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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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珠玑笑道:“当时燕庄主因此被不少人诟病,猜测云思离世,云遮月离开名剑山庄,都是他一手策划,他做这些目的就是为了弑师夺位。但说到底也只是猜测,真相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清酒道:“你说的倒也没错。”
珠玑道:“云遮月离开山庄后,其实是在外游历,这期间结识了君临和任轻狂,也就是如今的君庄主和任教主,说起来那时无月教还唤作绝龙教呢……”
说到此处,清酒秀眉微扬,对于后边的事,已然能猜到几分。果不其然,就听珠玑说道:“这两人同时倾慕云遮月,可惜这一颗心如何分作两半?云遮月最终与君临相爱,嫁入九霄山庄,与其完婚。名剑山庄前来相贺,师兄妹相认,情谊甚笃,倒也没像江湖上传的那般反目成仇。一切看似和谐,然而乱就乱在这任轻狂是个痴情种子,痴迷云遮月成疯,不肯罢手,一腔执念牵出了十六年的恩怨。”
这珠玑做了那么长的铺垫,正说到关键处,前边转过来一群人,打断了珠玑的话。
那行人在清酒几人前边左转而去,并不交汇,只是出现了一段意料之外的插曲。
那行人的服侍是虚怀谷的,那行人是虚怀谷的弟子。
莫问抬头看到第一眼,便僵直了身子,磨磨蹭蹭的挤到了众人后边。
众人易了容,就是遇见了熟人都不必担心被认出来,但是百密一疏。那虚怀谷队伍末里有一弟子,身着湖绿轻衫,她动了动鼻子,朝众人看过来,眼中茫然半晌,抬脚往这边走来。
花莲一看,折扇轻搭着脸颊,低叫了一声:“哎哟。”
这来的人是泽兰!他在那村子里救了这姑娘,反倒被这姑娘打了一巴掌,是以一见了她,花莲便情不自禁的遮住脸颊了。
泽兰一直走到众人跟前。厌离站在左侧,唐麟趾站在右侧,莫问缩在两人中间。泽兰动动鼻子,轻而易举的将莫问给认了出来,她笑道:“木头脸?”
众人见她认了出来莫问,心下诧异,正奇怪呢,又见她向众人看了几眼。齐天柱身量是十分瞩目的,并不常见,她看了一眼,笑道:“大师?”
齐天柱见自己也被认出来,摸着头发,咧嘴笑了笑。
她又环顾一周,瞧见厌离抱着拂尘,又笑道:“厌离姑娘?”
“果然是你们,你们真的来了,我还道那是江湖上的谣言,只是你们为什么这副模样。”
那行虚怀谷的人中响起一道温婉悦耳的女声:“泽兰。”
莫问微垂着头,眸子骤然一缩。
泽兰回转身,叫道:“师尊。”
“在做什么?”
紫芝也在那群人之中,见师尊发话,也连忙唤泽兰道:“又瞎胡闹,还不快过来。”
泽兰说道:“师姐,是……”
一句话未完,莫问猛然伸出手,紧紧抓住泽兰手腕,朝她摇头。
鱼儿在后边见莫问这等情状,不禁朝那虚怀谷一行人看去。她是第一次看到莫问眼中有如此浓烈的神采,是慌张!这虚怀谷里的人有什么,让她这样失态的。
泽兰看了莫问片刻,回头向紫芝时,说道:“师尊,师姐,你们先去,弟子一会儿就过来。”
那边的人朝这里看了几眼,还是随了泽兰,说道:“注意着些,这里是名剑山庄,不是虚怀谷,不要胡闹。”
“弟子知道的!”
天下会武(七)
泽兰插着腰,嫣然笑道:“说罢; 你们这是在打算着什么坏事?”
泽兰问的莫问。然而莫问此刻却恍如未闻; 只是垂着头。清酒走上来,笑道:“江湖上关于我们的流言四起; 此次上来做这些伪装; 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泽兰姑娘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说到此处,泽兰得意道:“我鼻子很灵的,木头脸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药味; 所以认出来了。”
清酒道:“原来如此。不知道泽兰姑娘能不能替我们隐瞒此事,毕竟我们到天下会武凑个热闹,一些麻烦也是想能避则避。”
泽兰犹豫一会儿; 问道:“可以告知我师姐么; 上次一别,她时常挂念; 见到你们; 肯定会开心的。”
清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莫问; 见她心不在焉,再看向泽兰时; 笑道:“待得天下会武结束,我们再来拜访如何; 只是此间实在是不便。”
“那也可以。”泽兰心思纯然,见清酒这样说,倒也没多怀疑; 一口答应了,辞别众人就离开了。
一行人这才继续往宁清园去,因着这么一出,清酒也没再继续问那无月教和两大山庄的纠葛。
名剑山庄修建在虎啸山上,依山就势,金碧辉煌,犹如皇家庄园,园林与自然山水浑然一体。众人笑叹:“名剑山庄到底是财大气粗。”
宁清园位置偏远,在山庄最北面,园子后边是一片银杏树林,已是深秋,银杏树叶片片金黄,华丽奇美。宁清园虽偏,但清幽雅致,众人倒也喜欢。
众人安顿时,发现九个人,七间卧室。珠玑笑道:“哎呀,好像没有小生的住处。莫不是那小厮记漏了,烟雨楼的住处还在别的地方?”
花莲把玩着折扇,说道:“有什么打紧,叫小鱼儿和清酒住一间房就是了,虎婆娘只睡房梁的。”
鱼儿听得一愣,脸上发热,想也未想道:“不要!”
花莲说的无心,顺口就出来了。鱼儿心中想到其他的事,因而未来得及思索,出口便驳回,态度急切,倒是显得有些排斥了。
清酒望着鱼儿,眸光微动,屋中静了片刻,清酒轻声问道:“为什么?”
花莲一脸惊吓状:“小鱼儿一向最喜欢粘着清酒的,我道你是极欢喜与她一处的,怎么了?如今长大了,喜好就变了么?”说着又是满面的失落遗憾,一如察觉闺女性情大变的老父亲。
鱼儿:“……”
鱼儿抬头一看到清酒的脸,脸上热的又不敢直视众人了,好在是脸上有面具的。她左手捻弄着右手上的佛珠,软声说道:“不是,我,我爱起夜,会扰着她的。”
清酒露出笑意,说道:“以前你倒是不担心……”
鱼儿:“……”
花莲道:“小鱼儿体格偏弱,莲哥哥才叫你与别人一起住,倒也不是为难你。你若是担心扰着清酒,也不必挂怀,这样的事闹不着她。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鱼儿:“我……”
一众人先前看了卧室,每间房里就一张卧榻,意味着同房就得睡在一张床榻上。鱼儿实在无法等闲视之,还想拒绝,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可恼的是心中隐约有着期待,便更加无从拒绝了。
待得最后,只得默然应了。
晚间,名剑山庄在宴客堂办置了酒席,用好酒好菜款待来客,堂里堂外,灯火辉煌,舞乐不息。
来客甚多,有近千人,客堂之中摆满酒席仍旧坐不下,酒桌一直摆到庭院中来。鱼儿几人就坐在庭院之中角落里的一桌,位置偏僻。
那名剑山庄的庄主出来说话,站在客堂前的阶梯上,向着两边桌席上的群雄敬酒。
鱼儿看向他,见他一身玄蟒长袍,下颚上留着些许胡须,面目俊朗,气质沉稳,举着酒杯,朗声说话,确实有一庄之主的气概。
燕悲离说的无非是些‘诸位英雄好汉能来,蓬荜生辉’的场面话,底下也有人应和。到说道天下会武尾期,请群雄品鉴封喉剑时,底下犹如沸锅,反应热烈。
“庄主当真得了封喉剑?”
“庄主一言九鼎,怎会说假。”
“庄主从何处寻得封喉剑的?封喉剑不是已消失了十几年了?”
燕悲离从容一笑,说道:“酒肉不尽,各位尽情欢宴。”说罢,转身入席了。
燕悲离虽离开,酒桌之间谈论封喉剑的热度不减。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已有宾客离席。那是坐在堂中的一桌人,服饰一致,雪白衣衫,蓝色丝绦,一尘不染,大抵是不喜这酒席的热闹喧哗,向燕悲离告辞后便走了出来。
那行人一共六人。后边三人极为年轻,不过十六七岁上下,纯挚清朗。前边三人,一名长须苍白,身材健壮的老者。一名二十来岁的清丽女子。一名坐在轮椅之中,温雅的男子。
他们从堂中出来,走到庭院里时。厌离豁然起身,凳子被撞得刺啦一声。
这动静在喧闹的酒席之中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厌离惊慌的盯着那行人,便要离席跟上去时,清酒抓住她的手腕。
厌离眉心深敛,神色痛苦,眼中慌乱不已:“清酒,那是我师兄。”
清酒沉默一阵,还是朝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
无为宫中有四瑞,苍龙魏冉,赤凰厌离,青麟江影,白泽墨成规。
这四人为江湖中人乐道,不仅因这四人天资无双,各有所长,更是因为这四人锄强扶弱,傲然于世,被视为无为宫中坚力量。世人都道这假以时日,四人便是下一个一叶道人。有这等人才,不仅是无为宫之福,更是武林之福。
而如今这四瑞之首的魏冉却是身坐轮椅,难以步行……
清酒偏头朝那客堂之中一扬,示意厌离去看。厌离看去,只见那客堂靠门一桌的主位上坐着的女人,风姿绰约,冷艳无伦,不是极乐城主雾雨是谁。
她星眸半掩,正斜睨着离开的魏冉一行人。
清酒叹道:“再找机会罢,武林之中都知道你消失日久,现在众目之下,你前去相认,算是怎么回事呢?”
厌离知道清酒的意思。她在武林中消失,并不是什么秘事,对她消失缘由的一些猜测,更是各样的都有。这本来是无为宫私事,但若是她现在过去与魏冉相认,说不准引得雾雨过来,到时不知惹出何样的闹剧,让群雄看这一场戏,让无为宫难堪,也让厌离难堪。
厌离握着拂尘的手抑制不住的轻颤,垂下眸子,深深吸了口气:“是我,是我冲动了……”
她缓缓坐了下来,目光一直随着魏冉众人,直到他们身影远去,看不见了。
鱼儿担忧的看看厌离,又看看清酒。她觉得自从到这虎啸山后,众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莫问是这样,厌离也是这样。她不禁心生一股莫名的忧虑和怅惘。来参加天下会武,真的好么?
酒席散后,已是明月高悬,众人回归各处休息。厌离不知无为宫歇在何处,终究是没找到机会见面。
鱼儿和清酒回到房内安歇。鱼儿面具已拿了下来,她久久站在榻前,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她将佛珠在手腕上绕了几绕,咬着绯唇,月光倾洒进来,映照的她一双眸子波光潋滟。
清酒关门回来,解着外套和长剑,问鱼儿道:“怎么还站着?”
鱼儿听到身后窸窣脱衣的响动,心跳变快。她在心口按了按,恼恨这动静平静不下去。
清酒将外衣挂在床边,问道:“外边还是里边?”
鱼儿茫然道:“嗯?”
鱼儿双目迷濛,像是在想别的事,一脸迷茫软糯的模样。清酒眸光轻柔起来,软声道:“你睡在外边,还是睡里边。”
鱼儿觉得清酒的话音化作了蛛丝,散做千缕万缕,融进自己的骨血,缠住自己心扉。她身子不由得一颤,脸起薄红,好在是月色清淡,叫人瞧不出异样来。
床榻里侧是靠墙的,鱼儿脱了鞋,迅速爬到里侧去,说道:“我睡里边。”
鱼儿面对着墙,睁着一双眼睛空望着。她感到身后床榻轻微的一陷,锦被掀起了一角,带动一股微风,那幽淡的味道,像桃花一样的淡淡香味便飘散过来。
鱼儿嗅得,觉得身心都软了,疯了一般想往后靠,想挨着她,虽说强忍住了,但四肢百骸不得安宁。
清酒躺在鱼儿身侧,语气绵软,带着笑意:“你不宽衣的?”
“……”鱼儿双颊艳红,双目莹润,女子羞怯娇娆之美原是世间百艳之首,只是清酒不能得见。
清酒道:“你不习惯与人同卧?”
鱼儿未答。静寂的房中,只有清酒一人的声音,温柔的说:“明日,我去厌离房中好了……”
“不用的!”鱼儿的声音在静夜之中显得有些大,她双手放在身前,合拢握住那串佛珠,咬了咬唇瓣,说道:“不要紧的,你就睡这里罢……”
清酒没有说话,鱼儿感觉得到她翻转了个身,对着自己。鱼儿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摒住了,手脚发出冷汗,她很轻很轻的往墙边挪去,直到整个人都贴着墙了,心跳的鼓动还是那样的聒噪。
这个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翌日天明,鱼儿醒来,还是觉得有些困倦。清酒已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