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逃婚了-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才有了几分困意便被这些人给打扰了,宁玉瑶微微抬眼,惺忪的眸中浮着几丝愠怒。
那姓钱的公子哥,朝着屋中望上了一眼,正瞧见宁玉瑶秋波一转的朦胧媚态,视线在她昳丽的面庞上流连,一时间竟然看痴了!宁玉瑶和楚昭虽着男装,可这公子哥却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他一把抓住了旁边的小厮,哑声问道:“那倌儿是新来的?”
小厮哪里知道,只是被公子哥凶恶的态度吓傻了,胡乱地点头。
钱公子直起了腰,手中扇子往前一指,颐指气使道:“好,盼儿可以不用出来,本公子就要他了!那小白脸赶紧给本公子滚!”这钱公子身边不少的拥趸,见他如此开口,顿时冲进了房间中,对着楚昭嚷嚷道:“听见没?我们公子让你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外头喧闹便罢了,现在是惹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什么东西都想太岁头上动土?楚昭面色阴沉,揽着宁玉瑶,微抿着唇。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望着钱公子。
钱公子被楚昭看得心头发憷,身体不自觉地垮下去,半晌后又挺直了腰板,仗着自己的人多势众,大声嚷嚷道:“还不滚?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第47章 风尘误
楚昭还未曾害怕过谁,在京中尚能横行霸道; 更别说在这个边陲小镇。心中的怒火因为这恶少的莽撞更燃烧了几分。眼见着那些个纨绔逼近; 她一起身出手毫不留情; 霎时间便打得那群恶劣少年鼻青脸肿; 一时间屋中只能够听到阵阵哀嚎。
钱少见自己的狐朋狗友如此面貌; 心中骇然,哪里敢向前。脚步不停地后缩; 可嘴上始终不饶人,嚷嚷着要让楚昭好看。楚昭眸色一冷; 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 只见身形一动,如一阵疾风扫过; 眨眼便到了那钱少的跟前。在众人的惊愕中,她猛地甩了两巴掌,在鸦雀无声的屋中; “啪啪”两声犹为清脆。
那钱少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在酉阳谁敢动他分毫?被楚昭打了这么两巴掌; 顿时眼冒金星; 捂着红肿的面庞说了半天,也只是个“你”字。楚昭可没心思跟他们辩; 只是冷冷一笑道:“还不赶快滚!”
“你给本公子等着!”钱少缩在了其他人的背后,生怕楚昭上前捏断他的脖子。放了一句狠话,便落荒而逃,至于那些狐朋狗友见钱少已经走了; 也跟着仓皇离开。只剩下楼中的小厮从茫然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胡乱地一点头惹出什么样的是非来!顿时吓得两股战战,面色煞白!
“这、这个,您——”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楼中的老鸨在这个时候带着病弱的关盼儿来到此处。“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龟儿子!”老鸨一巴掌打在了小厮的头上,又朝着他踹了一脚,示意他赶快滚,一转头就对楚昭她们赔笑道,“抱歉,惊扰了两位爷,只是那钱少——”敢在酉阳动手打钱少的,那么是无知的外地人,要么是更有权势之人,老鸨见了楚昭二人的着装难以确定,一时间也不好放狠话得罪人。支支吾吾了半晌,她将身后蹙着眉的纤弱女子推了出来,谄媚笑道:“要不让盼儿给您二位唱一曲,压压惊?”
楚昭不信以老鸨的眼力瞧不出她们的性别,这等时候还将关盼儿推出来,便有几分耐人寻味。眸光定在那杏眼红肿、面色惨白、楚楚可怜的女子身上,楚昭冷冷淡淡地一颔首道:“那就她留下!”
经过钱少那么一闹,宁玉瑶脑海中也清醒了几分。乍闻楚昭之言语,她几步走到了楚昭的身侧,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好啊,敢情自己来这里倒是便宜了她楚三小姐与莺莺燕燕诉衷肠。先前的气还未消,此时又被人浇上了一桶油。宁玉瑶见楚昭的眸光一瞬不移地落在那名陌生的女子脸上,丝毫不回应她的不满,顿时哼了一声,一转身就要离开厢房。楚昭眼疾手快,将宁玉瑶扯到了自己的怀中,枉顾关盼儿惊诧的视线,淡声道:“盼儿姑娘进来吧。”
关盼儿生病并非楼中老鸨诓人的虚言,走在路上她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似是下一瞬间就会晕眩过去。她的模样生得好,颦着眉、眸中噙着眼泪如梨花带雨,顿时使人有我见犹怜之感。
宁玉瑶拂袖冷哼一声,甩开了楚昭的手,扶起了摇摇晃晃的关盼儿,冷淡地开口道:“盼儿姑娘既然身体抱恙,便不必为我兄弟二人弹琴了,在一旁榻上小坐,歇着吧。”
关盼儿一听这话,神情更加凄惶,她擦了擦眸中的泪,软声道:“奴家不碍事。”
宁玉瑶哼了一声,顿觉关盼儿有些故作姿态,便不再言语。
楚昭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她握住了宁玉瑶的手,抚了抚她的手背。等到察觉她的怒气评定了几分,才转向关盼儿问道:“方才那位钱少是什么人?”
关盼儿身子一颤,面上流露出几分惊恐来。还没有开口,眼泪便扑簌簌地下落。
宁玉瑶往她那处甩了一块帕子,拧眉道:“有什么事情不可说的?”
关盼儿也察觉到了宁玉瑶的敌意,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哽咽道:“二位公子趁早离开酉阳吧,钱少爷你们怕是得罪不起。”
楚昭眉头一蹙,问道:“为何?”
关盼儿应道:“钱少乃酉阳钱府君的独子,整个酉阳哪有人敢得罪他?这位少爷嚣张跋扈,就算捅破了天也没有人管。”旁人皆道被郡守的儿子看中了是她的福气,只要能够被抬入府中,日后便不愁吃穿用度,也不用在风尘中卖笑,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求的。
本朝虽不贬斥商人,可也不会过度吹捧。商人子弟尚不至于如此,可要是府衙中那位的公子哥儿,一切便说得过去。仗势欺人,想来父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玉瑶蹙眉道:“钱府君难道不去管束么?”
关盼儿闻言面带几分讥诮,酉阳郡守老来得子,恨不得捧在手心。但凡得罪钱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对错?“天高皇帝远,这酉阳郡就是钱府君的一言堂。”说到此,关盼儿的面上流露出一抹愤慨了,她开口道,“或许被抬入郡守府是我如今唯一的出路。”
关盼儿的眼神中带着三分怨毒,七分凄苦。见她捂着胸口轻喘,楚昭察觉到了几分异样。蓦地响起了钱少爷在外头吆喝时喊得名字,心念一动,问道:“盼儿姑娘这是何意?”
“对于风尘女子来说,能够寻到一良人,从青楼中赎身,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钱少爷府上有钱有势,再加上他对我的宠爱,我有何怨言呢?”关盼儿轻呵了一声,绽出了一抹微笑。她敛住那不由自主的可怜和对命运的深恨,不愿与楚昭多言。
“是么?”楚昭挑了挑眉,又说道,“盼儿姑娘当真如此想,又何必将登门的钱少爷拒之门外?借此柔弱之态博得他的怜惜不是更好?”
关盼儿面色一白,神情中多了几分抗拒和戒备。她眨了眨眼,再望向楚昭的时候,眸中已经一片平静。“二位公子如果愿意听奴家一声劝,便早日离开酉阳吧。你们对钱少爷动手的事情瞒不过,府君会要了你们的命。”
“多谢姑娘提醒,但我兄弟二人自觉一身清白,没什么好畏惧的。”楚昭微微一笑,她扫了关盼儿一眼,又道,“盼儿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来有间客栈寻我兄弟二人吧,只要报上‘姬公子’三子即可。”
“公子好意盼儿心领。”关盼儿凄苦一笑。两个来历不明的外地人,拿什么与酉阳的一郡之长对抗?钱宝有意陷害,她的一辈子毁了倒也无妨,可偏偏害得另一人身陷囹圄,生死未卜。老天爷为何如此狠心呢?
见关盼儿没有深谈的心思,楚昭二人便离开了风月楼。
夜幕降临,唯有一弯冷月悬在树梢。
“怎么,还在想关盼儿?你若是这么放心不下,便再回一趟风月楼啊!”两人并肩行在街上,久无言语。宁玉瑶转眸瞧楚昭那含着几分愁绪的面庞,最先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楚昭知她心中有气,不同她计较。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是个可怜人。”
宁玉瑶听了更气,冷笑一声道:“天下可怜人何处没有?住在那陋巷吃着别人丢弃食物的乞丐岂不可怜?曝尸荒野无人收骨的漂泊鬼魂岂不可怜?可是你又能如何呢?”
“公主!”楚昭面上浮现了一丝不悦,加重了语气。转头瞥见宁玉瑶眼眶红了几分,心中忽地一痛,软下声道,“世间可怜人确实数不尽,可是在眼前的能帮就帮,莫要再让世间留憾了。”
宁玉瑶抬起袖子掩住了双眸,哼声道:“将她赎身带回京城你就不会遗憾了。”
楚昭一怔,忽地福至心灵,明白了宁玉瑶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她停下了脚步,按住了宁玉瑶的双肩,低语道:“昭阳,你、你不必担心,我对他人不会起那等旖旎的心思。我只是在想钱少爷以及关盼儿的话,她似是有冤屈不得伸。见过了太多的遗憾,我不想让别人也如此。”脑海中再次浮现自己兄长抱着王云彤尸体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悲从中来。
宁玉瑶没有察觉楚昭的情绪,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后面的几句话。微仰着头与楚昭对视,希望从那一双幽邃的眼眸中看出点滴的情意来。只是如同死水般波澜不惊的平静,让人心中发冷。“那你会对谁生出旖旎心思呢?”宁玉瑶轻呵了一声,眉眼间尽是一种得不到答案便不罢休的固执。
夜中的风总算是散了几分炎气,在冷冷清清的街上穿行。楚昭微抿着唇,她与宁玉瑶对视许久,最后转眸避开了她的视线,低声道:“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呵。”宁玉瑶轻笑一声,面上勾起了一抹嘲弄之色。是她不该动那些心思,是她奢求太多是么?素来坦荡的楚三小姐会逃避什么呢?
第48章 风尘误
一路上宁玉瑶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便到了客栈中; 也只是收拾完倒头便睡了; 仿佛眼中没有楚昭这个人的存在。吹灭了烛火; 房间中黑黢黢的; 白日的喧闹归于冷寂; 而沉沉的心绪也在这无边暗夜中,毫无顾忌地漫延。
细思一路来发生的事情; 从懵懂无知到心魂悸动,楚昭已经不是那什么事情都不晓得的木头人了。宁玉瑶的气性从何而来; 她难道真的不清楚么?站在了床边瞧着蒙在被子里的人; 她的唇角浮现了一抹极为苦涩的笑容。
那夜的轻吻,早已经在她心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褪去了衣衫和鞋袜; 楚昭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上。被褥底下的人占据了大半位置,她的半个身子都要被挤到了外头去。“公——昭阳; 你往里头些。”
宁玉瑶哪里能够入眠?窸窸窣窣的响动一直盘桓在她的耳边。听了楚昭的这句话,心中又气又怨又痛; 猛地一个翻身; 更是将楚昭挤得身子一晃。
楚昭低垂着眉眼看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抿着唇半晌无语。她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昭阳无意识的行为。默不作声地缩着身子往下躺; 尽量地将自己缩到了一隅之地。自以为潇洒不羁、任情肆意,可真要遇到什么事情,却不见任何的豁达之意,反倒是畏首畏尾的。难道心不曾动过么?夜梦中的旖旎可不是对一个朋友该有的怀想。明明是有了一纸婚约; 可以结成“妻妻”的,比之那些禁书上的可怜人岂不是幸运了很多?
就这样睡下了?她心中难道没有丝毫的波动?宁玉瑶可不知道楚昭心中再想什么,她越思考越觉得气愤,恨不得掐着楚昭的脖子将她给摇起。事实上宁玉瑶确实是坐不住了,她一把掀开了薄被,坐起身怒瞪着楚昭,压低了声音问道:“你难道什么话都不想说么?”
楚昭心中涩然,她眨了眨眼,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
“好了,我知道了。”宁玉瑶佯装不耐地摆了摆手,一翻身背对着楚昭,将自己的面容掩藏在被中。这一问更是心如死灰,断了所有的奢念吧。她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眸中积蓄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濡湿的鬓发、打湿了枕头。无限的委屈偏不知和别人言说。
与此同时,楚昭也在恼恨自己的嘴笨。她的手扬了起来,想要抱住宁玉瑶,可抬起来犹豫了半晌又自暴自弃地放下,握成了拳头放在了身侧。死咬着下唇,已经尝到了那丝丝的血腥味。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逼上了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
“你还真是混账啊!”等待的安慰迟迟不曾出现,宁玉瑶心中更痛,一句骂语在唇边徘徊。可是她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哭腔,将软弱的一面展示在那无情的人眼中。就在宁玉瑶忍不住低低的呜咽声时,那平躺着久无动静的人终于动了动身子。
“对不起,我——”
无用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