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逃婚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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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啊。”天子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收敛起那迫人的气势,他就像是邻家的叔伯一般,可是底下的人却始终谨记着身份悬殊,不敢冲撞了天子。“你可知道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楚昭迟疑了一阵,低声问道:“昭阳公主?”
天宁帝点了点头道:“是。”他也不跟楚昭绕弯子,直言道,“昭阳离宫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朕希望你能去寻找她。”
一颗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朝中能人异士可不少,寻找昭阳公主这般重要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来?就算要将军府的人出动,也该是自己的两位兄长才是。她的惊骇被天宁帝尽收眼底,天宁帝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忧心,昭阳的下落大致有了,她这次离宫是为了逃婚,至于行程么,会一路往南走。”他曾在昭阳幼时带着她往南走,恐怕那一幕幕还烙刻在她的心间呢。
楚昭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可是陛下您既然有了公主的下落,为何不将她带回宫呢?”
天宁帝捋着胡须大笑道:“让她在外见见世面也无妨,朕希望你能陪着她。”
楚昭一惊,立马起身,拱手道:“臣何德何能——”
“楚家的儿女是什么模样当真以为朕不清楚么?”天宁帝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因为国师的断言,昭阳会下嫁给女子,朕难道真的会将她交到一个没什么本事、臭名昭著的女人手中么?再者四郎可不是和无能之辈结交的性子,他不会因为你是楚家的三小姐就与你结交,看中你,楚家的门第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你自身的风采。”
天子的耳母四处都是,那些障眼法自然是瞒不过他。楚昭不动声色,心跳的节奏却快了起来。“可是昭阳公主她愿意跟我回宫么?”
“若是不愿意也无妨。”天宁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道,“朕还有任务要交给你。”天子有话要说,楚昭自然不敢打岔,只不过听完那所谓的任务,她掩饰不住眉眼中的惊讶,恭声道:“臣的两位兄长都比臣优秀。”
“他们的动静在太多人的眼中了,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天宁帝也不是匆匆忙忙就做下如此决定的,他打量着楚昭,又说道,“到时候朕会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除了解除和昭阳的婚事。”
天宁帝铁了心如此,楚昭无话可说。沉默了一阵后,脑海中忽地滑过了自己二哥醉酒的模样,楚昭心念一动,当即替兄长请旨。也不知道出于何等心思,天宁帝沉思了片刻后便颔首同意了。楚昭直到被轿子送出宫的时候还是茫茫然的,等到醒悟过来,自己提了什么样的要求,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子有令臣下岂有不从,她虽说是女儿身,可怎么都是天子亲封的云阳侯。好在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将消息传到二哥耳中,想必也能开心一阵,不会再郁郁寡欢了吧?
“二哥,二哥!”才踏入了府中,楚昭那清脆的吆喝声便四处传去。
“我说昭儿啊,这一回府中就找楚晖,你是没看到你大哥我就在这处么?”楚旭靠在了门边,唇角勾起了一抹懒散的笑容,听楚昭喊了一声“大哥”后,又故作心痛道,“昭儿真是让我伤心,我就知道你嫌弃大哥没本事,不如楚晖那小子,可是昭儿啊,你忘了都是大哥带你回去结识那些个人的么?”
楚昭嫌弃地望了眼做作的楚旭,开口道:“有本事你在二哥跟前说这番话。”顿了顿,又问道,“二哥呢?怎么不在府中?”
见楚昭又一次提到了楚晖,楚旭的面色也摆正了,一双乱飘的桃花眼中难得的有了一丝正经。自家弟弟的状况他也明白,想要劝解又无从说起。叹了一口气,他应道:“前不久出府去了,应该去找王家的小姐了吧?”这段有缘无分的姻缘让人唏嘘不已,为自己的幸运感慨之时,不由得为二弟和三妹的际遇而感到悲凉。
楚昭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已经从圣上那儿请旨了,王姐姐和二哥的事情有转圜,咱们也去王府瞧瞧!”说着就喊人备马,朝着府外跑去。楚旭原本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听曲儿的,可昭儿既然发话了,他自然要为弟弟的事情做打算,一颔首也跟上了楚昭的步子,又问道:“圣上命人请你入宫,可是为了昭阳公主的事情?”
“正是。”有些事情也不好对兄长多说,楚昭只是胡乱应答了一阵,“等二哥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去找昭阳公主了。”
楚旭一颔首,叮嘱道:“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只不过事事小心。”兄妹二人在长安街上打马而过,好在与楚晖一道上王府几次,能够知晓准确的地位。然而还没有进入王府,就听见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叫骂声。楚昭心中一惊,一夹马肚快速向前,等察觉到声音是从王府中传出的,心中更是凉了半截。“大哥,快!”楚昭喝了一声,翻身下马,敲响了王府的大门,不等开门的小厮说什么,便把缰绳往他手中一塞,风风火火朝着府中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院子中围着一拨人,楚昭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的楚晖,他的双手中则是抱着一身粉衣的王彤云。楚昭和楚旭自幼习武,是何等眼力,这一瞧就发现原本活蹦乱跳的人早已经没有了生机。王彤云的父亲王显脸色阴阴沉沉的,顾忌着将军府的威势一言不发,可是府中的女眷可想不了那么多,王夫人大声哭嚎着,一边哭自己的女儿短命,一边骂楚晖这样的世家公子只会害人。
王显一眼便扫到了闯入了府中的楚旭和楚昭,掩饰住眼中的悲痛之色,如同僵硬的木头一般行了礼。楚旭和楚昭见状,赶忙将人给扶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总是与自家的兄弟有关的。“二哥,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姐姐她——”楚晖没有回答,他只是收紧了手臂,抱住了怀中早已经冰凉的心上人,脸上无悲无喜。楚昭没有继续再问,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王显已经将一封遗书送到了她的跟前。原来是王彤云自知与楚晖在一起无望,不愿意嫁给其他的人,便在无人知晓之时悬梁自尽。等到发现后,众人无力回天了。
“这,这——”楚昭心中一痛,她已经向天子请旨了,可偏偏就差这么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一双眼憋得通红。
楚晖忽然间发话了:“我要带她回去。”
王显原本还在忍,可一听楚晖这话便怒上心头,他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一般,双手张开拦在楚晖跟前嘶吼道:“凭什么?这是我的女儿!你们将军府不要欺人太甚!”
楚晖扫了王显一眼不说话。
这时候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宫中的传旨到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26章 彩云飞
——昭儿,自在些吧; 若是日后遇到了那个人; 用不着顾虑太多。你本就是无辜; 这一切是天家欠你的。
放在平时; 楚晖的口中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可是在王彤云死后,他可谓是万念俱灰;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为何陷入茫茫然中。楚昭是他的胞妹; 他不想楚昭步自己的后尘。
王府中哭声不停歇; 而将军府里同样是低气压,听说此事的楚行天大叹一声; 脸上不由流露出几分自责之色。他看着平日里最疼爱的次子抱着牌位不撒手,任由他以“夫人”称王彤云。王彤云死去后不久,便传出楚家二公子大婚的消息; 他迎娶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王彤云的牌位。
此时; 楚昭又接到了宫中传出来的密令; 前往寻找昭阳公主了。也不知道说那些暗卫太愚笨还是说昭阳公主太机警,明明已经找到了人; 可乍然间又失去了踪迹。见到了楚昭,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前些日子公主都待在了江山楼?”江山楼是城西的一座酒楼,虽然比不上白玉楼的奢华热闹; 可也算是城中闻名的。昭阳公主还真是会享受,一般的客栈她不愿前往。
李梦阳是保护昭阳公主的四大暗卫之首,他听楚昭如此发问,心中顿时一凛,拱手应道:“是。”他们四人轮流查看着江山楼的状况,手底下的人也注意各大大小小的出口,却不知如何让昭阳公主走脱的。
楚昭又问道:“近日有什么人出现在这儿?”
李梦阳思忖了一阵,应道:“武功伯家的小姐出现过。”这武功伯说的就是萧禹,他膝下一子一女,长子已经成为二驸马,而女儿萧兰若犹待字闺中。那日的赏花宴她并没有出现,楚昭私底下打听过,她时常进宫去,乃昭阳公主的手帕交。
楚昭又问:“进去多久?”
李梦阳道:“约莫半刻钟。”他们虽说是暗卫,保护昭阳公主的安危,可是也不敢靠得太近,至少在天子下令前,他们是不敢出现在昭阳公主的跟前的。
好端端的人会凭空消失不见?恐怕是昭阳也发现了跟随在后方的暗卫,生怕他们将自己给带回宫中去,便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吧?从江山楼走出去的萧兰若未必是萧兰若。轻叹了一口气,楚昭低语道:“走吧,看来要去武功伯府上一趟。”
楚昭才到武功伯府上,下人还没去传信,便见一个年轻的锦衣男子从中走出,定睛一看,原来是二驸马萧兰陵,他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右眼处似是带着伤,精神也有几分萎靡。楚昭没有多想,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明来意。
昭阳公主逃婚的事情萧兰陵从长平公主的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本还想着帮忙寻人,可谁知长平公主妒性大发,非要闹上那么一场,只能够作罢。如今见楚昭上门来,也不出去应酬了,当即将人迎入了府中,并请出了自家的妹妹。
比起萧兰陵的温润如玉,萧兰若可谓是风风火火,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一静一动,瞧着不似是一对兄妹。萧兰若如今已是二八年华,可仍旧未许人,一是萧家对她极为宠溺,二则她这个暴脾气,没有一个世家公子愿意娶她,毕竟她可是扬言,娶她可以,但是她生性善妒,日后不容夫婿纳妾、喝花酒。
“不知云阳侯寻小女子何事?”萧兰若笑容假惺惺的,坊间流传的楚昭形象实在是糟糕,这回一见,虽不是那丑陋如嫫母的模样,可也是走马兰台、当街醉酒的纨绔,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哪里配得上昭阳公主?心中替昭阳打抱不平,因而看见了楚昭,不给好脸色。
楚昭不以为意,温声问道:“萧姑娘知晓公主在何处么?”
萧兰若眉头一蹙,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
楚昭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可是不久前你在江山楼与公主会面,之后公主便没了踪迹。”
萧兰若心中一惊,她不善于掩饰自己的神情,拧眉喝道:“那又如何?”
楚昭面色倏地沉了下来,眸光也如同利剑一般直刺人心,她的语气很平静,可就像是风雨到来的前兆。望着萧兰若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说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公主的,如果公主有什么个三长两短,你是要让整个萧家一起陪葬么?”
萧兰若面色一白,怒瞪着楚昭,应道:“你这是在诅咒殿下!”
楚昭摇了摇头,放缓了脸色低叹一声:“这不是危言耸听,你以为靠着清漪能够保护公主么?前段时间的祸事是天灾还是人为,你还不清楚么?就算宫中没有传出消息,以你的聪慧会想不通透?暗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公主正处于危机四伏之境,若是让她一个人在外,这还了得?”
萧兰若听楚昭这么一说,心中也一阵后怕。她确实到江山楼见了公主一面,当时坐马车离开的并不是她,而是昭阳公主。心绪乱如麻,正打算辩解几句,又听楚昭问道:“公主去哪儿了?”
萧兰陵一直在旁听,此时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苦笑来,开口道:“若儿,你就说吧,此事非同小可。”
萧兰若呼出了一口气,应道:“公主只是说往南去。”顿了顿,萧兰若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她又说道,“公主提到了风陵山。”风陵山在都城外,翠崖丹谷,巍峨独秀,在宫中的小公主难免会心生向往。只是近日似是听兄长说,那一处也不甚安定,山贼出没,朝廷好几次派遣官兵前去,都没能找到他们的老巢,一时间无可奈何。心念一动,楚昭暗道了一声“不好”,如果昭阳真往风陵山走,八成会沦为山贼的阶下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她在萧府也不多留,一拱手匆匆忙忙地离去,给李梦阳传了信后,便找了匹快马,不要命似的向着城外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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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昭阳公主主仆二人,在宫中待久了,就算出来也只是在长安城中四处晃悠,哪里顾得着外头的景色?这次宁玉瑶以为自己熟悉了外头的道路,可以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