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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陛下在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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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是故意提醒她的,应该是告诉她,不要妄想皇位的。
  尊卑分明,如陡然一盆冷水浇到了她的头上,她黯然道:“我明白。”
  眼中露出些许暗淡的神采,女帝显露出惊叹,她比起安阳更有些局促,指尖在桌面上不断摩挲,最后握住安阳的手,低声道:“安阳,我……以前的事你想不起来,便算了,如今不同了,我们可重新开始。”
  搭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心粘稠湿润,安阳觑了一眼,一贯疏离的面上涌现了笑意,相对于女帝局促,她觉得自己很从容。
  醒来后,她听到的都是女帝奕清欢骁勇无比,平边境,收凌州,一系列的事情多豪情热血,可现在她见到是比一般女子还要柔情似水的人。
  几番思绪,她觉得自己的手心也渗出了汗意,斟酌问道:“你……会杀我吗?如今我也算是旧楚遗孤,陛下仍旧将我奉为上宾,假以时日,为了朝政……亦或是我犯错,你会杀我吗?”
  她将自己尽量放松,可尾音不免还是染上颤抖,她畏惧的并非是女帝,而是死亡。
  奕清欢一向不喜欢勉强于人,特别是自己在意的人,她觉得安阳的不安来于对自己的陌生,她微微弯起眉眼,温和道:“不会,大周与旧楚并无不同,同样可以护着你,我更不会对你有敌意,杀意不过是你的臆想。”
  “如果我犯了原则性错误呢?”
  这句话稍稍扯得有些远了,女帝望着她认真的神色,弯了唇角:“我不会让你犯大错误,还有一事,朕必须提醒你。”
  安阳心中一紧,“什么事?”
  “朕不立皇夫。”
  喜欢女子,当然不会立皇夫,安阳浅色的瞳孔里映出了女帝温柔认真的面庞,她随即道:“我知道,你会立后的,我不会干扰的。”
  眼下,她不过是失势的前朝遗孤,不会想不开地去触霉头。
  人,该向九皇叔学习,识时务才能活得舒服。
  她低首去晃动着茶盏,忽略了女帝痴惘而执着的神色,耳畔只留下叹息声。
  殿内轩窗四敞,微微夜风溜进来,吹得烛光四散摇曳。安阳觉得自己该离开了,毕竟二人不太相熟,又隔着旧楚新周之间的事。
  耷拉着脑袋往前走,走了几步,她又想起白日间的事情,缄默须臾,觉得还是先说为好,免得他日惹祸上身。
  “今日在集市,我遇到一位陌生的妇人,约莫有五十岁了,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提到了冷宫,说是养大我的人,挺奇怪的。”
  闻言,女帝的神色微微肃然,犹豫了片刻,言道:“你可记得那人相貌?”
  安阳点头后,她站起身,吩咐人传来笔墨,“你将那人相貌画出来,朕或许会认识。”
  旧楚安氏的人都会文墨,爱好风月,若非病容遮掩了安阳的脸颊,只怕眉眼间会透露些许风流之态。
  “我记得那人的相貌,但我好像不会……作画。”安阳向女帝投去歉疚的眼神,细声细气。
  女帝坐在方才安阳的位置上,半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奏疏,道:“你且试试。”
  手中的羊毫笔似有千斤重,她楞了须臾,念叨着涂鸦的方式,信手作画,随着落笔浮现出的轮廓,空落落的心被填满。
  而女帝的目光终究还是移动过来,落在安阳的身上,贪婪地守着眼前懵懂的人,看着她一脸认真沉思的的模样,心中微微松动,认真伏首案牍的样子,还是如从前一样。
  有段过往,忘了也是好事。毕竟,那些历史会压得她透不过气息。
  她放下奏疏,缓步走过去,看着画像,心沉了一沉,“安阳,此人确实是你幼时亲近之人,周岁罢了,我接你回中宫后,便少了来往。”
  落笔有序,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安阳将此归结为旧主的功劳,缓缓舒了口气,道:“既然陛下认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并非身强体壮之人,走了一日,发生很多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应该回去理理思绪才好。
  回去后,宫人服侍她躺下,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她觉得自己尚算幸运,并不觉得气愤或者怀有恨意,奕清欢不管是否有野心,但能留下她的性命,亦是难得。
  她翻了个身,想起外面的传言,或许立皇夫对所有人都好,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就可以放她去封地,做个闲散之人。
  困倦得厉害,想了会就睡过去,但还是将白日里想到的教坊之事刻在心里,那里的人据说貌美天仙,或许陛下会喜欢的。
  入夜后,云殿依旧灯火通明。
  女帝登位,选用的丞相便是旧楚的兵部尚书瀛绰,他在亲自押送粮草后,凌州城才被人攻破,算是躲过一劫。
  起先,他也很警惕,见到许多旧楚的朝臣被赶出后,心中害怕,在收到为相的旨意后,久久无法回神,他也是恋旧之人,心中想到的是旧楚天下。
  两年过去后,他看到是勤勉的君主,海清河晏也是他极力作为之事,渐渐的也就诚恳地侍奉女帝。
  他看到画像后,触及女帝眼中的愁绪,明白了事情来源,言道:“陛下,两年前,小殿下昏迷,若她健康,安氏死伤过半,又无母族依靠,旧楚朝臣心向已变,无法援助,您若让她登基,外间人知道您二人毫无血缘,兵符在手,都会认为她是您手中任意拿捏的傀儡皇帝。安氏不平,再生祸端,也是常情。”
  “现在,新朝初立,您是九五,乃是臣民所向,安氏不足为惧,其实您可昭告天下,与安公主撇清关系,封王迁去封地,可以平息很多祸乱。您藏着只会让有些人更加不平。”
  女帝冷冷地睨了瀛绰一眼,“这样朕膝下空虚,你们更有借口催朕立皇夫。”
  “陛下,您莫非真想将君主之位让与安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安阳:瀛绰,我记你一功,让你活到最后,最后领盒饭。
  今天我家夫人当着别人面说不认识我,然后我就和她再见了……分手快乐。


第14章 十四
  “瀛绰,别扯乱话题,朕宣你来是让你来解决此事,安公主不记得前尘往事,你行事时勿要牵扯到她。”女帝垂首,不予计较瀛绰的话。
  “臣明白,臣会秘密寻访此人,不会打草惊蛇。”瀛绰接过画像后,屏息退了出去。
  万家灯火在夜色下朦朦胧胧,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犹如星盘上密布的星棋,好看得有些不真实了。
  翌日清晨醒来时,安阳用过早膳就坐在庭院里,细瘦的指尖拂过花上的露珠,日照过后,露珠便没了影子,命实在短暂得很。
  人心鬼蜮,宫廷险恶之地。
  她本不惧怕任何人,但这里的权势让她望尘莫及,且不说她没有入仕的心思,就算她有,没有傲人的手段也不能在朝堂上安然生活。
  看透了这些,她又想着自己的封地,其实老死在封地,也不错,就像九皇叔那般活得恣意盎然。
  眼下,外间闹得起波浪的都是安氏一些没有权势的人,失去了祖宗给的庇护,渐渐成为底层百姓,他们不甘心就想着旧楚江山,借以恢复自己宗亲的身份与富贵。
  她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柳条,稚嫩而柔软,身旁的宫人见她不说话,都停住了脚步,敬畏的眼神很明显,皇室唯一的公主,指不定就是后面的天子,而她们伺候周全了,指不定就是天子近臣了。
  安阳默然叹息,宫中的制度快要压得她透不过来气,院子站了会,回殿换了身男装,从宫人那里要了男子的折扇,一人往教坊去了。
  宫内教坊都是由各地选拔过来的伶人,技艺娴熟,能歌善舞,最主要一点便是长得花容月貌。
  长袖歌舞,花团锦簇,甚是喜眼。
  教坊设于宫中,分左右教坊,本有内侍掌管,后设置教坊使,归属礼部。这里鲜少有人会去,只有在宴会时才会用到这里的伶人。
  安阳进去时,庭院内清冷,更无人来迎接她,往内走去,步入练习的屋子,那里的琴声悦耳,纱幔之后,舞姿动人。
  偏偏她进去后,琴声停了,舞女也盯着她,好端端的美景就在眼前停止了。
  屋内红锦彩绸,百花尽绽,灿烂明媚的花叶,其间的女子穿着精致的绸衣,体态婀娜,眸色秋水,各州府地都是花了心思的。
  其中一位女子走近她,着了一身紫色宫服,样式似是女官,安阳笑言:“想必您是教坊使。”
  她掏出玉佩,在教坊使面前晃了晃,“陛下命我来这里看看。”
  看着教坊使低眉颔首的神情,安阳颇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近日才发现这枚玉佩带来的用处竟是这般大,女帝看来也是个用心的人。
  教坊使不惑之年,比起这些伶人,姿容老了些,但她待在这里多年,熟知宫廷里的规矩,眼前小公子未说明来意,只道听陛下行事,她隐约猜出一二。
  前朝就有伶人升为妃嫔的前例,陛下登位两载,后宫无一人,朝臣追得紧,想必是想通了。她俯身退后一步,指着后面跪地的少女们,言道:“最近坊内编排歌舞,故而这里都是上佳之色,您想见见其他人,臣可以命人唤来。”
  安阳眨眨眼,屋内摆着很多乐器,不过占地很大,远远看不清楚,安阳走近几步,半蹲在那里,细细打量这些少女。
  她看到南窗下旖旎绽放的鲜花,便走过去搬了过来,晨起莹润的水珠顺着枝叶流淌下来,中间的舞台高于平地,她便坐在那里,笑道:“你们说花美还是你们自己美?”
  一系列的举措惊住了众人,教坊使觉得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格外有趣,明明是女子却一身男装,耀阳的光芒铺陈于上,她记得安公主好似也是这般的年龄。
  重要的是,她手中的玉佩是江北之物,更是女帝贴身不轻易赠人的物件,如今出现在她手中,更加确信了少女的身份。
  她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事情的变化。
  安阳手中的牡丹花是教坊使精心呵护的,嫩绿的枝叶缀着娇艳的花朵,愈发显得鲜妍高贵
  。
  伶人都不敢说话,胆大者悄悄抬首,觑着眼前温熙平和的少年,心中砰砰跳了几下,又将目光落在牡丹花上。
  牡丹花乃花中之王,谁敢自称比它美。
  “没有人说话啊,自惭形秽还是有话不敢说,我又不是陛下,无须拘束,尽管说。”安阳一面说一面摇着自己的十二骨紫檀木折扇,额间碎发被撩起,添了几分风流之态。
  屋内静得可怕,安阳颇觉无趣,面对她都不敢说话了,见到陛下,指不定要吓得哆嗦。这里的人都被权势吸引,附骨入髓,定是她说得不明白。
  她招招手示意教坊使过来,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攥着清凉透肌的折扇,看着教坊使笑成了花,走过去道:“想说什么尽管说,公子和蔼,若是给了你们机会都不好好把握,你就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吧。”
  其实按照旧楚规矩,宫内的女子都是君主的,不得与外人私相授受,教坊又是官署,与宫人无差别。
  看着满屋子莺莺燕燕,安阳心情有些低落,哀叹君主真的好幸福,现在大周民风如此,若奕清欢纳了这满屋子的人,也不会有人异议,那些朝臣指不定会欢欣鼓舞他们的女皇终于开窍了。
  教坊使说完,就有人抬首了,安阳看过去,一双手肌骨莹润,五指并拢,格外修长,她走过去,看着那双手,觉得与陛下挺相似的。
  两者应该相配,她满意点头,欲开口,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今日怎地没有声音,又偷懒了不成。”
  安阳险些忘了,九皇叔最擅长这些,她回过身,巧笑道:“王爷也来了,好巧好巧。”
  安墨白方才进门就看到跪了满地的伶人,锦绣的人群里淹没了一身男装的人儿,现在看去,小安阳一身素衣,但因她实在是风华霁月,明珠在前,显得身后的伶人没了色彩。
  但因她笑得十分诚恳,安墨白觉得此事有妖怪。
  “咦,你也在啊,我是听说这里编排了新的歌舞,想着来尝尝鲜,你来这里莫不也是如此。”安墨白走过去,凑近安阳,低声:“想来你也精于此,怎地到这里来玩,后日就要去弘文馆,应该温习课本才是,小心荒诞玩弄,陛下打断你的腿。”
  安阳眨眨眼,细细消化这句话,精于此三字,意味不大明显,留下那个少女,其余人都赶了出去,拉着九皇叔坐在舞台上,吩咐少女弹首曲子。
  看戏的安墨白还是一副水油光滑的模样,阴柔纤巧的面容上涌动着笑意,随手掐了一朵牡丹花在手中把玩,也不顾及身后教坊使沉下的脸色。
  她将花插在了安阳的发上,显得有些诡异,听着绵长的琴音,言道:“你看中这个丫头了,往自己宫里放人可以,但是教坊里的人不大好,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后送给朝臣的。”
  “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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