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天下GL-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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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口,一个衣衫不整的项氏族女,哭闹着从医官检查的房子里跑出来,项氏这边以为自家妇孺受了欺凌,当场便拔剑横刀,将追出来的女医官推倒在地。
这个女医官是瑞婆婆亲自教出来的徒弟,姓徐名半夏,不但模样可人,性格也极为温婉,从黄县便跟着楚宁,这一路行来,为许多将士治过伤病,在整个昭义将军府里,可以说是女神级别的人物,迷哥迷弟极多,屈如忠更是她忠实的迷叔。
便是因此,两方人马起了冲突,而只配备木棍的保卫司,在武械方面吃亏落了下风。
听了屈如忠之言,楚宁倒是对这个项氏有些好奇,率着一众人马赶到码头时,就见燕夫人带着卫靖和刘长贵,又从昭义军里抽调了一个司级兵力过来,与控弦司和保卫司一起,维持场面。
燕夫人已正式投入楚宁麾下,挂帅新组建的运筹司司总之职,亲点卫靖为臂助,一来负责整个昭义将军府对外的军事战略布置,二来负责对内军事防御指挥,算是整个昭义将军府里,除了楚宁之外的第二实权人物,因此,屈如忠在斗械事件爆发后,便依着章程,同时也派人将消息送到了运筹司。
“燕司总!”楚宁打马走近,对燕夫人回礼后,居高临下的望向场中,问道:“情况如何?”
“回将主!”燕夫人还礼道:“对方共有部曲四百三十余人,兵械有刀剑和弓盾,其指挥者略通军阵之道,故我等只是暂时将其困围,并没有发动强攻。”
“有没有人质在对方手里?”楚宁望向场中,却没能看清场内情况。
“有两个路过的百姓。”燕凌人补充道:“正是因此,我等才不敢贸然动手,怕伤及无辜。”
“嗯。”楚宁想了想,说道:“燕司总不妨与他们聊聊,探探这项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燕夫人领命,率着几位士兵上前,拱手道:“在下涿郡燕郑氏,身系此地安危,敢请尔等主事之人上前一叙。”
“涿郡燕郑氏?”一人头带玉冠,拔开挡在前面的部曲,露面道:“可是当年逆贼燕不凡之妇?”
“先夫乃顶天立地之人,当不得‘逆贼’二字!”
燕夫人本名郑矜持墨,也是世家出身,虽然与娘家断了往来,但现在顶着归顺之名,与燕凌戈一样,又在楚宁手下领了个校将之职,连当今朝廷和帝君看了楚宁递上去的奏折,也沉默着没扯旧账,这项氏之人再将‘逆贼’二字重新捡出来,可见居心非同一般。
“足下伤我兵卒,掠我无辜百姓,又这般躲躲藏藏,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燕凌人传令道:“来人!传令控弦司,将此等贼人原地射杀!”
刘长贵吹响哨令,控弦司三百余将士张弓如月,对准了当中被围困的项氏众人。
“且慢!”果然是软的怕硬的,强的怕横的,眼见燕夫人拉开阵势,那人连忙道:“在下辽西项氏族长项枭,携族人搭乘白氏商船,意欲借道东莱,前往楚国下邳投亲。”
来辽东辽西这么久,楚宁也没听说过这项枭的名头,但听到他提起楚国下邳,顿时便想起了西楚霸王——项羽。
虽然下邳项氏名列世族,但比起燕郑两族而言,却还不值得燕夫人放在心上,于是追问道:“既然只是搭船借道,缘何伤我兵卒?”
此时徐半夏也被带到楚宁面前,楚宁连忙探问缘由:“那项氏族女,缘何从医馆里跑出?”
“还能是为何?她嫌弃医馆里的使唤婆子手粗皮燥,伺候不周!”
说起这个,徐半夏便是一肚子气,在整个昭义将军府,连楚宁这个将主,都没使唤婆子和贴身俾女伺候,她们这些医官更是凡事亲为,而这逃难而来的项氏族女,竟然还嫌弃伺候她的婆子手粗,简直挑剔到让人不敢想像。
楚宁也觉得不可思议,蹿掇着徐半夏指认那项氏族女,想挤到前面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金贵模样。
“这辽西项氏的族女,确实金贵的本钱。”白夙突然说道:“前两年似乎有过传言,道是这辽西项氏,有一位族女被五子皇李湛看中,意欲纳为侧妃。”
“后来嫁给李湛了吗?”楚宁心中一惊,暗道一声麻烦,追问道:“如今李湛还被困在平刚城里,他们却打算去下邳投亲……”
“没嫁。”白夙亦是神色凝重:“据说后来,好像与废太子一脉牵扯上了关系。”
楚宁不清楚,但白夙却知道的,站在废太子身后的支持者,全部都是《世族志》上,位列前名世家——袁谢陆顾,萧朱张郑。
这八大世家,除了顾家宗子顾文雄跟着李湛之外,余下七家,余部都与废太子保持着密切关系,而废太子妃,更是琅琊王氏之女。
也正是因此,即使废太子李绍惨遭三废三立,当今帝君也不敢贸然另立国本。
“也就是说,这项枭在说假话。”楚宁略微思索,心中微明:“他也许不是想去下邳,而是去长安投靠废太子?”
“下邳项氏虽然也是世家,但顶多排在三等。”白夙道:“论基根与家财,不太可能一次性接纳数百人,当然,如果勉强接纳,也不是不可以。”
在楚宁与白夙商讨这个项氏之时,项枭望甲胄着身的燕夫人,眉眼一转,歉然道:“项某举族迁居,又有女眷随行,自是要小心谨慎些,如有不当之处,还请恕罪则个。”
此话说完,他又让人捧出了袋银锭子:“打伤夫人手下兵卒,实乃情非得已,此乃百两银钱,还望夫人笑纳。”
又是道歉又是赔钱,很是博了一把好感,楚宁眉角一挑,看向白夙,道:“项枭此人,拿得起架式,放得下姿态,不简单……难怪能与废太子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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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
第127章
能够用钱财了结的事情; 都不算大事。
因此; 项枭送出钱财的时候; 面上笑容和煦; 内心毫不心疼,尽管燕夫人狮子大开口; 中张嘴就要去了他如今的三成家产,因为他知道; 在不久之后; 这些东西都会再次回到他的手里来。
“既然在下收了银子; 此事便算揭过。”
三五千两银子,对于现在的燕夫人而言;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钱; 燕凌戈在鲜卑腹地兴风作浪,随便捞票让商队运回来,也不只这点收入。
左手一摆; 让人抬着银子退下,右手一挥; 朗声道:“但依昭义将军定下的法令; 为了牧羊城的安危; 所有客商禁佩刀械。因此,还望项族长尊守法令,将部曲佩带的兵械交由下在替您稍做保管,待您离城之时,再作归还。”
项枭的笑容; 顿时僵在脸上,他没想到,这名满天下的燕郑氏,竟然如此不给面子,拿了钱不说,还要缴兵械。
楚宁在旁边围观,随船归来的彭永寻了过来,两人见完礼,给燕夫人留了个口信,便一同回到了新建没多久的昭义将军府。
这座将军府是楚宁自己设计的,也不管逾制不逾制,反正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五进院落呈前三后二的格局建造。前面三座,中间最是巍峨,为楚宁办公待客之地。左右两个双层院落,分别为军部和民部的办公室。而后面的两个院落,一个为楚宁居所,另一个则被暂时拿来做军械物资存放的仓库。
前脚走进会议室,才刚坐下没多久,燕夫人也带着卫靖推门而入,坐到楚宁的下手位。
“那项枭解决了?”楚宁问道。
“小打一场,强缴了武械。”燕夫人回道:“看他们身有余财,便没押人。”
“这项氏来历不清,平时也要多留意些。”嘱咐了一句,楚宁看向彭永,介绍道:“这位是彭副司总,方从辽西回来,带来重要情报,故请燕司总过来一起参详。”
还没说完,得到通知的刘长贵、孙兴、陈福等人先后进来。
“在下彭永,见过诸位同仁。”待众人坐定,彭永在楚宁的注视下,自我介绍了一句,随后便讲起辽西军情来:“凤鸣战部的战况一直很顺利,近一个月以来,往返在段部和宇文鲜卑的领地,缴获了不少牛羊,陆续交接到忠武军手里,目前应该在押送途中。”
缴获的事情,自有楚宁和财务司去关心,燕夫人只在意前线战况和敌人布局:“慕容鲜卑的领地,现在是什么情况?”
“慕容护率着两万精骑,依旧驻扎在饶水河旁边。”彭永道:“据燕部总传回来的消息,慕容护不但防范甚严,还在接收段部和宇文鲜卑的逃难人口。”
“此乃意料之中。”燕夫人点点头,继续道:“忠武军和颖川郡主,这两边的情况如何?”
“忠武军在萧将军的率领下,一直稳打稳扎,并没有遇上什么大的阵势,还略有余力,帮燕部总押送缴获。”彭永道:“至于颖川郡主那边,近况极为不利。”
楚宁闻言,不禁诧异道:“前几天郡主还送信回来,说是借到了几万兵卒,打了胜仗……”
“那是前几天。”彭永苦笑道:“这事实上,这几兵万兵卒,既非顾将军留在无终县的骑兵,亦非蓟城守军,而是今年朝廷征的新兵……打打顺风仗,跟着壮壮声势还行,真个儿见了血,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属下便是受郡主所托,才从碣石赶回来报信。”
一听此言,楚宁顿觉大事不妙,连忙问道:“郡主所托何事?”
彭永回道:“朝廷传了风声出来,袁相国向帝君奏议,欲以颖川郡主为主将,合忠武军之力,援救平刚。”
“什么?”燕夫人大怒:“这姓袁的哪是想救平刚,分明是想让颖川郡主和萧忠武去送死!”
“何只是送死?摆明了是在卖国!”楚宁冷笑:“如果没有他们从中作梗,颖川郡主怎么可能调不动蓟城守军?”
李睿不但没有调动蓟城守军,连顾文雄留在无终县策应的骑兵,她也没调动半个,无奈之下,才去捡了朝廷征的新兵,当时也曾传信到牧羊城,但并没细说这些兵卒的来历,楚宁和燕夫人还以为她是从别的郡城借到了兵马。
彭永补充道:“鲜卑那边近来派了不少探子,正在查摸颖川郡主的情况,估计是想以郡主这边为突破口。”
“颖川郡主这边,不容有失。”燕夫人与楚宁相视一眼,沉重道:“如果鲜卑击败颖川郡主腾出手来,萧忠武便在劫难逃,凤鸣战部的三千铁骑对于接下的战争而言,也只有逃蹿保命的份……如此形势,于我等并无利处。”
“看来,今年这仗还有得打。”楚宁敲了敲桌,环视麾下军官,沉声道:“诸位且说说,我们该当如何行事,才能破开此局?”
这次军议时间极长,等楚宁从会议室出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来不及稍做歇息,楚宁便带着侍卫策马赶到天上人间。
新修建的天上人间坐落在约莫百米高的小丘陵上,离将军府还有一段距离,远离了港口的喧嚣,前面临海,风景很是不错。
今天是天上人间新开张的日子,楚宁离得老远,便听见那边人声鼎沸,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她被门前小侍迎入不久,项枭也带着部曲,随着人流跟了过来。
虽然被燕夫人教训了一顿,项枭行事有所收敛,但这半日以来,他都在这牧羊内城外四处查看,却是越看越心惊——且不说这分左右而行的宽阔街道,也不说街道两旁那些整搭建整齐的蓬屋,单看这街上往来的人群,便足已让项枭觉得惊讶。
他在街上看了许久,竟没看到一个花子模样的人,也没谁游手好闲,无论男女老少,多数都穿着干净的麻布裋褐,往来快步,行色匆匆,但面容却相当精神。
随着夜/色/降临,街道两旁的灯笼纷纷点燃,太过宽阔的街道两旁,逐渐有人推着木制板车过来,挨个的整齐摆着,挂上自家的招牌,开始欢声笑语的揽客。
望着这条似乎看不到头的街道,项氏的部曲首领项英忍不住感慨:“家主,这条街上挂着的灯笼,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只吧?光是这灯油,每天可都得烧掉好大一笔钱……”
这年头,油可是很金贵的东西,普通人家,一年都喝不到几口油汤,更别说是拿来点灯了,像这样把整条街都烧得灯火通明,可是蓟州城里都没有的气派。
项枭也被这大手笔惊住,但更让他吃惊的是,街道两旁摆出来的各种吃食,花样多到让他目不暇接,连个子还不及他肩高的小娘子,也能够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一片布条,买上一叠肉饼子。
“家主,这里竟然可以用布条换东西!”
布匹可以换东西,这个项英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小半个巴掌大的破布条,竟然也能肉饼——方才项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娘子就是用一块花里胡哨的布条,换了四个双掌大的饼子!
“天啊!不但能换饼子,还能换面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