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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江湖拆迁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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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酒碰了碰唐麟趾,让她适可而止; 自己却又显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来,这旁人是难看出来的,只是鱼儿他们几人跟清酒相处久了,一见她这笑容,就晓得她在打坏主意。“不知少楼主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流岫正色道:“烟雨楼因赤霓遭暗流觊觎,敌在暗,我在明,第一次交手便元气大伤,但对方不一定会善罢甘休,而家师又身受重伤,楼中好手分散各地,虽去了信,最快回来的人也要一月,在此期间,流岫希望各位能保护烟雨楼。”

    清酒荡了荡手中的酒杯,笑道:“风水轮流转。”

    流岫笑道:“清酒姑娘说的是,做人做事得留三分余地,日后才好相见不是。”

    清酒道:“不知流岫姑娘准备了何样的报酬?”

    流岫道:“任凭各位要求。”

    这一次流岫是下了血本,现在她师父重伤,烟雨楼内外要她把持,还要防备散布江南各地的另外一十一座烟雨楼不遭敌人毒手。

    友军未来,江南的另外三大门派中,鬼门是已打定主意要抢夺弓刀,烟雨楼与七弦宫有些过节,而那文武门,流岫一向是极瞧不上,看他们就是江湖上和稀泥的,如今身边能求助的,竟然是这恰好到达江南的‘冤家’。

    她是深知她们手段的,而且这伙人行事明快爽朗,谈好条件,必定完成约定,最重要的是这行人对神兵无感。烟雨楼此番定需要人帮衬,这行人俨然成了最好的选择,只要烟雨楼安好,流岫便觉得这何样的代价都值得了。

    清酒笑道:“一万两。”

    流岫一怔,似觉得清酒提出的条件太过简单,答道:“好。”

    清酒道:“我们一人一万两,黄金。”

    烟雨楼是销金窟,这开门做生意,明面上的生意赚钱,暗地里的生意也赚钱,金银从来不缺的,清酒这条件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流岫道:“可以。”

    清酒道:“还有,日后烟雨楼须得无偿为我八人提供消息。”

    “终身。”清酒缓缓道出这条件来。

    流岫心道:“果然没有这样简单的,这星君不是什么好惹的。”从烟雨楼收集的消息来看,这七人日后前途无量,若是拉拢为长期客户,这就是一笔财富。然而如今答应清酒的这个条件,那日后烟雨楼无偿提供消息,不得收取任何报酬,这就是损失了一笔不可估量的报酬啊,想一想,流岫又不免觉得有些心疼。

    但到底是答应了,随后一想,忽觉得不对,问道:“何来八人?”

    清酒指了指缩在桌尾喝酒,存在感极低的阳春。

    阳春一抬头看见众人目光齐聚,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阳春僵笑两声,摆手道:“这我哪能跟各位英雄好汉相提并论,我就会一门子轻功,实在排不上用场,保卫烟雨楼这样的大事,就别让我来了罢,会耽误事的。”他游走江湖,从来不跟人正面冲突,打之前就先开跑了,因此这种看守保护的事,他属实做不来。

    清酒道:“只会轻功也不打紧,可以给我们做个跑腿的。”

    阳春嘴角一抽,说道:“清酒姑娘,你不会说真的罢?”

    清酒朝他笑了笑:“或许你想尝尝真毒药的滋味?”

    阳春无奈妥协,低声道:“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流岫将众人安置在这院子中。这院子远离繁楼,清幽雅致,又无杂人相扰,众人倒也住的舒服。

    翌日,莫问和流岫去看过那烟雨楼的楼主归来,两人就楼主的伤势在院内谈,也是起个避开烟雨楼众人,免得引起担忧慌乱的意思,更是避免有心人探了消息去。

    流岫道:“家师情况如何?”

    莫问道:“楼主所中之毒能解,但是要用的法子比较猛烈,楼主现下有伤在身,就是不知她能否挨住。”

    流岫断然道:“此法不行,师父的安危不能出任何差错。”

    莫问琢磨片刻,说道:“若是能得到楼主所中的毒药,我也可以研制出解药来,不知……”

    流岫皱眉苦恼:“师父中的毒无色无味,混在茶水之中,楼中姐妹起初没注意,将那盏茶水收去洗了,这……”

    突然从游廊上传来一道声音:“那就只能等死了。”

    流岫向上一看,见那游廊顶上盘腿坐着一人,抱臂俯视两人。流岫听得这不吉利的话,怒火中烧,还未发作。清酒几人出来,问询情况。

    流岫说道:“今日对方的人来信,说是可以给出家师的解药,但得用赤霓交换。”

    清酒道:“少楼主担心什么?”她知道流岫心思玲珑,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说出这话来,是已起了交换的意思。

    流岫道:“空手套白狼。”若是真能用赤霓换的家师平安,她一百个愿意,但是就怕对方意图不纯,阴谋百千。

    清酒道:“那少楼主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清酒与流岫打了几次交道了,深知这女人精于买卖,赔本的生意,她不做的。

    流岫掩袖轻笑,说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那明日就劳动星君和各位陪流岫走一趟了。”

    两人在这里微微笑着。唐麟趾几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俩打的什么哑谜。

    待得又一天,天气和朗,流岫手中抱着一物到院子里来。这东西被白布包裹,微微弯曲,犹如一把长弓。

    清酒唤来唐麟趾和阳春,与流岫一道出去赴约。

    余下几人留守烟雨楼新楼。齐天柱和花莲是不进楼的,各有各的原因,便在楼外街道巡视。

    厌离在楼中来往,暗探可疑之人。鱼儿和莫问给烟雨楼受伤的众人疗伤。

    烟雨楼中受伤的人着实不少,皮肉伤、内伤、中毒都有。楼中医师忙不过来,城中又没有女大夫,让那些男人进烟雨楼来瞧女子诸多伤势也多有不便。莫问医术当真是了得,能立见成效的。众人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个莫问给盼了来。

    这班楼中女子疯惯了的,在这楼里谋生活,哪个是端庄守礼的。她们爱调弄人的秉性在,一瞧见莫问这板着一张脸,性子却分外和顺,别提多新鲜,一个个忍不住出言调戏。治疗之时,不是这个房间里的姑娘喊‘姐姐,人家胸口痛’,就是那个喊‘先生,快些来,奴家要喘不过气了’,忙的莫问脚不沾地。

    鱼儿在一旁帮手,直到后来,莫问实在忙不过来,就将那些皮肉伤的,都分给了鱼儿去做。

    鱼儿便抱着药篮,一间间房看过来。众女子见她风姿灵秀,俏丽干净,疗伤手法了得,又轻柔仔细,一个个好是喜欢,没一个戏弄她的,反倒是个个心生爱怜。聊得几句,知晓些她的身世,顿时感同身受,越发爱惜。鱼儿是来治疗她们伤势的,她们倒是不停对她嘘寒问暖。

    鱼儿瞧过一人伤势后,从房间退出来,转到对面第一间。她甫一走近,见绯门半掩,里边有女子的嬉笑声。鱼儿只道是这屋子里主人的姐妹来瞧伤势的,并不避讳,推门直入。

    那床上一女子罗衫半解,香肩裸/露,星眸迷濛。另一女子衣裳脱得也只剩薄薄一件了,前襟还大开着,伏在那女子肩上轻吻,嘴唇一路吻挪上去,轻咬那人的耳垂。

    那罗衫女子渐渐被压倒,又被吻得半呻/吟,半轻笑,轻轻推拒着:“师姐请到楼中的朋友待回要过来给我看伤的,你适可而止,莫要在别人面前失了规矩。”这罗衫女子便是流岫的师妹流云,受了些皮肉伤。

    这话刚说完,鱼儿便推门进来了,一眼瞧见床上这旖旎暧昧的画面,倏忽间,血液冲到脑子里炸成烟花,大脑中一片空白。

    待回过神来,鱼儿脸上飞红,耳朵也滴血般,红了一片,抱着药蓝,慌慌张张的道:“对不起。”急忙退了出去。

    流云娇嗔身上的人一眼,将她推开:“你瞧,吓着了人家罢。人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没得叫这轻浮孟浪的画面污了人家姑娘眼睛。”

    这女子便又贴上来,亲吻她,向她道不是,软声赔罪。流云穿好衣裳,鞋也来不及穿,下床来就追跑出门去的鱼儿:“鱼儿妹妹,你等等。”

    鱼儿一停。流云已追了上来,将她拉回房中,笑道:“是我们唐突了你,你别见怪。”

    鱼儿一回来瞧见另一人还在穿衣,脸上不禁又红了,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两人相依相偎,亲昵忽吻的画面,一面觉得荒唐,一面又觉得分外和谐美好。

    流云拿着衣袖扇那人,笑道:“一边去。”拉着鱼儿到了床榻边,软言道:“鱼儿妹妹,你给我瞧瞧,我这伤处痒的慌。”

    鱼儿镇定了心神,给她细看一番,取出一瓶药来,递给她:“这是伤口在恢复,是正常的感觉,若再痒时便涂抹些这个,能止痒,还能消除疤痕的。”

    流云欢喜接过,说道:“哎哟,真是周到,我正为着会留疤发愁呢。”流云一早听楼中姐妹们说过鱼儿的,前些天见她生的白嫩灵气,便是喜欢,如今见她看病细致有序,又丝毫不起轻视神态的,心中就越发爱惜。

    鱼儿看完伤势后,收拾好药篮要走。流云上前一把将人拉住,从首饰盒里挑了半日,寻出一只鱼跃雪浪的镂雕青白玉簪来。这玉簪雅致有趣,又十分合鱼儿名字的意。流云拿着这玉簪,簪到鱼儿发髻上,左瞧右瞧,笑道:“哎呀,美得很。”

    鱼儿手动时,已被流云眼明手快的按住了。鱼儿软言道:“这个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流云道:“就算是你给姐姐看伤的诊金。”

    鱼儿道:“少楼主已经付过了。”

    流云道:“师姐是师姐的,我是我的。”说着,流云故作哀怜:“还是说你嫌弃我们这班人不干净……”

    鱼儿正色道:“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收下就是了,谢谢流云姑娘。”

    流云说道:“不嫌弃的话,就唤我流云姐姐罢。”

    流云又给鱼儿理了理发,瞧着满意后,说道:“鱼儿妹妹生的秀气夺人,做些打扮,天下哪个男子不倾心的。”

    流云说叫天下男子倾心,鱼儿情不自禁的就看向流云身侧站的那名女子,眸光发怔。流云瞧她这样光景,说道:“就是女子,也不免要动心的。”

    鱼儿遽然回神,流云一句话,点亮她迷茫的一片心境,她忽的就清明起来,随之顶着红的要熟透了一般的脸,向流云辞别,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流云后悔的向那女子道:“我说的是不是太直白,吓着她了?”

    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懒得与她聊别人的,上来圈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嘴给堵住了。

 一十一座烟雨楼(六)

    流岫四人一路到了那交易的地方。那地方在苏州的城外,远离大道; 半里开外有一片树林子。

    四人等不多时; 林中有五人骑马而来,这五人粗布短装; 形容粗犷。

    清酒低声对阳春道:“看得出来是哪个门派么?”阳春游走天下; 对各门各派的了解甚广; 看人辨门派的功夫比流岫还来的要精。

    阳春摸摸下巴,沉吟道:“行路杂乱无章,气息虚浮; 都是些不懂功夫的莽夫,而且那样轻浮神色,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而已。”

    流岫了然道:“对方防范十足; 不肯轻易露面; 看来也没有肆无忌惮到明目张胆的与我烟雨楼对峙。”

    那五人策马到四人身前,这才拉住缰绳; 却也不下马; 中间那身材粗胖的男人粗声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流岫解开手中怀抱物什的白布。赤霓的真容显露出来; 只见那就是一把没有弦的大弓模样,身如白金; 中间一段,瞧起来像是木头; 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弓身两端有利刃,寒光凛凛; 单看,又似两把短刀拼接在一起。

    这把弓刀,线条十分优美,双刃更是夺人目光,在刀客眼中,这把刀无疑是他们心中的‘美人’,是瞧第一眼,便弥足深陷的存在。这群刀客之中,自然就包括了唐麟趾。

    唐麟趾贴身近战时是使刀的,学的刀法居多。流岫一展开这赤霓来,她朝旁睨了一眼,看见这赤霓,一眼便喜欢上了。

    马上那人叫道:“一手交赤霓,一手交解药。”

    流岫却不急着递上去,转而问道:“不知阁下何门何派?”

    那粗胖的汉子一愣,皱着眉道:“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流岫冷笑道:“咱们也是打过交道了,总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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