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谁的白月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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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听到对方似乎也有点儿犹豫的声音，“你是……莫菲？”
　　　　莫菲有些意外地点点头，“嗯，是我。”
　　　　大叔闻言好像很高兴似的，“我就说我没看错吧，我女儿可喜欢你了，你的那些杂志啊什么的她都放在家反复地看，电脑上也是你的照片。”
　　　　……
　　　　那家卖场离严素的公寓本来就并不算远，莫菲只是因为手里东西太多才打的车，两个人没来得及说太多就已经到了地方。
　　　　出租车的计价器上不过是一个起步价10元而已。
　　　　司机大叔把车停在路边，忽地有些局促起来，“姑娘，能不能帮我女儿签个名？”他说着就开始在车里找可以写字的东西，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找不到。正想着要不然就拿车费的小票凑合一下就从后视镜里看到莫菲从自己身边其中一个购物袋里取出了个显然是新买的本子拆掉了包装，“当然没问题，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叫欣欣，”想到自己的女儿，大叔笑得更加温和了些，“她今年上初三了，压力一直很大，今天能拿到这个礼物一定特别开心。”
　　　　莫菲低着头在本子的扉页上写下了女孩的名字和几句祝福，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在最后写了一句“谢谢喜欢，我们一起努力”才把本子交给了司机大叔，顺便把车费也递了过去。
　　　　大叔推辞了半天不肯收她的钱，却到底拗不过莫菲，于是又下了车帮她把东西拎到门口才离开，走到自己车子的旁边拉开车门后还笑着向莫菲挥了挥手，特别开心的样子。
　　　　虽然知道对方绝无恶意，但既然他认出了自己，保险起见，莫菲让他停车的地方并非严素公寓的门口。
　　　　莫菲拎着两袋子东西又走了五分钟才走到真正的地方，拿了钥匙打开门，把袋子拖进去扔到厨房，想想刚刚在出租车上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个叫欣欣的小女孩是怎么通过自己之前那些拙劣的广告或者杂志上的拍摄就喜欢上自己的，但是听到那大叔说着“我女儿可喜欢你了”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柔软而温暖的东西细细密密地填满了。
　　　　原来，被人喜欢着，是这么幸福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莫菲才把其中一个购物袋打开，从里面取出少量的几个本子和笔之类的文具拿到楼上房间里，顺便换好了居家服休息了一会儿就又下了楼，把袋子里的食材一一收拾规整好，然后系上了围裙开始准备晚餐。
　　　　严素刚刚结束了一个主管级别的会议，又在自己办公室翻完了公司的月报，虽然还不到下午四点但暂时没有其他事需要处理晚上也没有其他应酬，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文件就觉得先回家去。
　　　　走到车库的路上她打了个电话给想问她《恒温》剧组的情况，但电话并没有接通，估计是那边正在忙。
　　　　严素倒也不以为意，把手机放回包里，走到了车库自己开了车回去。
　　　　工作日的下午四点，路上并没有太多车，一路顺畅地回到家里，开了门就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有声音隐隐地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严素还没走到正面门口就一眼看到了正在忙碌着的莫菲。
　　　　她身上系着围裙，长发用一个夹子加了起来，手上拿着锅铲翻炒的动作非常娴熟，而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她唇边隐约的笑意和脸上温柔而又认真的笑容……
　　　　好半天，严素才回过神来，轻咳两声，“莫菲？”
　　　　油烟的声音盖住了严素的脚步声，听到她的声音莫菲才意识到严素已经回来了，她回过头轻轻一笑，“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太过自然的语气让严素微微有些怔忪，“开完会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倒是你怎么……”
　　　　莫菲伸手关了火，把半成品装进盘子里，“影视城那边的戏份拍完了，剧组那边让休息两天再去b市拍外景。”
　　　　严素“嗯”了一声，探过头往厨房里看看，“做什么呢？”
　　　　莫菲指指案板上的各种食材，“就简单弄点儿，四菜一汤吧，是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严素忍不住笑了起来，“咱们就两个人，四菜一汤还叫简单？”
　　　　莫菲已经顺手拿了两个西红柿扔进热水里，“我刚回来看见冰箱里居然又全空了，所以你平时都吃什么？”
　　　　严素真的认真想了想，“公司有工作餐，晚上看家里有什么就随便吃一口。”
　　　　莫菲一脸无力吐槽的表情挥了挥手，“要不要先上楼换个衣服休息一下，等饭好了我叫你吧。”
　　　　气氛太好。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四菜一汤终于上桌。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饭菜的香气升腾而起，氤氲成心底最为熨帖的温柔。
　　　　严素盛了一碗饭放到莫菲面前，感叹，“感觉好久没这么舒服地吃过一顿饭了。”
　　　　莫菲夹了一块品相看起来最好的鸡翅放到严素手边的空盘上，“又不是一点都不会，你说你懒不就得了。”
　　　　严素只是笑，过了一会儿才问，“怎么样，拍摄都还顺利吗？”
　　　　莫菲认真想了想，“都挺好的，跟着陈导学到了很多，其他人也都挺照顾我的，那个刘进也没再找事。”
　　　　严素点头，“嗯，和其他演员相处得怎么样？”
　　　　莫菲把盛着上汤娃娃菜的盘子推得离严素的方向更近了一点，听着严素打趣道“怎么你这是要堵上我的嘴的意思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开始大家彼此都很客气，现在慢慢熟了片场气氛也热络很多，感觉还不错。”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过只有一点……吴薇薇好像对我特别好，好得让我有点儿不安。”
　　　　严素应了一声，“嗯，她和金可欣有点过节，你顶了金可欣的角色的不说，又被刘进针对，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话总是没有错的。”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解释全部，莫菲很快追问，“只有这样？”
　　　　这孩子确实很聪明，严素沉默片刻，反问，“那你觉得呢？”
　　　　莫菲很快回答，“我之前就想过这件事，就是不知道猜得对不对。既然她知道试镜时的事，当然也就知道方总在现场说的话，大概是以为我和方总关系匪浅吧，只是……”
　　　　严素把她的话接了下去，“只是吴薇薇本身已是一线，名声地位都不缺，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至少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看莫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果然，这孩子虽然聪明，却到底是少了些经历，“往小处说，就算不刻意讨好，员工也总是想和自己老板搞好关系的；往大处说就是，正因为她已经站到了这个高度，才更知道如果跌下去会摔得更惨。”
　　　　莫菲了然地点点头，“嗯，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严素低头舀了一口汤，说起另外一件事，“接下来要去b市？正好温晚也在b市拍戏，我们早一天过去探她的班吧。”

　　☆、第16章

温晚正在拍的是一部古装片，虽然计划定档在贺岁档但整部电影走的还是偏正剧的风格。
　　　　想是已经提前和剧组方面打过了招呼，严素和莫菲的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了进去，两个人下了车往场边走去，而此时，场上正在拍一场重头戏。
　　　　温晚饰演的女主轻月是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杀手，这一场要拍的正是她潜入王府要刺杀小王爷的戏份。
　　　　要拍出“从天而降”的效果，拍摄的时候吊钢丝是一定的了。因为追求镜头的尽善尽美，这一场拍得并不算顺利，光是这一幕来来回回地已经拍了五六遍，温晚的表情明显已经有些疲惫，在拍摄的间隙，助理捧着水杯跑回去让她喝点儿水，她只浅浅地抿了一口就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喝了，微阖了眼缓了一会儿，“导演，继续吧。”
　　　　到她开口众人才发现她的声音都有点儿哑了，导演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怎么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温晚笑了笑，努力把声音放得轻松了些，“没事，时间也不早了，后面还有不少戏份呢。”
　　　　导演也没强求，退回到监视器后挥了挥手，“大家准备！”
　　　　在导演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几乎就是一个瞬间，温晚整个人的状态立刻变得不一样了，所有的疲惫全都不见了，神色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杀手——凌厉，淡漠而又冷艳。
　　　　她本身的扮相就极美，配上这样的神情，竟是叫所有人都移不开视线。
　　　　传说，杀手一贯喜穿黑衣。
　　　　而轻月却总是一袭白衣，清丽绝艳令见者惊为天人。
　　　　监视器屏幕上，轻月几是从天而降，而后莲步轻移，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水榭楼台。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甚至每一个细微的眼神都堪称完美。
　　　　无可挑剔的镜头。
　　　　导演带头拍了拍手，“相当完美！这条过，休息十五分钟开始下一场。”
　　　　有工作人员上来帮温晚拆掉身上的“装备”，之后又有化妆师为她补了补妆，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一场的场景定在凉亭里，轻月一步步走过去，缓缓地从袖中拿出暗藏着的短剑，而后出手极快地指向在凉亭中背对着自己坐着正在独酌的人。
　　　　而就在她这一剑马上就要刺下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没有任何抵抗的姿态却让轻月的动作生生地停了下来，“……是你？”
　　　　那人只是笑，神色温柔得像是看不到眼前指向自己明晃晃的剑尖，“我等你很久了，轻月姑娘。”
　　　　轻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似的，她的剑依旧分毫不差地指着他的喉咙，手指却有细微的颤抖，“居然……是你。”
　　　　对方依旧是一脸温柔，并未见任何慌乱，“嗯，是我。”
　　　　轻月阖上了眼，好半天，终于还是咬着牙一剑刺了出去。
　　　　一阵血腥味弥散开来，轻月没再看他一眼，转过身走出了凉亭，她没有施展轻功，就这么一步步地走着，依旧是那绝艳的身姿，却忽地显得沉重起来。
　　　　而凉亭里，小王爷伸手抚住依旧在流血的肩头，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他捡起来掉落在地的短剑，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一场看起来简单，真的拍起来却也很考验演员的状态和双方的默契，和温晚搭戏的“小王爷”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am公司旗下艺人凌云，虽然出道刚刚两年但已跻身一线。虽然经验方面或多或少地还有一些欠缺，但演技过关又有灵气，自己本身也很认真努力，一个多月合作下来都很愉快，也渐渐培养出了些默契。
　　　　工作人员已经在适当的位置架好了摄像机，导演嘱咐了一句，“234号机位都准备好！”
　　　　温晚从远处走进凉亭，看着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缓缓从袖中取出短剑，这一瞬，她的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就好像眼前的人是她的情郎而她正要取出丝帕为他拭去额角的汗水那般的温柔，而后，依旧只是在一瞬之间，她如水的眸子里却变成了冰冻般的冷厉，若有旁人，只怕也看不清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短剑，却已经直直地指向了那人。
　　　　这一段温晚表现得极为出色，无论是情绪上的变化还是出手的动作都是无可挑剔。
　　　　坐在场边的莫菲把目光落到凌云身上，竟是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杯，饮尽最后一口酒之后转过身，带着了然而又温柔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不出意料地看到她惊讶却又故作镇定的目光，伴随着一句，“是你？”
　　　　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剑尖落到她的脸上，微微笑着，坦然道，“我等你很久了，轻月姑娘。”
　　　　见凌云这样的表现，莫菲觉得有些放心起来。
　　　　坐在她旁边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场上情况的严素也评价了一句，“这孩子真不错，能接住温晚的戏。”
　　　　莫菲再次把目光移到凌云身上，然而下一瞬，她的注意力又完全被温晚吸引了过去，若是只看表情，她依旧是那个冷艳而又凌厉的，让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女杀手轻月，但是握着短剑的指尖轻颤，却出卖了她心中真实的情绪，“居然……是你。”
　　　　温晚把这个度把握得极好，多一分就露了表演的痕迹，少一分却又失了该有的味道。
　　　　凌云抬头看她，眼神里是满满的温柔，“嗯，是我。”
　　　　温晚阖上了眼，把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刺出了那一剑。然后，在那人倒地的声响里，在一片血腥味道的包围里，她走出了凉亭，没有回头。
　　　　最后一幕是凌云的戏，莫菲却好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刚刚涂好道具血浆的他，她的目光依旧在追随着温晚的背影。
　　　　大概是考虑剧组是否需要剪辑镜头再用的关系，温晚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状态。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