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GL[修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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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缩在纤阿怀里,惊讶的望着底下的山川河流,
抬头是夜幕里闪烁的繁星,突然就对跟前的人生出几分依恋,
她低声问道,“纤阿,你有一日,会像娘亲一般,离我而去吗?”。
“不会”,纤阿应道,“永远不会”。
转眼五年过去,怜儿的身段如抽条的柳叶,长的极快,眉眼跟莲回相似极了。
“宫,宫主”,幻领上前禀道,“二主。。。她,她。。”。
纤阿斜躺在榻上,手握书卷,头也没抬,
就听得幻领吞吞吐吐的,
“二主看上了西殿的那一片云梦花海,说是要搬到东殿去。。。”。
“那片云梦花海是西殿花匠精心孕育千年方开花,
若是轻易换了地儿,恐怕活不了”,幻领开口道,
“你命花匠、宫人,叫上羞花门的弟子,帮着她移栽到东殿去,莫要伤了花”,
纤阿开口说道。
幻领犹豫道,“移栽工程浩大,恐,恐怕。。。”,
“只管办去”,纤阿冷声说道,幻领为难的应下。
过的两日,幻领又愁眉苦脸的来禀,“宫主,二主她,她。。。”,
纤阿正坐在镜前,宫娥仔细替她梳发,微垂着眼,就听得幻领说道,
“二主说宫主西殿前的桃花好看,要砍了移栽到她窗前去”,
纤阿的指尖颤了下,
“那些桃树都是宫主最喜爱的,
可二主亲自拿着斧子来,我等不敢拦”,
纤阿缓慢的眨了眨眼,抬手揉着额,轻声道,
“你们去看着点。。。”,
“是,属下立刻就去把二主。。。”,
纤阿皱眉,“我让你们去看着点,别让二主把手伤到了”。
幻领愣了瞬,嗫嚅道,“那些桃树可是自花神。。。”,
“啰嗦”,纤阿冷声道,
“是,属下立刻就去”,
幻领瞠目结舌,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神虚宫里,杀伐决断的宫主,
当初她的那些雷霆手段震慑多少下人。
可眼前这个一脸宠溺加纵容的人,究竟是谁?
“宫主!宫主!”,就听得外面高喝一声,
无机长老气的白胡子直翘,拄着拐杖,边走边骂道,
“她,把,把,神虚宫殿外钟灵洞,那数百万年钟乳石,
万年方会坠下一滴的髓液,形成的灵髓池。。。”,
无机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拐杖咚咚拄地,
“那野猴,竟,竟在,在里面,拿灵髓液洗手。。
导致灵气全无,毁了万神山百万年来积蓄的灵髓啊!”。
无机长老心痛极了,“一滴灵髓液,可助多少弟子提升修为,
就连宫主都舍不得,可那野猴!!长此以往,她非得把万神山给毁了!!”。
“她根本就不是二主!而是不知何处跑来的野猴!”,
纤阿突然睁开了眼,脸色微微不悦。
长老跟幻领交换了眼神,这回宫主是真的动怒了。
“她出神虚宫了?”,纤阿开口问道,
“是啊,就在钟灵洞里,把灵髓液都毁了”,无机长老重复着说道。
纤阿身影一闪,就消失了身影,只缓缓留下一句话,
“她就是万神山的二主,谁敢对她无礼,就是对我无礼”。
无机长老脸色苍白,握着拐杖的手,哆嗦着。
“长老,这回宫主该出手惩戒了吧”,幻领试探的望向无机长老,
“没听到宫主只是问她出宫与否,半句都没问灵髓液的事”,
无机长老重重叹了一口气,“祸水,祸水啊!”。
当怜儿偷偷落在木虚峰时,惊得朔明险些栽倒在地上。
“莲,莲,回”,朔明上前抱住了她,眼泛泪光,“我,终于,等到你了”。
“又是莲回”,怜儿不高兴的推开他,嗔道,
“别碰我,我不识你”。
朔明愣住,不自在的拂了拂长衫,讪笑道,
“是我犯糊涂了,你怎么会是她?”,
说完,他眼角就红了,狼狈的转过身,站在辛夷树下,沉默无言。
章节目录 转世
怜儿的手指拂过树下残旧的木桌; 一角残缺,隐隐可见牙印;
她仰头望着满树娇艳的辛夷花; 静立不语,许久。
一道银芒出现在她身后,朔明躬身行礼道; “见过宫主”。
“你答应我的; 未得允许; 不可出神虚宫”,纤阿轻声说道;
怜儿仰头看她; “我想我娘了; 成日都闷在神虚宫; 无聊极了;
我也不想修行那些什么稳固神识的口诀; 头疼”。
“那我答应你; 你若闷了; 便带你四处转转可好?”; 纤阿柔声道;
手指弹出一道流光,就见紫气射来; 落地化作一头昂首威武的紫麒麟,散发着淡淡紫芒。
“紫虞!”,怜儿高兴的喊道; 翻身骑在紫虞背上,揪着它的后颈。
紫虞打了个喷鼻,委委屈屈的看着纤阿。
纤阿也跃到紫虞背上,从后抱住怜儿,轻声说道,“紫虞,去苍木林”。
紫虞仰首清啸了声,腾空飞驰,只见一道紫气划破长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朔明转过身,远远的望着那抹淡淡的紫色。
“我在神虚宫闯了那么多祸,你为何不罚我?”,
怜儿躺在草地上,偏头望着纤阿,问道,
纤阿失笑,“你也知自己忙着闯祸了?”,
怜儿赧然的摸了摸脸,又带着气性说道,
“你总是忙,也不来看我,又不许我出神虚宫,我不痛快了,我也让你不痛快”。
“神山事务繁重,我一有空闲,便去看你了”,
纤阿望着金乌西沉,霞光染红了她的衣衫,轻声说道。
“你为何待我好?可又要疏远我?”,怜儿不傻,
她读得懂每次纤阿见完她后,眼底的黯然和哀意。
纤阿抬手抚着她的头,久久没有出声。
“你若再不肯来看我,我便把神虚宫搅个天翻地覆”,怜儿气鼓鼓说道,
“否则,我憋也要憋坏了”,
纤阿嗯了声,轻笑道,“你果然是长老嘴里的野猴儿”。
怜儿甩头,挣开了她的手,“我才不是”,
她凑到纤阿脸前,认真问道,
“你还没说呢?为何不罚我,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纤阿抿了抿嘴,遥望着湖面倒映的金光,眸光悠远而惆怅,
“我从前冷落、疏远了她,她自小便在神山里受尽欺凌,
百年来不曾开心过。是我亏欠了她”。
“哼,又是她”,怜儿不高兴的起身,抱着山风,摩挲着它的头。
直到暮色将尽,夜幕低垂,怜儿才心满意足的趴在山风背上,
雪白的赤足随意晃着,指甲粉粉的,脚趾如珠玉,
她抬眼就看到纤阿的视线落在她脚上,直直的,不加掩饰的灼热。
脚趾下意识蜷起,藏在山风腹下,
怜儿抱着山风的脖颈,低语两声,山风如流光般窜动着,往前飞快掠去。
山风带着怜儿到了神木涧,她新奇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萤火点点,水汽扑面,
纤阿孤身立在神木之上,风吹衣袂,显出几分落寞。
怜儿小心翼翼的爬到神木上,忌惮底下汹涌泉水,
又调转头,撅着屁股往回爬,就见一道红绫缠住她的腰,拽到了纤阿的怀里。
纤阿的眸光凉凉的,水汽仿佛在睫毛凝成了珠子,
怜儿伸手想去触碰,却被纤阿捉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怜儿赧然缩回手,眨着澄澈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我且问你,可要永生永世陪我在万神山中?”,纤阿轻声问道。
怜儿迟疑片刻,方缓缓摇头,不解道,“你为何总要问我这句话?”。
她仰望着天际明月,
“怜儿有娘亲在山外挂念着,还有山外广阔天地,
永生永世这么长,岂能不出神山?”。
纤阿沉默不语,眼神微黯,唇边溢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嘴里常说的她,就是你心里那个重要的人对吗?”,怜儿轻声问道,
“可你等不到了,就像我娘亲,等不到我爹了”。
怜儿有些恼怒,又有些不忿,
“可我不是那个人!你,还有万神山的那些人,
都把我当做她,可我不是她,我不叫莲回!”。
怜儿起身,摇摇晃晃朝崖上走去,
就被纤阿抱在了怀里,缓缓朝着神虚宫走去。
“放开我”,怜儿捶打着她的肩,“我是怜儿,一介凡人,我不要成为她”。
“别动”,纤阿轻声道,
怜儿不听,拼命扭动着,直到手指划过了她的脸,沾上了水渍,
才看到纤阿的泪,自脸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哭了”,怜儿不敢动,只摸索着伸出手,轻轻擦掉了她的泪。
纤阿的声音有点微哽,带着鼻音,轻轻的,
“你总以为你做的是对的,却不曾想过我的想法,自私鬼”。
怜儿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被她的泪,触的心里酸酸的,
遂放软了身子,柔柔的抱住她的脖颈,像以往哄娘亲般说道,
“不哭了,怜儿会乖乖”。
纤阿的泪,却更加汹涌,滴滴落在怜儿的颈窝,
她的手拭也拭不完,只好苦恼道,
“我应你,我应你可好,我留在万神山陪着你,别哭了”。
纤阿埋头,把脸贴在她的发间,许久没作声。
三年后,神虚宫清池里的一朵九转青莲终于缓缓绽放了。
纤阿施展了逆天法术,把怜儿的神魂从凡躯里牵引到九转青莲中,此后,孕育滋养。
百年后,九转青莲化作灵体,霞光万丈,层层莲瓣展开,
怜儿出世,容貌跟莲回一般无二,
只灵体通透,灵气逼人,乃是天地灵物而生。
怜儿睁开眼,就看到纤阿一身银衫,飘然而立,眸中泪光闪动,
她轻轻一蹦,就自莲中跃出,朝着纤阿跑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身就跑。
身后香风忽至,怜儿被揽进了温暖的怀里,
纤阿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喊了声,“莲儿”。
“自我沉睡,过去多久?”,怜儿问道,
“一百年”,听得纤阿说着,
怜儿气的捶她,“你说只要十年的,怎的过去百年了,我要去看娘亲”。
紫虞自天际跃过,缓缓落在纤阿脚边,
纤阿抱着怜儿,坐在紫虞背上,出了万神山。
娘亲的墓前荒草丛生,若不是那株辛夷树,怜儿险些都快找不到了,
她流着泪,给娘亲磕了三个头,又清理干净才算罢。
“去给你前世的娘,也磕个头罢,她想你了”,纤阿突然开口道。
怜儿刚要开口,就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你等了我一百年么?”。
见纤阿点头,怜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真好,我也成为让你等的人了”。
自入万神山,纤阿对她便是百般宠溺,
所以,怜儿是万神山里,唯一敢跟纤阿顶撞的人。
纤阿弯腰想抱怜儿,被她躲开了,
她眉宇间褪去青涩,个头儿也比纤阿只低了半头,仰着脸说道,“我不是孩子了”。
她手指滑动,半空浮现出一朵青莲,踏步而上,缓缓朝着万神山而去。
怜儿扭头,得意的喊道,“我也不用靠你,才能飞了”。
怜儿低呼着,御着青莲,在空中掠行着,欢喜不已。
“是啊,你终于长大了”,纤阿望着她的背影,轻轻说道。
到神女墓前,怜儿静静的望着并排的两座坟冢,
打理的很整洁,繁花盛放,远处流水潺潺。
“左侧是月神冢,是你前世生你养你的娘”,纤阿轻声说道,
怜儿跪在地上,认真的磕了三个头,
“右侧是花神冢,她,很疼你”,听得纤阿说着,
怜儿知花神是纤阿的娘亲,犹豫了下,也跪着磕了三个头。
纤阿忽地笑了笑,“她们能看到你,定然是欣喜的”。
怜儿有点发愣的望着纤阿,心里隐隐难受,
她有纤阿的百般宠溺,
可是,纤阿的过去,她嘴里的月神、花神,还有莲回,
就像是一个她不曾参与过的故事。
轻描淡写的从纤阿嘴里描述着的片段,拼凑成一个模糊的故事,
那里面的惨烈、痛苦和哀伤,都被纤阿掩埋了,
怜儿无法感知,也无法切身体会。
每当纤阿提起往事时,眼前的纤阿,便不是怜儿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