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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追妻火葬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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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喽。”
  辞雪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钱?
  何等粗鄙的物事!
  苏阑细心地为她讲解:“钱啊,就是孔方兄。得不到它的时候,我内心总是骚动,要怎么挣大钱,还不能犯罪呢?”
  “……”辞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
  苏阑捂着嘴掩去哈欠,眼皮耷拉下去。有阳光有猫,还有美人,说实在的,她有点困了。
  文学少女显然拒绝再和这个俗人说话,转而把目光投向风轻舟。
  她给自己砌了一杯热茶,洗涤了那俗气,才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风轻舟直接递上名片,连话都懒得说。
  不用解释太多,反正这位好心的古风小姐姐一定会帮着补全的。
  果不其然,辞雪立马扯了两句诗词出来:“小楼昨夜又东风,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着实好名字。”
  风轻舟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辞雪似也明白她们耐心不多,摸了摸杯口,眼光悠远,终于进入了正题:“我的确是有要事相求。”
  风轻舟努力使自己的用语不要跟着被带歪:“不知道辞小姐要办什么业务?”
  “是景竹引你们进来的吗?”
  辞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了另外一个问题出来。
  “对。”尽管风轻舟一开始就怀疑他们认识,却也没多问。
  辞雪神色淡淡:“他是我男朋友。”
  好像恢复正常交谈了?
  风轻舟松了一口气,没有表达什么想法:“这样。”
  说实在,她对别人的情情爱爱不是太关心。
  连结婚都可能随时出意外,更何况没结婚呢?她好奇的是,景竹平时怎么和这位画风别致的人相处的?难道,景竹是个隐藏的非主流?
  联想了一下那画面,风轻舟不由笑了出来,只好拎起波斯猫帮她挡一挡。猫大爷睡得好好的,不防被抓起来,眼睛还迷迷瞪瞪的,像极了旁边昏昏欲睡的苏阑。
  假如也是栗色的话。
  辞雪像是极其不满意她们平淡似水的态度,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你们觉得我男朋友如何?”
  和先前那些故作的文艺忧郁不同,辞雪现在的姿态,更像是等待人们赞誉的女王,风轻舟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位戏精。
  “年轻有为,淡如君子,和辞小姐可以说是郎才女貌,非常相配了。”
  辞雪像是没听出来这句话是场面话,满意地说:“过奖。”
  风轻舟礼貌性地笑笑,没再说话。
  一时之间,室内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旁边不远处几只小奶猫的喵喵叫,抽抽噎噎的,像是在讨奶喝,可爱得挠人心底。
  苏阑跟怀里的橘猫一样,呈半梦半醒的状态,卷一卷,就可以滚成一个栗色的团子了。
  头上的呆毛要是有两根,还可以打个蝴蝶结,当成礼物送出去了。
  唔,送出去?风轻舟迟疑了一下。
  还是……送给自己吧。
  风轻舟盯着苏阑的发旋发了好一会呆,反正么,皇帝不急,她更是一点也不会着急的。
  不出意外的,辞雪以岁月静好的姿态品了好一会茶,余光扫了她们一眼又一眼,终是坐不住了。
  风轻舟和苏阑,一个和猫搭伙睡了,一个心思不知道飘哪儿去了,都跟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慌。
  反倒是她自己有求于人,拿乔还有意思吗?
  辞雪妥协般地摸摸发梢,开口道:“景竹什么都好,可是,他心里有人。”
  苏阑打起了一点点精神,眼中全是睡意袭起的水雾:“心里有人?你吗?”
  踢翻这盆狗粮。
  辞雪叹口气,非常忧郁地说:“我以为我曾是他的爱尔兰雪,谁知他看我的时候,一直在融化他心里的富士山。”
  爱尔兰雪?富士山?
  苏阑快烦死辞雪这些小清新了,这简直就是有话不好好说系列嘛!
  她拉了拉风轻舟,发现自己和对方怀里都有只猫,不方便动,只好挪了挪屁股,凑上前贴着风轻舟的耳朵小声问:“她说的什么玩意儿?”
  都说,人老了听力会变差,要是和一个人相守到老,会不会就是这样的光景:两个人各抱了一只猫,在阳光里眯着眼休憩,偶尔想说话,就贴着彼此耳语,一天就过去了。
  渐渐的,一生也过去了。
  风轻舟不动声色地往右侧移动了一点:“辞雪的意思是,景竹和她在一起,心里还有别的人,你可以理解为放不下的人。”
  “哦。”
  苏阑挪了回去,风轻舟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怅然。
  她看向辞雪:“景竹怎么想?”
  辞雪慢慢地斟茶,眉宇间挑起一抹嘲讽:“他?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个白月光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骚动。以前那白月光只在他心里,有我在,她不过就在角落,现在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辞雪说到后面,愤恨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扫了她们俩一眼,终是顾及自己的形象,又迅速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风轻舟把一切尽收眼底,心里觉得好笑。
  苏阑说:“景竹看上去倒不像朝三暮四的人啊。”
  通过刚才的接触,她对景竹还是挺有好感的。风度翩翩,淡泊如水,对人和猫也很温柔。
  这样的人也会劈腿吗?
  辞雪目光如炬,笑容有点冷:“我看上的男人,怎么会朝三暮四?只是苏小姐,好像比我这个正牌女友还信任景竹啊?”
  风轻舟屏息,辞雪这话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
  但她的人,还轮不到被人挑这种刺。
  风轻舟微微一笑,倒比刚才的职业假笑真挚几分,只是她眼中的锋锐与压迫宛如实质的利刃,不见血却让人汗毛竖起。
  辞雪一下子定住了身,被迫与风轻舟对视,淡定的姿态不再。
  “辞小姐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先前不是还叫苏姑娘,眼下怎么成了苏小姐?”
  风轻舟抚摸着波斯猫的耳朵,从容又优雅地问,似乎只是闲聊一样。
  波斯猫像是睡饱了,也抬头撑了起来,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姿态十分高傲,像是巡视臣民的公主殿下。
  辞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风轻舟却又挠挠波斯猫那温软的下巴,它喵了一声,向风轻舟低下它高贵的头颅来,对着她蹭了又蹭,似是撒娇。
  “想必辞小姐有点健忘?也是……否则,辞小姐怎么会忘记,不是每个人都觊觎你的男朋友。”
  尤其是苏阑,更不可能。
  她漫不经心地逗弄起怀里的猫咪。
  风轻舟的语速不快,言语里也不含一点火气,脸上还带着笑,偏偏却震慑力十足,辞雪心里暗惊,不由屏住了呼吸。
  “这……”
  ……………………………………………………………………………………………………………………………………………………………………………………………………………………
  作者有话要说:
  引①:原文来自度受文艺字句集合。
  ————
  风轻舟:凶巴巴。jpg
  辞雪:瑟瑟发抖。
  苏阑:谁觊觎谁的男朋友,不会是我觊觎景竹吧?【困惑脸】


第三十三章 橘帽
  辞雪有些尴尬地挽挽额前垂落的一绺发丝; 保证自己在人前的光鲜美好形象不受到一点破坏。
  刚才对景竹一向的强占有欲抢了上风; 让她说出了不太符合自己形象的话。本来还有些后悔,但后来料想既然是事务所的人,再怎么说; 也要给她这个上帝面子; 谁知却被风轻舟接连怼的无话可说。
  饶是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风轻舟这句似嘲讽又似在陈述事实的话。
  一旁的苏阑对这些无形的硝烟完全没有察觉,只觉得和这个人说话费劲得很。她掩去嘴边的呵欠,抱着橘猫,连人带猫都是眯起了眼睛; 慵懒地看着风轻舟。
  栗色与橘黄色融为一起,像是一大一小两个软团子,等待着主人把她们从这个无趣的地方拎走; 带回家去。
  风轻舟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笑是笑苏阑这个小傻子连人家讽刺她都听不出来; 气是气这个菜鸟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时而超常发挥; 时而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心没肺得很; 没点长进。
  她把苏阑上次在杨梨那里很不错的表现给淡忘掉; 再伸出手去; 摸向苏阑……
  怀里的橘猫。
  “喵。”
  橘猫陡然被微凉的手指触碰,喵了一声; 缩回因为太胖显得没那么尖的小耳朵; 任由她轻柔地抚摸。因着力度很舒服,它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苏阑不满地看了风轻舟一眼; 仿佛对自己人不如猫的生存环境感到震惊。
  “喵~”她比外面的小奶喵还要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希望引起风轻舟的注意。
  而这一声呢,确实引起了风轻舟的注意。
  软软的像是曾经吃过的奶糖,直直地把风轻舟的耳朵泡进了奶缸里,甜丝丝的几乎把她溺毙在其中。
  特别是那丝气音,半是撒娇半是将将困觉……
  风轻舟面上很平静,心里却炸开了烟花。
  想摸摸她的头。
  ——不行,工作场合这么懒洋洋的,成何体统!
  苏阑这个直女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模样啊,十年难得一见啊。
  ——不行,没有惩罚就算好了,晚点还要扣工资!
  就一次。
  ——好吧……
  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后,风轻舟的手挪到了苏阑的头上,在苏宝宝的头上摸了又摸,顺带还把呆毛和一些毛毛躁躁的头发给按了下去。
  苏阑鼻子动了动,甚是愉悦地弯了弯嘴角,看着风轻舟的眼神愈发温软,像是冬日的糖炒栗子,剥下那薄薄的一层皮后,只剩下清甜的栗色果实。
  “喵!”
  苏阑怀里被摸得正舒服的橘猫很不满地叫了一声,趴下的耳朵立了起来,像是两个小型妙脆角。
  风轻舟被这争宠的一大一小给逗弄得轻笑不已,却因着礼仪没有笑出声。
  辞雪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古怪脾性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的。像景竹那样既能容忍她的,又让她真心喜欢的男人是少之又少,是得来不易的。
  她想和景竹像这两人一样温情又自在。
  所以景竹,绝不能被那个女人给抢走……
  这家事务所虽规模不大,名气却很响,以能完美解决客户需求而饱受赞誉,她也是因缘际会才知道了这里。
  既然如此……
  辞雪咬咬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喜欢他了,我不能没有他。”
  风轻舟和苏阑两人没有因为辞雪的恋爱脑而多做任何评价,虽然苏阑心里想,地球离了谁还不是照样转?
  理论上,二十一天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喜欢上的习惯,亦是如此。
  风轻舟温和地一笑。
  只要不是客户找茬,她们自然也好说话,于是回应辞雪道:“那么,辞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呢?是做你感情的倾听者吗?”
  事务所自然也有树洞这个业务,不过收费并不便宜,算是一个镶了金的树洞。
  辞雪摇摇头,神色有些黯淡。
  “我……希望贵所能够帮我去跟踪,啊不是,是……”她好像在寻找一个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如果景竹和那个女人见面,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看一看,那个女人怎么样,景竹和她相处时又是什么样子……”
  苏阑心直口快:“跟踪?辞小姐为什么不找私家侦探?”
  风轻舟弹了一下苏阑的额头,苏阑“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头,不说话了。
  风轻舟无奈地致歉:“辞小姐,苏阑她不太会说话,不好意思。只是,私家侦探比起我们确实更优秀,也比我们专业,不容易被发现。”
  她这话算是说的很含蓄了。
  实际上,她们的业务根本不包括这种范畴。
  辞雪倒也不生气,啜饮一口冒着热气的茶,如实说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这不是捉奸,景竹也不是出轨,所以绝对用不上私家侦探。”
  两人继续听。
  “不瞒你们所说,景竹和那个女人的事,还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苏阑的表情十分微妙,仿佛在问,你们这是什么神仙情侣?
  不过害怕再惹祸,她没敢直接问出口。
  辞雪把怀里的雪白团子翻了个面,逗弄起了猫儿的肚皮,它似乎很喜欢这种对待,把肉肉的肚皮朝向辞雪。
  “那个女人有一天来到了店里,遇到了景竹,景竹说是运气好,可我才不相信,一定是那个女人故意的!他们两人久别重逢,就聊了一会,恰逢我来找他……景竹是这么说的。他很温柔,又体贴,后来主动就跟我说起了那个女人的情况。”
  辞雪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同时还有对景竹的深深爱意,雪白团子仿佛从她停顿的动作里感受到其人的纠结,不由喵了一声。
  “女人大概都是矛盾的吧。既希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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