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解一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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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刘浩和他的律师目瞪口呆,就连常明玉也有些意外。
协议分发到众人手中,不消片刻,三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芜的这份协议可以说苛刻至极,这哪里是要求刘浩净身出户,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将刘浩悄悄隐匿下来的一个存款数额不菲的账户,以及一处常明玉都不知道的房产全部挖了出来,到最后姜芜仅仅是给刘浩留了他自己的那一小处房产,甚至还要求刘浩将房子折现,另将一半的钱给常明玉作为补偿。
常明玉也这才知道刘浩这些年除开给她的那点生活费外,大部分的工资都去了哪里,难怪这人敢那样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要净身出户,原来他早留了一手,现在想来,他刚刚不带第三者过来的原因,似乎也并非怕刺激常明玉那么简单,大概也存了不想让对方知根知底的心思。
刘浩的律师刚想对协议内容加以辩驳,刘浩本人就忍不住先开口了。
他怒不可遏,“你怎么不去偷不去抢,这份离婚协议我绝不可能签字。”
之前不肯离婚的是常明玉,现在倒好,变成了刘浩自己不肯协议。
姜芜冷笑出声,“好啊,如果你不肯接受这份协议,可以重新申请立案,要求诉讼离婚。”
刘浩的小律师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插上一句话,“我们只是就协议内容有分歧,具体条款我们可以坐下来……”
慢慢谈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听那边腾的一声,刘浩已经站起身来。
刘浩显然没有把自家律师的话放在心上,他自顾自扯着嗓子道,“好啊,告就告,我倒要看看法院最后到底会怎么判。”
姜芜毫不让步,从容笑道,“好啊,刚好我整理了手头的证据,我也不介意在重回法庭之前,先给你看看。”
两个人你来我往根本就没有给小律师再开口的机会,他长叹一声,颓然靠向座椅靠背。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姜芜已经完全把握了整个谈话的节奏,刘浩没脑子一样受对方引导,一步一步跟着人往前走,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律师想,这应该是姜芜有意为之,大概和刘浩几次接触下来,她就已经摸清了这人的脾性,所以才有针对性地,这样一步一步激他,这倒是有点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位姜律师,似乎也在等着刘浩在一点一点给出的刺激下,渐渐失去冷静,从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姜芜当着几人的面,一点一点展示着这阵子她工作的成果。
“这是我的委托人近几年来收入以及消费的明细,由此可以看出,基本上是我的当事人在维持着家庭日常开销,以及孩子的抚养和教育,敢问刘先生,你的钱都去了哪里呢?”
刘浩不说话了,他的钱几乎从不过常明玉的手,而大部分的去向嘛,现在是显而易见。
姜芜笑道,“我来替你回答,你在婚姻存续期间,转移了大部分共同财产。”
“我没有。”刘浩强辩。
姜芜优哉游哉拿出了自己梭罗到的刘浩隐匿财产的证据。
紧接着,就听姜芜继续道,“至于刘先生你婚内出轨的事实,相信已经不用我过多赘述,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并且你曾多次对多人明言曾经草拟过协议自请净身出户,这是我所保留下的证人证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法庭提供录音,甚至人证。”
姜芜说完便将自己所留存的证据一一平铺在刘浩和对方律师面前。
刘浩一一看过去,一张张,一份份落款都签了名字,里面有邻里也有亲朋。
刘浩这时候终于是开始紧张起来,其实哪里有什么净身出户扬言放弃共有财产的离婚协议,那不过是他为了面子,为了给自己找出路,为了给常明玉施压,杜撰出来莫须有的东西,他确实跟很多人都说过,不过他那是故作大方放弃明面上的空壳子罢了,他可没说要放弃私下隐匿的那点财产,可谁能想到这姜律师如此神通广大,居然全给他挖了出来,自己曾经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竟然成了他刘浩离婚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
姜芜淡笑着继续道,“如今我和我的委托人所提供的这份协议还为您保留了一处房产,起码没有要求你放弃所有财产那么苛刻,保障了你基本的日常生活,对此难道你反而不满意?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可以尊重刘先生放弃全部财产的意愿。”
刘浩对姜芜的发难没有丝毫准备,哑口无言,他的律师正要说话,却被姜芜一个手势制止了,“等一等先生,让我把话说完。”
紧接着,姜芜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份有些泛黄的病例单。
“最后我们来看看这个,相信刘先生你对此应该不陌生吧,我的委托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每当你与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我的委托人都在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
刘浩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这些。”
姜芜觉得好笑,这真是活脱脱一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戏码。
她将手上的证据又凑近了刘浩一些,“右下角有你作为家属的签字,如果刘先生又要说你不知情,那么我们就要请鉴定机构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连你的字迹都是别人仿造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免费为你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做法律咨询。”
刘浩见白纸黑字摆在眼前,没办法,只好又找别的借口推脱,“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姜芜一改刚刚微笑的神色,突然气场全开,强势道,“不记得?不,我想你应该记得非常清楚才对,你明知道我的委托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但你还是带着第三者来到庭前调解现场,并当街以言语羞辱我的委托人,甚至在她的面前对孩子施暴。”
刘浩激烈反驳,“你这是造谣,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骨肉施暴。”
小律师刚刚还想着怎么为这单委托找一个台阶,寻求出路,现在听到姜芜指责刘浩带第三者出席调解,对孩子施暴,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些,作为刘浩的律师他竟然完全不了解。
姜芜早就猜到了刘浩不会轻易承认,她拿出自己又一张牌,当着在场几人的面,播放了一段视频。
这是那天几人在法院前碰面的录像,姜芜几乎查遍了法院周遭所有的监控才找到这样角度合适,画面颇为清晰的一个。
视频里刘浩和第三者亲密的画面,他指责常明玉的画面,拖拽孩子几乎将孩子凌空提起摇晃的画面,以及常明玉最开始极力克制,但还是被气到发抖的画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刘浩也想不到视频中的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没有声音,没有言语,但论举动,他活像个暴徒,而刘浩的律师看到这些更是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
视频结束,姜芜将播放设备放回了自己的手提包中,而后对刘浩缓缓道,“刘先生,你明知道我的委托人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情绪不稳定,不能承受强烈的刺激,却依然用这样激烈的言辞和举动来影响她,我看你是蓄谋已久,企图通过这种途径诱导我的委托人在情绪波动大的情况下采取极端方式,你的行为已经导致她产生轻声念头,实施了轻生的举动,并且我推定你存在主观故意,我看在你重新起诉离婚之前,我要先以故意杀人未遂来起诉你!”
刘浩跌坐回椅子上,色厉内荏指着姜芜吼道,“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你这是污蔑,污蔑你懂吗?“
姜芜很是轻松,耸耸肩,“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刘浩这回终于知道回头去看自己的律师寻求建议和帮助了,可都到了这个地步,极其被动的情势下,对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没有得到对方任何回应,再转过身,刘浩故作强硬,“你,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告诉你……“
刘浩一连串说了好多话,不过看他口齿不清,磕磕绊绊的样子,姜芜就知道,事情大概成了。
最终在姜芜的软硬兼施下,刘浩还是痛快的在这份极为苛刻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姜芜也不怕他反悔,反正唬住了刘浩,仗着他念头不纯,做贼心虚,只要将证据牢牢攥在手里,不怕他不就范。
眼看着时间刚好合适,姜芜还让常明玉就选在今天去把离婚手续提交上去。
刘浩借故自己没有携带证件想要推脱,姜芜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拉着人,来到刘浩的现居地,亲眼看着他回到家中取了证件,交出了私藏的银行卡和密码,随后和常明玉一同离去,前往民政局办手续。
姜芜的工作至此也算是圆满结束了,她从楼下驱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刘浩的委托律师。
“华策律所的姜律师果然名不虚传,今天真是受教了。“对方道。
姜芜摇下车窗,与对方笑笑,“刚刚的场合不太合适,所以没有打招呼,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陈讼,耳东陈,诉讼的讼“
姜芜饶有兴味点点头,“好名字,果然天生是当律师的材料。“
陈讼笑道,“不知道是否有幸能请前辈吃顿饭。“
姜芜婉拒,“今天可能不行,我有约了。“
“那改天?“
“好啊。“
对话至此看上去似乎已经终结,一个摇上车窗准备起车,一个转身准备离去。
不过两个人都是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后重新看向了对方。
陈讼先开口道,“能最后请教个问题吗?“
姜芜点头。
“为什么您受理离婚案件不喜欢拖入诉讼流程呢?“
姜芜微一挑眉,看样子这人查过她,姜芜自从转型成为离婚律师,确实和其他人不同,喜欢在调解阶段将问题解决。
“律师始终是为当事人服务的,只要能够做到利益最大化,走不走诉讼流程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有时候一些所谓的证据并不是为了呈现给法庭,而是为了向对方施压,逼迫对方让步而存在的,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接受调解选择协议不是更快更有效率的决定吗,何必让两个互相怨恨的人继续被迫生活在一起呢。“姜芜淡然道。
有些东西对委托人来说当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对律师来讲,胜诉率是块金字招牌,姜芜连诉讼流程都不走,必然会损失她的一部分利益。
看着陈讼若有所思的模样,姜芜对他也有自己的好奇,“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讼同样点点头。
“刚刚我一番故意杀人未遂的言论顶多能够唬一唬刘浩这样的门外汉,如果有人提点,让他死不承认,不做出心虚的表现,诱导自杀很难取证,其实我根本奈何不了他,倒是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呢。“姜芜道。
陈讼耸耸肩,“所以我没有尽到律师的责任,特意来将全部费用返还给他,我只会对坦诚并给予我尊重的委托人尽心尽力。“
姜芜笑笑,按了一下喇叭,算是告别。
陈讼也朝她挥挥手,准备离开。
后起之秀层出不穷,京元市法庭上日后的强强对话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第40章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四月多雨的季节。
姜芜将近期处理完毕的委托资料分装好后;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又下雨了;她没有带伞;冬天过后专属司机沈慕同志已经被她正式辞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芜觉得步行十分钟回家很好也很惬意;沈慕想反悔同意姜芜自己开车都不行。
沈慕今天不忙,姜芜算了算时间,这时候沈慕应该已经到家,看样子她要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敲打在窗玻璃上细碎的雨声,总会让原本心情不佳的人更心烦意乱,看着桌面上收拾整齐的两个资料盒子;姜芜叹口气;起身将它们放到了里间。
放在这两个盒子里的委托,说起来还有些相同之处。
一个是孩子得了重病;妻子不放弃想要卖掉房子继续治疗;可丈夫坚决不同意;两个人选择了离婚。
姜芜还记得那位母亲找上自己的时候;她如常问了委托人的需求;她很坦诚直接;目光灼灼对姜芜说;她需要钱。
姜芜侧面了解过她儿子的病情,那是有钱也未必能够治好的病,孩子的父亲就是不愿意将全部身价拿去砸这个无底洞;所以才想要及时止损,姜芜也想劝女人量力而行,可当她看到那位母亲的眼睛,情感就战胜了理智,让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最后婚还是离了,姜芜和委托人并没有争夺房产,房子依然给了男方,不过女方应分割的部分,由男方兑换成现金支付,这样一来女人就有了一笔钱能够继续给孩子治病,而鉴于孩子尚未成年,父亲依然有抚养义务,他们协商了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数字,到了最后算是和平分手。
姜芜作为律师去看过孩子几次,可姜芜听孩子讲,自打父亲提出离婚后,他人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