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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重生之为你归来-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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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中的颜儿,必然就是晏贵妃的名讳,景染看着荔贵妃的模样,一时没有说话。
  “如此深情明理,真是可歌可泣。”姜柏奚的声音骤然变凉,“所以你便引了凤姨前来,取了她的命给你的颜儿陪葬?”
  荔贵妃一直没有情绪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莫说她自该去陪,就算她不愿,我就取了她的性命又如何?”
  一直未曾说话的长孙祈沐忽然掀袖朝荔贵妃打了一下,她虽受了重伤,这一下仍旧将荔贵妃的身子重重打到了崖壁之上,一撞之后又直直落下。
  荔贵妃匍匐在地,喘了两口气后将面前结成条缕的发丝拨开,爬起身坐靠在崖壁上,笑着嘲讽道:“九公主好大的脾气,若非颜儿当年遵旨入了乌荔皇宫,以一己之身保全了八大世家和你娘,你娘之后如何又会也遵旨入了青越皇宫,如今又如何能有你的存在。”
  景染一直看着荔贵妃的眼中忽然现出一丝悲悯,她一言不发地拉起长孙祈沐的手抬步往内走。
  “景世子不想知道我说的交换条件吗?”荔贵妃握紧了拳头,盯着景染出声。
  景染一直走近荔贵妃眼前,自上而下地认真看着她,声音温和又沉静,“无非是‘女帝,本贵’的预言,与‘子嗣衰,江山竭’的传论。”她看着荔贵妃脸色骤然一白,又道:“老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同样,你和晏姨,凤姨那一辈的情仇也与我们无关。但凤姨总归是沐儿的娘,晏姨是我母妃的手帕之交,所以我们应当进去祭拜。至于别的,我亦遵从她们的意愿,不会妄动分毫。”
  荔贵妃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下来,两行眼泪顺着结霜的眼眶长流而下,“原来我枉活这一辈子,自以为替颜儿嫉恨讨回的这十五年,到头来,终究是不如景世子活得通透。”
  景染没再说话,也不再看荔贵妃,拉着长孙祈沐绕过她走了进去。姜柏奚蹙眉看了眼景染的背影,又看了看荔贵妃,也拉着末歌跟了进去。
  并不大的天然洞穴,到处悬空凝结着五色琉璃的天然冰晶,其内散发的柔和晕霭,将这处空间温柔笼罩在内。
  景染微微扫视了一圈儿后,将视线落回正中巨大的冰棺上,透晶的寒冰四散挥发着袅袅寒气,里面相拥闭眼的两人,面容却平静又柔和,好似只是双双睡着,与世长眠。
  凤皇后褪去了惯常穿的皇后凤服和装束,浑身上下只着素薄里衣,她侧身而卧,手臂轻轻揽着晏颜,嘴角微勾的笑意满足又温柔。
  景染眼眶忽然泛起潮涌般的湿意,这样的生未能同床,死便做同穴,总是比能携手一世的感情,多了一笔永无挽回的遗憾和残缺。
  她又拉着长孙祈沐往前走了几步,两人在冰棺前跪下身,一同对着棺内的两人俯身扣头。
  姜柏奚皱了皱眉,也走了过去,大喇喇跪下了身。
  景染偏头看她,被姜柏奚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凤姨和晏姨都是娘的手帕之交,我作为晚辈,自该祭拜。”
  “没说不让你拜。”景染淡淡看了她一眼,拉着长孙祈沐起身后又半蹲下去,为她轻轻拍着膝盖。
  长孙祈沐垂头,温柔看着景染的动作,眸中潜藏至深的情绪,几乎就要压抑不住,喷涌而出。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末歌也忽然走近姜柏奚身边,跟着她一同跪下身,俯身磕头。
  景染淡淡瞥了末歌一眼,站起身看着长孙祈沐轻声道:“这处也算地貌灵秀,千年寒冰的冰棺亦坚不可摧,既然凤姨是愿意的,便将她留在这里罢。”
  “好。”长孙祈沐轻声应允。
  景染点点头,复又看了一眼棺中二人,几人一同抬步走了出去。
  荔贵妃仍旧坐在出口处,维持着背靠崖壁的姿势,景染没有再理她的意思,绕过她直直就走。
  荔贵妃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哑声开口道:“景世子杀了我吧。”
  景染停住脚步,转身看她。
  “我怕我最终还是因为嫉妒,进去毁了她们二人的遗骨。”
  “所以,请景世子赐我一死,让我就在这里,做她们二人的守山人。”
  荔贵妃曾经艳美不可一世的面容与神色都已不复存焉,有的只是景染也看将不清的万念复杂。
  荔贵妃以为景染会拒绝,淡淡笑了一下正准备再开口,景染忽然挥袖,一团精纯的灵力在眨眼之间便打进了她的体内,也将她嘴角淡淡勾出的笑意永远留了下来。
  今日一直格外话少的姜柏奚如今才真正沉默下来,她侧身看着荔贵妃淡淡勾起的嘴角,分不清这个笑容终究是得偿所愿的知足,还是永久遗憾的嘲悔。
  景染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一直牵着长孙祈沐走到崖壁洞口时,才睥睨着崖下满目涌动的黑影淡淡出声,“就算我不杀她,这些蛊也让她活不到明日。”
  姜柏奚往前跨了一大步,低头看向顺着崖壁密密麻麻爬上来的虫蛊骇然道:“这些东西竟然长得这么丑。”
  “……”末歌伸手拧了她一下,“正经点儿。”
  姜柏奚撇撇嘴,抬手就呼出一掌,同时嘴里咕哝道:“怎么不见那个玩儿蛊的,竟放这些丑东西来……”
  这一掌之后她才忽然住了口,同时眯眼再次对着脚下的崖壁挥出了一掌,这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然而这一掌仍旧如同扇风乘凉一般,好似对这些顺崖而上的蛊虫没有丝毫威力,连它们细长的触须都未曾煽动。
  末歌也皱眉试了试,和姜柏奚同样,毫无作用。
  “弱美人儿,用你的灵火试试!”已经将崖壁布的密密麻麻地虫蛊几近就要爬到脚下,姜柏奚这下才真正骇然地跳了跳脚。
  景染未曾如姜柏奚所言施用灵力,只是偏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道:“剑给我。”
  姜柏奚将剑递给她,景染接过后劈手一划,未曾触及那些虫蛊,它们便大片大片掉了下去。
  “果然是神器!”姜柏奚脸色一喜,眉飞色舞地再次赞美。
  景染没有搭理她,忽然跃身跳下,反身顺着崖壁下落的方向极快劈手连挥了数十剑,最后落地对着身后大弧一扫。
  崖壁和地面的虫蛊顿时被清扫到百米之外,景染仰头对着上面的三人道:“下来!”
  几人一同飘身而下,景染仰头看着长孙祈沐略微慢下来的身形忽然点足而起,跃到半空将她接进了怀里,同时手中巨剑劈手一挥,庞大的剑气恰到好处地将崖壁洞顶之上的巨石劈下落于洞口,彻底将那一方岩洞堵死。
  姜柏奚落身后嫌恶地看着前面又密密麻麻潮涌而来的虫蛊,清厉道:“哪个丑八怪在背后作妖,快给本太子滚出来,藏在背后用这些丑东西将人恶心死算什么玩意儿!”
  她这一骂倒是没将丑八怪骂出来,反倒是踏雪和银锥听到她的声音后忽然打着响鼻从左侧的巨大岩堆后跑了过来。
  景染看到两匹马从左侧出来,立即抬手对着右边的岩石劈出一剑,岩石立即应剑气而碎,劈天盖地的碎石爆裂四散,同时两道灰色的身形从巨石后骤然飞出,极快地朝四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景染同时飞身迎了上去,姜柏奚狠狠皱眉后,也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跃了过去。
  “不是说玩儿蛊的死了一个么,怎么如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末歌脸色不好地看着景染和姜柏奚,出声对长孙祈沐道:“九公主,南疆一个帝师尚难对付,如今竟是有两个,我们恐是遭了暗算。”
  长孙祈沐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景染。
  南疆的两个帝师面容和身形都与寻常老叟无异,只是已近百年的内力和修为果真已经登峰造极,姜柏奚与其中一个交手数十招后忽然被一掌打出,直直从半空掉了下来。
  末歌脸色一变,飞身去接却营救不及,景染偏头扫了一眼,单手劈出一剑后纵身将姜柏奚接进怀里,扔给了身后赶过来的末歌。
  以一对一尚且不及,景染忽然闭了下眼,身形如幻影一般眨眼间便蹿到了南疆二师身前,双手紧握剑柄,对其中一人的右臂狠狠劈了下去。
  二人面色忽然一变,另一人连忙朝景染出手,景染未曾躲避,将一人右臂劈下的同时用背脊去接另一个人的掌风。
  “九公主!”千钧一发的时候,末歌忽然急声唤了句,连忙放下姜柏奚朝同样幻影移出的长孙祈沐追了过去。
  景染骤然回身,颤抖着手去接已经在耳边闷哼的人。
  南疆的两个帝师,一人手臂被砍下后血流如注,顿时从空中落了下去,另一人骤然暴喝一声,再次朝景染打了过来。
  景染只来得及摸了下怀中人已然发白的脸颊,便将她扔给了身后的末歌,再次挥剑去迎。巨大的剑气和掌风顿时将这一处震地天地变色,满目的虫蛊已经被内气扫到无影无踪。
  再次用尽全力劈出的一剑后,南疆剩下的这位帝师被砍下一臂一腿的同时,景染被未曾躲避的凌厉掌风打出数十丈,踉跄落地后拄剑倚身看了眼三人的方向,才垂头吐出口中甜腥,轰然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心口若有似无的心悸,景染感觉周身并未别的不妥,甚至五感通透,内力纯灵。
  她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滚着暗纹的黑金床幔正随着窗户飘进来的轻风微扬,巨大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睡着,身边没有旁人。
  她撑起身子,身上的薄被应声滑落,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物,顿了片刻后掀开床幔,缓缓扫视了一遍屋内并不张扬却难言贵气的摆设,最后定格在床侧镂了滚花稻秧的金色屏风上。
  听到屋内的响动,门外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推门看了一眼后,立刻出声道:“快去禀报皇上,人醒了。”
  景染感知了一下,殿外有细微的空气波动离开,看来是一个武功高绝,并不次于罗译和罗诺的隐卫。
  没过多久,另一道更加轻灵的波动由远及近飘了过来,景染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随着屋门被轻缓推动,绣着稻秧腾饰的墨色衣摆如同幽兰遍地一般,缓缓开了进来。
  

  第100章 白云苍狗

  外面一直有柔润的暖风吹拂; 将靳鞅的发丝微微扬起; 她在门口顿住脚步看了眼景染; 才再次抬步走了进来。
  景染面无表情看着她走近; 仰头挑眉道:“皇上?”
  靳鞅忽然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出一弯月牙形的弧度; 让她整个人也显得如玉般暖润。她略微垂眼,一探再探地深深看着景染的眼底; 缓缓道:“我以为你醒过来; 第一句话会问她。”
  景染不置可否; 微微撇开眼去看窗外,外面碧海蓝天; 如云水洗; 她平静淡声道:“我问她,你便会告诉我么?”
  靳鞅歪了下头,负手挑挑眉; “我若原本就想告诉你呢?”
  “那我便不想知道了。”景染忽然倔强地偏了下头,沉默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靳鞅眸中一瞬间滑过莫名的情绪; 她静默了一下问道:“师姐; 你其实都是知道的; 对么?”
  景染未曾应声,只是转回视线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十五日。”
  “十五日?”景染扬眉。
  靳鞅嘴角勾着的笑意敛了敛,有些无奈道:“整整十五日,你还嫌短了不成。”
  “只是十五日; 我身上的伤便好到如此地步了?”景染眉梢高挑不减半分,“还是我竟未曾看出来,你有如此医术?”
  “我乌荔皇宫的好药可是被你用了一大半儿。”靳鞅忽然笑了下,语气变低,“师姐,这世上不仅她愿意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我也愿意的。”
  景染不说话,只是眯眼看着靳鞅,片刻后,骤然抬手扯上了她绣着滚纹蟠龙的衣襟。
  因着这个动作靳鞅的身子猛然朝前倾了倾,她眸光闪动,俯身极近地看着景染去抽她腰带的动作,仍旧将双手牢牢负在身后,未曾动手阻止。
  景染抽了两下未曾解开后,直接动用内力将手下的腰带毁成了几截,靳鞅身上的墨彩锦云锻顿时散落敞开,露出里面明黄色的丝绸中衣。
  景染手下动作不停,扔掉手中断成几截的腰带,再次直接伸手覆上了靳鞅的襟口,施力去扯。
  靳鞅眸中色泽加深,仍旧任由着景染将中衣也扯开,如花瓣一般徐徐堆叠在腰间。
  仅剩一件贴身丝薄的雪白里衣,妥帖勾勒着靳鞅腰身朦胧的曲线和胸口若隐若现的弧度,景染面色毫无变化,手下仍旧毫不犹豫地再次搭上她里衣的襟口。
  靳鞅在最后一刻忽然伸手握住景染已经覆在襟上的手腕儿,眸深如潭地俯视着她,骤然轻笑道:“师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我宽衣?”
  “自然清楚。”景染还她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轻笑,手腕儿微微动用了内力,扬眉道:“我身上的衣物俱是你换的,如今我为你宽衣,又有何不妥?”
  靳鞅笑意敛去,仍旧深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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