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医小娘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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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城周边郡守,能取其首级者赐予官职。”
聂远风脸皮可真厚,自己刚做了乱臣贼子,马上反过来指责别人为乱臣贼子,不过寇丞相等一众风臣各个心中苦涩,他们从风国的忠臣,变成梁国臣子,他们心中都明白自己迟早会被取代,但家中老小的性命牵制着他们,着实无奈,跪拜着昔日同殿为官之人,还要承受心中的灭国屈辱,如今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攻打尧城的亲王及周边郡守身上,但聂远风却要剿灭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随后聂远风立即在案上洋洋洒洒地写下檄文,并封聂宣为太子,把兵符分派给聂家族中子弟,他们多有将才之人,聂远风的圣旨将传达全国,一来通知百姓已改国号,他聂远风是皇帝了,二来要全国各郡之军及边防军合力剿灭如今在尧城围攻的亲王们。
这场仗聂远风准备打很久,他想内外夹击把围城之人击灭,但是他小看了民心,他以下犯上,叛乱谋逆之人怎会得人心,聂远风为官几十年,是武官出身,他从来都是用武力压制,并以此为荣的,他不会想到治国并不单单有武力就能成的,或许现下众人被压制得不敢反抗,但压力越大,反抗越大,只是还未露出苗头。
很多与风王府走得近的大臣都在心里期盼风阳王能进京剿灭伪皇帝聂远风,那是他们风国的战神啊,而聂远风似乎把夙清云给忘了,只因苏然及凤折花曾多次派人给聂远风暗示,风阳王府只安于镇江一郡,不会管其他事情,如此他才敢大胆行事。
新皇登基,尧城百姓被解了禁足的禁制,但人们都不敢出门,街道上仍死寂沉沉的,离城墙近的百姓们似乎可以听到喊杀声,那是救驾军队在进攻尧城。
天庆寺位于高山上,那场大火,城外也能看到,那些救驾军队都纷纷出了冷汗,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第28章 高人
夙清云自出了一笑嫣然到第二日她离开镇江也没再去找洛栖了。
苏然与姬嘉当日并未赶到镇江风王府; 她们是在镇江郡边界与夙清云大军汇合的。
“拜见王爷!”苏然与姬嘉一身风尘仆仆的,两人都穿着黑衣,骑着红棕色高头大马; 朝急行军中的夙清云奔去。
“哼!”夙清云轻哼一声; 目光从她们二人身上扫了一眼便移开,继续策马而行; 她不喜别人不守时,本让苏然在镇江风阳王府等候的; 没想到她在自己回去后的第二日还不见人影; 还在尧城弄出一堆事; 虽然这些事情未必不好,夙清云如此态度对苏然已是她很大的宽容了。
苏然岂会不知,她本就善于揣测人心; 对夙清云平时的习性也了如指掌,苏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王爷,我们本来今早可以赶到云州的; 但途中出了些事情耽误了,请王爷将罪!”与其等着指责,不如主动请罪; 以苏然对夙清云的了解,这事也就撇过了。
果然,夙清云只是瞪了她们一眼,说道:“归队吧!”夙清云平素爱才惜才; 对她认可之人非常宽容,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她一般都不予计较,这等小事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或许也是她身边的众人一直效忠她的原因之一。
苏然赶紧谢道:“多谢王爷!王爷英明神武,这次必定拿下聂远风那个叛贼。”苏然顺便拍了个马屁,姬嘉则自始自终除了那句拜见王爷后未再说一句话,全程面无表情,她如此,苏然与夙清云早已习以为常了。
夙清云撇了苏然一眼:“多嘴!”此时十二月十日,她尚未决定到底帮皇帝还是聂家,她心理是偏向铲除聂家的。
其实苏然本可以按预定时间赶到云州风王府的,不过她因一路疾驰身体出了些状况给耽误了。
苏然与姬嘉两人的黑衣上都沾满风尘,而夙清云即使在急行军中也是一身青衣一匹白马,干净清爽,这点让苏然很是佩服。
夙清云身侧的是天隼军的左丘傲星及天府军的端木英达两位将军,身后是两军的十万士兵,先头的是骑兵,后面跟着步兵,及后勤军,另有一队士卒专门搬运攻城器具。
苏然与姬嘉加入后他们各自打过招呼,便继续朝尧城方向行军。
三日后,入夜时分,夙家军来到石城外五里处,穿过石城便是尧城了,只一城之隔,连日来夙家军都是急行,此时夙清云下令安营扎寨,稍作整顿休息。
夙清云令姬嘉派出隐锋去前方打探军情。
昨日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聂远风登基之日,当日夜里,夙清云就接到尧城听风楼传出的情报,皇帝李雍及整个皇族被烧死在天庆寺里,夙清云听后很是意外,她以为李雍至少能坚持至她赶到京城的。
此时的石城军队全部调往进攻尧城了,若有外敌则不堪一击,但夙清云一众都未进城,主要是怕扰民,他们大军一路基本是绕城而过,一来是想拖延时间,因她听了苏然建议,更想到达京城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好坐收渔利。
其实夙家军一路急行,并不比穿城而过耗费太多时间,最多是一日光景。
士兵们埋锅造饭,夙清云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内坐着,她桌前站着苏然,姬嘉,左丘傲星与端木英达则亲自去巡视各营了。
苏然向前走一步,说道:“启禀王爷!听风楼与隐锋已查出老王爷两年前与宁国对阵时遇害的实情了,确实如我们猜测的一样,是被宁国第一贵族涂家与李雍合作谋害的。”苏然语气依然低缓,她只说了这些,并不想把具体过程说出令夙清云难过。
夙清云一直有这种猜测,当时她父王带的不是夙家军而是大风那另一半兵权中的一个军队,这也是她洞悉聂远风的野心不通报李雍而选择离开尧城的原因,如今被苏然确认她的猜测属实,她的面上没有露出愤怒之情,仍是平静无波,只是比平时更冷了几分,她目露幽芒,令人不敢直视。
苏然此时才把真相告诉夙清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她怕夙清云不肯缓下行军速度,而要途经各城都穿城而过,直冲尧城,在聂远风之前把李雍杀死,那对夙清云的名声带来的危害将无法预计,更无力挽回。
虽然苏然觉得夙清云一直是个冷静之人,但她担心万一,就如她对李雍的恨,她那么一个冷酷之人,也时时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想亲手解决了他,在亲情面前,很多人都有另外的一面,所以她不敢以此做赌注。
“本王知道了,此事莫要再提,明早启程,进攻尧城,定要取下聂远风的首级。”夙清云语气冰冷,微微眯起那琉璃色的眼眸,苏然与姬嘉都感到了危险之光。
她们正欲告退,这时夙常进帐。
夙常急切道:“王爷,隐锋来报,石城已被聂家子弟夺下了,想必尧城周边的阜城,及丰城也是如此情况。”
“哦?”夙清云一愣。
姬嘉吃了一惊,她在此,隐锋没直接给她汇报,而是通过夙常转告王爷,可见此事多急切。
苏然则大惊,她未曾想聂远风考虑得如此长远,若是风阳王府真不参与此战,不待时日,那么他便真的可以坐拥风国天下了。
此计甚妙,三城守军与三位亲王围着尧城,但后方却被聂家子弟夺下,不用太久,他们的粮草便会断流,到那时内外夹击,救驾军队即使人再多也枉然。更何况尧城城墙高耸,城池巩固,又有宽大的护城河绕城而流。
苏然忙问道:“那可打听出他们的人数?”她纳闷,莫不是聂家有高人指点?
夙常答:“人数倒不多,只有三千余人,他们是事先分散埋伏,等守城军队倾巢而出后才进攻的,所以人员不多也拿下了石城,想必其余两城也是如此。”
“嗯,你先退下!”夙清云沉思道。
“王爷,估计是三城守军根本没想到会被偷了老巢,而如此,三城被聂家人控制,则聂远风叛乱一事也不会再往外扩散了,而若不是我们之前就知情,也可能山高路远被蒙在鼓里。”
姬嘉一直没发表遇见,只站在一旁听着,她只需听令行事即可,而且她的谋略与苏然等人不在一个档次,她这点很清楚,她擅长侦察刺探消息,分析情报,对这种事她选择闭口不言。
夙清云沉吟片刻,说道:“嗯,我们的计划将改变,令隐锋出四百精英,再从天府军与天府军中选出八千人,分别用四千军与隐锋二百人去拿下阜城与丰城,由两军各派一名千夫长领队,立即出发,至于石城明日一早本王亲自领兵,将破城而入。”夙清云只派出四千人与两百隐锋精英,是因如三城守军无所准备一样,聂家子弟主要也是关注前方,并未想到有人会偷城,再者夙家军都是精英,隐锋则更是精锐,各个都是各项武技皆通的英才之辈。
“是,王爷!”苏然点头称是,夙清云这个安排她很满意,自己辅佐的人有头脑,果然可以轻松很多,她心里暗自呢喃着。
“你们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有大战,另外让雪儿把后勤做好,一定不能断了粮草供给。”
苏然笑着应道:“是,王爷英明。”
说完便拉着姬嘉出了营帐。
一夜无话,夙家军抓紧时间休息,储存体力。
*
转眼夙清云离开镇江郡云州风王府几日了,洛栖呆在一笑嫣然,哪也未去,身边没有夙清云,她很不习惯,甚至觉得日子过得百无聊赖的。
吃过午饭后,她回房小憩了一会,这段时间她都有在服用自己调制的药丸,与夙清云在一起及在风王府时她的饮食都是最好的,所以她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她也不再那么嗜睡了。
洛栖醒来后,喝了口夙卉端来的热茶,就走出卧房,登上了二楼,这几日来,她总呆在二楼,二楼视野开阔,虽然不时冷风嗖嗖的,但夙卉与幻竹在楼上放置了几倍的暖炉,所以洛栖在楼上也不觉得冷。
一笑嫣然的主屋是洛栖所居住的两层木质阁楼,朱漆碧瓦,摆设也很是雅致,二楼大厅前是一排围栏,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物,上方挂着浅色轻纱,此时已被掀起挂好。
大厅里放置着一琴桌,不远处的香炉燃着熏香,轻烟袅袅,一身白衣的洛栖站在琴桌前,意境煞是缥缈,一会后洛栖在琴桌前坐下,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根琴丝,古琴未发出声音。
孙汐止是京城贵女圈的佼佼者,她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她并不怎么喜爱这些,她更喜欢研究药理。
洛栖第一次在这里弹出泠泠琴音时,把夙卉给吓了一跳,震惊了很久,她记得初次在军营见到洛栖时,她分明就是个假小子,而且身份是军医,没想到她竟然能弹出如此好听的琴声。
第29章 桃十五
洛栖抚摸着琴弦; 沉吟片刻,抬起双手,开始抚琴; 琴声幽幽婉转; 似诉衷肠,她的眼睛望着楼外; 见雪花飘落在那梧桐树光秃秃的枝干上,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孤单感。
夙卉与幻竹则沉醉她的琴声之中; 两人愣愣地看着那双在琴丝上飞舞的玉手。
不过片刻后; 琴声戛然而止; 洛栖抬起左手,她的中指被琴弦划破了,指腹溢出鲜红的血珠; 她忍痛皱着眉头坐在那儿,刚刚思念夙清云出神了,划破指头她心中有种不详之感,此刻特别担心夙清云的安危。
夙卉吓了一跳; 赶紧上前问道:“姑娘,您怎么样了,疼不疼?”
幻竹则迅速去取来丝巾给洛栖包上。
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幻竹抱扎得像个萝卜; 洛栖笑着解下丝巾,扔在一旁,说道:“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
“姑娘还是包扎一下吧!”幻竹坚持道。
“不必了; 幻竹,你下楼把我的小药品拿来,我上点药粉就行了。”洛栖微笑着说,这点小伤,她一点都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刚刚心中那种微妙的感觉,让她的心有些发慌。
带幻竹下楼后,洛栖抬头看向夙卉,问道:“小卉,你说王爷会不会出事?”
小卉听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您这是想念王爷了吧!放心吧!王爷那么厉害,不可能会受伤的。”
“可是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洛栖脸色苍白了几分,好似越是这么想,心里越不安。
夙卉见她如此,连忙安慰道:“姑娘,您就放一万个心吧!王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如果您实在心中不安,咱云州城外有座水云寺,听说那里的菩萨特别灵,您要不要去那儿求个平安签吧!”
洛栖一怔,若说以前她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现今她自己都是重生之人,不信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真的那么灵验吗?”洛栖疑问道。
“那是自然,云州的老百姓都传遍了,那里的一年香火钱可抵过穆姑娘的好几家店铺所赚的银两呢!现今水云寺翻修了一番,更加雄伟,更多香客慕名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