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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重生之为你归来-第121章

小说: 重生之为你归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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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师出同门,兵器相同,招式相通,身形极快,一沾既走。
  “反身避过二寸,多了一寸。”数十招后,景染忽然右手端剑抵在靳鞅心口,左手夹住了她的剑尖儿,笑着挑了挑眉。
  靳鞅嘴角弯弯,也不说话地抽身后退,再次迎上。
  “这次是该回身刺喉,却攻了腹下。”又是几十招后,景染扬眉看着靳鞅的脸,手下却是轻巧弹开了她刺向左腹的剑尖。
  宝剑铮锵,鸣鸣清脆,靳鞅仍旧不说话,眉眼噙满笑意,再次翻身,劈手而下。
  “改劈为挑。”
  “这招该避身为上。”
  “这里记得回撇,撤左手。”
  “……”
  日照渐斜,空旷的山谷中央,两道身影越来越快,如同轻燕掠影,弹指飞花。四周因剑气卷起的草木上下翻飞,光影蹿动。
  在最后一寸暖橘色的光线隐匿自群山之后的同时,两人背贴而过,靳鞅忽然歪头轻声,好似撒娇道:“师姐……”
  景染身形极细微地顿了一瞬,下一刻,靳鞅已经端剑抵上她的心口,眸中涌动着细碎的笑意与光泽,轻声道:“师姐输了。”
  “赖皮。”景染低头看了一眼,自然而然地挑眉收剑,语气好似无奈又宠溺。
  靳鞅眸光更深地动了动,端剑的手缓缓放下,声音更轻地歪头道:“那奖我两条鱼么。”
  “胜之不武,奖你两条,但得罚你跟我一起烤。”景染微微低头看着靳鞅,故作板着脸地挑眉,“认不认罚?”
  “认的。”靳鞅勾嘴点头,乖觉道:“那我去捡柴。”
  漫长记忆里的小姑娘逐渐与眼前重合,景染忽然垂睫敛了敛眸中情绪。靳鞅转过身,装作没有看到般随意轻松道:“我很快回来,不会跑远的。”
  多少年的那个处处乖觉的小师妹,温和识礼的小师妹,偶尔狡黠的小师妹——
  总归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心底对她起了那些小心翼翼,温柔隐匿的心思,不光是因为天命的束缚,从来——都不仅仅是因为天命。
  可她永远不能回应,没法回应,疼爱与爱,终归是不一样的。
  景染沉默地看着靳鞅的背影一点一点融入逐渐黯淡下来的夜色,缓缓转身走向湖里。
  星星明灭的火堆,自然清香的烤鱼,随意温柔的闲话,还有,黯敛温柔的星光。
  时间好似被拉回到很多很多年前,灵山的乌濛峡谷内,轻歌纵马;灵涧拐溪上,衣枚飘飞;夜崖清泉旁,比剑烤鱼;温柔夜色中,安心窝在师姐怀里熟睡的小师妹。
  蔚柔的夹谷轻风柔和绵长,木叶拂动声沙沙作响。
  静止的时间在并排躺在草地上的两人身上,分寸流过。
  良久之后,景染静静看着中天最繁亮的一颗星,缓缓开口道:
  “靳鞅,解脱罢。”
  水波涟漪,木叶无声,景染最后看了天上一眼,缓缓坐起身,将靳鞅一点一点温柔地搂抱进怀里,静静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平静缓慢道: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以后,还会——”
  仿若过了很久,又仿若只在瞬臾之间,经历了靡靡之久,跨越了漫长岁月之后的一句话,终究还是未曾说出来。
  终究还是——未曾说完整。
  景染深深闭起眼睛,温热的液体弥漫而下,她轻轻颤抖地收紧手臂,带着三世,带着百年,带着全部的疼惜和温柔,缓缓吻在靳鞅额头:
  “你永远……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小师妹。”
  眼泪在这一瞬滚滚而落,已经积聚了太久太久的温柔,心意,奢望,念想,不甘……在这一刻,再也不经收敛的,尽数垮溃。
  靳鞅比以往任何一次,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用力,用尽全力地紧紧抱住景染。
  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那些贪恋,眷恋的日子,终究——
  再也回不去了。
  “这辈子……能再得你完完整整陪我一日——”
  “——我知足了。”
  难予疏淡,难在得失。
  难是求而
  不得。
  月落薄雾起,乌濛空灵谷。
  大朵白色的绵软云朵自远处逐渐显现,又极快轻灵飘移到眼前。
  等在乌荔与青越交界石碑处的青棠,眺着景染由远及近,下意识地在马背上绷直了身子。
  景染控着云灵停在几步开外,看了眼他的脸,又眸光下落到他的手里。
  青棠喉结动了动,将手中包袱递给景染,硬着头皮道:“少主,殿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您既然想做便做去罢,不必回去了,也不必见她。她……她不想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想说话,我想说,以我的笔力虽然没有写出这章该有的情绪。
但我还是一边揉眼睛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就,很难过。
以后再也不写这么无望的人设了!!
愿大家都能被真正愿意的人温柔以待。

  第129章 无言以对

  景染垂眼睥睨着那个包袱; 手上挽了一下云影的马鬃; 问道:“她在哪儿?”
  见景染不接; 青棠拎着包袱的手收也不是; 继续举着也不是,而且还要回答这个无比煎熬的问题; 一时头大如斗。
  “殿主说,您有您的云谷躲避; 她也有她的雾谷……嗯; 让您不必去找; 她不想见您。”
  “……”景染睨了一眼青棠的样子,悠悠打马上前拿过那个包袱; 侧目道:“下回这种事情; 还是派罗译来比较好一些。”
  青棠立马张了张口,好似想说什么,又好似紧接着想到什么般; 闭嘴默然下来。
  景染又睨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道:“她是也来了边境罢; 以她的速度; 罗译和罗诺跟不上; 只有你能跟上,所以便派了你来。”
  青棠面如菜色,但依然试图补救一下,绷着脸不吭声。
  景染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纵着云影飞速离开。
  她方才那一眼……竟然有些默默地同情。
  青棠:“……”他自己也悲情地低头揉了揉脸; 同样转身打马离开。
  一路快奔至军营的时候,他才终于察觉到不对,猛然攥紧马缰,回头看去。
  还好……
  “我在这里。”雪白的身影一面开口一面飘落在青棠面前的高大榆树上,面对着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甘丘大营,有些意外地问道:“她在这儿?”
  被跟踪了一路的青棠,顿时……想死。
  景染眯起眼,缓缓扫了一眼身边的军营,敛声问道:“昨晚发生了何事?”
  反正都是要死的,遂,青棠不再挣扎,道:“昨晚乌荔悄然发兵,突袭了花青墨将军驻扎在云中城之外的十万先锋兵马。”
  “乌荔昨晚发兵了?谁挂帅?”景染看了眼乌荔的方向。
  “挂帅之人是乌荔二公主,靳靺。”青棠脸色端正起来,陈述道:“近月以来,边境一直小有摩擦,但昨晚的一仗,乌荔二公主险些杀了花青墨将军。”
  “她能杀了花青墨?”景染再次凝眉,花青墨是扬名天下的少年将军,更是姜柏奚手下最可用的人,能力自然不消多说。而末歌虽说一直隐匿了武功,但她就算拼尽全力,想要杀了花青墨,也依旧不是那么容易的。
  果然,青棠道:“据说乌荔二公主昨晚好像是想和花将军同归于尽,没躲避花将军刺向左腹的剑,从而逼身而上,差点儿割断了花将军的脖子。”
  景染脸色沉了下来。
  青棠又道:“原本昨晚奚太子也在后方军营,但是没有插手去管,而是去找了刚刚到边境的殿下。天亮之时才接到隐卫报回来的消息,未曾来得及去看花将军便朝乌荔后方军营去了。”
  景染立马抬头,“姜柏奚现下去了乌荔军营?”
  “是,走的时候脸色比您现下还沉。”
  景染没再回话,眯眼看向了乌荔军营的方向。
  一夜厮杀,空中的血腥味儿在天明之后依旧久久弥漫不散,乌荔的军营和甘丘别无二致,到处在收拾处理着战后的事宜。
  最中央的中军大帐内稍且安静,面色有些莹白的靳靺静静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白色的顶棚,一动不动。
  “公主,医官来了。”守在床榻边的侍女见门口的禀报声落下后末歌并未应声,再次轻声重复了一遍。
  末歌眸光微微动了动,吩咐道:“不用了,我自己处理。”
  “是女医官。”侍女自然知道末歌的医术,但是看着她现下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您伤的是下腹,连起身都困难,还是宣医官罢。”
  “不用。”末歌还是有些沙哑地开口,看了眼榻边小几上已经放置妥帖的药箱,平静低声道:“你也出去吧。”
  “……是。”侍女无奈,只得弯身退了出去。
  又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末歌才艰难地挪起身,斜靠在床榻上,缓缓褪开了衣物。
  伤口很深,也很疼,简单包扎的白布已经被尽数浸透。
  末歌面无表情地垂头,一圈一圈儿将白布缓缓解开,熟练处理着伤口,只是往常稳妥的手指有些轻微地颤抖。
  那个人最是小气,要在旁的人面前露出身子这种事儿,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末歌想到这里轻轻弯了下嘴角,却又渐渐一点一点敛了下来。
  虽然那个人现下不要她了,可她允诺过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是段段不会像她一样赖皮的,当该为她守身。
  处理完伤口后,末歌牵皱了下眉,重新挪躺下了身。外面似乎有霞光升起来了,四周的声音也时隐时现,脑中乱七八糟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过了过久,外面骤然喧闹起来,伴随着兵器出鞘和重物接连落地的声音,有些刺耳。
  帐帘被哗啦掀起,明黄色的身影卷着凌厉的冷风扫了进来。
  末歌面色平静地微微偏头,下意识地弯了弯眼睛,轻声道:“你来了?”
  姜柏奚桃花眼冷厉地扫向末歌,直接走到榻前,微微弯了身,双手撑在她枕边。
  枕边的床榻微微陷进去两块儿,整个中军大帐的气氛陡然凌厉寒凉了下来,末歌的眉睫都好似被冻上了一层冰霜,她仿若不见,只是一动不动看着身上的人,眉眼仍旧微弯柔和。
  姜柏奚抿紧了冷硬的唇角,忽然抬起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声色俱沉地一字一句道:“就这么为了你的皇姐,为了你乌荔的大业鞠躬尽瘁,嗯?”
  末歌没有反驳,静了片刻后轻轻扯了下嘴角,缓缓抬手去环抱身上之人的脖颈。
  姜柏奚陡然弯身低头,在离末歌脸颊只有一寸的地方,攥紧了手中衣领,冷冽道:“朕的大司马大将军若是有分毫差池,朕便让你……乌荔所有的皇嗣陪葬。”
  末歌忽然攥住她陡然离开的袖摆,看着她低沉如水的面色轻声道:“我今天描了眉,好看么?”
  姜柏奚桃花眼眯了一下,冷冽甩袖。
  末歌攥地更紧,有些苍白的唇角弯了弯,一错不错地看着姜柏奚,再次轻声道:“好不好看?”
  嘶喇一声,裂帛骤响,姜柏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再留一会儿罢。”末歌看着姜柏奚利落离开的背影,手下紧了紧,忽地开口,“你再留一会儿,我下令让他们撤退百里。”
  姜柏奚在简陋的桌边停住身形,转回头看了末歌半晌,突然嘲讽一笑,“不怕你的皇姐怪罪了?”脚步倒是没再往前,衣摆一掀,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末歌有些开心地笑了笑,身子缓慢地撑起。
  姜柏奚眯眼扫了遍薄被上渗出的血迹,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想……离你近一些。
  动作微顿,末歌将身子往外挪了挪,搭在半个床边,倚靠在床头,歪头看姜柏奚,轻笑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姜柏奚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倒是什么都能算计好。”
  末歌弯起的嘴角敛了敛,垂头遮住眸中情绪,哑声道:“什么时候,回去大婚?”
  姜柏奚面色无波无澜,清冽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轻轻吸了一口气,末歌重新抬眼,嘴角噙笑地看了姜柏奚片刻,示意她看向身后的帐角,轻柔低声道:“在无回谷那次说过要带你看桃花,桃花开了。”
  姜柏奚眸子微微一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侧身后。
  一株并不粗也不高大的桃树安然长在帐脚,树身周围用层层架起的火盆包裹了起来,从中探出四散的枝顶,桃花朵朵,灼灼其华。
  “好看么?”
  姜柏奚眸中有深不见底的深黑情绪涌动了片刻,在重新转过身后归于平静,她再没看末歌一眼,也未曾回答只言片语地站起了身。
  “我原本是想杀了他……”
  有哑涩的声音自身后传入耳里,良久之后又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真羡慕啊……能够娶你为妻。”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在意。
  临近午时,甘丘的军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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