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女相-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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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高的位子,来得这般轻巧,着实令人不安。
“圣上道,老爷您为人谦和,有居高位的气度……”余顺转身将官人送来的官印交给余慕娴,“早时宫里来人通过气儿啦,说圣上体恤老爷您不胜酒力……特许您在府上多待几日……待到下月再上朝……”
闻余顺道楚弘徳对外言她为人谦和,余慕娴心稍安。
但与此同时,余慕娴也顷刻知晓,楚弘徳定不会在此时处置了那群人。
想过宫中人多口杂,余慕娴便装病了数月。
等到余慕娴病愈之时,新都已换了一茬新人。
……
八月。
余慕娴领旨伴罗昌游圻湖。
“冯家这次可是摔的惨烈……”咀嚼着花生米,罗昌没正形地靠在船头。
见罗昌张口便言政事,余慕娴会心一笑:“若是慕娴没记错,罗大哥你可是武将……”
“武将怎么了?”戏谑地瞥余慕娴一眼,罗昌悠哉道,“余小子,你这清闲日子要到头了……”
“罗大哥为何这般说?”伸指夹了一粒鱼食,余慕娴扬手抛到湖里,“慕娴这病还未好利索呢!”
翻身观着池中的鱼抢食,罗昌嘻笑道:“可圣上却是等不及了……”
“嗯……”收起面上的散漫,余慕娴凝眉望着罗昌,“圣上今日为何事要罗大哥来寻我?”
“圣上希望你明日领了去邺城说和的差事……”罗昌道。
余慕娴不解:“不知是何样的差事?”
“我也不清楚……”罗昌摊手。
“好……”出声应下罗昌,余慕娴专心撒着鱼食。
……
翌日,余慕娴在朝中领下旨意后,便与罗昌一同往邺城去。
许是因为带有仪仗,余慕娴一行行得极慢。
待余慕娴到邺城,已是十一月。
十一月的邺城已零星有些雪花。
挑灯与罗昌对坐在旧时的宫苑里,余慕娴静静地等着休平治前来。
余慕娴此番来邺城,为得是说服休高逸通商。
按说理说,依着半年前楚国攻羊舌小胜,楚国此时不该低声下气。
但据那日在堂上听的一言半语,似是边关商贾多有怨言。
在进宫呈折前,余慕娴还不知楚弘徳为何敢只收田税。
待王员外一行人被斩首于新都,家财尽数亦归国库后,余慕娴方才知晓,楚弘徳年少时便广布人脉走了商途。
想着休高逸无意之举竟是掐住了楚国的命脉,余慕娴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余小子可是想过见到休将军时如何开口?”罗昌抬指轻叩着案面。
余慕娴挑眉:“休平治如今是将军了?”
“是啊……”罗昌轻笑道,“不单单是将军,还是一个从昌平叛逃的将军!”
“这话又是怎么说?”记得休平治原在罗昌麾下,余慕娴蹙眉,“休平治心性不坏,许是受了奸人挑拨……”
“这定不是余小子你的心里话!”仰头喝上一碗温酒,罗昌道,“你小子真是越大越滑头……新都人真是眼瞎才觉得你小子木讷……”
“原来罗大哥竟是这般看我?”打趣地望了罗昌一眼,余慕娴正要言,却听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罗将军,余大人,好久不见!”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休平治出现在二人眼前。
“你小子倒是来的快!”好不生份地拍上休平治的肩膀,罗昌道,“休小子,还不快与余大人敬酒……”
“哎!”沉稳地举起一碗酒,休平治与余慕娴道,“余大人,请!”
“这是做甚啊?”斜目将两人扫过,余慕娴笑道,“休将军可是忘了,我们今夜还有要事……”
“哈哈哈!”与罗昌对视着大笑几声,休平治道,“余大人说笑啦!这天下哪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
说话间,休平治拉下腰间的酒囊便与余慕娴灌酒。
待一囊酒下肚,余慕娴顿觉天旋地转。
“这酒怎么了?”模糊的视线让余慕娴疑窦丛生。依她的酒量,她着实不该这般容易醉。
但眼前这模糊的影像又由不得她不生疑。
“这是四殿下命我赠给大人的大礼!大人莫不是不喜欢?”
……
休平治的笑声尚在耳侧,余慕娴却觉眼前一黑。
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余慕娴,罗昌笑骂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不是这般也无计可施不是?听四殿下说,这小子可是千杯不醉呢!”休平治笑嘻嘻地应了罗昌两声。
“当真?”罗昌正要细问,却见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四殿下!”
“殿下!”
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多言,楚玉姝挥手让跟在身侧的婢子将余慕娴抬到她早已备好的木榻上。
“此人本殿便是借走了。”楚玉姝冲着二人笑了笑,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柔情。
第81章
余慕娴转醒时,天已明。
顺手拿过案旁备好的器皿漱过口; 余慕娴睁眼打量着周遭的布置。
“余大人; 你可是醒了!”见余慕娴转醒,守在隔间的晚霜匆匆行到了余慕娴跟前。
“晚霜姐姐?”打量着跟前人的长相,余慕娴心头一跳; “你怎会在此处?”
“婢子如何不能在此处?”虽是几载未见; 晚霜并未与余慕娴疏离。
弯眉将眼前人,晚霜心笑,她家主子的眼力真不差。
三年前,晚霜还惊奇余慕娴不过是个愣头小子,她家主子怎会看上他?
但到此时,却由不得她不赞叹眼前这少年生了一副好相貌。
躬身与余慕娴问了声安; 晚霜打趣道:“余大人此时可是在思殿下在何处?”
“殿下已来过了?”余慕娴见晚霜时就已知楚玉姝到了邺城。但此时听晚霜的口气,似乎楚玉姝已是从她这处离去了。
“不知殿下是何时走的?”弯眉与晚霜一笑,余慕娴自行弯腰去穿搁置在榻旁的官靴。
见余慕娴已然弯腰; 晚霜便睁大了眼,细瞧着余慕娴的动作; 想笑又不敢笑。
察觉到晚霜面容有异; 余慕娴随即展颜。
方才瞧到榻前只有一双绣花鞋时; 余慕娴已觉诡异,如今在加上这晚霜的笑意……
嗯,怎么想都透着一股离奇……
怎会离奇呢?
顺着弯腰时的动作往回想,余慕娴顿了片刻,才勉强记起她昨夜在与休平治对饮,而后休平治似乎喂了她不该喂的东西……
余慕娴将视线转到晚霜身上:“敢问晚霜姐姐,此处是何处?慕娴又是如何到的此处?”
见余慕娴已是回过神,晚霜正要答,却见楚玉姝已是到了她身后。
“主子!”晚霜小退半步与楚玉姝见礼。
“退下吧。”挥手让晚霜将房门合上,楚玉姝逆光朝着余慕娴近了几步。
眼看着楚玉姝就要走到跟前,余慕娴眉头一蹙,道:“见过殿下……”
“娴哥哥怎么见了姝儿便蹙眉?”侧身坐到余慕娴身侧,楚玉姝伸手便触到了余慕娴眉上。
“殿下说的哪里话……慕娴见到殿下开心还来不及,如何敢蹙眉呢?”扬唇给楚玉姝一个笑脸,余慕娴低眉望着地上的鞋久久未言语。
察觉到余慕娴的视线尽在自个儿早上命人呈上的绣鞋上,楚玉姝双眉一弯:“娴哥哥莫不是不喜欢姝儿给娴哥哥的见面礼?”
“只要是殿下送的……慕娴皆是喜欢的……”余慕娴抬眉细看楚玉姝,便觉几年未见,楚玉姝这张脸却是长开了。
长开后,虽算不上绝色,却因着其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气度,显得与众不同。
“几年未见,殿下却是越来越有气度了……”余慕娴由衷的赞叹道。
“是吗?”楚玉姝并未因余慕娴所言而欣喜,“几年未见,娴哥哥却是越来越不会说话办事儿了……娴哥哥可知,罗昌见姝儿时,口中念叨的都是‘姝儿越来越好看了’……娴哥哥如何不这般说?”
听出楚玉姝话里有挑刺儿的意思,余慕娴眼睛一眯,半真半假道:“看来几年不见,慕娴却是要在殿下面前失宠了……”
“是吗?”楚玉姝挑眉道,“娴哥哥这点可是猜错了……若是娴哥哥当真失宠于姝儿,那姝儿如何舍得用圣上赐下的布料与哥哥做双绣鞋?”
“这绣鞋怎会是慕娴穿的?”低眉扫过缎面上的暗花,余慕娴蹙眉道,“殿下休要与慕娴胡闹……”
“这怎会是胡闹呢?”轻笑着俯身帮余慕娴将鞋挂上,楚玉姝道,“娴哥哥真是误会了姝儿的心思……不……姝儿叫错了……该是娴姐姐才是……”
“娴姐姐?”听清楚玉姝脱口而出的称谓,余慕娴眼睛一眯,“殿下何出此言?”
“如何出不得?”笑着将余慕娴要出口的话打断,楚玉姝一字一顿道,“昨夜,可是姝儿替姐姐更得衣呀!”
“哦?”挑眉将楚玉姝上下打探,余慕娴低笑道,“慕娴何德何能竟是劳殿下大驾……”
“姐姐以为呢?”
楚玉姝起身居高临下。
俯视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楚玉姝亦觉恍惚。
眼前这少年怎会是个女子呢?
明明浓眉大眼,明明五官周正……横看,竖看,哪儿哪儿都是一俊俏的少年郎……
但……思及昨夜心血来潮地替眼前人更衣,楚玉姝眉头一紧:“姐姐府上竟是有两位千金?”
“慕娴尚未成婚……府上并无千金……”对楚玉姝所言之事避而不答,余慕娴低头将穿在脚上的新鞋瞧了瞧。
“殿下手下的能人真不少……”竟是能将花瓣缀到鞋面上。
余慕娴含笑道:“可惜了慕娴是给粗人……”
“姝儿还以为姐姐是惜花人呢……”笑盈盈地与余慕娴一同观赏那鞋面的缎花,楚玉姝道,“姐姐以为这花较姐姐在盁县时赠予姝儿的绢花,哪个更好?”
“自是这个……”余慕娴轻笑。
“嗯?难不成姐姐也以为这宫中的物件定是比宫外的好?”自是知晓了余慕娴是个女子,楚玉姝便觉两人之间的一堵墙塌了。
至于那堵墙是什么,楚玉姝还未想,也不敢想。
偏头看着余慕娴的侧脸,楚玉姝莫名的心安。
此刻,她只觉自己彼时躁动不安的情愫终于被安置妥帖了。
“自然不是宫里宫外的差别……”知晓楚玉姝是在有意刁难,余慕娴一本正经道,“慕娴以为这绣鞋更贵重……不过是因为这鞋是从殿下手中得来的……”
“是吗?”对余慕娴的话似醒非醒,楚玉姝道,“姐姐此时难道没有不安吗?”
“为什么会不安?”低笑着与楚玉姝对视,余慕娴意有所指道,“有殿下这般的妹妹,实是慕娴的福气……”
“可姐姐不觉自己的胆子太大了些么?”轻笑着将揽到怀中余慕娴,楚玉姝咬着余慕娴的耳朵道,“姐姐可是忘了,你可是姝儿的驸马……”
“殿下不是还未回朝么?”知晓楚玉姝一日不归那婚事便做不得数,余慕娴不为所动。
“但迟早会回不是?”稍稍与余慕娴拉开距离,楚玉姝盯着余慕娴的眼睛道,“姝儿离了姐姐,姐姐日日吃好睡好……这委实让姝儿不甘……”
“这是又为何?”悄然将眸光放软,余慕娴细听着楚玉姝口中的每一个字。
三年未见,楚玉姝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虽看得出其心性未变,但处事却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譬如,楚玉姝今日还未自称过“本殿”。
眯眼将楚玉姝面容收在眼底 ,余慕娴道:“殿下不平的可是慕娴未思念殿下?”
“姐姐……”原还逗余慕娴逗得开怀的楚玉姝眉头一蹙,“姐姐何必如此不懂风情……”
“如何是慕娴不懂风情?”低笑着打量楚玉姝,余慕娴道,“明明是殿下不知慕娴的心意……”
“一别数年,慕娴也是日日思念殿下呀……”似嘲非嘲地望了望自己的掌心,余慕娴道,“殿下只当自己一人辛苦,但选择了些许事,却是得两个人扛……”
“姐姐这般说,却是让姝儿糊涂了……”楚玉姝佯装不明余慕娴的话,“姝儿可没拖累姐姐什么……”
“故而是慕娴拖累了殿下呀……”将这几载来的过往唏嘘一阵,余慕娴道,“但,即便慕娴知晓是自己拖累了殿下,慕娴却也不打算让殿下离开了……”
“嗯?”沉湎在“拖累”二字里,楚玉姝紧紧手,“姐姐此言何意?”
“便是慕娴想将余生托付给殿下了……”轻笑着与楚玉姝对视,余慕娴低笑道,“殿下不是想知慕娴近年可有想殿下吗?慕娴此时说了,殿下休要恼……慕娴近年来不仅思念殿下,还思念……”
余慕娴将声音压得极低:“还思念殿下那夜赐的酒……”
余慕娴起言时,楚玉姝还尚觉有趣。待余慕娴话毕,楚玉姝便眯紧了眼。
“看来姐姐的酒还未喝够!”楚玉姝浅笑着,眸里却透着危险。
“比不得殿下……”闲暇着与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