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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江湖拆迁队-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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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莲笑道:“看看,什么话都叫她给说了。”

    厌离其实也知道清酒为了什么,她说道:“大家都是走江湖的,常年在外,从前没个居所,走到哪里算哪里,但还是要个落脚的地方,累了歇一歇,其实在哪里安生不行呢,就看合不合心意。”

    “你说的是。”

    众人都很是愿意去杭州安居,倒也算不上安居,不过在那大宅子里寻个好居处,挂个名,说起来,算得上是‘家’在杭州,无事的时候能说上一声回家。

    本是情理之中,却在清酒意料之外。

之子于归(十二)

    过了几日; 清酒几人便要动身回杭州,也不拘快到年关。

    两庄的人和他们一起走。白桑知道他们要离开; 也没什么表示,不过来给莫问探脉来的勤了。

    那日众人从谷后离开,因为清酒坐不了船。

    走到梅林,梅花开的艳,轻红的花瓣落在雪堆上; 日头正好,空气清冽,美景在旁,众人心情自然也好; 一路说说笑笑。

    厌离和花莲; 阳春走在一排。花莲朝后看了看,见出谷了; 还不见雾雨身影,不禁笑道:“怎么不见极乐城主来送行啊,瞧瞧你上次出极乐城的阵仗,这一次你走; 她竟然不哭不闹,乖乖放你走,难不成是真的看开了。”

    经了这么一遭,众人都将她和雾雨的关系看的分明。

    以前因为厌离的关系将雾雨有些轻瞧,不大待见她,但雾雨先救了无为宫门人; 后舍命救下厌离,便又对她有些改观。虽不支持她两人,倒会开开玩笑。

    阳春笑道:“花莲兄弟你不知道,雾雨城主经这一遭大战,要回极乐城去一趟,理理政务,待得了空闲,才能再来找厌离姑娘。”

    “这你都知道,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这闲来无事跟极乐城的侍从闲聊……”

    厌离叹了一声,虽觉得耳朵遭罪,又不禁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

    这些话轻飘飘的如鸿毛,本没有什么重量,落在水面上却能荡起一圈涟漪。

    她罕见的烦乱,走快了一步,与唐麟趾并肩而行,离得两人远远的。

    清酒,莫问,鱼儿三人走在一起。莫问似对这梅林留恋,走的很慢,因而三人落在了最后。

    鱼儿倚着清酒,跟她咬耳朵:“白谷主没有来送行,莫问走的这样不干脆。”

    想当初清酒带莫问离开虚怀谷,白桑追杀到梅林,从某方面来说,都算得是送行了。

    这几日清酒给她讲了些她和莫问以前的事。白谷主这段时日对莫问态度已好了许多了,至少莫问唤她‘师叔’,她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斥责她。

    原谅释然总需要一个过程,然而她们私心总是向着莫问的,总希望这个过程一步跨就。

    要出梅林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清酒向后一瞄,说道:“说人人到。”笑着拉鱼儿走远了,留了莫问一人。

    “师叔!”莫问看向走来的人,虽脸上笑不出来,声音到底是欢悦的,像极了久待主人归家的看门犬,一见了主人便迫不及待的摇尾乞怜。

    白桑在她身前三步远站定,将手上布包递了出去:“这是一些草药和鲜花种子。”她曾听到过花莲羡慕他们虚怀谷的花田,也知道莫问想种草药,留心收集了一些种子,因而来迟了。

    众人对虚怀谷有不小的恩情,他们没什么可报答的,只能尽些微薄之力。

    莫问接了过来,她喜出望外,仔细的收着:“多谢师叔。”

    白桑忽然叫道:“莫轻言。”

    莫问抬起头来看她,白桑却又不说话了,良久,她轻轻说道:“在外要乖些,不要总是给朋友惹麻烦,遇到病弱之人,能帮则帮,行医救世,良心为本,行事不要乖张暴虐,不要堕了虚怀谷的名声。”

    不要堕了虚怀谷的名声……

    莫问将这话在心里念了两遍,忽然明白过来,她目光晶亮,声音更是雀跃:“师叔!”

    白桑一转话题,又问道:“还记不记得你师父的祭日。”

    提起这事,莫问又有些胆怯,局促的两手紧紧的交握,点了点头。

    “十月十四。”

  白桑声音低了些:“到时候记得回来祭拜。”

    莫问怔愣住了。虚怀谷的人一向厌恶她进谷,更别说让她给玄参祭拜。往年来她不敢偷偷进谷,只能对着虚怀谷的方向祭拜。

    她弱弱的说:“但是长老们不允许……”

    “只是祭拜倒也没什么,这一次他们也觉得欠了你一个大恩情……”白桑没有说下去,只道:“不要忘了。这么多年,他也应该想见见你。”

    莫问道:“不会忘了!我一定过来,提前来!”

    白桑静静的看着她。莫问很久不见她用这样温柔的神色对着自己,心里一软,连带着整个身子也软了下来。

    白桑道:“好了,走罢,不要让你朋友久等了。”

    莫问点了点头,道别后,走了几步,又回转了身,看到白桑还站在原地,风吹的她衣角扬起。

    莫问向白桑道:“师叔,你也快回去罢,你伤没好全,不要吹多了冷风。”

    莫问转身又走,跟上了清酒和鱼儿,回头一看,还是能看到白桑的身影,她朝白桑很用力的挥了挥手,喊道:“师叔,我十月十四一定回来!”

    再走了一段路,向后看,便看不到白桑了。

    待众人赶到杭州,已到了新年了。

    那蔺宅是鱼儿一早给了流岫消息,请她出力重修的。

    花家自也全力相助,杭州这个地界,花家和烟雨楼财力能遮天,不到半年,蔺宅翻然一新。

    一如当年的气派。

    到杭州这日,鱼儿拉着清酒到了宅子大门前。

    清酒事先并不知道宅子已经翻修好了,她站在门前,抬头望着檐下牌匾‘蔺宅’两字,喉咙上下滑动,皱着眉,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离开这里这样久,但这里昔日繁荣的景象印在她记忆里,瓦缝之中冒岔的青草,苍阶上的青苔,一砖一瓦都是这样清晰。

    她往前跨了一步,一瞬之间,好像踏过了时间的界线,回到了儿时。

    仆人匆匆迎过来,呼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夫人都急哭了。”

    身后有人温柔的唤她:“肆儿。”

    清酒回过头去,柔软的风吹过脸庞,像是有人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鱼儿站在她身后,叫道:“清酒。”

    清酒回过神来,勉强的向众人笑了笑:“各位不要在这里站着了,都进去罢。”

    众人进了大门,走到二门时,见有人等着。

    仔细一看,竟是奎山,他笑着向两人招呼:“恩人,君三小姐。”

    清酒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奎山向她一拜:“恩人荣归旧居,我和聚贤堂的兄弟们没什么好送的,给恩人做了一块牌匾。”

    奎山将那牌匾给清酒看,边框鎏金镂雕,蓝底金字,书‘七星聚义’四字。

    “恩人若不嫌弃……”

    清酒沉吟道:“牌匾虽好,只这‘七星聚义’四个字……”他们所行,但求舒心,哪里算得上‘义’这个字。

    鱼儿笑道:“也是一番心意,这四字不行,将那‘义’字拿掉就好。”

    奎山像是生怕她会拒绝似的,连忙说:“那我拿回去叫师傅修了,隔日就给恩人送过来。”

    清酒道:“叫你费心了。”

    “哪里话。”

    众人到大厅时,那里也有人相候。

    袅娜清姿,一袭湖色轻衫罗裙,笑着迎上来:“诸位舟车劳顿,此番归来,可是不易。”清酒道:“少楼主。”

    大厅里桌椅陈列,字画古玩一应俱全,想来这些操办总是得力于流岫和花家大哥。

    她温声道:“多谢你了。”

    流岫机敏,明了她的意思,笑道:“我可不敢冒领功劳,这些都是君三小姐的吩咐,她付的银子,我们都是领银子做事。”

    清酒看向鱼儿,她俩人间说谢字是多余的,要谢也不知从何谢起,但这些事到底是让她欢喜,心里温暖的不成样子。

    迎着清酒爱怜的目光,鱼儿脸上淡淡的,握着清酒的手却很俏皮的捏了捏。

    流岫安排着给众人接风洗尘,一场酒宴下来就有些晚了,众人长途跋涉,皆是疲惫,席散后便归去歇息。

    晚间弦月高挂,风呜呜的吹,流岫找了不少伶俐的仆人,将路灯都点上了,因此并不觉得黑暗。

    清酒和鱼儿还在那里安置客人,她俩归来,就算得是主人了。

    流岫不用操心。今日天色太晚,她也不打算回烟雨楼,与两人招呼了一声,要回房里去歇息。

    过了月门,踏在石子路上,听到身后有人叫:“流岫。”

    流岫可熟悉这声音了,还没回头,就先带了三分笑意:“唐姑娘。有事?”

    “我有东西给你。”唐麟趾走过来,摸了摸鼻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方盒子,递到流岫手上。

    流岫接过,嗅到一股清雅的香味,并不浓厚,淡淡的很是好闻:“好香啊,这是什么?”

    她将盒子打开,用小指一抹,细致柔滑,虽然看不清,但从触感上也知道是胭脂。她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唐麟趾这样的人也会挑胭脂,用来送她。

    唐麟趾僵硬的咳了两声嗽,清清嗓子:“这是胭脂翠,锁龙城里的,嗯……送你,多谢你这一段时日来的出力。”她从来不用这个,自然也不会挑选,是那日去锁龙城里给莫问买肉脯,让花莲帮着选的,花莲选这东西是一把好手。

    流岫道:“不知唐姑娘是谢我出的什么力?若是指巫常一事,是天下英雄都该出力的事,我做的那些也是理所当然,还劳唐姑娘这样记挂,特意给我买这一盒胭脂……”流岫将‘特意’两字咬的重了些,透出些奇特的韵味,在这月夜下,显得暧昧。

    唐麟趾虽对流岫大有改观,但仍觉得自己不擅长应付她。

    她买这一盒胭脂是因为上次在江南向她道歉和道谢一事,流岫觉得她没有诚意;后来在苗疆发现巫常,也是她费心传递消息;如今又帮协着修复蔺宅,觉得很有必要谢她,所以买了,倒没想许多。

    流岫见她皱眉,怕又将人逗弄跑了,收敛了些,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要送我胭脂?”这东西可不是寻常送的。

    唐麟趾道:“觉得适合你,就送了……”

    流岫娇笑起来,身子乱颤,这人真是太可怜可爱了,想不逗弄她都难。

    唐麟趾硬着头皮,蹩脚的岔开话题:“你一直在杭州,苏州没你可行?”

    流岫见她实在局促,也就顺着她的话说:“烟雨楼要将主楼迁到杭州来,现在那边有师父看管,我负责这里,日后是要久居杭州的……”

    说到此处,她凑到唐麟趾跟前,话末语气上撩,显得轻佻:“日后你我就是邻居,唐姑娘可要多多关照。”

    她惊异的发现,唐麟趾竟然没躲开,只闷声道了句:“嗯。”

    她太惊奇了,以至于没顾得上继续调戏唐麟趾。

    想来这杭州以后的日子可有趣的紧了。

之子于归(十三)

    众人入江南地界后; 君临和云惘然就各遣了人回山庄,将家中老小接过来。

    君临眼中; 还觉得清酒和鱼儿是小孩子,不知轻重,这不明不白,生米成了熟饭,名不正言不顺; 算是个什么事!

    但既然木已成舟,该办的事就要办。

    嫁娶是人生大事,君临虽对清酒仍有芥蒂,然而都应允了; 这婚事他还是想要热热闹闹的办一场; 不让鱼儿受了委屈。

    还是鱼儿劝说,清酒和她都不喜爱热闹; 且这女子成亲,古今从未有过,即便两人如今声名大盛,也不见得全天下的人都能接受两个女子在一起; 所以不必大肆操办,徒惹一些麻烦。

    她们只愿一些知心的朋友亲人陪伴在侧,就是再好不过。

    君临这才罢休,但仍是亲力操持。

    婚姻大事,操办起来也不容易,光这君家和名剑山庄的人过来就用了一个多月。

    期间鱼儿和清酒去了一趟扬州; 当年埋在七弦宫树下的酒陈的香醇,都取了回去,顺道向宫商给了喜帖。

    这酒拿回来可喜了解千愁,一早从小青山过来,本来为着清酒和鱼儿两个女儿家成亲觉得别别扭扭,这酒一到跟前,可就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解前辈,你可留些,给你徒儿大婚时用。”

    解千愁睨了她一眼:“小气。我这么大个宝贝徒儿给你抢走了都没跟你计较,你却连喜酒都不让老头子多喝两口。”

    清酒笑道:“你老也不想想,当初这宝贝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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