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七十二变女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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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今天的行程,南宫安兴冲冲的往外面走,走到一处拐角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女孩子,帽檐遮住了脸,怀里抱了一大摞书,她好像有心事一样只顾着往前走,不小心就撞到了同样走路不看路的南宫安,怀里的东西书瞬间洒落了一地,有的还砸到了南宫安身上,砸的她叫出了声。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你被砸一下试试!哎呦,疼死我了。”
本来今天被她妈说教冤枉她就不高兴了,现在还莫名其妙的被砸了,南宫安瞬间来了火气,揉一揉自己被砸得生疼的胳膊就要和她理论,可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她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无他,实在是她长得太好看,而不凑巧她南宫安就是一个外貌协会的。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不然我带你到医院看看吧,只是我没时间,可不可以给你钱?”说着,那女孩就要掏出来钱给她,南宫安脸一黑,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不碍事不碍事,我没怎么样的。”连忙摆手说明自己没事,又帮着她捡起来地上的书,在她笑着道谢的时候,南宫安看着她漂亮到极致的脸,忍不住道,“你长的可真好看,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一句话成功让人石化。
知道自己这句话太过孟浪,南宫安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只是单纯觉得你很漂亮而已!”
“……谢谢,你也很漂亮。”也许是她的目光清澈,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女孩才放下戒心一样,礼貌的伸手对她笑笑,说道,“我叫司命炀,你呢?”
“南宫安……”伸出手与她握了一下,南宫安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道,“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从小到大,我周围的人都只夸我妈长得好看,就连我姥姥也说,要不是她亲自守在医院,她也觉得我肯定不是我妈亲生的了。”
“可能……你长得像你爸吧。”淡淡的说着,司命炀抱紧了手里的书,对她微微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看着她走过自己身边,渐渐远去的背影,南宫安落寞的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喃喃自语道,“你还没告诉我,我下次想找你的时候怎么办呢……”
重新收拾了一下屋子,做好了饭,南宫朔兮拿着书,眼睛里却看不见任何字,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想起来今天早上和南宫安的那场争吵,她心里就一阵发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像极了她十七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变成了她自己讨厌的模样。是不是当女人年龄老去,就会变成她妈那样爱操心不被子女欢喜的人了?
她拿起了手机,点开屏幕,已经是晚上九点。这么晚了,南宫安还不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单独在外面,她有些担心,想一想还是换了衣服出去找她。
夜很黑,就算旁边有路灯还是照不亮她心里的暗。还有人家未睡,从窗口能望见星星的灯,不知为谁而点。
她还未开放就已经枯萎的心花,还未点燃就已经熄灭的心灯,在这样寂寥的夜里,又有谁会找寻到?
沿着马路边走,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南宫朔兮心急如焚的将南宫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她的人影,眼看着时针就要指向十一,她急得在马路上团团转,像是没头没脑被玻璃困住了的苍蝇。
这时,从马路的那边突然走来了个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楚长相,但看身形像是个女人,南宫朔兮此刻急得上火,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万一她知道南宫安在哪儿呢?所以等那女人走到近前,她赶紧凑上去拦住她,抱歉道,“不好意思,你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和我一样……”
剩下的“高”字因为太过惊讶,到底没能说出口。
只因那女人缓缓抬起了脸,在好几个路灯的照射下,就连她长长煽动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司命炀……”
是司命炀,她又一次在她的生命里出现了。
从她十七岁的初遇,到她二十七岁的巧遇,三十七岁的偶遇,如今她四十七岁,已经人老珠黄的时候,隔了十年,她们又一次相遇了。
“你是算计好了时间才过来的吗?”已经又过了十年,南宫朔兮再次看见她还是忍不住心酸。“十年见一次,那么准时,你是算计好了才过来的吗?”
司命炀不回她,灯光下,她的面容还是像她们十七岁初见那样,一丁点儿没变。
她静静的站着,慢慢伸开双手,南宫朔兮却不领情的后退了一步。
“司命炀,我现在不年轻了。”
所以你的怀抱,我已经不需要了。
司命炀像是没听见一般,固执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臂。
南宫朔兮还是没崩住,扑到她怀里,抱着她。
生活就像一把锉刀,渐渐的锉平了她的棱角,慢慢的,她变得和普通有了孩子的单亲母亲一样,努力赚钱,努力养孩子,生活的重心慢慢变成了南宫安的饮食起居,和人闲聊的话题也变成了菜市场上的白菜涨了几毛钱,谁家的谁又娶亲了。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有时候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莫名的就会流下眼泪来,因为镜子里的那个陌生的普通妇人,她并不认得。
“今天我和安儿吵架了,因为她老师告诉我她成绩下降了,我怀疑她是不是背着我和谁交往,所以骂了她。”闷闷的说着话,南宫朔兮靠在她胸口听着她熟悉的心跳,“最近因为到这里的几条路都在维修,所以菜市场的菜全涨价了,但是我还是照原样的菜价买的,因为那些人说价都说不过我,我厉害么?”
司命炀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
“昨天梳头的时候,我又拔掉几根白头发,司命炀,我是不是很老很丑了?”南宫朔兮喃喃着问。
女为悦己者容,她想悦的人二十年过去了还是容貌依旧,她再怎么容又有什么用?只是徒添笑料罢了。
司命炀喉头动了动,想要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却始终不能出声。
“少主人,因为您和南宫朔兮并不是同一时空的人,为了防止时空信息错乱,所以您并不能与她产生任何交谈。就算您说了话,1214也会自动为您消/音。”
“对啊,我忘了,你不会说话的。”自问自答着,南宫朔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年纪越大记性越差,不过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我有时候也会幻想一下要是你会说话,声音会是怎么样的……”
司命炀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好了,我要去找安儿了。”腰身被她勒得生疼,南宫朔兮稍微推了她一下,出声道,“你见过安儿么?”
司命炀点了点头,比一比手势,示意她南宫安在她出来找她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我也该回去了。”
南宫朔兮信任司命炀不会骗她,却不去细想为什么司命炀会知道南宫安的行踪,就和她永远不想弄清楚为什么司命炀总是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为什么她每次出现都是容貌不变,又为什么她每次在她消失后都找不到她一样。
她每一次自然而然的出现,就像她每一次自然而然的消失一样。
“我要走了。”南宫朔兮轻声提醒着,却并不推开她。
她感觉自己每一次只有在她这里心脏才会跳动,只有被她抱着的时候她才是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只有被她抱着,她才能忘记外面一切的凄风苦雨,忘记她现在成了怎样一个被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和她自己讨厌的人。
她的诗和鲜花被生活变成了地摊货与腌菜,她却只能毫无办法的承受。
曾经怀抱的梦想和抱负都成了笑话,到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
就连南宫安和司命炀都被她亲手推开了。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安儿一个人在屋子里会害怕。”狠下心推开她,南宫朔兮尝到了自己口里的铁锈味,她专注的在灯光下打量着她,直到确定自己重新将她的眉眼镌刻在自己心里,她才抬起脚想要离开,刚刚移动一步,她却忽然又停住了。
“司命炀,十年时间太长了,我怕自己记性太差把你长什么样给忘了,你再好好让我看一会好不好?”
一句话让司命炀再也忍不住,再次疾走几步抱住了她,紧紧地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骨血里。
南宫朔兮笑着也抱住了她。
“叮——南宫朔兮灵魂修补程度15%,目前灵魂修补程度77%,1214即将进行时空传送。”
第63章
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图书馆里,司命炀收拾好了散落在桌上所有的资料,起身背包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司命炀!”
司命炀欲抬起的脚步顿了顿。她到这里不过三天,应该不会有人认得她,想着,司命炀没理那声音,拉开了椅子,就要离开。
“司命炀,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南宫安啊!”
叫住她的人急了,从她背后绕过来,指着自己的脸,着急的对她笑成了一朵花,“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的,你不记得了?”
看着她和十年前一样淡然美丽的容貌,南宫安不得不感叹岁月的不公平和命运作弄人,都十年了,那个曾经在她心头驻扎盘桓过一段时间的人,却还是如初见那样,而二十八岁的她却长了一些细纹了。
“南宫……安?”司命炀犹疑着将她的名字吐露出来,一句话却让站在她对面的人却笑的更开了,“对,就是我!”
阳光照在窗帘上总会有一种温暖的馨香,她手上的书页还有些泛黄。
司命炀看见她那样灿烂的笑容,被阳光熏染得昏了头一样,恍惚中就以为她与几十年前的她有那么一丝联系,可是她们的容貌分明是不相像的。
即使如此,她还是她的女儿。
“……你母亲,可还好?”
良久的缄默,就在南宫安欣喜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却无意与自己搭话而有些失落时,她突然冒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她又没见过我妈,怎么,竟然认得她呢?嗯,或许是一个问候的方式吧。思考着,南宫安笑着回她,“我妈虽然已经五十七岁了,可身体还硬朗着呢,就是眼睛不太好,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对了!明天是我妈五十七岁生日,我们打算给她好好办一场寿宴,你要来么?”
眼睛眨啊眨的,南宫安心里忐忑得很,一边想着人家与你不过两面之缘,凭什么要给你母亲过寿,一面却是希望自己与她多些交集,心里想着,她脸上不觉带了些情绪,担忧又害怕,却终于等来了回答。
“好啊。”她说。
时光的轴轮还在旋转,更漏里的水,沙漏里的沙,一滴滴,一颗颗的渐渐流失,冲击着岁月的卵石,击打得世间物事全非。
再一次见到南宫朔兮的时候,却是在她目前所在城市里的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她坐着轮椅,被南宫安推着,旁边围了许多亲戚和南宫安的同学,她一一向他们笑着问好,露出自己残缺的牙齿,她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满满都是笑,看起来,很慈眉善目的一个老太太。司命炀也混在人群里,远远的看着她,静静的站着,旁边的人络绎不绝的说着寿比南山吉祥的话,司命炀静默地听,静静地看,而后慢慢展现出一个微笑来。
她倾心沉入她生活,从她七岁垂髫之时,到她十七岁风华正茂,而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至于如今成为耄耋老人,她不说参与了她生命中的所有时光,却在她每一个十年与她有短暂的相遇。
何其难得。
君生我已生,我生君未老,君恨我避逃,我恨君不老。
曾经有个昏昏欲睡的下午,她抱着一只猫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的看书,猫儿依偎在她的怀里,她慢慢地看风翻动书页,她看着黑色的字浅浅浮在白色的纸张上,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书上介绍了一种有趣的时空穿越现象,说是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某一个特殊的地点,来自于不同时空的人可以有短暂的时空交汇,但是来自于未来的人却因为不能改变历史的轨迹而不能和那个时代的人交谈,所以在那个时空的人看来,她就是哑巴。
看见这个故事的一刹那,她毫无征兆的就想起了司命炀,也突然想起了她模糊的七岁和她后来的几十年时光。
她竟然陪着她走了一辈子,在每一个十年里。
“妈,我说了给你过整寿了,你却偏要在五十七岁这个不高不低的岁数过寿,这样子也太别扭了。你看看他们,说吉利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了,不听人劝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小孩没两样了。”
听着自己女儿的碎碎念,南宫朔兮不置可否,只是一律的充耳不闻,等有人上来祝寿再对她笑一笑。
“像你这样的小年轻,还在意什么吉利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