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坏话说不得-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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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的严重性,已经来不及了。
荣家缺乏流动资金、上游商家一齐讨债、荣家生意连遭打击……荣宅里人心惶惶。
荣克力劝父亲变革思想,与高大林协商合作; 引进新技术。荣老爷将他痛骂一顿,在荣念的协助下控制着局面,直到这一日——
换了戏服,化了妆的俞柳,气质与本人大不相同。
这位帐房先生非常精明,既有原则也懂得变通,因此很得高大林信重,明面上的生意一半都过她的手。至于暗地里的卖卖,高大林则没有让她知晓,她也并不多问。
脸上打出的高光让俞柳的颧骨更突出,阴影则令两颊微微凹陷,修改过的戏服弱化了她身材上的女性特征,同时使她看起来更加瘦削精干。
虽然外形上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俞柳的眼神还和平常一样。她低头看着杭朔手里写满批注的剧本,专注地听杭朔讲戏,不时插…入几句,然后杭朔就与她讨论起来。
罗望的轮椅离她们不远,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俞柳的脸,她眼睛不眨地看着俞柳。
这是一个阴天,光线很不好,因为没有合适的打光,俞柳低垂的脸庞意外地被自然光刻画出几分狠戾,她的眼神十分认真,带着点严肃,和现在这副模样其实有些相衬,但是罗望看得很仔细,她的眼睛的底色是温和而包容的,看得久一点,就会觉得这样的眼神与外形并不符合。
罗望为她的专注而着迷。
讨论如何表现角色特质的俞柳每次眨眼,嘴唇的张合,都性感得要命。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时所透出的那种魅力比刻意的调情撩拨要有吸引力得多,而俞柳的专注在罗望眼里吸引力又比其余人还要加倍,简直致命。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灼热的视线,俞柳一边说着话,一边转头看了过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两人的对视很短暂,俞柳朝她露出淡淡的笑,随即就转回头继续与杭朔讨论了。
罗望胸口突然一闷,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要死了要死了……罗望抚着自己的心口,想道,她就是为俞柳倾家荡产赔了命,恐怕也心甘情愿。
“不行,不行。”罗望低声喃喃道。
小瓦听见了,问:“什么不行?”
“耽于情爱不行,我是新时代的事业型女性。”罗望的回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对小瓦说,“手机给我,我要调节心态。”
小瓦递给了她。
接着就看见她打开了已缓存的视频——
【俞柳×罗望】【俞望】【百合】Set Fire to the Rain(现代剧情向)
小瓦:“嗯?”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和俞柳讨论之后,杭朔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于是把这场戏的其他演员集中过来讲戏。
这么又说了二十分钟,意见都统一了,演员状态都到位了,就准备拍摄。
这场戏从帐房先生登门开始,到帐房先生离开荣宅结束。
高大林派这位贾姓帐房先生过来正是看准了荣老爷对她的态度不会太恶劣,借此可以让荣老爷憋一回火气,吃一次闷亏。
荣老爷坐于主位,冷淡说道:“荣家账上现今并无多少银两,想来贾先生应当是知道这件事的。”
贾先生喝了口热茶,点了点头,似乎对茶叶的质量很满意,她微微一笑,对荣老爷说:“知道是知道的,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荣老爷家财万贯——”她说着,眼睛扫过屋内的一应摆设,“应当不至于故意拖欠,您说是吧?”
荣老爷脸色一变,忍着怒气道:“我荣家这欠账怎么来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贾先生摇头,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说:“白纸黑字,您可按了手印的,莫不是要做个没有信用之人?”
荣家生意能做大做好,就建立在“诚信”二字基础上。现在被人质疑,荣老爷气得面色发青,无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荣老爷一旁,轮椅上的荣念淡笑着开口回答:“自然不是了。”
荣念接触荣家生意之前,宅里的人都担心她的身体无法负荷,没想到她却一日比一日有精神,即便荣家屡遭打击,她的气色仍比闭门养病时好许多,如今面上也有三分润泽,天生的好容貌终于显出来,涂了胭脂,抹了红唇,没有半点病态,漂亮端庄。
贾先生看向她时,眼中也透出稍许惊艳的神色。
荣念:“荣家向来将‘诚信’铭记于心中,不仅是荣宅里我们这些人,各个店里的伙计也都待人真诚,从无缺短。我相信贾先生应该有所耳闻,所以今日客客气气地来,定是想要和和睦睦地解决这件事。”
贾先生点头说:“这是当然,只要收到欠款,我定然即刻离去,不再打搅。”
荣念接着道:“如家父所言,现下荣家确实没有还账的能力,贾先生也是知道的。如果荣家有银钱,必定会还,实在是有心无力,并不是故意拖欠。太平日子不知道还有多久,荣家这些古董不算贵重,不比黄金保值,没有人愿意收,况且今日就是都卖出去也凑不足欠款。荣家的绸布店尚能盈利,不如再宽限一些时间容我们筹钱,到时不用来催,我们立刻就去高家还清这笔帐。”
听得这番话,贾先生态度也软和下来,说道:“既然店内还能盈利,变卖家产自然是不必要的。荣大小姐这样恳切,我不忍心再催要。不过荣大小姐也得体谅,我只是个帐房先生,东家需要这笔钱,我就得来问。宽限可以,总要有个日子,能否告诉我荣家现在每月能盈利多少,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这个要求就过分了。
明上不说,其实谁心里都门儿清,荣家会欠下这些钱和高大林暗中耍手段脱不开干系,如果把每月盈余告诉高大林,岂不是让他知道荣家的底细?
荣念也板起脸来,正要开口,忽然听见有人一叠声喊着“老爷”跑向这里。
嗓音有些嘶哑,然而声音里的惊惶和悲痛却很清晰。待那人奔到面前,荣家众人的心都高高提了起来。
五天前,小少爷荣笛溜出家门,仆人跟丢后再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荣老爷差人问过了荣笛的所有同学朋友,得知荣笛有位同学与他同一时间失踪,两家报案之后没有放弃寻找,可是遍寻无果。
这名仆人正是在外面打听的人中的一个。
“老爷!”那人进门后竟腿软扑倒在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小少爷……小少爷找到了!”
荣老爷一下子站起来问:“他人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仆人痛哭道:“小少爷他,他遇害了!两具尸首在东边河沟发现,被送到了警察局,我看了一眼,就是小少爷!”
荣老爷登时如遭雷击,双眼大睁,嘴唇颤抖,眼一翻当即晕了过去,他身边的仆人立刻扶住了他。
贾先生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错愕之下看向了荣念,只见荣念面无血色,两眼无神,好似人没了魂,看着就令人心惊肉跳。
荣家一团乱,贾先生不再多留,起身道:“抱歉,今日的事先不提了。”
她见荣念看过来,顿了顿,又一拱手说:“节哀顺变。”
然后匆匆离去。
荣念看着贾先生的背影,片刻后,眼里才忽然流出泪来。
她闭着嘴没有出声,只是两行眼泪一流出,她身上的活气都好像泄了出去,明明身板仍然挺着,却让人觉得她已经委顿了。
无声地哭了很久,罗望听见一声“卡”,眨了下眼睛才回过神来。
但是眼泪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其他演员也还沾带着一点悲痛的心情,杭朔就说:“休息一会儿。”
他还想转头找俞柳说刚才她最后看罗望的动作需要再讨论,往旁边看了一圈,就见俞柳已经走到了罗望身边。他心里“啧啧”两声,觉得韩一策当时一定是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叨扰”的叨念tao一声,今天才知道。
ovo感谢大家的评论!
感谢不断跳坑~不断跳坑的手…榴…弹!感谢joe、品茗、陌阡云~陌阡云~陌阡云、涂涂的地…雷!啾啾!
☆、第 92 章
对演技的追求是否有尽头?
罗望从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她的阅历; 思考这件事实在太早了。
她能做的只是前进; 摸不着方向地; 抓住所有能看见的机会,向同剧组的前辈偷师; 或者与自己较劲死磕剧本。
与同年龄段的电视剧演员相比较,她已经是佼佼者了; 只要走得稳; 再红五年十年绝不成问题; 但是她没有满足于此。
争取《剑指》中施如兰的角色是她向实力演员行列迈出的第一步,电影尚未上映; 没有票房数据、没有专业评价来证明她这一步走得对不对; 孙芸也持着谨慎的态度,为她规划着退路,但在她面对面地感受过俞柳、萧霞、刘清崇、丛然等人的演技之后; 她笃定这一步是正确的,因为她摸到了方向。
得知荣笛死讯的那一场戏结束后; 杭朔单独找到她; 对她进组这三周里的进步表示了肯定; 尤其是感情方面:这场戏的感情非常充沛,而且那股拼命收敛的劲儿演得很到位。
罗望趁机问他,自己刚进组时的表现怎么样,杭朔直白地说:有技巧,有灵气; 但感情不够。
即便是一段即兴的、没有剧本的表演,在杭朔看来,一位优秀的演员应当依据对角色心理的把握,主动引出戏,而不是把戏让给对方,也就是对剧本更熟悉的丛然,这种做法有取巧的嫌疑。
罗望被他点评得直惭愧,不过后来,杭朔又表达了对当下娱乐圈的看法,认为在年轻演员普遍追求自身商业价值的环境下,罗望积极学习和挑战的态度是值得赞扬的,罗望才又觉得自在起来。虽然足够自恋,但她不嫌掌声多。
杭朔走后,罗望默默思考了很久,她想起当初参加《剑指》试镜时韩一策对她的评价——
表演痕迹太重。
技巧压过感情。
眼神不够灵动。
毫无疑问,现在的她比起去年秋天试镜的时候进步不小,她自己感觉得到。刻意表演的痕迹越来越淡了,感情流露变得自然,表情更细,眼神更灵。
这些变化有两位导演用心指导的功劳,也绝对离不开各位前辈默许她旁观偷师的大方。
——特别是俞柳。
谈个恋爱还白饶一位老师,这种好事哪里找?
罗望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写成小说指定被人批评太玛丽苏,不来点磕绊都对不起读者。
想到这里,罗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好吧,这算是标准的“磕绊”了。
俞柳客串之后,再过没几天罗望也要杀青了。
正巧,杨牧和她同天杀青,两人在剧组相处得不错,还约好今年夏天杨牧生日时罗望去参加生日会。
这天周五,俞柳一早就来到剧组。
早晨下了点小雨,准备拍摄的时候雨停了,但天色还是很阴沉。
等到下午,罗望的杀青戏来了。
后面的剧情罗望已经拍摄完毕,这一场比较耗神,所以留到了最后,拍完就可以回家去休息。
荣宅里,到处悬挂着惨白的灯笼,随着微微凉风摇动。
荣笛是被人杀害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但是荣笛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停柩第三日,吉时将到,今日荣笛就要下葬。他的尸体已经清洁干净,冰冷而安详。
“开拍!”
荣念的脸色比起她第一次出场更差了,整个人像是纸糊的,一吹一碰就要破。
她将轮椅移近棺柩,看着荣笛年幼的脸,五官都还没长开,一团娃娃气,这确实还是个孩子。
荣怀走入房间,将手压在了荣念肩上,哑声道:“大小姐,人死不能复生……”
这几天里,荣怀也一下老了好几岁,只是老人一生经历过太多事,不致被压垮。
而荣念看起来就快要垮了。
“前几日,他还说要送我出嫁呢。”荣念轻轻说道,“我却要先送他出殡了。”
荣怀眼中含泪,几瞬之后又忍了回去,说:“荣家需要你。”
“小笛最需要我,可我没能护住他。”荣念神色漠然。
“这不是你的过失。”荣怀急切道,“人有旦夕祸福,这事谁能阻挡?”
“怀妈!”荣念眉头微皱,加重了语气,然而这两个字就好似用光了她存着的一口气,喘了许久她才又恢复平静,不过脸色是比刚才红了一点,“我现在只想凶手认罪伏法,别的我顾不上了。”
“可是荣家……”
荣念打断她道:“小笛也是荣家人,如果荣家兴盛的代价是小笛死得不明不白,这样的荣家值得你守护吗?”
荣怀怔怔地看着了无生息的荣笛,半晌叹了口气。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荣念当她不存在似的,直到荣怀又说了一句:“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