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上流关系-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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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娜·贝芝道:“恶寒怕什么,观众买账就行,这圈里恶心人的事情,还嫌少嘛?”
乔金醉:“……你在暗示什么?”
伏娜·贝芝:“没有呀。”
乔金醉:“……”
伏娜·贝芝:“你疑神疑鬼什么啊?”
乔金醉道:“我在想,这都几点了,杨影后怎么还没来?”
伏娜·贝芝说:“急什么,晚上才有她的戏。不来不是更好,省的瞧见一桌子死猪,吓也吓死了!……”
乔金醉:“……”
这时,听见外面司仪拿着话筒,兴奋道:“下面,举行切猪仪式!让我们有请郁夏,郁导演!!”
伏娜·贝芝:“上香仪式就算了,还有切猪仪式!拍了这么多片子,第一次听说。乔金醉,我打赌,这开机仪式流程,肯定是你写的。”
乔金醉羞涩谦虚道:“哎呀,别夸我了,我身兼数职,必须八面玲珑,万事精通,哪里都要看一眼!……小改了一下,小小改动了一下。”
帐篷外稀稀拉拉、懵懵懂懂的掌声里,有人脚步飞快,不久,“呼”一声拉开帐篷帘。
“乔金醉!!”郁夏手中倒提杀猪刀,骂,“——猪你也懒得切!刀给你!什么切猪仪式!!连个帮忙的厨子都不请,要我切菜,没门儿!!——”
乔庖丁一个中午切了十八只烤乳猪,下午剧组开临时会议,准备晚上的夜戏,她连手都举不起来,坐在苏沫沫和导演中间直哼哼:“导演,你体罚我……”
苏沫沫在她耳边小声道:“活该!什么家务都不会做……我还帮你切了一只呢……”
郁夏说:“不舒服找队医,万金油随你用!”
乔金醉想想,可怜巴巴揉揉手腕,道:“那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郁夏气得直翻白眼,懒得理她。
“杨影后出发了没有?什么时候到?”郁夏问。
统筹有人说:“打了好几回电话,都说在路上。”
“她从义乌赶过来,能要一整天?”郁夏纳闷。
乔金醉摇晃摇晃,道:“……要不导演,先说戏,先说戏。小杨我们都知道,背台词很厉害的,下午赶不上不要紧,晚上来了,直接就能上场,到时候你给她提点提点,不就行了?额……统筹那边,继续问着!适当催促一下,把握好分寸!”
几句话就这么先处理了,郁夏想想,板等也不是个事,让大家拿出剧本,先一同再熟悉一遍,然后重点说说晚上的开机戏。
片名几经修改,定为《流年》。
故事发生在袁大总统去世以后,群龙无首,军阀林立的北洋时期。
某天晚上,昆曲班子洛家班在大戏台,为当地军阀赫连胤彪,唱一出完整的《牡丹亭》祝寿。班主的养女,喜儿,在戏院后台,无意救起一个负伤的女孩。
那女孩也不避讳,告诉她,自己叫小水,是孤身前来暗杀赫连胤彪的。赫连胤彪有意投靠日本人,人人得而诛之。
喜儿将小水藏了起来,躲过追捕。小水是个学生,在东北的时候,家人全部在战乱和逃难中死掉了。喜儿也是班主捡来的孩子,两人惺惺相惜。
喜儿有一个小师姐,叫司尔曼。司尔曼长得像个外国人,也是班主捡回来的,捡来时,除了襁褓,就是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司尔曼”三个字。大家都说司尔曼是妓/女和洋人生的小杂种,所以才被扔掉了。
司尔曼喜欢小师妹喜儿,可喜儿偏偏对小水着迷。
小水在洛家班养了一阵伤,才离开。离开时候,告诉喜儿,她也喜欢喜儿,可她不想连累喜儿,待回到北方,找到可以落脚的安定地方,就来接喜儿。
喜儿一直等小水来接她,对小师姐司尔曼的情意,无法看清。其实,司尔曼是归国革命党人的遗骨。父亲和外籍教师的母亲,在清剿中,被赫连胤彪当街杀害。死前,舍命将女儿托付出来。
当年救出司尔曼的革命党人,重新联系上司尔曼,告诉她身世,吸收她入革命组织。司尔曼谁也没有告诉,特别是喜儿和洛家班的人,怕害了他们。
司尔曼刺杀赫连胤彪成功,事后却被人杀死,洛家班受到连累,惨遭灭门,革命党人被到处追捕、残杀。
只有喜儿活了下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小水干的。
小水的全名,叫赫连小水。赫连小水不满父亲投靠日本人,又不愿革命党人颠覆赫连家的割据,一心要开创自己的时代。
影片最后,街道战火纷飞,炮声轰鸣,枪响四起。
喜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欲重新举起革命的标语横幅,走上街头。
火光里,有人站在她面前,灰头土脸,满身硝烟污渍,是小水。
小水说,喜儿,我爱你,我回来找你的,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喜儿曾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小水,然后小水从她身边夺走了更多。
最爱她的小师姐死了,最疼她的班主义父死了,师兄弟姐妹死了,游/行队伍街头喋血,也是小水下令开的枪。
喜儿问小水,你和你父亲,和日本人,有什么不同?
小水说,当然不同,我会复兴赫连家,振兴这片土地。
喜儿泪水涟涟,没有说话。
小水道,喜儿,你跟我走吧,我来接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每一个人的牺牲,都不会白费。
小水抱住喜儿,像以前那样,温柔的亲吻了她。
喜儿回应给小水一个长长、长长的吻,怜爱抚摸了小水的头发,脸颊……
嘭!——
喜儿扣动了扳机,小水轻哼一声,蹙了眉心。
下一刻,小水靠在喜儿肩头,笑了笑,不久,好看的眼眸中失去了光彩,倒影出烈烈火海。
喜儿不知去哪儿了。
有人说她自杀了,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看见她出现在东北……
很多年以后,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轮椅上,被志愿者推着,回到这座城。
她忽然轻轻唱起《牡丹亭》那段——“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天早,街道是空旷的。
小水回过头,对她灿烂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天呐,这电影剧情这么虐,一定能拿大奖的!!!!呜呜呜呜呜呜!!!~~~
☆、初试片场
苏沫沫听导演将电影剧情又梳理了一遍,眼圈早就红红的。
乔金醉在旁边看着,对苏沫沫轻轻道:“喂,可别太入戏了……你和杨影后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假戏真做!……”担心死了。
苏沫沫还没搭话,郁夏一个大白眼甩过去,道:“你个制片不是仇人派来坑我的吧!!什么鬼话!晚上就要开机,你叫我女一不要入戏!!……”
乔金醉嘟囔说:“……女一就女一,什么你女一……”
郁夏道:“去,看看戏台那边布置的怎么样了!”
乔金醉忙问:“那导演你呢?”
郁夏说:“我和沫沫她们说说戏……”
“我也要听说戏……”乔金醉眼巴巴瞧了一眼苏沫沫,舍不得将小仓鼠交出去似的,幽幽道。
郁夏拍案:“你一个民工头子,听什么说戏?!!电线拉了吗?!防火做处理了吗?!!烟火检查了吗?!灯光挂保险绳了吗?!!”
乔金醉:“哦……”
恋恋不舍离开临时会议室,一步三回头,去现场指挥视察去了。
苏沫沫:“……”
真拿学姐当情敌了?!
最后一缕天光散尽,紧张的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苏沫沫饰演的喜儿,在戏院后场,与受伤的小水,惊鸿一瞥。
两人均是吓了一跳。
一个站在明里,一个倒在暗中。
喜儿乌发鹅项柳眉秀胸细手细脚,一双可爱莹亮的杏眸,恐惧过后,怯怯生出怜悯与焦急。
那小水必是呆呆看了她一会儿,喜儿犹如纯粹无瑕的洁白光芒,是小水从没有接触过的,以至于喜儿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小水一脱口,讲出了真正的名字。
苏沫沫化好妆容,穿了一件朴素得体,洗得稍稍泛白的小旗袍,活脱脱一个喜儿。
郁夏激动不已,如今站在场景中,觉得效果比试妆时,还要好上成百倍!
刚要开口夸,乔金醉和灯光师一齐站在大灯架子上,亮着狐狸眼儿,抢先往下喊:“哎呦!——美得我们都要掉下来了!!——”
郁夏:“……”
众人哄堂大笑。
苏沫沫红了小脸,一羞起来,越发像喜儿的小模样。
“制片!你给我下来!!”郁导演发话。
乔金醉都换上工装裤了,兜里全是起子、锤子、小刀、电线什么的,整个电工加水工加木工。她一会儿就轻盈从脚手架上飘乎而来,拍拍绝缘手套,殷勤道:“导演小姐姐,有什么吩咐呀?……”然后色迷迷看在苏沫沫身上。
郁夏在乔金醉面前,文艺高知女青年的范儿,就全给雷没有了,快被逼成泼妇了。
“杨影后呢?!”郁夏严厉相问,试图转移乔金醉的注意。
乔金醉:“哦……”仿佛要对着苏沫沫留下晶莹而痴呆的口水,一个回神,“啊!!她还没来!!!”
郁夏猪肝脸色:“统筹不是由你总负责?!!”
乔金醉轻咳:“那什么事都是由我总负责嘛……”
郁夏:“你行你上!!”
乔金醉直摇手:“小水这个人太坏了,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对老婆的!!!”
郁夏骂:“你这种人就不会有老婆!!”
乔金醉:“……”
苏沫沫:“……”
伏娜·贝芝:导演竟然真的不知道?……
“找不到人就你来演!!”郁夏道。
乔金醉拿出电话,边打边哭:“我不要演反派嘛!……呜呜呜呜呜……要演我演司尔曼……呜呜呜呜呜……”嘤嘤啼啼走去外面。
郁夏捂住胸口:“我感觉我就要抗不住了。”
苏沫沫:“学姐!你坚持住呀!”
十五分钟后,乔金醉带着杨影后来了!!
大家全松了一口气,郁夏正要迎上去,杨笑婵先伸出手,说:“郁导演,我来晚了,真是对不起。”
郁夏一愣,和听到的不一样啊,杨影后出了名的小辣椒,她父亲又在警界官至厅级,四面八方宠爱得厉害,人是蛮横一些。
郁夏赶忙客气道:“哪里,哪里,杨小姐,你路上……没什么事吧?”
乔金醉站出来,说:“额……这样,一切准备就绪,导演,杨小姐,我看呢,你们先和沫沫对下戏,走走机位,好吧!然后,各部门有什么问题,抓紧调整!你们就可以休息一下。”
杨笑婵看了一眼乔金醉,点点头,便同苏沫沫和伏娜·贝芝影后都简短打了招呼。
苏沫沫马上开始紧张了!
真是新人配影后,两腿直哆嗦,一配还给她配两个!!
郁夏拿着剧本,同她们三人围了一处,提示重要的走位。
杨影后和伏影后神态自若,唯有苏沫沫,心神不宁,总是想回头,看看乔金醉在哪里。
待真回过头来的时候,四下去找,到处都是就绪待命的工作人员,乔金醉却不见了!
郁夏:“沫沫,往哪儿看呢,不要紧张,我会让摄影机开着,你们先过两遍,好不好无所谓,你适应一下镜头前的感觉,也就是,忽略镜头的感觉。”
苏沫沫只觉得摄影机像黑洞洞的炮筒一样对着自己,镜头外,满地满墙的工作人员也让她非常不适应,手脚都僵硬,别说再给出什么细微的表情。
“你当他们都是土豆好了。”杨笑婵抬抬下巴,说。
苏沫沫亲“嗯”一声,心里开始数土豆,一点儿缓解也没有。
第一场就是苏沫沫走过去,查看杨笑婵的伤势。
打场板一响,现场鸦雀无声,胶片转动起来,竟然发出轻微的沙沙、沙沙声。
苏沫沫慢慢上前,藏身在后台凌乱道具里的杨笑婵,本能向后退了一下。
呼吸可闻,苏沫沫很慢很慢蹲下去,道:“……别、别怕……我们家的班子,在里面唱戏……你……好多血啊!”
郁夏喊:“cut!”
苏沫沫心里一凉,怎么直接cut了?不是还让适应适应的?
郁夏站起来,欣喜道:“沫沫,演得不错呀,很自然!我都忘了,你是学舞蹈的,舞台经验很足啊!”
苏沫沫心想,我都多少年不上台了?真是歪打正着,本来就是一个需要战战兢兢的场景,我现在真的就是战战兢兢,小手都发抖着!
郁夏招手叫她来,说:“眼神还欠缺一些,这个赫连小水,气质与众不同,是喜儿的生活里,从没出现过的一种人。害怕的同时,潜意识里感到一丝兴奋,如同冒险,莫名去接近神秘的东西。她是一枚石子,投入你平静的湖。”
这么一说,苏沫沫反而不知道怎么演了,第二遍的时候,一会儿抬眼直视杨笑婵,一会儿又慌忙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