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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gl]白露为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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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白露于是把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塞给他:“交给你们宗人令,让他立即进宫呈给我母亲。”待从铁门中的小窗口中瞧见他走远了,时白露才捡了那堆字画,从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一角有些褶皱的画卷,解了用来裹缠的丝带,双手持着两角,置于烛火上灸烤,不多时便见着几串黑字渐渐呈现出来。
  呵,果然不出所料么。张松涛若是知道他为时白禹苦干这么多年,落得这么个下场,当初想必宁愿做个散官闲人。说好保住的妻儿老小还是发配充军了,他也是个愚忠之人,也不想想这个关头时白禹怎么会为了他求情惹得一身腥。只是他得了承诺便信以为真,在死牢中消息闭塞,待得开春问斩了,到了黄泉路上也还是个糊涂人。礼部主事也被处以死刑,孙诚有渎职之过,连降三品,周琛儒不升不降,只是罚了俸禄。
  却说时宴今天下朝回来用了午膳小憩片刻,再醒来之后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行刺的案件也基本审清了,就剩时白露还待在宗人府里不知该如何处置。于是叫王芍捡了几件衣服驱车前往宗人府,路上正好撞见拿了信件准备进宫呈给她的宗人令,时宴读了信之后面上虽不表露,却叫马夫动作再快些,可不巧下着雪,即便扫了雪,马蹄子也是打滑的,直在路上磨了小半日才到了宗人府。
  时白露耳力好,听闻到正有一队人走向她的房间,虽然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但还是把水泼到了画卷上,弄花了字迹。门锁响动——她一转头,便看见时宴急急朝自己走来,还未及按预想的下跪哭诉,却被她有些冰凉的手触上额头,眼里竟是满满的关切:“你生病了?”
  时白露喉间微动,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却逃避去细想是何种缘由生了这些情愫。她跪下来抱住时宴的腿:“母亲没事便好。儿臣有罪,不能为母亲承担苦痛,不能为母亲侍奉汤药,不能为母亲解忧排难。”
  感觉到一双大手轻轻抚摸了自己脑袋,时宴的声音自她上方传出:“你没生病为何在信纸上说发烧了?”她闻言用脸贴着时宴衣袍蹭了蹭,委屈地说:“儿臣是前几日发的烧……那信纸是前几日写的,现在烧退了。”
  “那怎么今天才把信纸呈上来?宗人府的人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只是在这儿省过,身份可一点儿没变,生病发烧都没人来宫中传报!”侍立在门边的宗人令闻言瑟缩着跪了下来,生怕她有所降罪。
  时白露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眼泪说来就来,霎时就把时宴的衣袍哭湿了:“母亲别怪他们,我让他们不说的,您还在床上休养,儿臣纵有多大的病,也不敢叫人传到您耳边让您心忧啊。”
  哭了?时宴听见她话语里的鼻音,忙蹲下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确实如此,竟然觉得她瘦了不少,也是,宗人府的伙食怎么会好。时宴轻轻抹掉她的眼泪,避无可避地看见她眼底的痣,不禁又想到那个诡谲的梦,心里有些刺痛。“那怎么今天又想着叫人呈信纸给我,病可好全了?”
  “宗人府里有大夫,给瞧了。吃了几贴药便好了,想来是儿臣身子娇弱,不习惯这里。儿臣虽然不敢让您劳心,可是心里牵挂您的伤势,在这里茶不思饭不想,便斗胆让人呈信纸给您,宁愿挨了板子抵过也想在您身边侍奉您。”
  她眼泪虽然停了,但是鼻音还在,夹着原本细软甜糯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不过她方才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时宴,时宴看向门外站着的一干人等:“关上门,候在外面。”
  “抵过?那看来你是想到了自己的过错了,既然对边江含糊其辞,那就在我面前一一道来。”时宴握着手炉,坐在了石床边沿。依以往的经验来看,又是个持久战。
  “母亲——”时白露拖着尾音喊着,一路膝行到时宴跟前,轻轻摇着她的衣角撒娇。时宴刚想佯装横眉怒斥,冷风窜了进来,正好时白露跪在风口处,刚刚嫌热又脱掉了外袍,这会儿袭了凉,几朵雪花逮着衣缝钻了进去,激得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通红,挂了几行清涕,见她抬手就要用衣袍擦鼻涕,时宴忙一手拉她起来,避了风口,掏出手绢给她一边擦一边训斥:“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似的。也是这里没有外人,否则该叫人笑话了。”
  时白露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然后依偎在时宴怀里:“不是那日母亲说了无论我多大,在您眼里都是个孩子吗?”
  “哦?哪日?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时宴找来外袍给她披上了,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脸上都是笑意。
  “就是那日啊!”时白露激动地抬头看向时宴,见她在笑便知道自己上了套,只得撇撇嘴,悄声细语地说,“挨打那日啊……”
  时宴曲起食指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还能记着这个就行,我以为你当真只是记吃不记打。”
  那孩子揉了揉脑袋,忽而眼睛忽闪地看向自己:“母亲,你不生气为何还要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这里又冷又黑,床也很硬,饭菜都是冷的,我过得可不好了……”不生气吗?时宴闻言细细想了一会儿,是了,自己确实没怎么生气。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对所有涉案的人都带着怒意,自然也包括了时白露,只是后来得知自己被刺的时候流了很多血,要不是她急中生智还有随身带着伤药,只怕自己撑不到御医赶到。
  而之所以把她关在宗人府里这么多天,一来是就算这件事和她无关,她还有救驾的功劳,可是毕竟是涉案的人,什么都不处置说不过去,二来时宴还是对她敷衍自己给的差事有些许介怀,思来想去,还是关她几天比较合适。
  “站起来。”听着时宴语气严肃了些,时白露也不敢再耽搁,马上在她面前站得笔直,只是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死死挡在身后。
  时宴瞧在眼里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轻咳了一声才说道:“让你协助周大人,你当真尽心尽力去做了吗?偷懒敷衍还当我不知道是吧,关你几天都是轻的,若不是快过年了,合该再打你一顿板子长长记性。”
  时白露闻言悄悄往后挪了几步,低头嘀咕:“儿臣不喜欢办这些差事……”
  “再退。”时宴最不喜欢在训话的时候看见孩子退缩,只是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时白露又有些被吓着了,以为时宴在喊她往后退,当真呆呆地往后退了几步。时宴脸色发青的一把拽过她,搁在自己腿上,撩了外袍,结结实实往屁股打了一巴掌怒声说道:“谁让你退后的?你见过你哥哥与我说话时哪次敢有这般举动?”
  这巴掌力气虽然大,但是即便撩了外袍,冬天里穿的衣服还是多,是以时白露并没有觉得多疼,只是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发出了回响,羞得她把头埋在了时宴腿下,怯怯地说:“不是您让我退的吗……”
  “……噗——”时宴回想了一番自己刚才说的话,立时被逗乐了,好笑地揉了揉她身后,“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听话,也该你从小就挨打最多。不喜欢的事也得干,莫非这世上千万人干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吗?就是我,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之事,知道了吗?”
  时白露点点头:“儿臣知道了。”
  “乖。”时宴浅笑着放下她的外袍,扶着她起来,“去门外叫你芍姨进来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回宫和你哥哥妹妹吃顿饭,小兮这几天一直缠着我放你出来,可是把我耳朵都念出茧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甜了吧?虽然时白露本意还是在时宴面前装讨好,只是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心的哪句话是假意,时宴替她挡了一剑,让她内心已经有些矛盾和动摇了,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她心里的恨和委屈真的太深太多了。应该很多人好奇时白露在宋国到底是怎么生活的,等全文完结的时候再根据大家的需求写几篇番外吧

  ☆、第 24 章

  冬至假期已过,夜市也暂时禁了。一更天将过,主街上别说了人影了,连老鼠都懒得在这大冬日里出没。巡夜的衙役抱着腰刀靠着栅栏门正在酣眠,忽而耳边滚过一阵马蹄声,鼻子嘴巴里都吃进了尘土,他忙警觉地握上刀柄睁开眼睛,果见一女子身穿狐裘大袄骑在金鞍银饰的青海骢上慢慢停在了他眼前。
  “开门。”女子似有急事,拉着缰绳控制着一路疾驰鼻子间呼出粗气的马儿原地踏了几步。
  衙役绕着马儿打量了她几圈:“宵禁已过,这位姑娘你可是有疾病死丧之紧要事?”他见这女子打扮非同寻常百姓家的人,便又补了句,“或是哪位大人有公务必行?”
  “没有。”女子双腿夹着马肚子又朝前行了几步,直贴着栅栏门,似是恨不得纵马跨过。虽在回答衙役的话,可是眼睛却牢牢盯着前方的路。
  衙役平时达官贵人也见得不少,常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子弟趁了宵禁悄悄溜去逛窑子,见着他们这些巡夜的人也少不得讨好些给些打赏。只是这到了年关宵禁也要比往日严上许多,并不好从中包庇,而且他此刻见着这女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神情冰冷,言语间也全无奉承之意,所以心里铁定了心不卖她情面。
  “呵,没有?那可对不住了,暮鼓已敲,宵禁时间无特殊原因,纵是皇亲国戚也不能通行,违者笞三十。姑娘还请下马,待了天一亮随我上衙门领笞杖吧。”衙役说着就要给她戴上锁拷,还不待他近身,那女子便往他手上狠狠抽了一马鞭,见那衙役挨了鞭子后恼羞成怒地拔了腰刀,她又一鞭子将他手上的刀卷走:“你开是不开!”
  “你——你——竟敢在楚京犯了宵禁之后还打巡夜的人!你简直……”那衙役捂着手上的鞭伤一路骂骂咧咧地连滚带爬地去捡了地上的刀,话还未说完脊背上又被连抽好几鞭,即便冬天官服厚些,可是打得多了也是疼得紧,他哎哟哎哟地连连呼痛,却见那女子举了鞭子还要再打。他忙爬起来再不敢耽搁,哆嗦着找了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栅栏门。
  门一大开,女子便在马屁股上连抽了好几鞭,青海骢吃痛,霎时就跑离了衙役的视线。那衙役暗骂自己倒霉,这阵子以来别说打巡夜的人了,就连闯宵禁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胆子竟这般大。他把栅栏门锁了,拍拍身上的灰便朝前面几道宵禁关卡走去,他可不能白挨打,虽不知道名姓,但是也亏得那女子长得好认,眼底一颗痣可是被他瞧得分明,定要把她揪出来按楚律处置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已迷蒙间睡下的舒瑜忽然听闻外边喧嚣,睁开眼却见窗户纸外灯火通明人影窜动。“小荷。”在外间守夜的小荷听见舒瑜喊她,忙赶了过来:“小姐,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舒瑜见她两眼布满血丝,显然这几日只顾着照顾自己,没有好好休息,心生几分愧疚,于是说道:“没事,早已好多了。我听外面吵闹,你去瞧瞧是出了什么事。回来告诉我以后就去找小梅换着值夜。”
  小荷才应了是,一转身便瞧见自烛火下窜出个黑影,却是舒瑜这几日常挂在嘴边,睡梦里也在念叨着的时白露。小荷还待调侃她几句堂堂公主殿下竟然夜闯官宅,那人却直冲冲地撞了过来,跪在床边将舒瑜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最后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咬着唇齿半晌,生生咬得沁出了血才把鼻间的酸意忍了回去,颤声说道:“还疼吗?”
  舒瑜还没自吃惊中回过神来,兀自呢喃:“你怎么来了?”她每天都派小荷去打听宗人府那边的情况,今天小荷还说还在关着呢,她还担忧今天雨雪,宗人府不知道被褥备置得如何,时白露会不会冷。转眼间,那日思夜想的人就出现在了面前,倒真让她不敢相信。
  “母亲今天下午接我回了宫,在席上吃饭时我才听起小兮埋怨母亲下手太重,这才知道你竟然……”时白露说到这里顿了顿,她实在不想说出挨板子这几个字,在她心里,舒瑜无论如何都该是赌书泼茶对酒吟诗的闲情雅致之人,怎么可以受捶楚之辱。“我听了心里着急得很,你身子一向弱,怎么受得了刑罚,所以就过来看你了。”
  舒瑜听了心里很是感动,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想要起身,却一时忘了身后的伤,被衣物间摩挲到了伤口,差点疼得叫出了声。“你岂不是顶着宵禁来的,可是求得了陛下公文书?”
  时白露忙扶着她重新好好躺下,置气地说:“求什么?我便是犯了宵禁如何,大不了她也叫人打我一顿宫杖啊,她这般行径,和暴君有什么区别?”别说求文书了,她在席上还和时宴大吵了一架,之后就不顾劝阻地出了宫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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