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刷脸时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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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城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惊了顾亭云一下。
　　　　赵回这脸变得太快，上回培训的时候还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现在是上赶着和自己套近乎，背后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顾亭云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有点急事，下次自己请客，回绝了赵回。
　　　　赵回又回了条消息，是开玩笑的语气：“那你欠我顿饭，别忘了。”
　　　　顾亭云放下手机，又开始等家里的电话，她转账的时候特地通过网行给陈小慧的母亲发了短信，她如果开了机，就一定会看见。
　　　　可她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陈小慧家人的回音。他们就仿佛集体噤声一般，将陈小慧遗忘在了这个城市。
　　　　顾亭云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瞬间她有些想倾诉，却发现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易含章提着乌龟箱下楼时，看到顾亭云开了盏小灯对着电视，电视里的不知什么台的专家激情澎湃的推荐着老年保健药，顾亭云看得出神。
　　　　“你在干嘛？”
　　　　易含章突然凑到顾亭云面前，吓了顾亭云一跳。
　　　　易含章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顾亭云，纤长的手指戳了戳顾亭云的脑门：“没出息，不代言三无面膜，却想代言老年保健品？你以为你是顾亭云啊。”
　　　　电视里开始“啊啊~~”的播放顾亭云当初演的慈禧的主题曲，接着广告商把宫女奉药的片段剪切了，把宫女给慈禧端上来的药换成了他们的保健药，然后是慈禧对着观众，深情地道：“长寿牌保心丸，太后的选择。”
　　　　易含章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个广告比当初那个三无面膜还让人恶心。
　　　　易含章很生气：“这广告什么意思啊，人都去了，还消费死者，不行，我要给心湖打个电话，这事得让中原传媒的人知道，就算顾亭云不在了，也得保护她的名誉。”
　　　　易含章真给卢心湖打了电话，卢心湖说明天会联系中原传媒的朋友。易含章很满意：“这种渣渣广告商，全都灭了才好，你说对吗，小慧。”
　　　　抬头一看顾亭云还在发呆，又问了一句：“陈小慧，这可是你偶像，你都不关心一下？”
　　　　顾亭云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易含章一眼，看得她心头发毛。这是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眼神，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而是一个成熟的，有相当社会地位女人的眼神。
　　　　易含章摸摸心口，问：“你这是要去演孤儿怨？”
　　　　顾亭云说：“你想不相信灵魂的存在？”
　　　　她说话的口气很淡很轻，听起来有些飘渺，易含章起了一身白毛汗：“陈小慧，你神经病啊！大晚上的不要吓人好不好。”
　　　　顾亭云一把抓住易含章的手：“我不是陈小慧，我是顾亭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车祸后，我就突然成了陈小慧。你，相信吗？”
　　　　易含章瞪大了眼，眼前的女孩双眼清澈，可是透过她的双眼，她仿佛真的看到了过去那个荣耀一身的顾亭云。
　　　　易含章是真被顾亭云唬住了，特别是在这几天她心思特别脆弱的时候。
　　　　“你你你——”易含章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事深想有点吓人，她一瞬间想到的是，如果真有灵魂存在，那她身边的人，都还是原来那个人吗？她的哥哥，女儿，还有父母，经纪人……
　　　　艺术家的联想能力总是特别丰富，特别是刚刚重温过那部经典的孤儿怨，易含章头皮有些发炸，顾亭云却还紧紧捏着她的手，重复地问她，你相信吗。
　　　　“啊啊啊——陈小慧你这个神经病！！！”
　　　　易含章尖叫着，一巴掌拍向了顾亭云，顾亭云却突然放开她，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不可开支。
　　　　“你怎么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含章这才发现是顾亭云逗她的，气得都快炸了，拿了枕头就去抽顾亭云。
　　　　“我打死你这个蛇精病！！！！！”
　　　　“蛇精病才会说别人是蛇精病。”顾亭云灵活地才从沙发上跳开，还顺手提走了茶几上的乌龟箱。
　　　　易含章跟在后面追：“有种你就别跑！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给你买包包，你就这样子欺骗我吗？人性呢！”
　　　　别墅够大，天子和易家两老又都睡了，两人追来追去，毫无顾忌，除了沙发上睡觉的太后有些神烦的打了个哈欠。
　　　　“说真的，你想不相信我刚刚说的嘛。”
　　　　易含章表现地相当有底气：“我相信科学！”
　　　　“那是谁说的艺术是科学的先驱？我记得某次你出来骂梁文晋，可是特别认真的说，那种渣男就该送去女儿国生一窝。有艺术作品在前，就一定有科技进步在后，这可是你说的。”
　　　　“那和你装神弄鬼吓人有什么关系！”
　　　　顾亭云停下来，叉着腰面对易含章：“你没看过穿越小说吗？一个人穿越到过去，附身到了别人的肉体上，成了另外一个人。”
　　　　“没看过，没兴趣。”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题目——肉体和灵魂，谁才是这个人本身的主宰？”
　　　　“当然是灵魂。”
　　　　“这一个灵魂该做些什么来补偿身体原来的主人呢？又该如何处理原来主人身边的关系？”
　　　　易含章问：“你是演员，这问题还需要问？肉体是你的角色，灵魂是你的本体，去看看体验派大师的著作，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亭云开始是真的想借着逗易含章去找一个说话的人，没想到易含章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确实是给了她一个启发——她或许需要去更深入了解陈小慧过去的生活，将自己的人生分割出一小半，作为陈小慧的人生演下去，活下去。
　　　　幸好陈小慧在事业上的追求上和她一致，她要处理更艰难的问题——陈小慧的家庭关系。
　　　　顾亭云决定拍完这部戏，回陈小慧家乡看看。
　　　　网络上开始陆陆续续放《情迷深宫》的消息，因为朱月悦和赵回的缘故，这部戏还是相当受人关注，两人在网络上人气都很高，连天子也认识他们。
　　　　天子听说顾亭云要演这部戏，所以特别上心，每天都要让顾亭云给她念这部戏的相关消息，后来拍了定妆照，天子还特意在微博发了图，了易含章，易含章最近专心泡宠物论坛看狗，回天子一只萨摩耶的照片，把顾亭云气得够呛，和家里易老太太易老爷子一起联合反对易含章养狗，易含章更忧郁了。加上埋怨那晚上顾亭云吓自己，几天没理顾亭云。
　　　　到了进组的日子，艾达开车过来接顾亭云，天子抱着顾亭云的外套，一脸不舍：“小慧姐姐，你不拍戏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啊！”
　　　　易含章隔着窗玻璃在往外看，易老太太念念叨叨：“含章，小陈是你的好朋友，你也不出去送送。”
　　　　易含章不高兴了：“陈小慧最近神神叨叨的，吓死个了人，先不理她，等她好一点再去看她。”
　　　　易老太太说：“你两闹别扭就闹别扭，你当妈的赶紧去把你女儿牵回来啊，你看天子就要跟小陈跑了。”
　　　　易含章一看，还真是，天子抱着顾亭云的腿，都快哭了。
　　　　于是赶紧跑出去把天子抱起来，天子含着眼泪嘤嘤嘤：“那我们晚上微博见呀，小慧姐姐。”
　　　　易含章说：“陈小慧，你记得我们的合同啊，不准交男朋友。你们那个剧组姓赵的男的天天给你打电话，我都听着呢。”
　　　　顾亭云说：“哟，你这像是捉奸啊。”
　　　　易含章冷笑：“还真就是捉奸了，我告诉你，我捉奸最有经验了，专心拍戏拿新人奖，不要整些有的没的，现在的男人不可靠，还不如养条狗。”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对天子说：“天子，今晚我们去买狗，不能玩微博了。”
　　　　天子不干，一定要在家玩微博，抓着顾亭云不让她走了。最后还是顾亭云劝了，说天子可以去剧组看她，每天多和易含章玩玩，不要老玩电脑，天子这才松开手，让她离开。

☆、31｜城

在面膜事件后，经纪公司的宣传消停了不少，剧组的宣传却变得火热起来，顾亭云的定妆照一放到网上，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当然，引起注意的主要是三类人，一类是易含章的米分丝，一类是赵回的米分丝，一类是各种键盘评论家键盘侦探。
　　　　易含章的米分丝还是有些好奇这个长得像易含章的新人表现如何，赵回的米分丝则是极其不满顾亭云的长相，认为还是易含章本人才能配得上他们心里的偶像，另一类键盘评论家键盘侦探则是挖出了陈小慧以前的照片宣传，各种猜测这个网红风新人是怎么进这个剧组的。
　　　　顾亭云淡定地看了一遍网上的消息，关了微博。她在等她的第一场群戏。
　　　　拍这场戏是在晚上，因为是宫里中秋一起赏月的戏，所以这部戏里的大牌小牌小牌全部出动了。这部戏除了赵回朱悦月等人气小生小旦，还有几位老演员，顾亭云一看，竟然过去都相识。
　　　　顾亭云出演的敏格格其实在剧中是一个很尴尬的角色，因为和男主赵回青梅竹马，心里一直暗恋赵回，对于朱悦月扮演的小宫女各种挑刺，剧本里大多数戏都是在找赵回和朱悦月的麻烦，以这部戏的主要受众来说，顾亭云还挺招人嫌的，特别是赵回和朱悦月都是人气偶像，要是不小心碰了撞了，指不定被米分丝怎么骂。
　　　　朱悦月和赵回比顾亭云早几天进组，已经拍了好几场对手戏。两人以前和合作过，关系不错。
　　　　顾亭云很早就到了片场，换好戏服化了妆，然后等着开拍。那几位老演员到的也很早，群戏难拍，这个导演挺认真，一个个过去说了戏。
　　　　轮到顾亭云的时候，导演坐下来，和她聊了聊。
　　　　“你在表演上很有天赋。”导演如此肯定的，“我见过很多新人，你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谢谢导演。”
　　　　“不过这部戏，其实你不必要那么拼。”
　　　　顾亭云说：“您说，我听着”
　　　　导演说：“在娱乐圈，要混出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朱悦月和赵回，在这部戏里集齐了这几个因素，就等着这部戏再加一把劲，上大荧幕。”
　　　　顾亭云笑了笑，没说话。
　　　　导演说的顾亭云如何不懂，这句话可以说是善意提醒，让顾亭云不要浪费太过经历，也可以说是忠告——这部戏就是为这两个人准备的，别的人都是背景板，不要有太大的野心。
　　　　导演看顾亭云没说话，又说了：“你也不必要灰心，你的机会也多着呢，你自身很有潜质，接下来，就看你的机会了，不过我想，你的机会应该来的也不会太晚。”
　　　　娱乐圈的机会来源无非三种，一种是被大导演大编剧相中，另一种则是被金主相中，还有一种则是出生就自带资源，拍戏跟玩票似得。
　　　　在导演的眼里，顾亭云沉默的背后，似乎和第二种有莫大的关系。她的确是一个很有潜质的演员，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遇上第一类机会，可如果那天他的助理吴青看到的是真的，那么顾亭云第二个机会会来的更快。
　　　　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顾亭云在易家做小保姆的事，这个剧组好些人都知道了。
　　　　至于这个小保姆，做得有多深，春景苑那个大门太密实，他们没法打听到。
　　　　导演是一种观望态度，顾亭云泰然处之。
　　　　导演走后，顾亭云主动去和那几个老演员打了招呼，这些熟悉的面孔让她响起了上辈子的情景，说不怀念，那是骗人的。
　　　　朱悦月姗姗来迟，她很大牌，带着自己的造型师经纪人，连助理都有好几个，还开了一辆豪华保姆车进场。她也过来和这些老演员打了招呼，不过一看就知道，态度并不真诚。
　　　　她是这里最大的腕儿，其次便是赵回。
　　　　第一场群戏是朱悦月扮演的小宫女柔儿无意间闯入了宫里的中秋赏月筵，被皇后呵斥责罚，结果引得一群男人出来给她撑腰，顾亭云扮演的敏格格看到赵回扮演的少将军也给小宫女出头，一直在唆使皇后不要心软，然后被赵回的母亲呛声歹毒。
　　　　还好现在天不太热，穿着戏服也没觉得不适，顾亭云坐在皇后的演员身边，等着小宫女柔儿出现。
　　　　一片觥筹交错中，朱悦月出现了，她是个很有少女气息的演员，荧幕形象很讨人喜欢，演这种少女感十足的角色很合适。
　　　　就是演技实在太浮夸了。
　　　　她牵着另一个宫女小伙伴的手，左顾右盼的，动作大到顾亭云怀疑她会闪到脖子。
　　　　“停！”
　　　　这是一场重要的群戏，导演想放水都放不过去，只有叫了停。
　　　　他过去又给朱悦月讲了，要怎么表现出好奇又大胆的样子，又拍了一遍。
　　　　结果朱悦月这一次又太谨慎，看起来不像是闯入筵席的少女，而像是缩头缩脑的小毛贼。
　　　　顾亭云想，还好易含章没来，要不朱悦月得被吐槽死。
　　　　第四次叫停的时候，导演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带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