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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君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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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笙仍旧带着笑,却不容拒绝地说道:“不必了,我想的很明白了,就这么办。”
  简直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繁叔失魂落魄地退下了。
  世界又清静了,真是好。
  暮笙回房,去翻了那堆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的医书。她已在动笔了,不过,先是要写一个纲要。要如何写,写一些什么,从何处落手,重点又落在哪,皆是很要紧的事。
  房中点了一柱宁神的香,不如她以前作为安国公府尊贵的小姐时用香料纯粹清香,但这样宁静的日子,却让她很喜欢。
  隔日,暮笙便见到了那位崔云姬。
  除了她们,政事堂中最年轻的的参政,也年过三十,暮笙与崔云姬这两名正当青春的女子,便显得尤为不同。不过,众人对崔云姬显然比对暮笙更为热络,相处起来也更为谨慎,这不止因她出身高门,更因上卿之位。
  燕京城中情势,向来千变万化,但陛下即位四年以来,唯一不变的是,本该在她一即位就有归属的鸾台上卿却一直空着,起初群臣皆以为会是那位早早就站在陛下身旁鼎力相助的淮安君,结果,却不是,陛下始终不提上卿人选,就跟……陛下在等什么人,而特意将它空了下来似的。
  而越往后,大家似乎都习惯了上卿之位空着,毕竟,政事堂也未出什么岔子——陛下将上卿该做的事都接手了过去,就如先帝那般。先皇后过世后,先帝便是如此,不但未册新后,也将上卿职责担了起来,而让这位置一直空着。先帝那样做,群臣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他是在怀念皇后,不忍心别人占了她的位置。
  那陛下呢?陛下是为哪般?
  众人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鸾台上卿的位置一直空着。然而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崔云姬来,她是状元出身,陛下点她做状元便很可见对她的看重了,又让她入了政事堂,看起来,就似在让她积累经验,只等日后升迁。
  相比其他家族推出的试图上位的女子,她的赢面要大得多。
  对于这位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上官的大人,政事堂众人岂有不讨好的道理。
  不过,崔云姬却很沉得住气,不矜骄,亦不怯弱,很有一种“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旷达气度,连暮笙也不禁在心中赞叹。
  她这样的人,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暮笙自在做着自己的事,她有些特殊,学士大人并未分派任务给她,她是由陛下直接命令的,而崔云姬,则是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地做事,亲善和气地与同僚相交。
  暮笙带着抹明了的笑意,在旁关注,这位崔大人未来定是大有前程的,这样的人,可以惺惺相惜,可以相互欣赏,却是做不得朋友的,因为,她也不甘落后呢。她们无法齐头并进,她们只能相互搏杀,因为,那位于顶峰,离陛下最近的位置,只有一个。
  一月之期很快过去,暮笙开始着手改动她最初用来打动陛下的那篇策论。于公于私,她都不会让她失望。
  不过,单是她涂涂写写,必是不够的,她毕竟入朝时短,有一些暗中之事,她并不清楚,因而,寻陛下讨论,应当是可以的。
  她花了半月功夫,条理清晰地写下一篇全新的论述,这回已不复上次的泛泛而谈了,而是将事情都落到了实处。有一些她不能决之事,便分列出来,明明白白的放到一起,只等哪一日陛下得空,她便去面圣。
  她没等几日,孟脩祎那边便主动派人来召她了。
  暮笙见了御前的内侍,心内便有一丝甜意,陛下不曾忘记此事,就像,她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哪怕这是正事,无关私情,暮笙也很欢喜。
  四周参政皆面带诧异,平日皆是学士面圣,他们这些参政,是没有直接与陛下对话的资格的,现在陛下却派了人来召暮笙去,显然是另眼相待。
  暮笙自是注意到众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也扫到了崔云姬。崔云姬神色有一些恍惚地坐在自己的书案之后,猛然间发觉她望过来,便连忙冲她微微扬唇,一派光明磊落。
  暮笙微微一怔,这个崔云姬有些奇怪,她这小小参政被陛下召见,众人皆有讶异,崔云姬应当也不例外,但她不但坦然,且坦然过了头,像是一种刻意的展现,似乎在遮掩着什么,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暮笙心中念头百转,面上却是从容地回以一笑,随着内侍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崔云姬那番过犹不及的掩饰,显是成了破绽,将她暴露出来。暮笙心内生疑,不断地想着是怎么回事。
  照她平日所展现的心性来看,不当是如此喜怒皆形于色才是。若是因陛下宣召她,奇怪是奇怪了一些,但也不值得她这样掩饰。江南崔氏之女,若只如此,也太叫人失望了。
  暮笙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她能肯定的便是与陛下相关。崔云姬的失态是从内侍来宣了陛下口谕开始的,她总不可能是为那内侍,那就只能是陛下了。
  一面想着,建章宫很快便到了。
  暮笙抛开那些无关的疑惑,低头将本就正一丝不苟的衣衫理了理,而后深吸一口气,踏上玉阶。一级一级的阶梯,无边无尽,仿佛如云,皇帝所在之处,如此高不可攀。纵使来过多次,仍止不住地肃然,暮笙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沉稳。
  当她接近高处,眼前的情景一点点展现,竟看到陛下一袭白衣站在那里。
  暮笙不曾想到她竟会在那里,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踩空,便要跌倒滚下去,被孟脩祎一把扯住了前襟,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揪了回来。
  暮笙惊魂甫定,睁着一双大眼睛,急促地呼吸,孟脩祎便皱着眉头,没好气地教训她:“做什么莽莽撞撞的!朕有那么吓人么!”
  她语气之中满是不悦。暮笙眨了下眼,说得磕磕绊绊:“臣、臣只是不曾想到陛下会在这……”
  孟脩祎冷冷瞥她一眼,转身便往殿中走去,暮笙忙跟上去。
  似乎陛下今日不大高兴。她一面走一面想。
  走入内殿,孟脩祎跪坐到窗下的榻上,暮笙弯身作揖:“臣见过陛下。”
  孟脩祎淡淡道:“免礼。”
  她语气之中的淡漠不快如此明显,让人不得不正视,暮笙抬起头来望向她。适才在阳光底下,不曾看得分明,现入了内殿,她才看清陛下的脸色这样难看。
  暮笙心头一跳,低头道:“请陛下允臣为您诊脉。”
  孟脩祎没什么好脸色地瞥了她一眼,伸出手腕,暮笙立即上前搭上了她的脉搏,她今日没带脉枕,便伸手让陛下的手腕躺在她左手掌心。
  她的手腕细腻柔滑,在她的掌心中任她摆弄,暮笙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平心静气,认真地为陛下号脉。
  她微微垂首,蜷曲浓密地睫毛轻颤,竟在眼下显出一种阴影的效果,她面色沉静,显然十分用心,若是没有她的左手那一丝丝细微的颤抖,便更自然了。孟脩祎忍不住扬了下唇角,很快又放平,快得让人觉得只是一场幻觉。
  她不会承认,适才在外面,这毛毛躁躁的姑娘真是吓得她不轻。从这高高的玉阶跌倒滚下去,定是要出事的,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便先于她的理智扯住了她,也幸而,她扯住了她。
  “陛下。”暮笙将孟脩祎的手腕轻放到案上,而后抬起头来。
  因她的莽撞吓到了她,孟脩祎现在不想给她什么好声气,随意地收回手,搁到自己的腿上,转头过来,淡淡地看着她。
  她看上去没半分好脸色,暮笙有些胆怯,声音放得很轻缓:“陛下近日似是心绪不宁?”
  她一说完,便有些惴惴,毕竟君王的心思是不容臣下猜度的。平日就罢了,陛下也不是拘束的人,但今日她看起来如此不悦,兴许会动怒。暮笙看着孟脩祎,如水波流转的眼眸之中有一丝胆怯。
  孟脩祎面无表情地转开眼,望向别处,精致得如天工细琢般的鼻梁,轻岚明净若水墨画一般的侧脸,她坐在那里,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细纱隔开,氤氲朦胧。暮笙这才注意到她今日衣着甚为素淡,一件清净的白袍,只在袖口衣襟暗绣君子兰花纹,对于一国之君而言,这样的着装实在太过简单,若非有这低调的暗纹,简直就像是在戴孝。
  暮笙说完话,就不安的站着。
  孟脩祎极不耐烦,皱了下眉,淡淡道:“你不是杏林圣手?患者如何,看不出来么?还问朕做什么!”
  这话说的实在强词夺理。再高明的大夫,也需望闻问切才知患者状况究竟如何。暮笙抿了抿唇,却不忍再出言反驳,顺从道:“是,陛下注意身子,臣回去就为您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来。”
  算你明白。孟脩祎哼了一声,道:“朕要你写的东西,你写成了否?”
  跟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暮笙心底柔软得不像话,从袖袋中取了册子出来,双手呈给皇帝。
  孟脩祎取过了翻开,细看起来。随着细微的展卷之声,她沉凝的眉目逐渐舒缓,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合上那册子,面上仍旧不见笑意,出口却是一句难得的夸赞之语:“朕没看错人,卿果大才。”
  暮笙微笑,眼眸之中有着耀眼的光芒,她笑道:“臣愧不敢当。”
  看着这样的她,孟脩祎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占据了她的整颗心,久久地盘旋不去的人,那个给她留下无尽的痛苦的人。孟脩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又翻开那册子,这一条条策略写得很详尽,也很得当,不冒进也不退缩,深和她意,最重要的是,若是细细分析来,里面的几条官员任命,皆是针对安国公,这是最和她心意的地方。
  暮笙多次在她面前展现出对安国公的敌视,故而此次如此,她也不奇怪。
  孟脩祎指着几处,道:“这些地方还需再改,官员任命也略有不妥,那几条策略也需改,朕曾深思,先帝之所以未能实施,恐怕是一开始衙署设立便出了差错,你再想想。”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有些事你也不知道,毕竟太过复杂了,但也没什么打紧的,朕来告诉你。”
  她说着,便令人取纸笔来。
  暮笙心下一喜,这样,至少可见陛下拿她做心腹了,不不不,早在她将这篇策论献上,陛下取用了她做参政,她便已是陛下的心腹了,而现在,陛下待她,更多了几分耐心,这是有栽培之意。
  帝王制衡朝野,但也必须有一心忠于自己的人,现在陛下就给了她这个定位。这与她想要的,恰恰不谋而合。
  暮笙为她们间的默契而欢悦。
  宫人取了纸笔来,孟脩祎刚提笔,守在殿外的内宦来禀:“陛下,崔参政求见。”
  孟脩祎挑了下眉:“云姬?宣她进来。”
  好生熟稔的语气。
  适才和谐融洽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暮笙不知怎么,竟有一瞬无措,她去看皇帝,皇帝察觉到她的目光,便笑了一下,这是今日从一见面,她对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而这笑,也未达眼底,并不是什么真心的笑意。
  “看来今日是不行了。”孟脩祎合上册子还给暮笙,说道,“你先回去,朕明日再召你来。”
  竟是直接赶她走了。暮笙心中顿时闷得难受,她为别人赶她走,哪怕不是那个意思,也足以让她黯然。
  崔云姬进来了,她也穿了一身浅绯的官服,与暮笙一模一样。崔云姬走到孟脩祎身前,站在暮笙身侧,盈盈下拜,格外柔媚:“臣拜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孟脩祎微微一笑:“起来吧。”
  崔云姬站起来了,不同于在政事堂如带了面具一般完美亲善的笑容,她此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欢喜。
  暮笙目光微沉,不再多留,将适才要说而未出口的言语道了来:“臣且告退。”
  走出含风殿,踏下那一级级玉阶,这回,没有人突然出现吓她,暮笙走得稳稳当当。
  此次觐见,真是收获良多。
  陛下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连赞赏的话都说得面无表情,最后那一笑,显然是敷衍。但崔云姬一来,她就口气熟稔,态度随和。
  暮笙觉得很不舒服。
  先前觉得崔云姬怪异,现在是了然了,她对陛下,怀有爱慕。
  这就不难理解当听闻陛下召见,她为何那般失态了。于女子而言,情之一字,最难将息。无情之时尚好,一旦有情,总被困扰。
  在政事堂月余,想必崔云姬知晓了她身兼医正,时有机会与陛下相见,此番陛下又特意令人来召,待她格外与众不同,她应当是有些惊慌了吧。
  因此她才按捺不住,匆匆追来?

  ☆、第二十三章

  回到政事堂,不久,崔云姬便回来了。
  她一走进来,便有同僚抬头,朝她轻笑示意,崔云姬回以一笑,神情仪容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往日,暮笙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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