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今天压力很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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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话咱说说也就是了,你可别往外说,这要是让狄国人听到了还指不定会出啥事呢,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放心。”
殊不知,那两位其中一个说完这话后便退出人群,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另一位,则是城中有名的大嘴,什么事情一让他知道,不出半日,全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公孙晟笑眯眯地看着狄国人一个个青筋暴起,面堂发黑,心情那叫一个爽。
“几位暂且先在此地安顿下来,具体安排,还要等几位明日面圣后再作计较。”公孙晟脸上的笑容一直未变,却不知为何,狄国来的人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公孙晟离开之后,人群也都渐渐地散了。章掌柜笑眯眯地将几位“贵客”迎进门,好像先前那个对这些人横眉冷对的不是他一样。
将军府内,白绫仍旧在空中飞舞,顾千沉站在书桌前,执笔沉思。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宫里处理,常日无人踏足的将军府倒是一个好地方。因此,顾千沉时常会出宫一趟。
有一人直接推门而入,对着顾千沉行一礼,道:“少主。”
“事情办妥了?”顾千沉头也不曾抬,直接问道。
“是,少主放心。”那人回道。
“嗯,辛苦了,你先下去吧。”顾千沉仍旧盯着桌上的一张白纸,道。
“是。”来人回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关好门。
顾千沉盯着桌上的纸,长叹一声,墨水顺着笔尖滴到纸上,晕染开来。顾千沉将笔放到笔架上,然后将桌上的纸团起来扔掉。她到底是担心的,连练字也不能平静心绪,也不知究竟是在担心什么,总之心头很乱。
顾千沉叹息一声,兴许是娘的事情?兴许是殿下的事情?兴许是她们两个的事情?顾千沉说不上来,或许是楼君耀此次的到来给顾千沉敲了一个警钟,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第35章 姻亲关系
翌日; 顾千沉起了个大早,是的,又要上早朝了,原因嘛; 当然是今天狄国使者面圣; 不管于公于私,她都是非去不可的。
顾千沉一身朝服格外好认; 也因着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一起向着太阁殿走的朝臣也不免多看顾千沉两眼,心想这顾侯爵难得上一次朝,看来是和那位狄国的大皇子杠上了。
早朝的开始一如既往; 只是今天看起来洛麒豫的脸色比以往差了许多; 不过究竟是因为狄国使团的来意,还是因为重病; 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当然; 绝大多数大臣都是看不到皇帝脸色的; 而能看到的那几位; 大都心知肚明。
朝事议完之后,洛麒豫才“恍然”想起在殿外候了近一个时辰的狄国使臣。轻轻扬了扬手,一脸不悦的样子。
刘承宣会意,向着殿外喊道:“宣狄国使臣进殿。”
狄国的使团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来,除楼君耀之外; 也就来了两个随行之人; 是不是随从还要再看。
“楼君耀见过景国皇帝; 陛下万安。”楼君耀脸色很不好看,毕竟景国给他的冷遇是实打实的,偏偏他还说不出什么,但面上工夫还是要做的,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狄国军队大创,若是稍有不慎挑起两国正式开战,狄国恐怕要败。
洛麒豫点点头,眉目间不怒而威,“狄国使团前来所为何事?”
楼君耀暗骂皇帝狡诈,先前送来的拜帖已然言明来意,这又是在装什么装。“回陛下,耀此行是为向景国求亲。”
“哦?”洛麒豫装得像是第一次听闻此事一样,“朕原以为狄国使者此行为求和,没成想居然是求亲,倒是朕想岔了。所求何人啊?”
楼君耀微微弯了弯腰,道:“耀早就听闻景国公主倾国倾城,聪慧过人,故仰慕已久,还望陛下成全。”
楼君耀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当即炸开了锅。洛麒豫俯视众人,扫了扫众位官员的表现,心中有了计较。
洛麒豫嘴角泛起冷笑,轻咳两声,朝堂当即干净了下来,“众卿以为如何?”
吴维庸第一个便站了出来,他是出了名的直肠子,最看不惯龌龊之事,为人也甚是严厉,“陛下,此事若允,实乃滑天下之大稽。”
“吴卿何出此言?”洛麒豫勾勾嘴角,问道。
吴维庸接着道:“陛下,狄国战败前来求亲意欲何为?公主乃千金之躯,岂能委身于败将。即便不说此事,狄国此次求亲目的不明,切不可轻易答应。”
洛麒豫点点头,“吴卿所言有理,众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
“陛下,臣以为如若不允,恐伤两国和气。此番狄国皇子亲自前来,诚意自是不必多说。”
顾千沉听着只觉可笑,扫了那人一眼,张广智,庄妃的哥哥,二皇子的人,眯了眯眼睛,此人的命运算是定下了。
洛麒豫闻言眉头当即皱起,扫了下方一圈,确定顾千沉在,当即放了心,没有说什么。
“和气?狄国侵扰我国边境多年,何来和气一说?”吴维庸看向张广智,眼神若是能杀人,张广智此刻恐怕已经交代在那儿了。
张广智被吴维庸盯得后背发凉,没有说话。
洛麒豫深深地看了张广智一眼,道:“朕相信张卿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措辞不当,日后可要多多注意才是。”
张广智当即跪到了地上,他怎么就忘了呢,皇帝即便病了,依旧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帝王,张广智越想越是后怕,所幸皇帝没有降罪,“臣谨遵陛下教诲,日后定当多多注意。”
洛麒豫淡淡地“嗯”了一声,却没叫人起来,张广智也只好一直在地上跪着。
楼君耀见势不妙,再说下去就要扯到两国争端上去了,连忙道:“陛下,耀此行只为求亲,绝无它意,还请皇帝陛下明鉴。”
洛麒豫睨了楼君耀一眼,道:“即便朕信你,我大景国的百姓也不会信,你此行虽是为自己求亲,但代表的到底是狄国。朕一言一行皆要考虑子民的意志,狄国若无法让天下人放心,朕亦不会放心将爱女下嫁狄国。”
朝堂之上的众人皆闻弦歌而知雅意,算是懂了皇帝的意思,“下嫁”此言,分明是不愿意这桩婚事啊。虽说狄国名为景国的附属国,此言的确不差,但由皇帝亲口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张广智跪在地上,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怎么就图在二皇子那儿表现一下就这么莽撞呢,说到底,不管之后皇位上坐的是谁,现在,皇位上的仍旧是陛下啊。陛下一句话,他的脑袋可就掉了。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然而,后悔也没用了。
楼君耀心里凉了半截,他早知道不会顺利,皇帝这话分明就是想拖,像是在等什么……顾千沉!楼君耀心中一凛,抿抿唇,道,“陛下,恳请陛下明鉴。若陛下答应此事,狄国与景国便有姻亲关系,狄国定不会再生事端,两国边境必能和平。耀斗胆进言,等耀坐上狄国皇位,定会让两国和平共处。”
楼溯烈那个老匹夫还没死,儿子就盯着他的位子了,哈哈哈哈。洛麒豫心下暗笑,他们这些人,到最后大都一个下场,他也一样。
顾千沉眸光沉了沉,这楼君耀合着是来找支持来了,莫不是狄国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只可惜,他拿错筹码了。
“三岁小儿尚且知晓,狄国人贪得无厌,边境深受其扰,如今战败来说此事,楼君耀,你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顾千沉迈步走出队列,道,“你可知,你的话在这里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楼君耀看向顾千沉,一晃神,上下打量一番,看看顾千沉身上的朝服,当即知晓此人便是顾千沉顾侯爵,心下一阵诧异,原以为领兵打仗的是个女汉子,却不成想竟生得如此惊艳。
“顾侯爵此言差矣,耀此时此言仅代表耀一人,并非代表狄国。”楼君耀嘴角上挑,道。
第36章 严词拒绝
顾千沉笑笑; 道:“既如此,你就不该以使臣的身份来访景国,在其位言其政,你不会不知道吧。”
“没想到顾侯爵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 这言辞巧辩也不遑多让啊。”楼君耀嘴角斜斜地勾起; 他不能对景国皇帝说什么,但他今日若辩不过这侯爵; 恐怕求亲一事就算是没戏了。他看出来了,景国这朝堂上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顾千沉没理楼君耀,而是回过头看向洛麒豫,道:“陛下; 狄国此次前来求亲; 虽亲自前来,但两手空空; 何来诚意之说?臣早有耳闻; 狄国使团进我瑞安城住店竟分文不肯出; 罔顾我国律例; 言辞间多有傲慢之意,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即便狄国此次无任何其他目的,公主殿下也绝不能下嫁此等品行有缺之人。”
“哦?”洛麒豫的视线在楼君耀身上划过,锋利地像是一把刀一样,而后又道; “公孙爱卿; 顾卿所言可属实?”
公孙晟走出班列; 行礼,道:“回陛下,顾侯爵所言句句属实,当时有众多百姓围观,瑞安城其余百姓亦皆有耳闻,陛下一问便知。”
洛麒豫点点头,再次看向楼君耀,眼里尽是冷意,“楼君耀,你可还有话要说?”
楼君耀脸色铁青,前面说他目的不纯也就罢了,他的目的确也不算单纯,但此番说他人品有缺,他实在是有苦难言,他总不能在景国朝堂上直接言说自己不是不想给是被劫了吧?简直是贻笑大方。可若是不说,岂不是坐实了他品行有缺之言?
两相权衡之下,楼君耀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毕竟除了他面子上不好看以外,景国面子上也未必过得去,毕竟是在景国地界里被劫的。然而,究竟会不会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回陛下,耀此举确有不当之处,然实情有可原,耀行至襄州地界,遇一伙贼人劫路,献于陛下与公主之物及身上银两皆被劫走,耀不是不想给,而是给不了啊。”楼君耀掩面,羞愧之意溢于言表,当然究竟有几分真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洛麒豫眉目如剑,看上去确是动了几分怒,“竟有此事?襄州有匪患,为何朕不知?尔等当为朕耳目,朕竟丝毫不知,尔等该当何罪?”
“回陛下,臣等确实不曾知晓襄州匪患一事,还望陛下明鉴。”
“哦?那难不成是狄国皇子欺骗于朕?”洛麒豫的视线又回到了楼君耀身上。
“耀不敢欺瞒陛下,确有此事。”楼君耀咬着牙道。
洛麒豫点点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欺瞒于朕,那便是刚刚出现的,恰好被狄国使团碰上了,朕深感遗憾。”
楼君耀暗自磨了磨牙,他那么多东西被劫,还丢了这么大的人,一句深感遗憾就算完了?
“不必介怀,想来狄国皇子打不过那些贼人只因伤势未愈,情有可原嘛。”顾千沉看着楼君耀的表情,又往楼君耀心口扎了一刀。
洛麒豫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狄国皇子带伤前来,诚意确实够了,只是这时机选得确是足够差。朕恐怕无法答应求亲一事。”
楼君耀皱起眉,还没等说什么,便被“赶出了”太阁殿。
楼君耀刚一出去,便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若是狄国借此为由重启战端,那该如何是好啊。”
顾千沉看过去,是礼部的一个官员,廖成叙,不由地皱了皱眉,大皇子的人。
“以廖卿之见,应当如何?”洛麒豫眸光沉了沉。
“陛下,若一女子可换边关安宁,有何不可?”廖成叙行礼,说道。
“廖成叙。”顾千沉话语是轻飘飘的,落下来却好像有千斤之重,听在廖成叙耳中就像是轰雷一般,“此番我景国大胜,你无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意欲何为?”
“这……顾侯爵,老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廖成叙说道。
“好一个实话实说,边关将士浴血奋战之际你在何处?你说这种话,可有问过边关将士的意思?在你看来,我景国孱弱至此,即便打了胜仗,也要用一女子换取片刻安宁?你夜里沉睡之际,不怕边关将士的英灵向你索命么?”顾千沉冷声斥道。
廖成叙听得冷汗连连,却还是道:“若是狄国借此发兵,又有多少将士要战死沙场?顾侯爵可有想过?”
“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誉。”顾千沉沉声道,“在战场上杀死敌人,亦是军人的荣誉。廖成叙,你要以一女子换取不可预期的安宁,此举与通敌卖国有何区别?若是传出去,公主可欺,天子可欺,景国可欺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廖成叙一听此言,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老臣皆是为我边关安危考虑,绝无通敌卖国之意,陛下明鉴啊。”
“朕只有这一个女儿,朕也是个父亲。景国还不至于孱弱至此,在尔等看来,我景国打不过他狄国不成?”洛麒豫冷哼一声,话语间尽是痛心疾首。
“陛下,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廖成叙跪在地上,边叩头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