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直"末将需谨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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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皎儿眼看着楚子成把最后一口吃了下去,对于官兵的举动视若无睹,一时来气,便笑盈盈的接过,言了声“谢谢老哥。”
楚子成见她真拿着吃了,下意识的皱了下眉,转瞬即逝,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个方纸包,道:“我这儿还有,大伙若是吃的不够,过来要便好。”
刚刚的官兵这才知道他在逗自家娘子,一时间涨红了脸。
董诉目视着一切,对于大将军这幼稚举动觉得好笑的很,默默地拿出水壶喝了口水。
杜皎儿此时大口大口嚼着馕,她恨不能掐死楚子成这王八蛋,脑海里已经完全将刚刚温柔的人跟这恶煞区分开来。
“愉快”的晚餐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期间也在没回来什么人,董诉心想他们大概是迷路了,可惜剩的木材不多,还要给众人取暖,便派人燃了最后一次长烟,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是没有音讯才放弃了,便派一旁的人将洞穴堵住,楚子成也不说什么,她似乎很早便适应了这种离别,倒是杜皎儿心里难受,垂着头闷闷不乐的。
楚子成看众人情绪都不太好,便提议玩击鼓传花,她便拿着树枝敲着一旁石壁,众人一开始兴致不高,但后来杜皎儿输了唱了几首现代歌后,纷纷来了乐趣,杜皎儿这种唱腔,他们还没听过呢。
楚子成一开始也有些新奇,后来见几个大老爷们欺负杜皎儿反应慢,回回都是她输,心里便有些不快,让杜皎儿敲石壁自己玩儿会,杜皎儿这会儿还唱过瘾了,毕竟没人知道她跑调,这些歌迷看着还都挺忠实的,嗓子累了就拿着水壶喝会儿水,总之死活不下来。
董诉怕他两闹得不愉快,便说“我来”。果不其然,这局楚子成输了,起身耍了套拳,拳拳比划在众人要害,虽是没打上去,但拳拳生风,吓人的很,再配上他那张不喜不怒的脸,让人心有余悸。
现代来的杜皎儿可看不出其中门道,只觉得楚子成威武的很,一套拳法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点抢自己风头,便提议继续玩,谁料其中一人说自己困了,这困意瞬间传达给了一帮子人。
杜皎儿“啊”了一声,有些失落,也乖乖的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
楚子成见此偷偷挑了挑嘴角,她也不困,便开了个缝隙,望了会儿风,美名其曰:“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
待众人打了呼,才把缝隙推上,从包裹里拿出铺盖在杜皎儿身旁铺了起来,许是白天睡得多了,也许是睡得不舒服,杜皎儿难得睡觉不沉,转过身眯着眼问他干嘛。
楚子成动作一乱,眼都不眨一下的说道:“石头太硬,我睡的难受。”
杜皎儿切了一声,挪了挪身子,离他远点,翻过身去继续睡。
楚子成铺完后还真躺了上去,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杜皎儿占了过去,楚子成看她那么远都能滚过来,叹了口气,起身添了些柴火,躺在了她的身后。
【某年某月某一天:
打了胜仗,江健等人开心的很,便提议玩击鼓传花,除了爱上胜衣那听听曲,楚子成向来不好玩乐,也不参与,便在一旁当观众,看着他们玩。事后几次,江健在叫她,纷纷被一句无聊搪塞在外,江健便撇着嘴在背后说楚子成不懂情趣。后来林路有次喝醉酒后无意中说出来,楚子成也上了酒劲,当夜进了江健房间,二话不说打了他一顿。强壮的汉子第二天说起这事眼里还藏着泪花…】
第二十一章 气死个人
杜皎儿第二天醒来感觉身下软软的,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占了楚子成的地盘…对于自己的睡姿,杜皎儿向来有数,也不怀疑楚子成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毕竟…楚子成是gay呀,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该害怕的是董诉等人才对…
她想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四处打量了番,篝火已经灭了,众人未醒,洞口的石头也被推开了。杜皎儿见没有楚子成与董诉身影,一惊,拿起披风穿好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山洞。
一阵寒风,杜皎儿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洞外阳光照射在雪上有些刺眼,杜皎儿拿手遮了下,待适应后才发现雪已经有些融化了,成了闪闪发亮的冰,杜皎儿打了个滑,落了下去,便见董诉在不远处眺望,她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董诉听到身后声响,见是杜皎儿一愣,现在未有他人,董诉言了句,“长公主起得这么早?”
杜皎儿来这儿这么多日,除了楚子成与楚秀灵说过,便很少有人提及这个身份,连与董诉初见,都是杜皎儿说了声:“董大人好。”,董诉单单说了个好字。现在被董诉提起来,杜皎儿差点忘了自己就是长公主,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昨天睡多了吧。”
若是被他知道杜皎儿平日里有多赖床,绝对问不出这番话。
杜皎儿见他嗯了声,继续看向远方,便问:“董兄,楚子成哪去了?”
这一声董兄是杜皎儿跟着楚子成学的。
董诉自是受不住,但看杜皎儿面上没有什么异色,也便不在扭捏,全当不知道她身份呗…不知者无罪。
由此董诉道:“我醒来后便不见子成身影。”
杜皎儿不禁有些担忧,“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董诉摇了摇头,他看过洞口内石头的划痕由内向外推开过,也只能是楚子成自己出去了。
杜皎儿见董诉摇头不说话眉头紧皱,更是担心,好在没担心多久,楚子成便从另一头爬了上来,手里还提了个秃了毛的大鸟。
“我去打了只野味。”楚子成说着擎了擎断了气的大鸟,见站在董诉身后的是杜皎儿还有些惊讶,这小丫头的赖床程度她可是见识过。
董诉点了点头,楚子成便招呼着让杜皎儿进洞,说是外面天儿冷。杜皎儿明白他是有话要跟董诉说,特意支走自己,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回了洞中。
董诉见此便道:“长公主刚刚很担心你。”
楚子成只是“嗯”了一声,也不接他这茬,把手里的大鸟一丢,向地上抓了把雪,搓掉了手上的血,道:“昨日里走丢的几人,除了两个没有发现踪迹以外,其他的已经死了,董兄回去好好安抚一下他们的家人。”
“好。”
虽是话语平淡,董诉衣袍内的手却是握的发白,他带他们出了祺坪,却没有带他们回去,甚至没办法替他们收尸…
*
说起收尸,就连楚子成也只是找个有遮蔽的地方,将他们的尸体安置了下。她没敢告诉董诉,其中有一人许是从坡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拖行了百米,血肉模糊,引来了大鸟,最终被啄的面目全非,楚子成去的时候这大鸟还咕咕的叫着,不舍离去,楚子成一怒之下抓到了它,拔了它身上带血的毛,把它活活气死了。嗯…就是她提回来的这只。
两人又在山间站了会儿,互相冷静了,楚子成才继续说道:“我们要下山。”
按照昨天的计划今日艳阳高照,若是下山路滑定会有一番风险,倒不如继续前行。
董诉知道楚子成突然改变主意定是有原因,便等着他的下文。
楚子成解释道:“江湖上传播消息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已经有人在前路做好了埋伏,我们目标太大,若是冒然前行,定会损失惨重。现在他们没找到我们的行踪,我们占得先机,不如就此下山,他们也定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择在这时候下山。到了大路,我们在好好提防。”
楚子成起了个大早出去可不仅仅是为了找人,还顺带探了下路,虽是不知道这山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人在等着,但楚子成可以确定,绝对有人,并且轻功不错。
董诉点了点头,楚子成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董诉当然信他,两人又具体商量了下细节,才并肩回了山洞,临走时楚子成一脚把大鸟踹到了山下。
***
洞口处,杜皎儿还在等待,见两人过来了才收回目光,赌气般坐到了昨晚睡觉的地方,楚子成也没有安慰她,径自走到自己铺好的铺子旁蹲下身子,一一收拾起来。
杜皎儿被他这态度气的吐了好几口寒气,亏她还那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是啊,这人福大命大,厉害的很,一口一个董兄叫着,攀谈甚欢,哪里轮到自己担心。
杜皎儿忍不了了,站起身子想踹他一脚就跑,可刚近他身,他便回头说道:“一会儿要下山了。”
杜皎儿的脚尖停在距离楚子成鼻尖两寸处,踹也不是,收也不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楚子成拉着她的脚,将她拽了回来,好似刚刚的事没发生般,嘱咐道:“下山路险,一会儿你骑着马,我帮你牵着,你只要抓紧马缰便好。”
杜皎儿觉得脚尖还有楚子成手心里的温度,便红着脸哼哼道:“才不用你。”
楚子成一听笑了,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角的灰尘,“不用我,难不成你自己骑?”
就现在这路况,楚子成自己都不敢骑马,让杜皎儿骑在上面是怕她走着走着累了,让自己背着,毕竟挺沉一人的…
杜皎儿撇头不看他,“自己骑就自己骑,大不了我在这山林里呆一辈子,我看这儿挺好的,晚上星星那么多,月亮那么亮。”
想起她昨日月光下的面孔,楚子成有些失神,再次蹲下身子把剩下的东西收拾起来,“若你不是长公主,想在这儿呆着便呆着吧。可天公不作美,你是长公主。陛下有谕让我带你出来游玩,玩儿够了,我就是死,也得把你带回去。”
第二十二章 道路阻且长
杜皎儿是听明白了,楚子成这话的大概意思是说他之所以照顾她,是因为她是长公主,是因为她哥哥、也就是她皇兄的口谕,不然早就把她踹了十万八千里。
枉杜皎儿还觉得他有些“改邪归正”了,原来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这两日近距离接触之后两人擦出了些不一样的火花…hhhh…她十有八九是犯了傻。
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舒服,杜皎儿突然发现苗头不对,赶忙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让自己清醒点——杜皎儿啊杜皎儿,你别因为他对你好点就忘了他是gay啊,一个跟董诉“眉目传情”的死给啊!总之,没掰直他、没让他喜欢上你、没为那小傻瓜报仇之前,你绝不能先动心!
杜皎儿深吸了口气,看着楚子成忙乎的背影,末了还是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踹完后又怕他报复,脚底一抹油,跑了。
楚子成早有防备,只是身子一沉,这时所有的铺盖也收拾好了。
楚子成站起身子往洞口一看,不少的官兵醒了,似乎听到了两人对话,有些不知所措。昨夜给杜皎儿馕的人更是白了脸,他万万没想到,杜皎儿竟是长公主,他虽是一片好心,实则冒犯的很。
董诉率先打破了沉默,“大驸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啊…”
楚子成这才叹了口气赶了出去。
留下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哆嗦着嘴问道:“大人,这大驸马该…该不会是…”
“骁饶大将军吧?”
*
楚子成出了山洞未看见杜皎儿身影,寻了半天最后在临时马厩里找到了杜皎儿,杜皎儿正学着楚子成的模样抚摸着马的鬃毛,嘴里却忍不住说道:“马儿啊马儿,你说我还有机会给那小傻瓜报仇么?楚子成这gay分明是弯的厉害,你看他平日里跟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在看他跟董大人…唉。”
杜皎儿说着说着突然间灵光一现,皱着眉道:“我怎么就觉得他两这么不对劲呢。”
杜皎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对了,两人当着她的面还“眉目传情”呢!
“完了完了,我看楚子成这家伙是不可能掰直了。马儿啊马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趁早离他远点?别等着还没报仇便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说是不是?”
杜皎儿歪着头看着马眼,企图从中读到些讯息,可马怎么会明白她在说什么,嘴里明明没有东西还在干嚼着。
杜皎儿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
楚子成看她这么耍宝一时好奇,见杜皎儿又开口了,忍不住想要过去听听杜皎儿会背着自己说些什么,便隐去身子下了山坡在暗处偷听着,只听她嘟囔着,“诶,你说楚子成这人小时候明明看着挺可爱、挺阳光、挺向上的,长大后怎么成了这副德行?简直是粗暴蛮横不讲理,心眼那么那么小…”
话匣一旦开了停不下,杜皎儿balabala说了一大堆,将楚子成扁的一文不值,完全将一些令自己感动的时刻选择性忘记。倒是忘不了那个令自己心动的梦,在原主脑海里,对楚子成的记忆也便一直停留在那个时段。
想着想着,杜皎儿又想起那天自己鬼使神差的说出会让楚子成喜欢上自己的话,不管是原主的意志,还是自己的报复想法,杜皎儿都觉得这话有点犯傻。
不论怎么看,楚子成都是跟男人更来电吧。gay就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