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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gl]青梅渴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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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事儿要说哈,本文大概周一要入V,V后更新频率我也不承诺什么了,总之大家自己看吧。(翻译:想承诺日更,又怕挖坑把自己埋了……会尽力!
养肥党霸王党啥的要是能看到这里,请一定要发声让我看到你们好不好!这篇文我真的V得很忐忑……心慌慌的,感觉是扑定了……
然后今天会稍微修一下文什么的,前面的章节会有小修改,不过不影响剧情的。要是一直提示有更新,可以忽略之~

  ☆、失望与共情

  祝文颐与贺林奈聊完之后,彼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方面,贺林奈切实感受到了亲情的不可靠;另一方面,祝文颐在思考自身的处境。由于身世的原因,两个人都没办法将自己得到的一切当作理所应当,常常担心会不会被抛弃,如果一叶小舟漂在汪洋大海上。也算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
  梅伊岭在不远处喊:“林林,一起去看看你爸爸吧。好久没有去看看他了。”
  “不。”贺林奈说。
  “去看看吧,”梅伊岭疲惫道:“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团聚了。”
  “……”
  贺林奈并不情愿跟梅伊岭单独呆在一起,可梅伊岭这句话让她很心疼爸爸——爸爸一个人躺在那么阴冷潮湿的地方,会不会偶尔觉得寂寞呢?周围埋的其他人有没有跟爸爸好好相处呢,爸爸最喜欢打麻将了。
  在这天人交战的一刻,她鬼使神差地看了祝文颐一眼,随后听见祝文颐道:“我也去。”
  梅伊岭有点意外,眼皮掀了掀,瞅了祝文颐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掏出手机道:“行,我跟你家长说一声。”
  贺林奈小声问祝文颐:“你为什么也要去?”
  “我还想吃小布丁,你有钱吗,借我。”祝文颐说。
  这副模样,贺林奈曾经在高年级身上见到过,就是收保护费的神情,预示着这钱绝对不可能还回来。可贺林奈还是掏出了身上最后一个钢蹦儿,又重新问一遍:“你为什么也要去?”
  祝文颐拿着钱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贺林奈也没追上去。
  也许贺林奈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当时她那小鹿一样的眼神打动了祝文颐。
  贺林奈看上去太可怜了,就好像是在求我一样。
  这个诡异的组合一块儿去了墓园,而所谓墓园,其实就是镇政府后面围的一圈杂草地,镇上的人都把已故亲人的骸骨葬在那边,给立个碑就算完事。
  去墓园之前梅伊岭去商店里买了些祭奠死人的东西,店主问:“这个六块,这个十块,要哪个?”
  梅伊岭没犹豫,说:“十块的来两捆。”
  她回来这边的机会少,看一次少一次,总不能连这一点上坟钱都省着抠着不愿意出。
  祝文颐跟着她们俩,到了贺庆春的墓前。墓碑上放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贺庆春穿着白衬衣梳着大背头,神采奕奕。长得很清秀,看得出来贺林奈的清秀是承袭自他。
  梅伊岭一声不吭地给贺庆春烧纸钱,气氛很压抑。
  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到最后反而相顾无言。梅伊岭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自私了,因此当着女儿和外人的面,什么都说不出来。当时贺庆春躺着病床上不能动,痛苦得根本睡不着,还是劝她早点离婚,再寻良人。她倒是听了他的话了,可没能好好承担起母亲的责任,而是把亲闺女也给扔了。
  贺林奈很庆幸祝文颐跟着来了,因为她比想象中的更加不愿意跟梅伊岭呆在一块儿。
  祝文颐帮忙给贺庆春烧了几张纸钱,便听见梅伊岭说:“林林,给你爸爸磕个头。”
  贺林奈不在乎衣服脏不脏,直接跪在泥里,重重地给贺庆春磕了几个头。祝文颐在那里有些无措,最后也跪下来,象征性地磕了两个头。
  “也行,反正小文也是一家人了……”
  贺林奈磕完头便站了起来,语气硬邦邦地说:“我回去了。”
  梅伊岭一愣,说:“待会儿跟我吃一顿晚饭吗?”
  贺林奈说:“你不是要回去陪儿子过生日么?”
  梅伊岭便无言。祝文颐理所应当地跟在贺林奈后头,朝着回家的方向去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祝文颐突然停下了脚步,对贺林奈说:“要看看我爸爸么?”
  贺林奈转过身,眼睛红红的,也许是刚刚终于忍不住哭了。她诧异地看着祝文颐。
  祝文颐说:“我爸爸也死了,也埋在这里。”
  贺林奈听完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祝文颐便方向一转,拐了个弯,朝着坟地的另一边去了。
  贺林奈跟在祝文颐身后,心想:祝文颐也是爸爸死了么?她的妈妈也是这样才嫁过来的么?
  那他们……也会被妈妈送回去吗?
  也不知道祝文颐是怎么在一片荒芜的坟地里确定方位的,带着贺林奈走了一会儿,她们最终停在了某一座墓碑前。
  除了墓碑上阴刻出的名字以外,这座墓碑与贺庆春的没有任何区别。
  可见人死如灯灭,凡胎肉身埋进土里,与另一具凡胎肉身没有任何区别。
  祝文颐一屁股坐在墓碑的底座上,这墓碑久久无人造访,底座上都是灰,但总比直接坐在地上要好。
  贺林奈有些犹豫,她共情了,将这里埋的死人看作跟贺庆春一样“爸爸”,就算祝文颐之前对她说了一些关于爸爸的坏的方面,但怀着对死人的敬畏,她并不敢坐上去。
  而祝文颐抬眼对她笑了笑,说:“坐啊,没事的。”
  “可是……这是你爸爸……”
  “他这种人不配当我爸爸,”祝文颐恨恨地说,“就算我们践踏他的墓,那也只能当作他向我赎罪。”
  这恨意太鲜明,几乎可以媲美贺林奈对梅伊岭了。贺林奈还是诧异,站在一旁。
  祝文颐微微转过身,手指放在朱红色的凹痕里,那里是她爸的名字,寓意正气,字迹遒劲。祝文颐说:“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他,你信吗?”
  祝文颐看着贺林奈,眼神似真似假,带着一股邪气,似乎想要魅惑贺林奈似的。
  贺林奈听了这话之后,反而坦然地坐在了墓碑底座上,祝文颐的旁边。祝文颐给她让了一点位置,两个小女孩挤在一块儿,倒有些隐秘而诡谲的亲昵来。
  “我信。”贺林奈说。
  祝文颐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贺林奈算是看出来了。她只是看起来温顺柔和,听大人的话,不作妖不惹事。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她比谁都刚硬。她考虑后果,但考虑的不是她自己的未来,而是她所珍视的人的人生。
  就算怕被抛弃怕得要死,她也要去看邻居奶奶,也敢拍砖头就上,也愿意承担责任。因为她担心的是弟弟的安危。说到底她并不害怕被送到福利院,怕的是妈妈和弟弟没人保护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一定是因为她曾经保护过他们。
  为了妈妈和弟弟,杀死一个十恶不赦的爸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贺林奈“信”了。
  也许正是因为祝文颐不顾一切保护家人的行为,让贺林奈对她有了一点点好感,不像以前那样厌恶。就算杀了人又怎样?可是她很勇敢。
  孤勇不值得提倡,可在这世上,贺林奈本就已是孤身一人。
  祝文颐抱住了膝盖,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可惜我没有。”
  “我本来想杀了他的,趁着他喝醉了在床上睡觉。我拿着刀放在他脖子上,不知道该用多少力气。万一杀不死,他醒过来了的话,我就糟了,说不定他还会拿着刀把我弟弟也杀了。最后我下定决心,正打算砍下去的时候,我妈妈看见了。”
  祝文颐寥寥数语,没有过多地叙述外界环境,言语中全部的重点都放在她自己的心理活动上。贺林奈虽然从未动过这种凶残的念头,但奇异地,很能理解祝文颐的想法。
  当她知道梅伊岭抛弃自己的时候,她诅咒过那个男人去死。
  “我妈妈不让我动手,她问我为什么要拿刀。我诚实地说了我自己的想法,后来我妈妈抢过了我的刀,带我到了隔壁房间。她把门锁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我巴掌。”祝文颐说着说着,伸手捂住了脸颊,似乎是回忆起那苦痛的记忆了,“真的好疼啊,我都要以为我脸上的肉被打掉一块了……”
  “后来我妈妈就跟爸爸提分手,他不愿意,又打我妈妈,还打我和弟弟,说就是因为他没钱养我们,所以我妈妈才想离婚去跟野男人过。我想过要反抗的,但是他力气太大了,他不喝醉我打不过他,也杀不了他……”
  “后来他自己喝酒喝太多了,从桥上掉下去了,在河里淹死了。妈妈就跟他离婚了,终于、终于、终于离婚了啊……”祝文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明明是这样如释重负的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贺林奈就是从祝文颐的语气里读出了痛苦。
  拥有这样的爸爸,不仅仅让祝文颐的童年蒙上了阴影,并且对祝文颐的未来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
  “我妈妈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偷偷的。因为我拿刀被她看到了,她一直怀疑是不是我推他,”祝文颐指了指墓碑,说:“下水的。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倒希望是我。”
  祝文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诚地看着贺林奈,说:“我妈妈肯定会把我送走的,你信不信?我可以跟你打赌。”
  贺林奈没说话。
  “要是我真的被我妈妈送走了,我就跟你一样了……到那时候,我弟弟跟我妈妈又没人照顾了。”祝文颐说,话语里带了隐隐的哭腔,她盯着贺林奈说:“你没有妈妈,我妈妈没有女儿,到时候你帮我照顾妈妈,好不好?”
  贺林奈愣了愣,突然斩钉截铁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被送走的!”
  她跟祝文颐的处境几乎一模一样,并且知道被妈妈抛弃的痛苦。她不能让贺林奈也陷入同样的情况——她们说好了要共享妈妈的。

  ☆、晋江独家发表

  梅伊岭上过坟之后,便连夜驾车回了新家。
  祝文颐和贺林奈两个小姑娘乖乖地回了家; 虽然对于祝文颐也去上坟的行为有些不解,但终究没有多问。
  其后贺林奈表现得乖巧无比; 每天早早地就醒了; 也不哭也不闹,跟祝文颐一块儿把衣服洗了、稀饭煮了; 然后固定时间做暑假作业; 每天看两个小时动画片,活像被另一个祝文颐附身了似的。
  太乖了……乖到家人甚至都觉得有一些异常了。不过爷爷奶奶并没有多想; 只觉得贺林奈果然是缺乏母爱的孩子,见了母亲一次; 立刻收敛了调皮的习性,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可爱的、听话的女孩子方向发展。
  祝武凯也退烧回家了,跟着两个姐姐乖乖地在家里写作业。
  经过暑假那一场瞎闹之后,家里的三个孩子反而都消停下来了; 这恐怕是贺家最安逸闲适的一个暑假了。
  暑假业已过大半; 三个小孩子拼尽全力赶作业; 终于在上学之前写完了。
  开学之后,祝文颐和贺林奈一同升入五年级,原来的班主任也一块儿升上来了,还是教她们班。许利军一见着她俩就打听:“你们把初中的人打伤了,那事后来怎么解决的啊?我怎么好像都没有见到李双全了啊?”
  “赔钱了,李双全休学去做学徒了。”贺林奈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换来许利军诧异无比的表情。
  “啊?这样就不上学了啊?你俩都还继续读书呢!”许利军诧异道,同样也没想到,这一群人里是李双全被惩罚得最严重。“那他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祝文颐摇了摇头。
  “哦……”许利军也不见得对李双全有多大感情,唏嘘之后便忘了,又恬不知耻地伸手朝祝文颐要作业抄。
  而祝武凯则终于长了一岁,成为他梦寐以求的小学生了,整天神气地不行,找姐姐拿了一条红领巾,挂在脖子上招摇过市。
  妈妈看见可高兴了,激励他:“小武,要认真上学哦,今年一定要成为少先队员,你姐姐都是大队长啦。”
  祝武凯问:“哪个姐姐?”
  “都是大队长,你以后要不要当大队长啊?”
  是的,自从贺林奈变了心性之后,在学校里也进步神速,不仅成绩迅速地提升上来了,还从班主任那里捞了个大队长当,如今也算是有官职的人,脱离了群众阶级的人。
  李双全再也没有出现在贺林奈的视野里过,李家的门常年关着,听说李双全的父母举家搬迁了。对于贺林奈来说,李双全象征着她有恃无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叛逆童年,奇怪的是,李双全走了之后,那段日子就好像不存在了似的,贺林奈仅仅花了半年,座位就从最后几排挪到了前几排。
  在老师眼里,除了及其个别的身高或者视力情况下,座位就代表了他们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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