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安定-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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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蔚蓝的天幕； 像是洁净的丝绸，镶着金黄边。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般澄澈。
这一日，洛阳城内的钟鼓楼已经响起钟声； 示意着新的一日开始。
自神皇下诏立长女安定公主李思为东宫储君的诏书，如今这诏书抵传大唐各个州府； 以安人心。其他地方如何杨祈涵等人并不知情，可洛阳城内的百姓确是对那位皇子公主继承东宫之位并无多大兴趣； 可是偏偏安定公主受封的消息一经传出，洛阳城百姓确是欢呼雀跃； 奔走相告； 好不热闹。
上次洛阳城内的百姓如此风貌还是因为冯小宝伏法之时，如今这番热闹雀跃也是惊动了身在宫内的神皇。待神皇命人前去查探之后才知晓自己的长女在往日都究竟做了什么事，她做了一个朝堂应该做的事情，而这些都被百姓们记在心里； 从未忘记。
古语曾言：得民心，得天下。她的女儿还是公主之时便已经深得民心，这比起其他的皇室子弟不知好上多少，太子之位，可谓非她莫属。
历朝历代从未出过女太子，这也就说明除去重要的仪典无需修改之外；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储君元服必须重新裁制，就连太子平时所穿的常服也需要立即赶制出来。
同时神皇给礼部传去口谕，让礼部弄一部女皇后宫的妃嫔品位出来； 这让礼部上下一下就忙碌起来，这几乎是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到一块，令人崩溃。
册封大典之前，李思便被接入宫内沐浴斋戒，直至次日由专人服侍换上太子元服。
亦是昨日，尚舍设御幄于乾阳殿内，乾阳殿曾被大唐初年张玄素描述：臣又尝见隋室造殿，楹栋宏壮，大木非随近所有，多从豫章采来。二千人曳一柱，其下施毂，皆以生铁为之，若用木轮，便即火出。铁毂既生，行一二里即有破坏，仍数百人别赍铁毂以随之，终日不过进三二十里。略计一柱，已用数十万功。
乾阳殿乃是平日上朝之处，更是每年的元日大朝会和新皇登基大典之处。依制，太子乃是东宫之处，册封大典大部分皆在东宫举行，此次李思册封为储，将地点选在乾阳殿内，可算是神皇对其重视。
朝臣们见此早已见怪不怪，近来陛下动作不断，提了一些人，降了许多人，空出了不少位置，这些怕是给太子殿下造势所用。
乾阳殿内文武百官立于两旁，等候李思到来。
册立太子乃是国家大事，此次册封，身在洛阳前来见证的王公诸侯无一到场。
神皇同着朝服，乘舆出自西房，即御坐。
百官入座。
册立太子一事本就繁重，待一圈下来令人烦躁。
“甘醴唯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厥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好在李思学过武，这么一波下来还是足以承受。
至于杨祈涵等人则是立与一旁，向李思行了一礼，李思受礼。
神皇对此甚是满意，示意身侧可宣诏旨意。
“维圣历元年十月初二，岁次甲辰十月某朔日，皇帝若曰：於戏！惟尔安定公主李思，忠肃恭懿，宣慈惠和，仁孝出於自然，信义备於成德。祯祥夙著，睿哲日新，永言少阳，匕鬯是寄。畴咨朝列，卿士协从，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往，钦哉！尔其思王道之艰难，遵圣人之炯戒，勤修六德，勉行三善。无或举非法度，忘恭俭而好骄奢；无或理乖彝伦，远忠良而近邪佞。非履道无以彰名，非任贤无以成德。尔身为善，国家以安；尔身为恶，天下以殆。睦九族而礼庶僚，怀 万邦而忧遐裔。兢兢业业，无怠无荒，克念尔祖宗，以宁我宗社，可不慎欤！”
“儿臣遵旨，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思领旨后行礼。
朝堂之上的诸臣则屈身高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毕。
李思先一步退下，朝臣诸王留与殿内。
“今日朕新立太子，心甚悦，继续宣旨。”
“是。”随行女官随即又取一份制书，“朕只膺灵命，嗣守鸿基，孜孜於政道，兢兢於宝位，中夜求衣，日旰忘食，十载于兹矣。实欲敦睦九族，平章百姓，济斯人于仁寿，反浇风于淳朴。永言前载，详思至道，以为储贰之重，宗祧所系，不肖者既为亿兆废之，明德者又为社稷立之，三善既隆，四海攸赖，七庙之祀有寄，万代之祚方永。元良之庆，岂独在子，宜布恺泽，被之率土？可大赦天下。自圣历元年十月初二日昧爽以前，大辟罪以下，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皆赦除之。”
至此，册封大典已毕，诸臣王爷散去。
比起其他朝臣诸王还好，杨祈涵与李博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尤是一离开神皇的视线之后，他们两个就被直接包围了，这左右一声恭喜恭喜的，让杨祈涵二人倍感无言。
好不容易从包围圈内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真是没想到他们这群人话这么多，偏偏还挑不出刺来。”
“阿耶……他们怎么说都是朝中重臣，在乾阳殿外这样说他们实在不大合适。”李博听此也是无奈，偏偏他只能拦着让自家阿耶安静一会，免得自家阿耶继续说个不停，虽说他也觉得那群朝臣话多，且经过推敲之后更让李博觉得不悦。
“你说得也是，此处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东宫。”
此时东宫的摆设已全更换，依着李思与杨祈涵的喜好摆设重新放好，等杨祈涵与李博一入这东宫时便觉得有些不大一样。
此时的李思已将元服换下，一身常服，“你们何时到的。”
“方才。”
待三人落座不久，李艺也到了，憋着嘴有些委屈。
“谁招惹我们家的小艺儿生气了？”杨祈涵向来宠李艺自然率先察觉，笑嘻嘻的凑了过去问道：“说出来，阿耶阿娘帮你修理他！”
“为什么哥哥可以去观礼，我不可以。”李艺原本就想着跟着杨祈涵他们一同去看李思行礼的，却没有想到被神皇拒绝，这让李艺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远远地观望了一下。
观望也就算了，可册封之礼内最隆重的殿内册封她半个影子都没瞧见！
杨祈涵：“……”
李思：“……”
李博：“……”
“册封大典繁琐无趣，你待不了多久，倒不如远远地看一眼就好。”杨祈涵忍不住嘴抽，想她原本也是对册封大典好奇不已，可没想到这册封大典进行了三个多时辰，差点没崩溃，事儿特多。
“是啊艺儿，此次册封大典前后三个时辰呢，即便是文武官员都有些吃不消，你此次没参与不是……”
“哥哥，你怎么也帮阿耶说话。”
“这是事实。”
杨祈涵二人对此无奈一笑，任由这俩斗嘴互不相帮。
等他们两个闹腾了片刻之后这才消停。
“阿娘近来身子越加不适，过段时日说不定就会命你监国，青鸾可准备好了？”
“自然已经准备好了，我终究不会让阿娘失望的。”
又过半月，神皇病重修养，特命太子李思监国。
“多难兴王，殷忧启圣，萧墙之祸，自古有之。朕以虚寡，宿承先顾，社稷宗庙，寄在朕躬。亲理万几，年逾二纪，幸得九元垂佑，四海乂安……皇太子思，元良守器，纯孝奉亲，知此衅萌，奔卫宸极，与北军诸将，戮力同心，剿扑凶渠，咸就枭斩。斯乃天地之大德，幽明所赞叶者乎！岂惟朕躬之幸，抑亦兆庶之福。朕方资药饵，冀保痊和，几务既繁，有妨摄理，监临之寄，属在元良。宜令皇太子思监国，百官总已以听，朕当养闲高枕，庶获延龄。”
第115章
神皇病重； 闭宫修养。
李思自从册封皇太女之后神皇便将政务逐渐转移到李思手中，好在经过神皇提点之后，李思的进步神速，一般政务在李思手中毫无问题； 至于军国大务还有朝中一大波的官员相助，并无什么问题。
神皇这病养的十分舒畅； 尤其是卸下一身重担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杨祈涵与李艺几乎每日都会来上阳宫陪着神皇，大部分时候都是李艺陪着神皇说话； 杨祈涵去准备白粥让神皇吃一些，免得饿了。
李艺搜罗到不少的故事； 每天换着给神皇讲故事。
“艺儿这么乖巧； 朕都舍不得将艺儿出降。”神皇宠李艺，瞧见这孩子就是笑呵呵的。
杨祈涵恰好端着白粥过来，这话也是听得清楚，将白粥放置在茶几上； “阿娘要是不想让艺儿出降，那就寻个入赘的好了。”
杨祈涵这话说得极为轻巧，似觉得自家艺儿招个上门女婿来半点都没什么不行。
“此事青鸾与孩儿提及过，只是不知艺儿是否有欢喜的男子，若是有的话再好不过，我们直接坐下来谈谈； 要是男子愿意入赘也不是不可。”杨祈涵显然没有想过将李艺嫁出去，她与李思年纪越加大了，况且在她眼里的李艺脾气不算特别好； 要去出嫁了被刁难怎么办？要是被夫君的侍妾‘欺负’怎么办，她们可舍不得自家宝宝被人欺负了。
“阿耶！”
“此事倒是不错的主意，艺儿有没有欢喜的男子？说来与你阿耶祖母听听，要是有的话，祖母便做主给你们赐婚，等将来的子嗣一个跟你姓李，一个跟那男子姓就好。”
“没错。”杨祈涵点点头，“艺儿要是有欢喜的男子就说来听听，阿耶与祖母会为你做主。”
李艺那里还听得下去，一跺脚就跑了。
“艺儿这般羞涩模样可跟青鸾大不相同。”神皇见此也是忍不住想要调笑两句，偏偏杨祈涵听此失了神色。
“艺儿这模样分明就是有了欢喜的男子，涵儿平日里还是多加关注一些，免得被人欺负了去。”神皇倒也没有注意到，等她乐呵呵的叮嘱时杨祈涵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杨祈涵点点头，“阿娘说得是，青鸾也有这样的意愿……不过阿娘，我与青鸾的意见一样，艺儿要有个喜欢的人不管是出降还是招赘都尚可。”
“你呀，你们夫妻二人宠女儿还真是别具风味，也罢，朕此时最想的还是喝一杯艺儿的喜酒，也不知何时才能喝上。”神皇倒是笑了，指着杨祈涵的鼻梁点了点，“朕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
“阿娘胡说些什么呢，定然能够长命百岁。”杨祈涵歪旁边呸呸呸了小许，连忙换上笑嘻嘻的嘴脸。
“你呀。真是与那些与众不同，也难怪青鸾当初说要嫁与你。”
“嗯？”杨祈涵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
“青鸾那孩子对你的也许是一见钟情，不然那里会说那样的话来……你呀，好在你们俩关系一直都恩恩爱爱的，阿娘与你阿耶也就放心了。”
杨祈涵老脸一红，想着等会回东宫好好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皇逗完两个小辈心情不知好了多少，犯困之后便让杨祈涵退下自个儿前去休息。
杨祈涵马不停蹄的回东宫想问问李思当初是何时喜欢自己的，此时她好奇不已。
毕竟在她的印象当中自己当初与李思的接触并不多，唯独几次面对面还只是点头之交，那种一见钟情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更何况那段时候殿内的少年郎君数不胜数……
对此，李思几乎没搭理杨祈涵。
更何况当初对杨祈涵的‘一见钟情’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回应，她已经被奏疏给淹没了。
压根就没时间。
杨祈涵对此心里痒痒的，偏偏自己又不好意思打搅李思工作，可……她在书房内待了片刻就觉得自己跟个闲人一般无所事事，这让她有些的不大习惯。
“王爷，您能不能不要在这儿闲来逛去的。”梅心跟在李思身边多年，如今李思成为皇太女之后梅心就被李思当女官使唤，平时的饮食起居则是交于了其他人安排。
“梅心，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这不是有些无聊，又不好意思去打搅青鸾处理政务。”杨祈涵觉得自己特委屈，要是知道自家公主会成为皇太女，她就不辞去职务了，如今……弄得她跟个闲人一下四处乱晃，真的，好无聊。
“王爷不如去给殿下按捏一下？时常坐着批阅奏疏，身子也容易乏的。”梅心见此也只能给杨祈涵出个主意，顺便促进促进夫妻感情也不错。
杨祈涵一想这主意不错，当下就跑回去给李思当个免费的按摩师，只是……
李思怕痒啊，杨祈涵一说要她按摩的时候李思当下第一感觉就是拒绝，可没想到这拒绝显然没什么用处，最终还是被强制被按摩之后……
“青鸾，我都按好久了，能不能休息一下。”杨祈涵欲哭无泪。
“这么快就累了？”李思并不在意，连个头都没有转。
“什么这么快！”杨祈涵一听立即炸毛，好在杨祈涵这毛顺得也快，“这都一个时辰了，按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