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女要娶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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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我却接到了一桩告密信,其内容正是在道银丝滥用职权索取财物?”
珍珠一愕,银丝眼神霎时流露恶毒,咬牙言道:“可是春归雁那死丫头捣的鬼?楼主英明可莫要信了那丫头,那丫头诡计多端,没能逮到两名刺客便是因为她的缘故!在黑白阁前若非她的阻拦,我又岂能放任那三人逃离?”
“哦?”柳红嫣语音颇有些意外:“凭借你的武功却被春归雁阻拦?”
银丝捏拳气道:“那夜我已然追到了阁楼中,狭长过道上我遇见了春归雁,我让她滚开,她却故意扯着我不让我前去捉拿刺客,被我挣开后竟以死相逼叫我不得再前行半步——楼主明鉴!银丝虽无证据,可由此看来春归雁定然与那刺客是一伙的呀!”
“依我看来,急切想要杀人灭口的银丝大人才更有问题吧。”一声熟悉的冷笑自身侧响起,珍珠、银丝四目一同瞧去,而见一位身着白色衣衫的俏丽女子端庄走来,那人正是近来闻名楼中,敢只身阻挡银丝去路,敢与那位恶毒羊角辫女孩翻脸的传奇女子。
春归雁大大方方在房前跪倒,磕完头后恭敬拜道:“春归雁参见楼主。”
“不须多礼。”柳红嫣语气渐渐平和:“银丝刚才的言语你也听见了,你有何辩驳?”
不理会银丝凶恶目光,春归雁淡然笑道:“春归雁确是拦阻了银丝捉拿刺客,但那时银丝仅是叫我‘滚开’,我又不是个球如何能滚?既然滚不动,便只得不滚,好拖住银丝让她与我讲讲道理。”
银丝恨道:“我捉拿谁也需要与你讲道理?你可晓得楼中规矩?”
房内柳红嫣冷笑道:“春归雁不晓得,你银丝也未必晓得。”
银丝噤若寒蝉,紧缩身体再也不敢言语。
春归雁稍作思考,接着又道:“其实奴婢拦阻银丝也有些许私心。”
柳红嫣沉默过后,轻笑出声:“且说来听听。”
春归雁道:“启禀楼主,奴婢瞧着银丝贪婪嘴脸实在看不顺眼,若是楼主不信,大可以询问珍珠,其实她也晓得银丝这丫头这些年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为了一己私欲没命的掠夺楼里姐妹们的钱财,好好一座‘花红柳绿’被她弄得乌烟瘴气,如此一座阁楼可还有英雄好汉敢前来投奔?”
春归雁一言正好命中了柳红嫣软肋,眼下“花红柳绿”至关重要的问题便是兵多将寡,除了四大丫鬟实在拿不出什么武艺高超的人物来,楼阁若要招揽人心,或许确是少了一位精通权谋的人物。
银丝模样几乎便是想要将春归雁撕成两半,春归雁与银丝互望一眼,嘴角扯起冷笑大有看开生死的豪迈气度,继而抱拳言道:“春归雁拦阻银丝捉拿刺客确是死罪,横竖要死,故而今日前来向楼主以死相谏,好把一些个平日里憋在肚中的言语尽数吐个痛快,至少我希望我死后的‘花红柳绿’能够在楼主打理下焕然一新。”
言毕,春归雁再度拜倒,起身之后拔下头上发簪对准自己喉头,刚欲刺落只听得房中柳红嫣言道:“我若给你一月时间,你能否为我招揽到几名武艺不俗的好手?”
春归雁一呆过后,压抑心中惊喜,声音略略发颤:“半月即可,春归雁有些人脉,倒是结交过几位英雄好汉。”
柳红嫣又问:“我给你一月时间,你能否为我将逃走三人捉回来?”
春归雁捏紧拳头:“半月即可,那陈小咩遁走时与奴婢说过她要去北寒,我们只需派出楼中探子盯紧去往北寒的各条道路,量她们插翅也难飞走!”
柳红嫣沉吟片刻,而后笑道:“算起来楼中‘翡翠’一职已然闲置多久了?我若将‘翡翠’生前负责的死士尽都交到你手上,你能否在一月之内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春归雁眼眶泛红,复杂心绪下强忍住泪水,坚定言道:“半月即可,若是不成春归雁自己斩下自己头颅献给楼主。”
柳红嫣娇媚嗓音张狂大笑:“有趣有趣!听说你春归雁精于棋道经纬,巧在此刻我榻边正有一副象牙棋盘,不如请进来指教一二。”
珍珠、银丝难掩吃惊神色,春归雁安奈狂乱心跳,推门入内后竟是愣在当场——春归雁觉得自己或许是看岔了眼,否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貌的人儿?那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那位春归雁做梦都想杀了的仇人,那位有着一双狐媚眸子的人儿正慵懒躺在卧榻之上向春归雁轻轻招手,而春归雁头脑一片空白,便如是百鸟朝凤,任由身子本能跪拜在了那女子裙边。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骆驼镇以南是青山绿水生机盎然,以北则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荒漠,越往北走土地便越是干枯可怖,自北吹来的干燥的风犹如一双粗糙手掌,揉得路途旅人皮肉生疼。
算气节此时还属于春季,夏日分明还未有到,骆驼镇头顶的太阳便已毒辣非常。
三人三马自南向北奔行,行进速度不算太快却也不慢,三马中有一马无人驾驭,三人中有一人于地面喘息奔跑,途中手里还握有一剑比划挥舞。
马上两人为女子,身着锦绣缎子一前一后各做富贵人家小姐、丫鬟打扮,于马匹后头狂奔的男子披头散发形同疯子,一身原本华贵的衣装褴褛犹若乞儿,足上靴子破了好些个窟窿甚至露出了脚上拇指,场面真同是一个疯子不要命的意图挥剑砍杀前头两位千金,若非路人瞧见驾马“丫鬟”手中牵着一根麻绳,另一端系于“疯子”腰间好似遛狗,当真便要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了。
不需多言这三人无疑便是陈小咩、王丹霞与薛琉儿。
时隔一月,王丹霞虽依旧驾马走在最前头,却未如最初始时那般不耐烦的甩缰绳先行离去,自与陈小咩混熟之后,王丹霞依旧不喜爱那男装女孩整天疯癫没个正经,但对陈小咩已不再太过冷若冰霜。
每当陈小咩对自己师妹薛琉儿图谋不轨,做师姐的王丹霞便会毫不客气的拳脚伺候,直揍得陈小咩屁滚尿流,却不料那陈家小掌柜品行虽说不端,可毅力却出奇的惊人,挨打过后没几天便“旧病复发”越挫越勇,自被王丹霞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到后来竟能慢慢的开始躲闪,最后到三天前竟能够与王丹霞拆上一两招。
不得不承认,陈小咩其人极有韧性与热情,一月之前说要习武,哪怕不被人看好,哪怕王丹霞并未刻意传授她什么,她却能日里奔跑锻炼体能,夜里翻阅“日记”自己耍弄琢磨一些个剑招诀窍。
起先,王丹霞并不晓得陈小咩自称“日记”、映着篝火火光画画写写的都是些什么鬼画符,只觉得出门在外这位从未涉及江湖的傻蛋不懂得减少行囊重量,竟是将笔墨纸砚一系无关紧要的东西带在身上,这等书生习文之物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剑使有何用处?难不成还当眼下逃难是小孩过家家不成?
后来才发觉那是陈小咩瞧着王丹霞与薛琉儿早晚对练记录下来了剑招把式,或画小人儿或写文字,待得空闲时分便即摇头晃脑自行揣摩,罢了尝试舞弄宝剑自学剑技,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心性不可谓不坚毅,王丹霞对陈小咩略略刮目相看也正是为此。
陈小咩有这等毅力,却可惜了无论怎得努力都逃不过临时抱佛脚的嫌疑,何况这女娃娃还是以打败剑神君亦然为目标,不论怎么想都太过痴人说梦了,之前王丹霞说过“半路出家想打赢北寒剑神,大约需得转世投胎才好”,如今细细琢磨,才发觉哪怕是投胎重来,实现的几率任然渺茫。
最早七天,陈小咩每每奔跑都累得半死不活,再十四天,竟不自量力的要背上原本马儿驮着的些许行囊奔跑,逆水行舟竟是随着行囊重量渐增不退反进,在摘下行囊后脚力惊人,胸腔气海比之从前也更为宽阔。
半吊子的陈小咩自以为此番体能已然足够,再七天已将大部分的精力转而投入研究剑术,几乎专注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哪怕白天跑累后伏在马上打瞌睡,都能瞧见她自梦游中比划剑术的模样。
而今三人一路向北来到了骆驼镇,这女孩更是了不得,竟自一心二用,一边奔跑修炼体能,一边舞剑熟悉剑法,瞧着模样虽然滑稽,但这般用功不仅更增了练体强度,手脚并用更是隐隐有了些许“剑法随人走”的高深剑道痕迹。
当然在这一个月中,陈小咩也不乏失脚跌足摔跟头与失手丢剑丢脸面,然而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娃娃竟似个铁人,有时摔得满头是血,简单包扎后竟又生龙活虎催着要赶路跑步,直瞧得薛琉儿当场哭了出来。
骆驼镇四面围着矮墙,于这已然几近荒凉沙漠的地头人口却是不少。
三人牵马入镇,王丹霞当机立断没收了陈小咩手中宝剑丢还给薛琉儿,省得她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街道往来人流如织,但其实关键还是由于街道太窄,摆上一些个大小摊位便将行人挤到了中间,全然比不得苏城那等繁华景象。
行人大多晃晃悠悠走的缓慢,王丹霞三人不得不也同样缓行,两次在人群中捉到偷偷把手掌摸到王丹霞口袋的扒手,皆被武艺不弱的王女侠拽住手掌——第一次是一名孩童,薛琉儿瞧见后悄悄塞了锭银子在那孩童手上,哪料这偷儿竟颇有骨气的拒而不收,狠狠推了薛琉儿一把便即隐没在了人海中;第二回捉到的竟是一个大小伙,年纪约莫与王丹霞相似,被王丹霞牵住手腕后还做出一脸陶醉的欠抽模样,当即就被王女侠一记耳光甩飞了三颗牙齿满口是血,不远的街道角落传来嬉笑声响,抬眼瞧去只见先前那年幼偷儿眼神极是怨恨,感情这大小伙竟是那“锲而不舍”的偷儿搬来的救兵。
待得三人找到一家客栈已是下午,客栈老板打量眼下两女一“男”并非本地人,瞧着风尘仆仆、年纪轻轻,怎么看都是外乡出门游历的年轻人,像这样的生意不狠狠赚上一笔当真是没天理了。
三人要了两间房,为的正是隔开那色心不死且睡觉时会不时使一招剑术的陈小咩,客栈老板脸上肥肉堆成讨好笑容满嘴恭维,赞美“公子”陈小咩可真有福分,娶了两位美若天仙的娘子,末了狮子大开口索要一晚两锭银钱。
王丹霞、薛琉儿自师门破毁后便在江湖上跌打滚爬,哪是真的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闻听客栈老板言语沉下面孔,刚要转身去寻别的客栈,陈小咩却已然爽快将银钱付给了老板,一脸笑容与肥猪似得老板拉东扯西讨起了近乎。
王丹霞无奈叹息,安慰自己“用的反正是陈小咩的钱”,便拉着薛琉儿将行囊背到楼上房间,想起先前那偷儿贼心不死,便吩咐薛琉儿好好看护行囊,自己下楼准备点上一些好酒好菜填饱肚子,更是想好了要狠命往贵里点,那陈小咩既然这般不看重钱,那她便使劲的花,倒真要瞧瞧把苏城家底尽都已经交出去了的陈大掌柜的底线在哪儿。
下到一楼,王丹霞惊奇的发觉才一会儿工夫,陈小咩已然与那肥胖如猪的客栈掌柜肩搭着肩犹如拜把兄弟,坐在大堂桌前一边胡乱瞎扯一边互相敬酒,别的不说,这陈小咩的插科打诨确是一把手的厉害,叫人不服不行。
瞧见王丹霞下楼,胖老板连忙喜笑颜开的招了招手,毫不见外的叫了声“弟媳妇”。
王丹霞嘴角抽搐的厉害,坐下后一脚踏在陈小咩脚背,引得陈小咩一声惨呼吓了胖老板一跳连忙关切询问“贤弟怎么了,可是什么地方舒服”,而听得陈小咩惨呼过后竟接着惨呼声的气势高歌一首,引得堂中宾客掌声如潮。
胖老板瞧着王丹霞面容有异,也就知道了是“小两口闹脾气”,笑容立时便得古怪,抬起酒杯便向“弟媳妇”敬酒,妙语连珠的恭维赞美,把陈小咩夸得孔武有力才智无双,简直便是天上才有的人杰,听着那夸张言语,不晓得的还真当陈小咩是何等人中龙凤。
胖老板与王丹霞各饮酒三杯,而见王丹霞面色如常不禁双眸发光,偌大手掌拍着陈小咩纤弱背脊连声赞道:“行啊陈老弟!咱家弟媳妇这等女中豪杰,你若不好好待人家始乱终弃,做哥哥的第一个跟你发脾气!”
陈小咩装模作样的一脸愤懑:“有你那么做大哥的么?你这是不信任我,瞧着我清澈透明的眸子告诉我,我陈小咩是那种人么?你要不信,我现在就亲我大媳妇一口给大哥瞧瞧我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周遭人们极少瞧见铁公鸡的胖老板真情流露的与谁这般亲近,又听得二人喝酒说话如同相声似得有趣儿,也就跟着一块儿起哄,这会儿闻听陈小咩言语更是嘘声不断,异口同声嚷着:“亲一口!亲一口!”
王丹霞黑着面孔站起身来,抱起桌上酒坛竟都当头洒在陈小咩头顶,惹得四下一时惊呼,可瞧见这妻管严的陈小弟非但没有发怒,还一脸凄苦的与自己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