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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全世界最甜的心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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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指着闵玥介绍,“这是孙媳妇儿。”
  护工一愣,而后哈哈笑开:“许教授家非常fashion啊,那你们团聚,我不打扰了,先走了,有需要再打电话叫我。”
  “好。”
  对方走后,闵玥双手捧着红彤彤的小脸,因为那句“孙媳妇儿”害羞了好久,饭都没好好吃。
  之后许脉整理桌面去扔垃圾,再去找主管医生了解后续治疗方案。许博裕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闵玥,后者接过来,脑袋上飘起问号。
  许博裕道:“彩礼。”
  闵玥一愣,反应过来,他这是给自己钱呢。慌忙还回去:“爷爷,我不能收,这是您的积蓄。”
  许博裕不抬手,颇有威严地看着她:“我事先不知道你们谈恋爱,没有去见你的父母,已经失礼在先。你们俩都是女孩,哪一方该下聘礼不好说,但我既然叫你一声孙媳妇儿,那理当表现诚意。这是自古的礼数,不能乱,收着吧。”
  一番话文绉绉的,闵玥无从反驳。许博裕在高校执教多年,又是众多临床医生的带教老师,不怒自威,盯着你的时候有种班主任的既视感。
  闵玥当惯了好学生,秒怂,顺从地把银行卡塞进自己的挎包里。
  许博裕满意了,露出点笑模样:“密码是许脉的生日。”
  提起这茬,闵玥想到正事,蹲下身,双手扒在轮椅扶手上,眼巴巴地问:“爷爷,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可能会勾起你的伤心事。”
  “你想问许脉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吧?”许博裕一眼看穿。
  “嗯……”闵玥小心翼翼地加了句,“还有奶奶……”
  许博裕黯然地垂下眼皮,过了会儿,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背,道:“推我出去走走。”


第101章 救赎
  J省人民医院的布局比较紧密; 直接在老院区内新建了病房大楼; 空间进一步压缩; 绿化面积很小; 不能跟F大一附院广阔的花园相提并论。
  在许博裕的指引下,闵玥推着他去了市政公园。一直往里走; 在喷泉池边寻到一处静地。
  池中的水被放光了,工人们正专注地干活; 检修池底的彩灯; 为每周末晚上的音乐喷泉秀做准备。
  两人侧对他们; 望向灌木丛包围的草丛,几只鸟在草根处啄来啄去找吃的。许博裕先开口:“许脉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闵玥将许脉母亲是法洛四联症患者那句话原原本本地转述; 然后补充自己的疑问:“应该做过根治手术才对; 我感觉师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阿姨去世的病因。”
  “嗯,做过,是我主刀的。后来她成为了我的儿媳妇; 也是种缘分。”
  闵玥蹲在轮椅旁,静静地听。
  许博裕左右手交握; 隐隐用力; 沉默了会儿; 将那段尘封在心底的过往,缓慢地掏出来,摊开在太阳底下。
  “她母亲瓣环发育不太好,又做了二次手术,之后正常地生长、发育; 跟同龄人没多大区别,以至于她忘记自己曾经是位先心患者。”
  “我知道他们在谈恋爱时,已经怀上许脉了。有没有风险?当然有,但……我感情用事了。”
  “他们一起央求我,说想要这个孩子,那是我的亲孙子,但凡有丁点希望,就不愿意放弃,竭尽一切可能去努力争取。”
  “自信过头,自尝苦果,妊娠后期,她母亲心衰得非常严重,心功能Ⅳ级,控制不住,只能提前剖宫产。可是没能抢救过来,是我宣布的死亡。”
  “许脉出生后直接进了保育箱,住了一个月,出院后由她奶奶带着。她爸爸无法面对现实,不愿意回家,住在公司,用加班来麻痹自己,直到倒在岗位上……是心源性猝死。”
  “三个月内先后失去了儿子和儿媳,我们老两口无法承受。可是许脉还那么小,需要人照顾,只能强打起精神生活。她奶奶有高血压和冠心病,带孩子很吃力,请了保姆,但在保姆出门买菜期间突发心梗,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
  “事情到这一步,我无法再照顾许脉,便把她交给了她的外公和外婆。”
  说完这段话,许博裕闭上眼,陷入长久的沉默,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他蜷起手指,紧握成拳,竭力克制内心翻滚的悲痛。
  闵玥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番话,太过震惊,以至于不敢相信是真的。然而他们的墓碑就在山顶,昨天刚去祭拜过,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比起文艺作品中的悲剧,生活抛弃了冗长的铺陈,不给你任何心理准备,毫无征兆地天塌地陷,将一切美好顷刻间化为废墟。
  有的人选择沉沦,陷在悲伤中郁郁终生。少数坚强者能直面逝者已矣,走出伤心之地,重建家园。还有人做不到面对现实,于是逃避,远离让他睹物思人的环境,将伤痛深藏心底。
  许博裕便是这样。闵玥忽然意识到,许脉其实对他存在很多误解,比如许博裕并不是讨厌她,他只是不敢面对。
  果然,她听到许博裕继续说:“我对不起那孩子……如果我能抢救回她的母亲,或者尽到做爷爷的责任,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许博裕转头看向闵玥,问道:“她身体怎么样?”
  闵玥答:“师父挺好的,就是之前胃不太好,住院养了一阵子,现在好多了。”
  许博裕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恳求:“帮我转告她,每年一定要体检一次,工作别太拼,多注意身体,健康是首位的。”
  虽然与许博裕只短短接触了两天,但闵玥发现他们爷孙俩的性格真的很相似,有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可是很多话,你不说出口,对方就不会知道。
  许脉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出生导致家破人亡,被唯一的亲人疏远。许博裕也同样自责,怪自己没能救下她的母亲,保护好家庭。
  可是他们哪里有错,都只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他们本应做对方的慰藉,互为支撑,却因为误解而多年来形同陌路。
  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总要有人踏出第一步。于是闵玥摇头拒绝,决定加把火融冰:“爷爷,您可以自己告诉她的。师父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等您跟她说说话。”
  许博裕的大拇指微微地翘了一下,沉吟数秒,他沉声道:“好。”
  跟主管医生咨询完后续治疗方案,许脉从骨科的值班室走回来,发现病房是空的,正准备出去寻找,门被从外面推开,轮椅出现在门口。
  不可避免地跟来人打了个照面,许脉一愣,很快别开脸。
  闵玥将轮椅推进门,握着门把手,找借口准备躲开一会儿,让他们单独说话:“我有点渴,下去买瓶饮料。”
  关门后,气氛尴尬起来,许脉随手抓起桌上的报纸,低头整理,给自己找点事做。
  许博裕转动车轮移动到病床尾,侧对着墙角的桌子,开口:“我听说了,你参选金刀奖的事。”
  许脉动作一顿。
  “人民医院的院长是分会的副会长,也是其中一位评委,前阵子听他说的。”许博裕缓缓摩挲拇指,轻咳一声:“我看了你的事迹材料,复杂先心和全胸腹主动脉置换都能做,论文也很不错。”
  许脉放下报纸,低声回应:“我没有进入终审。”
  “但不能否认,你很优秀。”顿了下,他又说:“你还年轻,二十年后必然会超过我……我很为你骄傲。”
  许脉眼神剧烈地晃了晃,手无意识地扒住桌沿,稳定心神。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许脉背对着他,却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沉寂绵长,像落日余晖下的海岸线。
  “闵玥说,你昨天没去看你母亲。”许博裕斟酌措辞,说得很慢:“你该去看看的,把你的成绩告诉她,她也会为你高兴。”
  许脉转身:“但她是因为我才……”
  “不,是我盲目自信,害了自己的儿媳妇。”许博裕抢断道。
  视线相对,在彼此眼神中读出了相同的自责,许博裕恍然意识到,她成长过程中自己的缺席,欠缺的不仅是关爱,还有一句解释。
  于是他补上了迟到三十三年的那句话:“你的出生是因为爱,而不是灾难。”
  “你母亲,我们所有人,都很高兴你来到人世,成为家庭的一员。不要自责,傻孩子,你是我们的骄傲。”
  许脉无力地靠在桌沿上,左手虚掩着嘴,垂着头,闭着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流进指缝。
  许博裕转动车轮,无声无息地靠近,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故作的坚强和冷静轰然倒塌,许脉脱力地弯折膝盖,蹲下去,双手捂脸,哭出了声。
  许博裕伸出手,颤巍巍地,放到她头顶,不熟练但极温柔地拍了拍。
  自我放逐在深渊与黑夜,流浪一万个日夜的孤独灵魂,在这刻等到了救赎。
  许脉弓起后背,往前探身,伏在许博裕膝盖上,哽咽地唤出声:“爷爷……”
  “嗯。”许博裕仔细地用手绢擦她侧脸上的泪痕。
  “跟我回S市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进入最后一段剧情,完结倒计时了宝宝们!
  会有番外的,放心。


第102章 婚礼
  三甲医院的床位一直紧张; 许博裕的后续复健需要半年; 不能一直住在病房里占用资源。刚才跟主管医生了解情况; 从对方那儿得知; 他准备下周出院,去住养老院。
  他毕竟年纪大了; 腿脚又不方便,心气再傲; 也不得不服老。
  记忆中; 他永远板着脸; 微皱眉,站得跟天一样高。学生们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 不敢抬头。
  面前的他; 却如暮年的狮王,不再是狮群领袖,风烛残年; 垂垂老矣,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 走向荒漠边缘; 孤独地等待死亡。
  如果没有遇见闵玥; 许脉觉得,四五十年后,自己也会走上跟他相同的道路。但后来,闵玥给予她温暖,教会她向在乎的人表达关爱。
  她的内心不再荒凉; 便不忍心许博裕独身一人生活在贫瘠的世界里。于是她发出了邀请,跟我走吧,一起回S市。
  许博裕微怔,略显浑浊的眼底浮现一层水光。他闭上眼,手放在许脉头顶,道了声:“好。”
  支离破碎的家,终在另一座城市,迎来团圆。
  许脉的车和救护车一起开进F大一附院,许博裕住院的消息很快传遍全院,院长和郑主任先后前去探望,许脉时常照顾在病床前,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一周内,就连外院的人都听到了传闻,江蕙和闵光扬前来探病,顺便见见亲家。
  闵光扬极其高兴,整个探病过程中拉着老爷子东拉西扯,将执业多年来遇见的疑难杂症聊了个痛快。
  走后还处于棋逢对手、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兴奋中,边开车边自言自语:“真是巧了,许教授竟然是许脉的爷爷,哎呀这可太好了,竟然能跟他结成亲家,太好了太好了。”
  自己感叹还不过瘾,还希望未}知}数周围的人应和他,闵光扬扭头看向旁边:“许脉的家庭情况你也了解了,这下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江蕙抱着手臂目视前方:“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光顾着聊你们外科那点事,他们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你一点都不关心?都不问候一句,真是的。”
  前一晚闵玥才把去了N市的事儿告诉他们,也讲了许脉父母和奶奶去世的病因,以及许脉和许博裕多年来隔阂颇深的缘由。
  江蕙是真心疼,她那个爷爷脾气太硬,又倔,不懂得表达自己。而许脉敏感,以为被推开,就是被厌弃。现在虽然误会解开了,但“自己是罪人”这种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直到离开N市,许脉仍然没去祭拜她的母亲。
  许博裕的性格,心里有十分,说出口的可能一分都不到。江蕙不认为他能完全化解许脉的心结,毕竟女人的心思比头发丝更细密,他们不懂,就无从开解。
  闵光扬摸了摸耳垂,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挨骂,老实地开车,不敢再说话了。
  想了想,江蕙掏出手机,开始编辑文字。
  人与人面对面相处时,不自觉地就会戴上面具,不释放真实的自己,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隔着网络,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敢把那个脆弱的自我放出来一会儿,卸下伪装,喘口气。
  江蕙字字斟酌,删删改改,直到晚上才写出来,写了很长一段,发出去之前却又都删掉了,只留下短短几句。
  许脉下了班没顾上换衣服,直接去了骨科病房,经过护士台时,漂亮的小姑娘们笑着跟她打招呼:“许主任来啦。”
  许脉点头致意:“嗯。”
  对好看的人,骨科的护士们一向自来熟,见过两面便敢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最近许脉来得频繁,在她们眼里就跟自己科的医生一样亲近。而且她还有个般配的女朋友,俩人的恋情一直备受瞩目,排在全院八卦榜上前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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