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撩师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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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诧异反问:〃难道不一直都是吗?〃
她们的关系,首先是同事,然后是师徒,最后是朋友。
林宜诺摸着鼻尖,傻笑了一阵,抬起晶亮的眸子看着她,〃既然这样的话,以后师父可以喊我小名,诺诺。〃
舒清欣然同意,〃好,诺诺。〃
听家人朋友喊了无数遍,从没有人比师父喊得更好听,林宜诺不觉心底泛酸,她和舒清的关系,也许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
两人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了饭,舒清送小徒弟回宿舍,与她合力把那只两米长的海豚公仔抬上楼,然后回家。
屋子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舒清独自坐在沙发上,半睁着眼凝望天花板,双目空洞,陷入一片麻木。
手机响了。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拇指划过接听键,放在耳边。
这次她没有先说话。
〃哑巴啊?接了不说话!〃岳母尖利的声音十分刺耳。
舒清低声道:〃没,您有事吗?〃
〃你过来一趟,现在!〃
〃。。。。。。好。〃喑哑的声线。
挂掉电话,舒清机械似的站起来,拎上包,走到门口穿鞋,开门,关门。
岳母家住在市区,一整套四居室。
在进门之前,舒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唯独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脸颊蔓延着火辣的痛意,耳边嗡嗡作响,她捂住脸,扶着墙站稳,眼角余光瞥见躲在房门后的女儿,心口微窒。
岳母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好你个舒清啊,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当初保证什么来着?你就不怕文馨晚上来找你?!不要脸的东西!〃
舒清低垂着眼眸,沉默。
接着她就被岳母拽进了最小的那间房,里面拉着厚实的窗帘,昏暗无光,靠墙的桌子上摆放着相框和骨灰盒。
岳母指着相框喝道:〃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似搞事,实则助攻。——傻了吧唧瑶瑶小公举
第19章 19
舒清没有半点犹豫跪下了。
膝盖硌着冰冷坚硬的瓷砖地面,寒意渗透裤子面料钻进肌肤,深入骨髓。她不禁浑身一哆嗦,抿紧了唇,抬眸看着桌上的相框。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叫颜文馨,是她已故四年的妻子。
自从妻子去世后,岳母就“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彻底击垮了这个老人家,四年来,她将所有的怨恨与怒气都撒在舒清身上,同时又格外地疼爱外孙女。
她只有颜文馨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看得比命还重要,谁知同性婚姻合法那年,孩子告诉她喜欢女人,要跟对方结婚。
这人就是舒清。
那年舒清二十岁,还在念大学,已经独自完成环球飞行,颜文馨比她大五岁,是位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你倒是当着文馨的面说啊!说你在外面偷腥!才几年就耐不住寂寞了,当初做什么保证都是放屁!不要脸!”老人家气得捶桌子。
舒清木然开口:“我没有。”
“要不是你把我女儿骗走,她现在肯定活得好好的!你们舒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禽兽!有其父必有其女!”
“我和文馨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我从来没有骗过她什么。”舒清跪着不动,眼神坚定决绝。
老人家一听更加来气,但见她神情冷漠,偷腥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心底苦涩,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文馨啊…妈怎么这么命苦啊……保护不了你……现在还天天被这个狠毒的女人欺负,她害了你又要来害我啊……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舒清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着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鼻头一酸,拧紧了眉。
她伸手去扶岳母,“妈,别哭了。”
“滚开!谁是你妈!折了我的寿!”老人一把推开她,怒瞪着通红的泪眼。
舒清身形晃了晃,神情低迷,“第一,我没有在外面养情人,第二,我答应过的事情会做到,第三,我会给您养老。”
按照同性婚姻法的规定,婚后有孩子的同性伴侣,在法律上双方都是孩子的监护人,无论婚前还是婚后共同财产,第一继承人均为孩子,如若一方去世,则另一方作为监护人抚养孩子的同时,获得去世方的全部财产(将来依然由孩子继承),并承担赡养对方父母的义务。
法律如此,更何况妻子的死,的确与她有间接关系,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这个老人家。
这辈子都逃不开的……
岳母不理她,坐在地上抹眼泪,用老年人特有的那种哭腔絮絮叨叨。
躲在门外偷看的颜舒瑶有些被吓到,不知为什么,她看见舒清跪在那里,自己竟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莫名不是滋味。
可坏女人就是坏,没得洗!
“让你打我,哼……”姑娘小声嘟囔了句,转身走开。
过了会儿,房间里哭声一阵一阵的,听着十分揪心,不时传来几句破口大骂。颜舒瑶实在受不了,冲进去对老人说:“外婆,你让她滚蛋吧,看着就烦!”
“哎,瑶瑶,好……”老人被女孩搀扶起来,心肝肉似的搂着她,连连点头,然后对着舒清拉下脸,“听到没,滚出去!”
舒清身子一僵,缓缓站起来,抬眼看着女儿,可视线交汇的瞬间,那孩子把脸转了过去。
她默默走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妈,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文馨的生日,您随便拿去做什么都好,高兴了取出来烧掉也行,不够我再给。”
岳母当即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啊?我缺你两个臭钱了?!”
“没有,只是想让您开心。”舒清说完穿好鞋,开门离去。
倒数十秒钟……
没有人追出来扔卡,她倚在电梯边等了会儿,按下楼层键。
。
回到空荡荡的家,舒清一下子瘫了,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她疲惫得闭上了眼。
为什么生活会变成这样……
所有人都将错误归咎到她头上,四年来她受尽家人冷言冷语,背负着沉重的心理枷锁,时刻紧绷着神经,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煎熬,只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但她何尝不是活该。
心像是陷进一潭沼泽里,失去了挣扎跳出来的力气,一点点沉入黑暗封闭的潭底,直到窒息。
一声消息提示音惊醒了她。
她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看到林宜诺发来的一大段文字消息,愣住。
【师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家务事,但在我心里,师父是我最亲近的人,是良师也是益友,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心里难受需要发泄的话,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
这时又发了句:【做沙包也可以,不过师父下手要轻点呀,我怕疼~】
读完两段文字,舒清眼前浮现起两只甜腻的小酒窝,苦涩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会轻点的,最多让你血溅仪表板】
林宜诺秒回:【师父手下留情!我是你亲爱的小徒弟啊!】
【谢谢亲爱的小徒弟】
【'表情包'】
想来也挺讽刺,血脉相连的家人甚至不如这只认识了一个月并且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舒清破了戒,和小徒弟聊起天来,她发一条就删一条,自欺欺人般当做从没发过,胸口郁积的情绪渐渐疏散,心情好了些。
然后她突发奇想,把林宜诺的备注改成“酒窝徒弟”,端相着笑了会儿,又改回真名,收敛起笑意。
“唉……”
。
理论课结束后是三天假期,给学员们用来为九号的考试做准备,这群年轻崽子是放了假,师父们却依然要工作。
舒清正求之不得,飞完一个大四段回来神清气爽,终于找回了忙碌的感觉,可以不再想那些令人头疼的事。
但是麻烦接踵而至。
陈思齐告诉她,微博上有人发长文痛斥华元航空甩客,转发与评论的热度掀起了小水花,而事件相关正是她上个月执飞的那趟驻外航班。
下午,总裁办公室。
陈思齐亲自煮了杯咖啡,端到舒清面前,见她又在放空,调侃道:“你啊,再这么修炼几年都能得道成仙了。”
舒清板着脸,语气低冷:“该好好整顿一下机务部门了,这次甩客事小,安全隐患事大,他们检修飞机居然都不按手册规定来,企图敷衍了事,偷懒蒙混过关,这难道不能说明管理上出了问题吗?长期下去会出事故的。”
“当然要重视,你放心,这次会彻底清查整个机务部,连一颗螺丝钉都不放过。”陈思齐担心她又想起那次事故,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舒清捧起咖啡抿了一口,“嗯,手艺见长。”
“能听你夸一句可不容易。”陈思齐笑了笑,满目柔光,“对了,这个月底东南分公司开航,你跟我一块儿去吗?”
“没空,带徒弟上课。”
“主要是那边现在缺人手,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到飞行员,你知道现在副驾驶一抓一大把,成熟机长的需求量大……”
舒清挑了挑眉:“公司运营方面的事不用问我,你只需要做到两点,第一安全,第二盈利。”
陈思齐哑口无言,无奈地笑了,眼角叠起两层褶皱,“好嘞,老板。”
“你不是说有关于瑶瑶的事要跟我说么?”
“是这样的,上次瑶瑶说你打了她,她后来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我了,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孩子……”陈思齐声线低沉,有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磁性,语气也十分缓和稳重。
舒清边喝咖啡边听着,然后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像散步一样沿着公司大楼走了一圈,不知不觉走到培训中心附近。
“怪我,以前没怎么关心过瑶瑶,都是文馨陪着她,我对那孩子一点都不了解……”舒清叹了口气,在一处花圃前停下来。
陈思齐也停下,面色沉重,“阿清,不要再执着于以前的事了,放过你自己,多出去走走,多交些朋友。”
“没意思,不如飞航班。”
“可是……”陈思齐正要说话,迎面一个人走了过来,对着舒清喊了声:“师父!”
林宜诺手里抱着书,看方向应该是从培训中心大楼里出来,她没想到能在假期偶遇舒清,兴奋得小脸通红,“师父怎么在这里呀?”
说完她才注意到旁边的男人,“呃,陈总好。”
靠……
大boss在边上,她差点就没认出来。
尴尬。
陈思齐微微点了下头,看向舒清,却被她此刻的神情震惊得说不出话。
舒清看着自己的“酒窝徒弟”,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散步散过来了。你这两天不是放假吗,怎么没有出去玩?”
“嘿嘿……”林宜诺羞涩地咬住下唇,“后天就考试了,我想多复习复习,一定不能让师父失望。”
“但是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保持充足的睡眠,休息好了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舒清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底柔光涌动。
“嗯嗯,师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碍于大boss在,林宜诺不好多做停留,只得依依不舍地跟师父告别。
“加油!”
目送小徒弟的背影远去,舒清微微眯起眼,唇角的弧度松懈下来,却是余韵未尽,眼角眉梢染上了轻快的愉悦。
陈思齐有些难以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亲亲师父不远辽~
离林二哈的性福生活还会远吗→_→【划掉】
第20章 20
对新学员来说,九号是理论考试的日子,对舒清来说,这天是亡妻的生日。
她早早起了床,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菊和马蹄莲,开着车来到西山墓园。
时间还很早,不是清明和冬至,墓园里只有舒清一个人,她身着素色衣裤,踏着沉重的步伐穿梭在成排成列的墓碑间,准确地找到那块属于颜文馨的碑。
满山绿植凋零,深秋冷风习习。
石碑上刻着妻子的名字和生卒年,颜文馨,生于197x年11月9日,卒于201x年7月20日,终年三十四岁。
望着黑白照片里的美人,舒清长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花放在碑前,喃喃道:〃文馨,生日快乐。〃
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只是其中没有多少爱与温情,全部都是愧疚。
“如果我当时没有被叫走……”
“如果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如果……”
没有如果。
天色阴沉沉的,舒清在墓碑前站了好久,任由凉风吹乱额前的发丝,她不得不承认,时间是世界上最有效的忘情水,第四个站在这里的年头,她对妻子的感情已经不那么浓烈。
也许是爱得不够深,许多往事犹如背景虚化般模糊,她甚至怀疑过,从学生时代到三十而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