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很温柔[gl]-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莱颔首:“可能被拒绝了才会被刺激得发病晕倒。”
沈俞涵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有病,真是傻,逼。”
岑谬讪讪道:“傅大小姐对亲爹,前任和自己都狠得不行,变态到发指。不行,得想办法让她动手术,她是我老板的女儿,我不能不管。”
沈俞涵咬咬牙:“我了解傅岐芝,她不愿意做的事,没人劝得动,跟头水牛一样犟。你们就放着她讳疾忌医吧,活该!”
岑谬小声道:“要不你先暂时跟她复合,哄她把手术做了呗……”
沈俞涵把头一偏,倔强地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两个人都够倔的,难怪能成一对儿。
岑谬无奈地拿出手机:“要不我给傅国盛打个电话,让他来劝劝傅大小姐。”
这时病床上的人却悠悠转醒,冷道:“之前那案子还有很多证据在我手里,你打电话试试?”
岑谬闻言放下手机,她相信傅岐芝这狠人做得出来任何事,心里想到:靠,这人啥时候醒的?
沈俞涵见傅岐芝醒过来,起身就要离开。
傅岐芝叫住她:“沈俞涵,我们谈谈。”
沈俞涵哂道:“你跟你的脑肿瘤谈吧。”说罢摔门出了病房。
傅岐芝拔了吊针下床去追,江莱拦住她,有些恼怒道:“你不要命了?”
傅岐芝虚弱地拨开江莱的手,语气里竟有些凄然:“我处理完这件事就主动做手术,在这之前别管我,就算我出什么事也不会追究你们院法律责任的,你放心。”
江莱盯着傅岐芝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妥协地让开了,拦是拦不住的。
沈俞涵在过道上疾步走着,走了一截又像是没有力气似的蹲了下来。沉积在心底的委屈如大水漫境,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她怔怔地盯着地板上洁白的瓷砖,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想用手去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俞涵。”傅岐芝撑着墙,勉强叫了声她的名字。
沈俞涵听到这个曾经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她看不清傅岐芝的脸,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沈俞涵无声的哭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就快忘记这个人的脸了,就快忘记那让她痛苦得无法入睡的几年了,可对方偏偏又重新出现了,还以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神情去跟她提复合。
“俞涵,我可以给你解释和道歉,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傅岐芝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骄傲的自尊心让她能做到的程度只有这样了。她主动提出了复合,也愿意花时间好好谈谈,在新闻上看见她的照片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案子千里迢迢赶来A市。为什么,沈俞涵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沈俞涵就是这么笨?
脑瘤压得傅岐芝头疼欲裂,她却仅仅只蹙了蹙内心,忍着痛继续说:“当年你父亲改了我的高考成绩,故意让我落榜A大。”
沈俞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傅岐芝。
傅岐芝笑着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很受打击,听傅国盛的去了美国。”
沈俞涵止住了哭泣,看笑话似的看着傅岐芝:“所以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一句分手都没有留给我,就人间消失了?”
“我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差错,它只可以按照我所设想的每一步那样精确地运行下去。”
傅岐芝的语气依旧冷静如常,沈俞涵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冷冰冰而公正的机器,她想生气,但又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傅岐芝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那时我选择离开,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是这世界上唯一能毁掉我的人……”
沈俞涵打断傅岐芝:“够了!”
“俞涵,我错了。”
“……”
“对不起。”
第6章
世界上有很多关系都是从“你好”开始,用“对不起”结束。
如果要说对不起有什么实际作用,可能只是让意难平的事有个善终。
初恋的悸动,初次的刻骨铭心,时至今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沈俞涵等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感情得到了最好的结束。就好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野兽,让流逝的时光给磨平了爪牙,再张牙舞爪也只是做做样子,那囚禁野兽的人有天大发善心,把笼子打开,告诉野兽:对不起,你自由了。你却在这过程中体验了极度的爱恨,最后连爱恨的滋味都忘了。
良久,沈俞涵语气平静地说:“算了。”
傅岐芝看着沈俞涵,眼神恢复陌生:“我不怕做手术,只想先说清楚,以后会医院配合治疗。”
“好,别死在我上班的地方。”
沈俞涵踉踉跄跄地逃走了,没有回头。她怕那个聪明的人用生病来要挟她,让她可怜她,以此作为手段复合。她容易心软又容易愧疚,再多犹豫几秒,便会没出息地答应那人。好在,傅岐芝那样的混蛋,最怕被人可怜。
傅岐芝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沈俞涵离开的拐角,盯了足足有几分钟,头又痛得仿佛神经在互相撕扯,她攥紧了拳头,单手扶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嘴角却微微上扬。
沈俞涵还爱她。
这就够了。
岑谬和江莱原本晚上约着去喝酒,因为这么一出也就作罢,改成在医院楼下的711喝酸奶,也算养生。那些记者和粉丝怎么也想不到江医生会半夜在711跟人约会,不然这十几平米的小超市估计装不下那么多号人。
一小盒酸奶岑谬两三口就喝完了,江医生还小口小口的嘬着,那可爱模样倒和她冷淡的外表有些反差。岑谬心道,是了,江莱以前也是这习惯,吃饭喝水都慢腾腾的,显得自己特不斯文。
岑谬叹气说:“咱们的小聚又泡汤了,太不凑巧了。”
“以后有机会再去……”
江莱发现她俩好像说了不止一次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这是她不安的表现,烟瘾犯了。
岑谬嗯了一声,咧嘴笑了,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明眸善睐,很是漂亮。江莱不禁看入了神,一时无法把岑谬和小时候那个人联系到一块,明明都是岑谬,曾经像个浑身带刺儿的□□包,现在又十足的明艳动人。可总归来说都是很好的岑谬,没有被原生家庭污染半分的岑谬。
不知为何,江莱胸中那股不安渐渐偃旗息鼓,仿佛水平面波澜之后重归安宁。她对岑谬弯了弯眼睛,看上去心情蛮愉悦。
这下反倒是岑谬被江医生这纯洁干净的目光看得烧脸,还好她知道江医生是个宇直,不然心中难免小鹿乱撞。
岑谬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我还是给傅岐芝她爹打个电话吧。”
江莱收回目光:“你不怕傅小姐?”
岑谬说:“怕也打,总归是老傅的女儿,傅大小姐六亲不认,不代表我和她是一类人。她要搞事就搞吧,但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还没等岑谬翻出傅国盛的电话,江莱就接到了沈俞涵的电话。
沈俞涵嗓子有些哑:“学姐,傅岐芝同意做手术了。”
“你们……”
“学姐,我想把她拜托给你,虽然……她真的是个大麻烦。”沈俞涵咬牙切齿,心里十分矛盾,她不想和这个人有瓜葛,但也不想她真的出事,外科室里的医生除了刘主任那一众老医生,要数江莱最靠谱,可她也明白把傅岐芝拜托给江医生就是在给江医生增加负担。
江莱闻言顿了顿,惜字如金:“好,放心。”
了解江莱性子的人都明白,得到她的承诺,哪怕只有三个字,都要踏实许多。沈俞涵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只有苦道:“谢谢江莱姐。”
挂断电话,江莱对岑谬说:“傅小姐打算接受治疗了,你别担心。”
岑谬这才舒口气,庆幸傅岐芝虽然脑子长了肿瘤,但并不是真的蠢到脑子进水拒绝治疗。她拨通傅国盛电话:“喂,傅总,我打算留在A市的分公司几个月。”
傅国盛奇道:“你留那儿做什么?傅岐芝给你使绊子了?”
岑谬暗忖,可不是因为傅岐芝吗?但岑谬还是隐去了傅岐芝生病的事:“有点儿事要做,不是傅岐芝给我使绊子,我这边的项目正好在分公司处理比较方便。”
“不是她就好,那你这段时间就调去A市吧,不过下个月你得回来,翔飞资本的老总过来谈合作,你得在场。”
岑谬得到批准,却没挂机,她忍不住问:“老傅,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哪里惹到傅岐芝了?”
“你见着她了?”傅国盛知道岑谬问这个事出有因,但过去的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他叹了口气:“哎,我哪里知道她能这么倔,是我的错……”
傅国盛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直觉告诉岑谬这事儿估计跟沈俞涵和傅岐芝分手有关,想想那高傲得跟个孔雀似的傅大小姐居然大老远跑回国就为了见一面初恋,还上演了一出绝症病人的韩剧戏码,深情款款得让岑谬活活起一身鸡皮疙瘩。
啧,恋爱真是可怕,连傅岐芝都躲不过狗血。
接下来几天,安排傅岐芝住院,选新的住处,买生活必需品……岑谬觉得自己是当了傅岐芝的老妈子才能这么操心。
江莱像以往那样投入到了救死扶伤的辛勤工作中,按网友对她的评价,上今年的感动中国都没问题。就算在同一个城市,岑谬也接连几天没见着江医生,想来两人要不是因为小时候住一个胡同,可能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忙活完手头的事,岑谬倒在新家的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会儿,江莱打来了一个电话。
“姐。”喊姐喊顺嘴了之后,岑谬把江莱两字都省了。
江莱听见这声酥酥的姐,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道:“今天你有时间吗?”
岑谬笑笑:“有,想约我出去吗?”
江莱皱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岑谬的骚气,她花了几秒镇定下来,说:“傅岐芝的手术比较棘手,风险大,需要直系家属签字。”
然后岑谬便听见手机那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冷冷的,隔得较远,但听得清清楚楚。
“我目前意识清醒,有自主决定权,自然也有签手术同意书的权利,为什么非要找家属签字?”
是傅岐芝无误。
岑谬明白了江莱的意思,傅岐芝这是脑子又抽抽,跟医院扛上了。
“江医生等着,我这就去敲晕那个妖孽。”
“……”
医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永远不缺消毒水,白大褂,疑难杂症和令人头大的病患的地方。
在岑谬看见脑子都长瘤子了还开着电脑在写文书的傅岐芝时,她忽然懂得了医患关系为何如此紧张。
你瞧,以火爆脾气著称的一院小护士,此刻居然被傅岐芝气得委屈巴巴地站在墙角红了眼睛。
颇感头疼岑谬选择不去看傅大小姐,眼睛四处寻找江莱的身影。
咔哒门开了。
江莱捧着保温杯走了进来,拧开盖,喝口新泡的枸杞水,不急不缓地对岑谬说道:“你来了。”
不得不说沈俞涵把傅大小姐这个事儿精交到江莱手里是个多么机智的决定,谁在傅岐芝手上过一轮还能像江莱这么气定神闲?你就说绝不绝?岑谬决定以后江莱就是她偶像了,她早该投奔江莱的,再事儿逼的人,遇到真佛都没用,江莱就是医佛转世。
岑谬脾气没江莱好,开门见山对傅岐芝说道:“傅大小姐,请你认清现实,别拿美国那套来说事儿,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没家属签字没人愿意给你负责擦屁股。要不然我帮您买张机票,你直接回美国去开颅,技术也不会差。”
岑谬是真想给傅岐芝买张回美国的机票,免得这人给江莱添麻烦。岑谬在江莱家也住了两天,知道外科医生辛苦,经常倒夜班,傅岐芝一天到晚折磨自己还折磨别人,简直给江莱增加了好几倍的工作量。做天使都没江莱这么做的。
一席话完,傅岐芝连头都没抬一下,毫不在意地回道:“岑小姐不回公司为我那热爱扶贫的父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往医院跑做什么?”
杀人诛心。
傅岐芝说得轻轻巧巧,却让岑谬哑口无言,她能有如今的成就,是靠傅国盛扶持起来的没错。傅岐芝在提醒她,做人不要忘本,不要做了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原本气势汹汹的岑谬没了底气,她确实欠傅家太多。
“傅小姐。”
江莱盖上保温杯的盖子,语气陡然变冷,比夏日空调的冷气还让人汗毛竖立。岑谬意外地看向江莱,心底在疯狂叫嚣:怎么回事儿,气质都变了,这冷酷的小眼神,好特么御。
江莱抱臂而立,居高而上的看着傅岐芝,言语里像是带着冰碴:“你在家想做什么没人管,但这里是医院。一院空床位一向很紧缺,你以为你的床位哪儿来的?”
傅岐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