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科学事件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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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要好的同学只有一个,但就连她也对欧安珀一知半解,不管家庭也好、交友也好,都是!」
最令他感到讶异的莫过于那位同学的态度,在他表明欧安珀在警方出动搜寻后仍下落不明,她并未表现出担心,反而直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态度,轻率的就像面对陌生人!「她有说为何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吗?」
「我没问,但问了其他人对欧安珀的观感。」
「其他人怎么说?」周靖琳问。
「她们纷纷反应很难跟她沟通,尤其是课业问题;通常不是反应欧安珀说的她们听不懂,就是说她摆出一副『为什么妳们不懂』的样子……所以不少人认为她很自大高傲。」
「啊!」
「老师!怎么了吗?」
「被我说中了。」她掩嘴,「不过,她跟我不像。」
大概又冒出什么奇怪的联想了!「『不像』是什么意思?」
「她语言与抽象思考的配合出了问题。」她双手环胸,恍然大悟般的直点头,「也难怪同学会反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妳不会又要说什么左脑右脑的问题了吧!」周靖琳就要捂起耳朵。
「确实是这样;对右撇子的人而言,左脑,也就是优势半脑负责语言,掌管文字与表达,而右脑则是抽象推理、空间概念;抽象推理的理解能力有时是天生的,但语言表达非得后天学习……」英理仿佛沉浸在学理当中,滔滔不绝。
「哎!不被人理解的女孩……果然对旁人而言,消失了也不可惜!」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她露出了苦涩的浅笑。
「喂!」她把英理拉到公务车旁,「讲话小心一点,她毕竟是分局长的女儿!」
「妳不觉得很可悲吗?明明这么优秀。哦!所以她才去加入那种静态社团……」
「没有人是『消失了也不可惜的』!」
两人同时转向蔡誉伟,只见他眼神变得锐利,而嗓音极其压抑。
「不管她表面上多么让人讨厌、多么不受重视,只要还有一个人……」他深呼吸,「还有人记得她,她就不是『消失了也不可惜』的那种人!」
「阿伟?」
「她爸妈不是还担心得要死吗!」他的怒气全是针对英理而去,「还有跟她一起合照的妹妹……我们不就是为了担心她的人才出动的吗?」
「呃!我想老师她只是……随口讲讲的而已啦!」周靖琳干笑,「妳没有恶意的!对吧?」
「看来受方组长那句话刺激的人不只有妳。」她耸肩,「因为这案件想起往事的,也不只有我。」
蔡誉伟脸色紧绷,英理与之视线交会,并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不管怎样,学校大概就这样了。」她钻进公务车,「去她家看看吧!」
两名刑警面面相觑,而她轻松的翘起腿来。
「总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055 5孤独的杀手-4
在前往欧安珀家中的同时,周靖琳实时向方子骏报告进度。
『是吗……』方子骏明显透出疲惫,『分局警察已经去她上课的补习班作调查,如果有新讯息我会再通知妳们。』
「嗯……对了!组长,我们在学校没发现大头学长他们?」
『他们去了别的地方,』看来方子骏知道去向,『或许待会儿就会回报了吧?』
别的地方?她与蔡誉伟对看,同样听见交谈内容的他嘟着嘴摇摇头。「了解!」
在他们抵达之前,方子骏已先行通知欧夫人;她们抵达时欧夫人面容憔悴,似乎是担心极了。
不过毕竟来者是客,欧夫人仍旧替她们准备热红茶。「抱歉!我刚在休息……没什么好招待的!」
「夫人别忙!我们是来调查的,不需要特别招待。」
但在主人盛情邀请之下,她跟蔡誉伟还是勉强坐了下来。
「我们方才去过学校搜查,想请问夫人一件事。」
「请说?」
「班导说您与局长限制安珀的交友……是怎么个限制法?」
「也没给她带手机!」蔡誉伟追加了提问。
「手机是她说不要带的!」欧夫人很快做出回应,「她会带去补习班,可是她说学校同学经常有人弄丢,所以就不带;至于限制交友,是这样的……妳们也知道,就算是第一女中,也难保不会接触到坏同学,与其让安珀冒着被同侪带坏的风险,不如直接禁止她跟同学深入接触,她只跟我们朋友的子女来往!」
「朋友的子女?」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安珀也很乖,我们要求她的,她几乎都会遵守规矩;除了课业跟音乐,偶尔看一些课外读物,她既不接触电子游戏也不随意外出,生活非常单纯!」
「所以她跟同学才会毫无交集啊!」蔡誉伟颇不认同的摇摇头。「您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待欧安珀的失踪吗?而且也没有人能提供任何有效的情报!这样的做法未免太……」
「安珀是我的孩子!」
她的态度迅速转为强硬,「妳们不了解她;她的个性我最清楚……我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教育我的孩子!」
「抱歉!夫人,您说的或许有道理。」他握紧双手,试图缓和语调。「可是不管怎样,跟同学相处都是很重要的;像现在发生事情了,同学完全没人知道您女儿去了哪里……没有手机,也无法进行追踪。如今的情况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安珀这一走,真的太让我意外了……」
「不好意思!」
随着突兀的声调介入欧夫人循声望去,发现英理盯着墙上的照片,「怎么了?」
「这是两位结婚的时候拍的吗?」
「老师?」周靖琳低喊。
「没关系!」她笑得从容,「对,结婚时拍的!」
滤镜刻意采用了泛黄色调,背景也并非名胜美景。「很有复古风情。」
「那是我娘家,当时婚纱摄影师建议我们选具有纪念意义的场景拍摄;朋友来看到都说很特别!」
「咦?」英理眉头紧皱,注视着照片上的某个点。「对不上呀?奇怪……」
「还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周靖琳匆忙走到英理身边。「忘了跟您仔细介绍,这位是我们组里特别邀请的脑科学家,汤英理!协助我们侦办困难的刑事案件……之前的女童连续绑架杀人案,多亏有汤老师的帮忙才能顺利破案!」她微笑,背后的手准确地抓住英理掐了两下,警告意味十足。
「哦、哦!原来就是她!」欧夫人一扫疑惑,「久仰大名,局长之所以请刑事组帮忙,也是因为您的关系!」
「嗯,过奖了。」英理轻点了点头。
场面有些尴尬,「夫人!」周靖琳一把将她拉离摆饰墙,「尽管突然,但我们能看看安珀的房间吗?或许还藏着什么线索。」
「我也有想过!所以我早上就翻找了两次,可是没找出什么。」她爽快的答应了,「周警官、汤老师,请跟我来!」
「麻烦您了!」
待欧夫人走开几步,「可以放开了吗?」英理低声抱怨,并轻甩右手。「妳也太用力了吧?会痛耶!」
「谁叫妳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她瞄了照片一眼,「走吧,去看看!」
「我怎么又被忽略了?」蔡誉伟叹气,搁下红茶后跟上。
欧安珀的房间在三楼,与全家人的居住空间错开;整个楼层主要分做两部分,起居室与练习室。
「这是她的房间。不好意思,没有维持原状!」
「没关系!女儿忽然失踪,您一定急着想找出线索。」周靖琳安慰道,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骨架拼图,有恐龙,也有飞机等机械装置!「那是安珀拼的吗?」
「嗯!小时候的兴趣,国中以后就没什么在玩了。」
「国小?拼了这么多!」那很难的啊!
「是呀!」欧夫人笑容夹杂着几分骄傲,「听说她小时候就喜欢把小玩具拆开又组装,所以局长就买了拼图、模型给她;不熟的朋友过来还以为我们家里有个小男孩哩!」
趁两人谈天时,英理戴起手套,环视堆满笔记与课外书的书桌。
「这里……一向是这样的吗?」床铺也散乱着衣服跟棉被;但书柜倒是摆放整齐。
欧夫人羞红了脸,「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房间一直很凌乱,总是改不过来!」
「不,对于真正聪明的大脑而言,这样是正常的。」
赶来的蔡誉伟正打算一起搜查,不料欧夫人将他拒于门外!「呃?」
她灿然一笑,「这是我女儿的房间,男宾止步!」
那眼神太过犀利,迫使他只能乖乖后退,「她一定还在记刚刚的仇!」他不禁嘀咕。
「你说什么?」
「不,没事!」
笔记主要是课堂纪录,还有补习班的讲义。
「欧安珀什么时候开始补习的?」
「国中,只补英文;其实她的英文成绩够好,可是她还是坚持要补,我跟局长讨论很久,最后如她所愿;她平常很少主动要求什么东西。」
「持续到现在?」
「不,只到高一下学期!」
英理翻了几页,向欧夫人展示讲义,「她的笔记很特别!画画比文字多;她对数理特别有兴趣?」
「是呀,说是以后可以从事类似的工作,虽然我还是觉得艺术比较适合她。」
英理托腮,专注的盯着笔记,「您经常跟女儿聊天吗?」
欧夫人犹疑了一瞬,「其实不常!她平常上课,放学后不是补习就是练琴,空档时间就看书、休息;这孩子非常自律,并不需要特别叮咛或担心。」
她抛下笔记,「小提琴这个专才是您替她找的,还是局长?」
「是局长;从小就开始培养。」
欧安珀拥有的课外读物范围非常广,从机械工程图表、乐谱、科学杂志,一直到英文诗集都有。她随手抽了几本,空白处不时掺杂着笔记或心得。
床边的搜索一无所获,周靖琳转向墙面,「可以打开衣柜看看吗?」
「哦,可以!」
里头除了制服外,大多是T恤、衬衫跟长裤,就算有裙子,也早已过了适合的年纪。
「衣服是您替她挑选的吗?」她将那件缀着亮片的小洋装展示给英理看。
「大部分是!除了演出用的服装,其他都是长裤;女生出外还是穿长裤才安全。」
「担心被男性侵犯对吧?」英理默默点头,随手翻了翻。「这里没看见演出服。」
「在练习室,要去看看吗?」
周靖琳与英理对望一眼,「当然要!」
相较于房间,练习室占地更大,并附有隔音墙。但摆设单纯,除了演出服的专属衣柜,还有伴奏用的钢琴。
墙上挂了两把小提琴,其中一把虽旧,但依然整理得清洁;另一把拥有漂亮的木头光泽与纹理,一望便知价格不斐。
她轻易的在新琴上发现松香。「她跟谁学琴?」并随手沾了些放在指间搓抹。
「吴映帆老师。」
「哦!我知道。」她淡然一笑,「之前差一点要去学,不过最后作罢;家母跟她很熟。」
「咦!您的母亲是?」
「邵婉娟,声乐家。」
「原来您是邵老师的女儿啊!」欧夫人喜出望外,「听说她儿子学医,没想到女儿竟是科学家……没人继承她的音乐真可惜!」
英理微笑,「我没什么音乐细胞!学长也是。」
「学……长?」
「老师说『学长』就是指她哥哥!」周靖琳解释道。
「所以平常在这里上课,还是去吴老师那边?」除了钢琴座椅,角落处还摆了两张折叠椅。
「以前她会专程来,不过后来因为与其他学生的时间重叠,安珀才去音乐教室上课。」
谈话间,周靖琳打开演出服的衣柜。「一、二……总共有五件?」即使是华丽的演出服,剪裁也都显得保守。
「欸?应该有六件。」欧夫人疑惑地确认,「真的只有五件……是还放在干洗店吗?」
「少了一件吗?」
「对!最新的那件,黑紫色露肩晚礼服;可能是送洗了?」她偏头思索,「应该是!上星期有音乐比赛。」
谱架上摆着乐谱与松香;英理拿起那块墨绿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