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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追妻火葬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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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娇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冬式长裙,层层裙裾环绕上来,像是众星捧月一般捧起了中央的小公主。然而,被卫娇坑了几次的苏阑一点也不这么想。
  “两杯热牛奶,谢谢。”卫娇对服务生说道。
  苏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热牛奶的?”
  卫娇却笑意盈盈:“如果我说,是因为缘分呢?你看,我们原本素不相识,如今同坐共饮,岂不是缘分吗?”
  苏阑心道,那还真是孽缘。
  眼下这人是客户,她必须得斟酌言辞,不能坏了轻舟的事。苏阑耐着性子,试探道:“我原本以为,你更希望轻舟来。”
  卫娇模仿她的句式说:“我原本以为,在明知道情况不太对的时候,该是所长亲自来,而非放任你这个新人来。”
  苏阑一惊。
  卫娇竟然知道她是新人,轻舟是所长?
  但她旋即想到,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结合之前的热牛奶……难道,对方有查过她们?
  想到这个可能,苏阑不太舒服,“你故意在接近我们?”
  卫娇摇头。
  她拾起放在白色方形餐纸上的刀叉,细细地切割下嵌在黑森林蛋糕里的粉色樱桃,“吃吗?我喂你好不好?”
  喂?
  苏阑下意识往椅子后仰去:“不用了,谢谢。”
  “这么警惕吗……其实,你和轻舟姐姐不用想太多的。我只是喜欢你们,才逗逗你们。我没有骗你们,我的确有女朋友,疏月你们不是也查到了么?”
  卫娇无害地眨眨眼睛,然后吃下了樱桃。似乎是被甜到,她吐了吐舌头,又挖了一块蛋糕,这才享受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一位刚得知自己戴了一串绿帽的人。
  苏阑紧紧盯着卫娇,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你,早就知道段疏月出轨?”
  本来做好对方依然不正面回答的准备,却没想到卫娇坦然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卫娇舀了一勺水果加蛋糕,举在苏阑面前,“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么吃吗?”她说完就把勺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慢慢咀嚼起来,“因为一半很甜,一半很苦,这样中和起来,就不会很难吃。”
  苏阑吞下说人话三个字,忍住不翻白眼:“用现代简体中文,并且直白一点的话,可以吗?”
  她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愿和卫娇兜圈子。
  卫娇连连娇笑:“疏月背叛了我,难道不是很苦涩伤心的事吗?但我认识了你们,不是甜蜜至极吗?这样一中和,我都没有那么难过了呢。”
  这人果然有毛病吧……看似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
  苏阑已经开始思考起,怎么委婉地提醒风轻舟远离这种有毛病的客户。
  卫娇并不介意苏阑的沉默,舔舔嘴角的奶油,继续说:“苏姐姐,你可真是耿直的可爱啊,怪不得轻舟姐姐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真的。”
  苏阑接受了所有顺耳的话,除了最后一句:“嗯,我知道我可爱,也知道她喜欢我,但我没感觉你喜欢我。”
  如果她记性不差,不久前她们还闹过不愉快吧?如果这算喜欢,那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服务生把两个杯子小心地放置在两人的面前,还端走了卫娇右手边的一个空盘子。盘子上残余一些奶油的痕迹,看样子又是一份甜品。
  牛奶的香甜飘散开来,苏阑不太好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丁点缓解。
  卫娇喝了一口牛奶,表情不甚愉快:“我是喜欢你的,但我不太喜欢牛奶。太寡淡了,不适合我。对了,你不用把这个喜欢想的太复杂,因为我爱的人是不会变的。我很爱疏月,否则……她出轨了,我怎么还能原谅她呢?”
  苏阑:“……”
  说实在的,是她不正常还是卫娇不正常?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
  她难得的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对方说的都是中文,她却不太明白逻辑?
  艰难地按照对方的思维去考虑,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因此苏阑索性放弃了思考:“既然你能原谅她,你干嘛还要找我们呢?而且别忘了,你当初说的是你不确定段疏月是否出轨,需要我们帮你调查。现在你又说你早知道,那你在做什么?花钱逗我们玩呢?”
  卫娇歪歪头,似乎感到很有趣,“苏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一大段话被无视的苏阑:“……说。”
  卫娇把椅子朝苏阑座位挪:“你说,轻舟姐姐有多喜欢你呢?”
  苏阑:“哈?”
  “你出轨了,轻舟姐姐也喜欢你,爱你吗?”
  卫娇凑的越来越近。
  苏阑不明所以:“哈?”
  卫娇一个跨步,像一只矫健的兔子一样,跳进了苏阑的怀里。在苏阑一激灵,就要推开她时,又顺着苏阑的动作,把苏阑的手塞到了自己裙下。
  苏阑:?!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手机的“咔嚓”声终结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一瞬间,苏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字能表现她的心情——哈?
  ……………………………………………………………………………………………………………………………………………………………………………………………………………………
  作者有话要说:
  苏阑:轻舟,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又又又又又被人非礼了。
  风轻舟:呵。


第六十七章 翻车
  说实在的。
  苏阑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
  焦虑自己的手速比不上卫娇的; 以至于要亲眼看到一张照片传送到了风轻舟手机上。
  更焦虑的是; 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轻舟你听我说,是卫娇自己跳到我怀里的,还把我的手往她裙底放!”这样的言辞……无力又尴尬; 还有甩锅嫌疑; 她都不好意思说。
  那这样解释呢……是她非礼我,不,是她强行让我非礼她的。
  谁会信?
  谁会信!
  最让苏阑焦虑的是,那张照片很优秀。
  优秀到了什么份上呢?一个娇小的女人坐在另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的怀里,手在掀怀里女人的裙底; 甚至勉强能窥到一丝裙底风光。
  这是大体部分的描述。
  细节部分就更优秀了。拿面部表情来说,刚好是拍到卫娇脸色发红,而那个栗色女人的唇角微微上扬; 以上部分不知道有多愉悦。
  但是天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是笑; 她当时的表情明明是惊恐啊!
  至于苏阑为什么能看到这张照片; 并非是卫娇“好心”给她的。毕竟; 当时的环境下; 要是让苏阑抢到手机; 她只会迅速撤回。
  不带一丝犹豫。
  所以; 就有了第二张照片。栗色长发的女人压住了那个长裙女人,然后欲行不轨……从照片上来看; 是这样的。
  【轻舟:图片1。jpg】
  【轻舟:图片2。jpg】
  【轻舟:转发消息; 轻舟姐姐,苏姐姐是弯的吗; 呜呜呜可是我有疏月了,我不想背叛她……】
  【轻舟:微笑。jpg】
  好的,苏阑又正在输入很久了,然而头发都快挠没了,她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个该死的卫娇早就跑掉了,苏阑不堪忍受咖啡馆众人的谴责目光,在付完账后,于寒风中瑟瑟发抖。
  然后沉浸正在输入。
  那边的风轻舟似乎终于忍受不了这边近乎于自嗨的正在输入状态,再次发来一条简短的消息。
  【轻舟:来医院接我。】
  苏阑连忙噼里啪啦地回了好。
  轻舟果然是相信她的嘛!
  亏她纠结那么久,又不是什么狗血天雷剧,哪有那么多误会。
  苏阑放下心来,美滋滋地向医院进发。
  *
  医院。
  苏阑来到病房,风奇海刚吃完饭。风轻舟也在风奇海床边,见她来了,并没有什么表示。苏阑陪着风奇海讲了一会儿的话,他就倦了,催促她们好好回去休息,不用再陪。
  前段时间还能看书和听书,这段时间虽然病情没有再反复,但明显可以感觉得到,风奇海的精神越发不济了。
  风轻舟显然也清楚这个变化,在背对风奇海时,脸色愈发凝重。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悲的是,无力阻止。
  苏阑和门口的风乾打了一个招呼后,给欲言又止的风乾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就和风轻舟一同去询问了医生关于风奇海近期的状态问题。
  风轻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些介于绝望边缘的希冀之色。苏阑想,风轻舟也许从未放弃过。
  毕竟,略去风乾不说,风奇海可以说是她最后一位亲人了。
  苏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轻轻握住风轻舟的手,感受到对方握紧,握紧,再握紧。
  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并没有回报这份盲目的希望,叹息了一声。
  “说实话,这位病人撑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了。一旦病情严重,基本就是……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与医生的简短会面,以风轻舟的机械式点头作为结尾。苏阑知她无心再应付其它,谢过医生后,带着沉默不语的她回到了车上。
  不消多说,风轻舟的状态肯定是不能开车的。
  苏阑本打算开车回家再和风轻舟谈谈,但把人扶进车里后,见她乖巧地任由自己动作,又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就忍不住满溢的情绪了。
  她跟着坐到了后排,把车门关上。
  风轻舟从来不喜在人前暴露软弱,该是庆幸车上有单向透视膜吗?苏阑扯了扯嘴角。
  苏阑望了风轻舟几秒,“在想什么?”她柔声问道。
  风轻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在想过去与爷爷朝夕相处的片段,又或者……是想自己立于冰冷的石碑前,放下雏菊的画面?
  她咬着嘴唇,垂眸:“没想什么。”
  “那……”面前的人把外套脱到一边,俯身过来,“我抱抱你,好吗?”
  低声恳求的人并没有给风轻舟拒绝的机会,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告知——下一瞬间,她就被抱了个满怀。
  冬日的厚实外套除去后,温热的怀抱,基本都是属于面前这个人本身的温度。
  温暖,清新,不会离开的温度。
  还有一个重要的标签:属于她的。
  属于风轻舟的,那个即将孑然一身的人的。
  应该……是这样的吧?
  风轻舟猛地从单向被抱住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缓缓伸出手,迟疑地把手覆上温暖的背部。
  “轻舟,抱住我。”
  近在咫尺的声音,因为太近,有些闷,像是从对方的身体内部传过来,又像是,传到了她的心间。
  有些委屈的意味,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好。”
  风轻舟听见一道微微嘶哑的女声回答道。
  然后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藏青色的薄衫,越抓越紧,直至回抱,把对方整个嵌入到自己怀里。
  不知道贪恋了这个怀抱有多久,漫长的,或许也只有一分钟,风轻舟忽地听到了对方一声极其压抑的轻喘。
  她松了力道,有些无助地道歉:“对不起,我……”
  委屈、伤心以及恐慌像是积压太久的弹簧,遽然回弹,铺天盖地的席卷上风轻舟的心头。
  爷爷,真的撑不住了吗?她要失去亲人了?苏阑会不会也离开她?即使不是因为卫娇,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她?她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一个个该考虑的,不该考虑的问题都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风轻舟几乎窒息。
  回应她的答案是一个吻。
  眼前的人直起了腰板,用手背把她的后脑勺捧住,放向了车窗处,然后倾身覆上。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风轻舟的额间,阴影压了下来,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却感觉有液体从眼角流出。
  原来,自己还是没忍住……
  来不及慌张地擦拭眼泪,温热的柔软一点点地吮去泪水,自泪痕往上,眼角、眼皮、睫毛,都被轻轻吻过,没有一处遗漏。
  缠绵似水,流连如羽毛,刻意放轻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怜惜之意,心里偌大的空洞不经意间被填满。
  风轻舟想起一个故事来。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叫安琪儿。她很不幸,自打出生,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医生说,假如有足够的钱,可以做手术。但是,她的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平民,他们没有钱,想要的也不是一个女儿,更不可能是一个瞎子。于是,他们把她养到五岁,丢弃在了路边,对她说‘安琪儿,我们尽到对你的责任了,接下来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找到你的光明吧’。之后,扬长而去。”
  絮絮叨叨的描述期间,亲吻没有停止,只是动作更加轻柔了,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
  “安琪儿虽然年幼,却也很早就懂事了。她明白,她的父母不要她了——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光明是永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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