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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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扶着清酒坐下,环顾四周,见河流分叉,将土地划成一块块的‘小岛’,在这样的墓下,竟也长着树木,只这些树木身姿扭曲,树皮灰白如骨。
鱼儿正打量,忽听水中异象,朝水中看去,一道身影在水中扑腾。原来那人不会游泳的,可能也是落进水中被水流拉过来的,现在水中连连呼叫:“救命。”
鱼儿将那人捞了上来。这是个清俊的男子,跪趴在地,呛水呛的连连咳嗽。
先前救人,鱼儿来不及看这人长相,如今见这人好似先前在崖边被追杀到跳崖的那人。他一身青衣,背负着一件长长的物什,被水冲的昏了头,跪趴在地上回神,对着鱼儿连连作揖,说道:“大恩大德!大恩大德!”显然是在谢她救命之恩。
鱼儿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叫道:“是你!”
天可凑巧,这人正是在街上盗她匕首‘上生’ 的人!
阳春后知后觉抬起头来,一眼瞧见鱼儿,面色一僵,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阳春连滚带爬要跑走,一来水中泡的久了,腿脚发软,二来鱼儿早有准备,阳春一动,她手指倏出,点中他的穴道。
“还我刀来!”
险象环生成王墓(六)
阳春腿上功夫高明,但手上功夫略差; 又疏于防范; 一下被鱼儿点住,动弹不得。
他连忙赔笑道:“姑; 姑娘; 有话好好说!你说人生在世; 相逢就是有缘,这有缘的就是朋友,咱都是朋友了; 有什么事咱们心平气和的谈,不要……唉!唉!姑娘,你别动手动脚; 我可是清白人;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不厚道……”
鱼儿在他怀里一翻; 见上生还在他身上; 取了出来; 握在手里。上生失而复得,心中欢喜; 只是身前这人喋喋不休,话语越发不着边际; 鱼儿一伸手,又点了他哑穴。
阳春生性多话,一刻不说话便浑身难受; 被点了哑穴,张口发不出声音,浑身不自在。他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多年,竟然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栽了跟头,心中直叹,又是什么‘一时大意’,又担心什么‘英雄末路’,腹中百转千回,脸上显露的却是讨好的颜色。
鱼儿哪里理他,将阳春身子转到了另一边去。
鱼儿取来包袱。这包袱是特制防水的,俞黑和俞白料到可能会趟水,因此叫众人带了一套换的干净衣服。鱼儿换完衣裳,清酒仍在调息,鱼儿见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收功,怕扰了她,便在远处坐着。
坐了一会儿,觉得腹中饥饿。他们午时进的墓,一路走过来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墓里无法辨明时辰,但想来也得入夜了。
鱼儿取出吃食,心思一转,忽然取出一枚丹药走到阳春面前,捏住他下巴,在他一脸惊恐的神色中,把丹药喂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即便阳春不想吞下,喉头还是自然而然的咕咚一声,将丹药吞了进去。
鱼儿说道:“你若不乱喊乱叫,我便解了你的穴道,答应就眨一下眼睛。”阳春有苦难言,只得眨了一下眼。
鱼儿解开了他的穴道,阳春立刻跪地干呕,大声喝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鱼儿道:“我说什么来着!”
阳春一愣,张了几次口,最后默默的又合上。
鱼儿道:“不要扰她行功。”鱼儿意指清酒。
阳春瞥了一眼正调息的人,抓住自己头发,一脸懊丧。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栽这么大跟头。
阳春将声音压的很低,说道:“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鱼儿坐到一旁,取出饼来,抛给了阳春一块,她道:“出古墓之前,你若听话,我便将解药给你。”
阳春接过烧饼,摸摸腹中,入了成王墓这么久,也是饿了,心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虽然不知吞下了怎么样的毒药,手中的饼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这饼一吃完,饱了腹,竟又腆着脸朝鱼儿讨水喝,鱼儿递了他,他吃饱喝足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情不禁为之一畅。
他这人向来性子乐观,不好的事转眼忘却,心中琢磨着现在被下了药已是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受制于人,既然这小姑娘说听她的话能得解药,便先按兵不动,听她得也无妨。
他目光打量了一眼鱼儿,只见这少女皮肤白皙,身材纤柔,五官秀丽绝伦,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势态。他心下好奇:“这是哪个大家的姑娘,怎得没见过的,既然行走江湖,这样的风姿该略有些名气才对。”
阳春心想此番与她也甚是有缘,觉着她眉眼流露出的神态稍有冷漠,但心底是和善的。他已然是忘了被下/药了,对鱼儿升起兴趣,拿着水壶,坐到了鱼儿身旁。
鱼儿瞟了他一眼,往旁挪走了。
阳春笑道:“我叫阳春,你叫什么?”
鱼儿道:“我知道。”她可恼过这名字一阵。
阳春摸着下巴,朗笑道:“你知道我?想是我两袖清风大名鼎鼎,所以你认得我。”
鱼儿声音微沉道:“你偷了我的刀。”言下之意,是因你盗了我刀,才认得的你。
阳春面上尴尬,打着哈哈:“咱们,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嘛。你还未告知我你叫什么,江湖上讲究互报家门,我既然都说了,你岂有相瞒之理。”
鱼儿不愿将自己名字告诉他,并不睬他。恰逢这时,清酒收功,睁开双眸,唤道:“鱼儿。”
阳春道:“原来你叫鱼儿。”鱼儿不去理他,迳往清酒身边来。
清酒先前知道鱼儿救了人上来的,见她点了穴,收拾住阳春,知道鱼儿能对付这人,便调息运功了。运功讲究凝神静气,这期间两人的对话,她未听见,只知鱼儿救了阳春上来了,找他要刀。
清酒就要站起来,鱼儿忽而按住她,朝阳春说了一声:“转过头去。”
清酒见这江洋大盗真如言乖乖转头过去了,一时觉得惊诧,含笑望向鱼儿,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人听话。
鱼儿说道:“我看看你的伤。”
清酒一怔,话比思想快:“好。”
鱼儿将清酒的衣衫拉开,见她内力运转已将衣衫烘干了。解开绷带来,果见水浸的清酒伤口发白肿胀,但好歹是没再流血。鱼儿依旧取出药来,给清酒重新包扎。
清酒反应过来,觉得有趣。想半年以前,她便是让张床叫鱼儿睡,鱼儿也要忸忸怩怩,在一起半年后,鱼儿在他们面前虽放开了许多,仍旧不如何肆意,太过乖顺了。她何时见着这般主动又带些强势的鱼儿。
清酒哪里又想到,自进墓开始,莫问和她先后受伤,现在两人落水,又同众人冲散了,鱼儿一心想要帮到众人,哪怕能尽一分力都是好的,平日里那些小心,自然也就被压了下去,显出她深处的主见,沉着与聪慧来。
鱼儿给她包扎完伤口,又取过包袱里的干粮和水,递到她身前,说道:“你先吃些东西。”
清酒道:“不……”
鱼儿道:“不吃没有气力的。”
清酒朝鱼儿看了一眼,见她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好像自己不接,她就一直劝下去。清酒一笑,接了过来,她咬了几口干粮,打开水袋来喝,看向阳春还面着壁,笑问鱼儿道:“你方才和他聊了些什么?”
阳春面对石壁,想转过来,但又想着鱼儿姑娘没叫他转过来,万一自己转过来惹得她生气,不知她又要给自己塞进来什么丹药,想一想,浑身打了个寒噤,乖乖站好,可心底不想鱼儿将先前的事说出来,他觉得太丢人了,于是叫道:“我和鱼儿姑娘聊了些江湖趣事!”
鱼儿哪里知道他心中这些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瞒着清酒。鱼儿一五一十的将把阳春捞上来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清酒吃完手中干粮,站起身掸了掸衣裳,对鱼儿笑道:“让他转过来罢。”
鱼儿对阳春道:“你可以转过来了。”
阳春如释重负,回过身来,见鱼儿身旁站着一名女子。他先前在水中泡的头昏脑胀,好不容易上岸,将将看清救自己的是谁,就被鱼儿点中了穴道,后来解了穴道又被鱼儿喂了丹药,一来二去起了兴趣,心思都围绕着鱼儿在转,虽然晓得旁边有一个人,但没有留心这人模样,现在看清,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
眼前这人长身玉立,携云卷雾,真真是仙人模样了。
他心中更觉得好奇,这起人都这般标致,何以他丝毫不认得的。又朝她身上打量,忽见她背着道剑,带着佛珠,又不绝的摇头,心想:“这怕是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也难怪一身清宁飘逸的气质,唉!可惜了,只是这又道又佛的,到底是个道姑还是个尼姑?”
清酒见阳春打量自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得笑着向阳春作了一揖:“久仰两袖清风大名,幸会,幸会。”
阳春听她这客气话,很是受用,欢喜道:“哪里,哪里,什么大名,不足挂齿。”
清酒道:“不知这鼎鼎大名的两袖清风阳春,到成王墓里来做什么。”
“这个……哈哈,自然是求财嘛,成王墓里珍宝那么多,随便拿这么一两件……”进成王墓这件事阳春本不想老实交代,虽然知道瞒不过,但想瞒得一时是一时,于是与清酒打哈哈,然而做贼这么些年,直觉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他说着说着,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再看清酒笑意,陡觉寒意从足底而生,犹如稚兔面对猛禽时天生的惧意,不由僵硬的笑了两声,顶不住招了:“来找哀鸿剑。”
清酒略歪了着头,看他背后,说道:“你背后这把。”
鱼儿朝阳春身后看去,她先前见这包裹便觉得是刀剑一类的物什,以为这是阳春的,虽然阳春盗过她的刀,她将人抓住了,但也不想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一直未碰那物什,因此那剑还一直在阳春身后背着。她从未想过阳春身后这把剑就是哀鸿剑!
阳春一声不发,此情此景,也算是默认了。
“先前追你的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看来你这剑非是自己找到的,而是从他们手里抢……”清酒浅笑了两声,说道:“该说是盗来的。”
盗这一事是伴了阳春半生的事,寻常别人说起他的盗,他都为了自己的战绩而自得,现如今被清酒几句一说,也不知何故,竟臊红了一张脸。
阳春道:“两位若是也来找这哀鸿剑的,阳春也只能将这剑双手奉上。”
说着真要解下背上长剑,清酒神色忽而一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躲到树后,朝外一看,只见一队人从东面来,脚步轻快,显然功夫不弱。
鱼儿看到那领头两人。一人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眼窝深陷,颧骨又高,眼神格外深邃。另一人黑色长袍,右手提刀,神姿英挺,目光锐利。这两人落地无声,一步跨出许远,又快又稳。鱼儿望着这两人,直觉得有无边的压力,犹如仰望高深,深觉自身渺小。
那领头两人已经发现他们三人了,鱼儿知道不该与这两人正面交锋,此处避开为佳。清酒却没有任何动作,而且神态有异,脸色是又冷又沉,眸光直直的盯着那拿刀的人。
清酒道:“阳春,你带鱼儿先走,护好她。”
鱼儿眼见那两人不简单,清酒现下又一反常态,身体也受了伤,如何肯听她之言:“清酒,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下来寻青凰酒爵,不必和旁人争斗。”
“就算是我们不想争斗,这旁人也是不允了。”清酒道:“听话,阳春,带她走!”
阳春似认得这一帮子人,瞧了一眼,便魂飞魄散般,唯恐避之不及,听得清酒的话,连忙应了,拉着鱼儿就走。
阳春拉着鱼儿走出许远,鱼儿一回头,见那两人飞身跃过水流,落到清酒面前,一落地,一刀一棍齐朝清酒头上招呼来。清酒反手一拨,长剑出鞘,不防反攻,那两人退开一步,两方持着兵刃对立。
那拿刀的人冷笑道:“我道是看走了眼,原来真是你。”
险象环生成王墓(七)
“一别经年,你变化不大; 只是想不到这么久了; 你还未死,虚怀谷的医术当真是了得。”
那黑袍的人一句话了; 连来三刀; 刀身泛着一层冷光; 一刀落下伴着尖锐的酸响,入耳如锥子刺钻。
清酒用剑挡下一刀后,神色微变; 其余两刀并不直接,脚踩来去无踪步,身形变换; 躲了过去。
那黑袍人双眸冷觑:“你的剑呢?”清酒不答。
另一瘦削之人铁棍倏来; 与黑袍人刀法相互呼应,把清酒去路全部封死。遇上这人; 清酒转躲为攻; 太虚剑法一出; 剑影交织,白光耀目; 一剑快过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