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娱乐圈]-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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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有声台形表,光从走路的姿势,就能对一个演员的演技功底做出初步评判。傅瑜君演妃子的时候是莲步轻移、步步生香,演将军的时候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
唐若遥唇角勾了勾,往一台机器后躲了躲,将帽檐压低,从缝隙里偷看傅瑜君,想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傅瑜君在导演旁边看回放,神情专注,直到有个戴着小粉帽——方才领唐若遥进来的工作人员上前和她耳语几句,傅瑜君扭头,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一眼捕捉到了藏在机器“鬼鬼祟祟”的唐若遥。
唐若遥见自己曝了光,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朝她耸了耸肩膀。
傅瑜君眼眸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唐若遥。用的不是女孩子之间的抱法,而是军旅间的拥抱,抱上来后,不忘在唐若遥背上用力地拍了几下。
唐若遥被她陡然变大的手劲勒得快踹不过气,再被拍得五脏六腑都在震动,忙一边掰她手,一边笑道:“将军,松手,我可不是你的好兄弟。”
傅瑜君中气十足、豪爽地笑了两声:“哈哈哈。”
唐若遥被她画风迥异的笑声带跑了,忍不住跟着轻笑出声。
傅瑜君的助理是个戴眼镜的圆脸小姑娘,挺有眼力劲,等两人松开怀抱后,上前道:“君姐,唐姐,我领你们到方便说话的地方去吧。”
唐若遥颔首。
傅瑜君还有几场戏,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她便不得不下场拍摄。唐若遥在片场呆了一天,中午让辛倩给剧组加了个鸡腿,外赠一杯奶茶。
不少小姑娘过来找唐若遥要签名,唐若遥好脾气地一一应下,还合了两张影。
傍晚收工,导演要请唐若遥吃饭,唐若遥谢过导演,然后婉拒了,和傅瑜君找了家环境清幽的餐厅。助理都留在了外面,包厢门一关,傅瑜君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悠悠地说:“千里迢迢跑过来看我,我能自作多情一下吗?”
唐若遥说:“不能。”
傅瑜君噢了声,挑了挑眉:“那就是有事,能说的事,还是不能说的事?”
唐若遥抿唇:“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不想一个人在宾馆呆着,傅瑜君是唯一知道她那些烂事的人,所以不管不顾地跑过来了。
“那就先吃饭吧。”傅瑜君端过桌上的热茶,烫了自己面前的一套餐具,往唐若遥的面前推。
唐若遥以手势制止她:“我自己来吧。”
傅瑜君从善如流,将茶壶搁在她面前。
傅瑜君是不和她见外的,她烫个餐具的工夫,傅瑜君已经持着平板点完了菜,下单。宿舍几个人经常一块出去吃,傅瑜君对每个人的口味都记在心里,不用问唐若遥。
两个人相对而坐,食不言,停杯投箸,傅瑜君问她:“你还没杀青吧?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晚上。”
“请了几天假?”
“就两天。”
“来回有点折腾,小文的剧组就在隔壁市,你要不要顺便去看看她?”
“太赶了,下回吧。”
“晚上一起双排吗?”
“不想排。”
“那我带你去吃夜宵?附近有家大排档,我们剧组男主角隔三岔五带我们出去搓一顿,超好吃。”
“那你们剧组氛围还不错。”
“你们那尤名轩走了应该也还好吧。”
“嗯,还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咸不淡地聊着天。
傅瑜君:“你听说过那个……”
唐若遥:“我被人包养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一静。
傅瑜君没说话,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怜悯、嫌恶,什么都没有,目光温润柔和。
唐若遥缓缓道:“大一结束的时候,放暑假,我想在这边兼职赚钱,下年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所以那个假期跟我爸说好了不回家。我爸就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过来看我,我那天有工作,把地址发给他,叫他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等到天黑,他一直没来。七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在路上被车撞了。
“司机没跑,但是他没钱,宁愿坐牢也赔偿不出来,加上司法手续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爸做手术要钱等不及,所以我……我就想到了这个方法筹钱。”
唐若遥两只手用力地绞在一起,像是在大人面前承认做错事的孩子。
傅瑜君事先有过猜测,此时亦没有太意外。
她只是替唐若遥惋惜,亦为自己懊恼,当时要是早点发现,说不定能避免让唐若遥走上这条路。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躺着。”唐若遥哽了哽喉咙,说,“一直没有醒。”
傅瑜君识趣地揭过这个话题,问:“包……那个人就是秦意浓吗?”
唐若遥点点头。
唐若遥:“我喜欢上她了。”
傅瑜君叹了口气:“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和她眉来眼去的。”她啧啧地说。
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唐若遥呛了声:“哪有眉来眼去?”
“那不是眉来眼去,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
“喜欢秦意浓,是不是很辛苦?”傅瑜君突然话锋一转,说。
唐若遥一怔,眼圈猝不及防地红了,她忙低下头,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睫,一滴泪水溅在地上。
傅瑜君拖着凳子坐到她身边,按着她的眼睛压在了自己肩膀上。
“大老远跑来找我不就是受委屈了么?可以哭了。”
唐若遥再也忍不住,伏在她肩头泣不成声。
“她怎么能那么说我……”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我来找老傅亲要安慰了
姐姐:并没有人可以安慰我,我选择继续捏玻璃'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第五十六章 056
傅瑜君肩膀被唐若遥哭得不能再湿; 现场报废了一件上衣。
不得不说傅瑜君非常有先见之明,她今天穿的是休闲两件套。
唐若遥两只眼睛红成兔子眼,看着傅瑜君把外套脱到一旁; 后知后觉地脸颊发起烫来。
唐若遥哭了挺久; 但能听清就只有那句“她怎么能那么说我”,傅瑜君提过凉了的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把疲惫压了下去; 问:“她说什么了?”
她拍了一天的戏,收工还要担任知心大姐姐,出个肩膀一动不动了许久; 哪儿能不累。
“她说……”唐若遥本来就不是个过度沉湎于情绪的人——无论是悲伤; 还是快乐,她方才那么激动; 大部分是因为有了傅瑜君这个倾听者。
就像跌倒的小孩,跌得不太疼,他拍拍屁股就能起来; 但如果此时大人看着他; 看到了他的疼,他就会啕嚎大哭,轻易停不下来。
唐若遥就是这样的小孩子; 咽下了天大的委屈; 陡然间有了个爆发口,便一发不可收。
现下她已然平静多了,将秦意浓和纪云瑶私底下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傅瑜君。
包括两人对她的轻侮; 将她当做一件没有意识的商品做交易。
傅瑜君听完了,挑了挑眉。
唐若遥说完倏地升起后悔; 她并不想在这里听到网络上许多闺蜜情里说的无脑帮着一起骂另一方,她的思想工作在她倾诉的过程中,已经自己给自己做通了。
还是昨晚那个下意识的决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世上的人这么多,等合约解除后她可以找另一个人喜欢。她和秦意浓说到底就是利益的交换,她把自己当人、当物都是她的自由,从她选择这条路,就已经将自尊一脚踏在了脚下。
生出多余的感情,与之相伴而生的烦恼,都是矫情。自己矫情就算了,还拉着傅瑜君陪她一起矫情。
傅瑜君开口了:“唔。”
唐若遥抢先道:“算了。”
傅瑜君失笑:“什么算了,我还没说话呢。”
唐若遥:“不用说了。”她沉沉地吐出口气,“我已经想通了。”说完朝傅瑜君露出个笑容,自信满满道,“我一定会迅速找回状态,恢复正常的。”
傅瑜君嗯声,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唐若遥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怎么了?”
傅瑜君偏了偏头,不按常理出牌地问道:“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唐若遥:“……”
傅瑜君怎么跟被文殊娴魂穿一样,走上八卦路线了?难道是自己的这段经历太离奇了吗?
但事到如今也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唐若遥把两人一开始和平相处的时光,省略掉诸多细节笼统地说了。傅瑜君一脸想笑又辛苦忍耐的样子,让唐若遥越说越不自在:“怎么了吗?”
“没有。”傅瑜君说,“就是觉得大名鼎鼎风流浪荡的秦影后私底下居然是这个样子的,我还以为……”她掩唇笑了笑,给了唐若遥一个“你懂的”的暧。昧眼神。
唐若遥并不是很想懂,她耳尖微红,道:“人不可貌相,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不过被她救下来后,我是有点感激她的。”
傅瑜君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唐若遥:“哦,我有一段忘记跟你说了,我之前那个经纪人阮琴给我介绍的是个别的金主,那天晚上,我陪那个男人吃饭,中途我们包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出去把秦意浓领了进来,她就把我要走了。本来那天晚上我是要跟那个男人回家的。”故事就会是另一个发展了。
傅瑜君说:“光凭你这段描述,我已经脑补了五十集霸道影后和失足少女的剧本。”
唐若遥被她逗得笑了一笑:“哎,我那天晚上吓傻了,事情一波接着一波,没想那么多。”后来她喜欢上秦意浓,两人关系维持在一个朦朦胧胧的暧。昧阶段,回头想想相识的最初,竟觉十分浪漫。
地球上有70多亿人,失足的人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凑巧,秦意浓从天而降在她面前。
“你说她一开始是和你保持非常纯洁的关系。意思是后来……”傅瑜君顿了顿,问,“不纯洁了?契机是什么?”
唐若遥心里掠过阴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有一次在外面,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傅瑜君没仔细问。
对于女艺人来说,最常见的“着道”之一,便是下药。
她们这些明星看着外表光鲜,实则都是在圈里挣扎的弱势群体罢了。无论男女,红与不红,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便是被人欺到了头上,也得咬牙忍着。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忍,要么滚。
“后来呢?”傅瑜君轻轻地问。
“没事。”唐若遥摇头,“她把我带走了。”
唐若遥眯了眯眼,回忆着。
当时她喝下加料的酒不久,就觉得不对劲了,药性太烈,身上像是有火在烧。
她急着告辞,递她酒的男人却一条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手掌像是铁钳一样牢牢控住她,笑嘻嘻道:“唐唐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唐若遥拼尽全力喊了一声,出口的声音却轻若未闻。旁人瞧着她与男子形容“亲密”,纷纷出言调笑,一双双充满笑意和恶意期待的眼睛,让她联想到了那张酒桌。
她被带到了房间里,丢在床上,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野火燎原。
男人带着酒气的沉重呼吸吐在她耳边时,她意识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抬起胳膊,挥手用肘部奋力击中了对方的脸,男人头一偏,禁锢的力道松懈,唐若遥双手推着他的肩膀,侧身从床上跌跌撞撞地滚了下来。
她清醒时都未必能反抗一个成年男人,何况是在下了药的情况下。
没爬出多远,男人便重新擒住了她,这次她两只手都被领带绑在了身后。
她再挣扎,被一个巴掌甩懵了,好半天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耳鸣声。
随着药效上来,她后来的事都记得没那么清晰了。
房间门被暴力破开,门板撞出的巨大声响,让屋内的两个人同时朝门口望去,男人厉声喝道:“什么人?敢坏爷的好事!”
旋即他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从唐若遥身上掀了下去。
唐若遥眼睛里都是重影,不知道来者何人,下意识喃喃地道了声:“谢谢。”然后说,“救我。”只要他不是第二个坏人。
带着熟悉香气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进了怀里,她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立即绷紧了身子,要从她怀抱里挣脱。
女人箍紧了她,温柔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是我,别怕。”
唐若遥的眼泪落了下来。
秦意浓把她带上了自己的车,唐若遥到了安全的环境,方才天人交战的谷欠望和理智,瞬间崩了盘。
度过了一个混乱的夜晚。
早上她醒过来,是在自己的卧室,换上了质地柔软的丝绸睡衣。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昨夜就跟断片一样,她缓了许久,半撑着身子在床头坐了起来。她不自在地曲了曲腿,耳尖悄悄染上绯色,虽然想不起来,但断片之前的记忆,和此时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足以让她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门锁咔哒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秦意浓端着杯水进了她的卧室。
她穿着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一颗,她脸上亦没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