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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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救美甘当花脸猫
忙到日上三竿,呼里国王一行人需要休整,晚上的宫宴才算正式的款待。向径回到东宫,坐在书桌前喝着茶。虽然听说了皇妹向衍已经回宫,但向径太了解向衍,比起费劲地去找向衍,还不如让她自己找过来省力。
随意拿了本书在手里,还没翻开,向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身影,于是抬头,无言地看向了桌上静静立着的麦穗。
“殿下,皇后娘娘让我叫您过去一道用午膳,今儿公主回宫了,娘娘已经吩咐御厨准备您和公主爱吃的菜……”
殿外的人明明说向径回了东宫,但是整个屋内,小舞没看见人,“太子殿下……”
“小舞,我有事要出宫一趟”,向径从屏风后面走出,换下了太子的华服,一身白袍,犹如书香子弟,“麻烦小舞你和父皇母后说一声,如果赶不回,午膳就不用等我了。”
“殿下,您一个人?”
小舞惊讶不及,向径已经大步地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向径桌上的麦穗,小舞明白过来。不过小舞也答应了向径,暂时为向径保密。
凭着记忆来到了那日偶遇的街头,起初从未注意过,也并不起眼的店铺,今后再走过,或许向径都会去留意一下,门口是否有苏禾的身影。像今天,庆丰米铺前的那个位置,当时的人此刻并不在。
一向聪明机智的向径也没了主意,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就此跑去问米铺掌柜似乎不妥,但向径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爹爹放心,我去去就回!”
正当向径苦恼的时候,苏禾双手抱着一个白色布袋,奔跑着往前去了。向径看着苏禾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跟上。
在几座矮小破败的木屋前,向径第一次到了这么杂乱和阴暗的地方,可是苏禾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其中一家,不一会又出来了,继续下一家。向径走近,弯腰俯身,透过一个小窗口看着苏禾在屋里的所作所为。苏禾是在派米,将自己怀中白色米袋里的米小心翼翼地倒进每家人的陶罐里。看得出来,那些人对苏禾不感到陌生,那也说明苏家的派米行为不是一天两天了。
向径没有打扰苏禾,而是默默地跟着苏禾身后,跑得一头汗,投入其中的苏禾也没有察觉到向径的一路相随。待到怀中的米已经成功地分发出去一大半之后,苏禾明显地松了口气,拿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看到苏禾放松的一个笑容,向径弯了唇角,不知是为苏禾高兴,还是笑话自己这突然的举动。
“嘿,站住!”
一个泥团砸在苏禾脚下,溅起的泥蹭到了苏禾的脸上,让苏禾停在了原地。向径看着堵在苏禾面前的三个比苏禾略大一些的孩子,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你又来这里干嘛?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这些有钱人,别以为施舍一点米,我们就会被收买!”
为首的男孩个子最高,恨恨地冲着苏禾嚷,其余两个小孩抬起手里的泥巴就朝苏禾扔了过去,向径看着苏禾不躲不闪,光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米袋。
“你们给我住手!”向径一手揽过苏禾的肩膀,一手展开折扇,替苏禾挡了来势汹汹的泥块,自己的白色衣袍却没有从泥迹斑斑中幸免。苏禾抬头,看到向径正紧紧地皱着眉,大声呵斥眼前那三个蛮横的小孩。
“你是谁?她找来的帮手吗?管什么闲事?”
两个人这样被动挨打根本不是办法,向径将苏禾拉到身后,开始用折扇挥开扔过来的泥团。在三个小孩得意的笑声中,恼怒起来的向径抱着苏禾的腰,使上轻功到了高个子的男孩身后,抬腿就将人踢倒在地。
“别!他们不是坏人!”苏禾一出声制止,向径就停了手,没再教训另外两个。但是猝不及防的,那两个为了替伙伴出气,一口气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泥巴都甩向了向径,一滩滩泥就那样扇到了向径脸上,甚至向径的衣襟领口都被染成了泥色。
苏禾张着嘴,吃惊地看了看三个不讲理的小孩,又看着脸颊被覆上泥的向径,抬起袖子就给向径擦。
看见向径会功夫,高个子男孩又亲身挨了一腿,知道会吃亏,三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向径放下心来,察觉到苏禾细致的动作,向径就要抬手自己擦,被苏禾立即制止了。
“别乱擦,小心弄到眼睛里去”,泥里混着沙,苏禾并不敢太用力,看着向径脸上的泥,提议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河边洗洗。”
苏禾的脸上也有泥点,向径点了点头,和苏禾并肩走了。
河流不算远,两个人沉默着就走到了。因为苏禾走得太快,一路都不是适合聊天的气氛。
“你站在这里别动。”苏禾说着,放下米袋,小心地到了河边,蹲下身,沾湿了自己的衣袖,回头去给向径擦脸。
向径看着苏禾认真的神情,又看了看苏禾湿透的袖子,顾不上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子,向径抓住了苏禾的手,笑道,“什么样的女子随身连丝巾都没有?”
苏禾愣愣地看着向径盛满笑意的眼睛,刚有一丝愠怒,向径却牵着苏禾走到河边,弄湿了自己的绸帕。向径一手托起苏禾的脸,快速而轻柔地擦净了苏禾脸上的泥点。
“好了!”
向径兀自笑着,苏禾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被向径擦过的地方,不服气地反驳道,“什么样的男人又会像你这样细皮嫩肉,讲究得一尘不染?”
还会跟向径呛声,这是出乎向径意料的,心情却变得更好了,“细皮嫩肉,我不否认,也没办法选择,可我不羸弱,姑且算中用不中看。至于一尘不染……”
向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自嘲地笑道,“眼下也算不上了吧……”
苏禾看着向径白色衣袍上的泥迹斑斑,弯起眉眼笑了,“活该!”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变成这样”,向径故作不可思议,将绸帕递给苏禾,“换你给我擦。”
苏禾收了笑容,抿着嘴接了绸帕,在向径微微低头之后,默默地为向径擦去脸上的泥迹。比方才安静了很多的四周,似乎河水不再流动,空气不再漂浮,因为那一切都不在向径和苏禾的视线之内了。
鞋袜脱在岸边草地上,向径和苏禾肩并肩坐在河边,卷起了裤腿,清水没至小腿,感觉凉爽又悠闲,心情格外干净。
“河儿,禾儿……”
苏禾看向自言自语的向径,“你在叫我吗?”
向径笑笑,“这里除了这条河,只有你是禾儿了。”
苏禾低头盯着水面的波纹,一会之后才想起一般地问了,“那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最喜欢什么?”
“麦穗!”苏禾回答完才意识到向径在答非所问,狐疑地望向向径,要向径的回答。
“那你就叫我麦穗好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你认得,记得我这个人就好了。”
苏禾避开了向径的目光,“名字是父母所取,怎么能如此随便?哪能随我喜欢?”
向径为苏禾的后半句话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无声无息的笑意在脸上漾开。
苏禾对向径突然的无言产生了疑问,“你笑什么?”
“没有,我在想”,向径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些小孩为什么要针对你?你明明是来做好事的。”
苏禾叹了口气,“在他们看来,我这是补偿,而且怎么都弥补不了他们失去的,所以才对我有敌意……”
“怎么会?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恩”,苏禾点了点头,“你知道富贵粮盐的陈老板吗?几乎独占京城粮盐生意,为了扩大盐场规模,最后征集了那些人住的那块地,说是那边风向好……”
“让好好生活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吗?”向径惊讶道,“他们强拆房屋是犯法的,官府就不管吗?这还有王法?”
“集市商家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陈老板要想那么做,在上报官府之前,还必须取得集市其他米商,盐商的同意才行,但是”,苏禾说着,声音就变低了,“爹说不能和陈老板对着干,否则很难在京城谋生,于是跟随众人一起同意了。官府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陈老板不久后就建起了新盐场,爹因为过意不去,常常抽空过来送米,有时候爹太忙,我就会代替他过来。”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米和盐乃民生根本,也是油水最大的行业,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向径绝不允许。
“你这样也太冒险了,明知道这里的人敌视你”,知道了来龙去脉,向径有些心疼吃力不讨好的苏禾,“这样吧,我教你两招防身,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别人也没办法欺负你。”
向径说到做到,站起身,手伸向苏禾,“来,很简单的,别担心。”
苏禾虽然有点稀里糊涂的,但还是握住了向径的手,相信着向径。
☆、第7章 志趣相投渐亲近
拎着空空的米袋,向径将苏禾送到了家门口,相对无言,明明已经熟悉起来的两个人却又突然地沉默了。
大概向径自己也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开口道,“时间真是过得不知不觉,禾儿,你进去吧,免得你爹担心。”
“恩”,苏禾低头答应,慢慢地侧过身,背对着向径,但并不朝前走,沉吟了一会,回头看了看向径,“今天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向径以温柔的笑容相对,苏禾舒了口气,安心地走上了台阶。
“禾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一直在等女儿的苏掌柜走到门口,看到苏禾的同时,也看见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向径,“这是,那天的公子……”
向径低头致礼,苏禾站在苏掌柜身边小声解释,“送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是……”
苏禾顿了一下,看了看神态自若的向径,继续说道,“是麦公子帮了我。”
苏掌柜自然知道因为盐场而失去住所的那些人会不领情甚至抗拒派米的苏禾,所以苏禾每次去,苏掌柜都有点担心,也因此很感谢再一次对苏禾伸出援手的向径。而向径一身“挂彩”,很明显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麦公子屡次奋不顾身地帮助小女,为聊表谢意,还请麦公子进屋喝杯水酒。”
“苏掌柜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苏禾抿嘴笑看向径和苏掌柜讲客套,最终还是盛情难却,向径被苏掌柜请到了家里。
“爹,中午本来打算做面条,现在呢?”
“还是面条就好了”,向径看向苏禾,“不要太麻烦。”
嘴角噙着笑,苏禾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那就客人做主,可不能嫌我们苏家面条寒碜……”
向径吃惊地望向苏禾,“你自己做?”
“麦公子见笑了,不过小女手艺算好,不妨一试。”
苏掌柜颇为自豪,向径的眼中亦有惊喜之色,苏禾不理二人,拿好要用的物件,去了厨房。
干净整洁的家,淳朴正直的人,向径很快就不再拘谨,和苏掌柜相谈甚欢,只是一直都没看见家里应该存在的另一人,向径不禁问了。
“敢问尊夫人外出了吗?”
“禾儿她娘在禾儿两岁的时候病逝了,这些年,都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向径看着苏掌柜勉强作笑,顿觉抱歉,悄然地转换了话题。凡事提到苏禾,苏掌柜脸上总是挂着笑,可见对女儿的爱护程度,向径的心里也是一片温暖。
一碗面的盛情,向径难以拒绝,向衍也在自己的宫殿单独款待客人。两人巧妙地给向恂和宛茗留了二人世界,这在以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径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衍儿又怎么会和呼里公主一见如故?”午间小憩,宛茗躺在向恂身边,耿耿于怀,“恂,孩子长大了,就不常粘着我们了。”
向恂闭着眼睛,轻声笑了,“宛儿,你这么快就有这个烦恼了?早了点吧……”
宛茗伏在向恂肩头,抬手捏了捏向恂的鼻子,“女子十五便可出嫁了,我不信你不会愁,只怕比我更甚!”
“是啊是啊”,向恂笑着去抓宛茗的手,“为了我的宛儿,我要将衍儿径儿一辈子留在身边!”
“我可没这么说过,是你这个当父皇的有私心,专横霸道!”
“你们对我来说这么重要,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向恂拥着宛茗,午后的倦意袭来,向恂的声音都显得慵懒,“霸道就霸道吧,宛儿你多包涵就是了。”
宛茗无奈地笑了,凑近亲了向恂的嘴角,也阖上眼睛,静静地午休。
与此同时,在向衍宫中,有一人已经进入甜甜的梦乡。
“嘘!”向衍轻声制止了要行礼的宫女,看了看在软塌上睡熟的呼里筠,觉得不可思议,“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都能睡着,难怪房里和床上闯入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向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