”
  暮笙嗔他一眼:“这有何难。”
  她生得好看,一张脸如雪似玉,身姿高挑,气质出尘,薄林素来是知自家小姐容貌出众的,这会儿映着绿树掩映,细雨霏霏,也不禁倒吸了口气,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暮笙倒没注意,她的目光挪去了别处,看到南面主屋挂了张牌匾,上书“明瑟旷远”。她不禁问道:“这家主人姓甚名谁?”
  薄林不知她为何有这一问,便道:“姓黄,名谁却不知。”
  姓黄?江南四姓,朱、程、黄、崔,不知是不是这个黄。
  回想适才走进来,一路所见格局精致,仆从肃穆,台阶路径皆一层不染,那一角的翠竹品相名贵,打理得甚为精心,一看就是有底蕴的世家做派,弃用真金白银,在细致处巧费心思。
  暮笙垂眸细思片刻,吩咐薄林道:“吩咐下去,就在原地休憩,不许四处乱走,待雨一停,咱们就上路。”
  地方官难做,不止要主政一方,还要与当地豪强交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郡守只任三年,哪怕连任,也不过六年,当地豪族却是祖祖辈辈都在此经营,与他们处的不好,他们有的是法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敷衍政令。更何况,还有不少如崔氏那般,家中多得是在外为官的子弟。
  暮笙不愿节外生枝。临安的情形,她一路过来也探听了不少。做官不可太独,她也想过交好其中一两家,采用制衡之法,提一压一,至少让她能腾出手去为百姓做些实事,而不是日日周旋在这些豪族的利益中。
  不过,就算要交好也不是现在。现在她□□门都未入,更不曾交接政务,这时候若与豪族接触,势必给人上赶着巴结的弱势,一开始就示弱,后面想将印象逆转过来就要事倍功半了。
  有过两刻,雨方止。翠绿的树叶上就如蒙了一层薄雾,路面也都*的。
  暮笙走下台阶,外面空气清新。她一面大步朝前走去,一面头也不回地与身后诸人道:“启程。”
  接待他们的是一老翁,是黄家老奴,在此看守园池。
  暮笙与他道谢,又令薄林留下一金,方率众离去。
  走到门前,却遇见有一男子,从马上下来。
  这男子生得俊朗万分,满身书卷气却不显呆板,反而意气非常。他甫一下马,恰遇上一清婉女子从家中大步行来,举止气质,说不出的光彩夺目。
  男子愣了一愣,就要上去拜见一番,便听得那引暮笙出来的老翁惊呼一声,上前道:“七公子?七公子怎生来了?淋着了不成?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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