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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数学老师请走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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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还愿
  
  l市西南角隔着大江有个小岛,从福鑫大桥上可以过去。岛屿轮廓呈圆形,每每日出日落,太阳的光辉洒在江面,小岛四周一片金黄,就像映照在江水中的太阳,所以当地人都叫它太阳岛。
  一个深冬的早晨,太阳岛上的一个小巷里,从一个瓦房院子中传出清脆婉转的鸟鸣,一枝俏丽的白梅探出墙外,偶尔飘落一两片花瓣,落在石板路的凹陷的水坑里。
  小院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扎着小辫的高个子女人穿着画满枣红色星星的短款羽绒服,踮着脚偷偷摸摸窜了进来,她趴在门上往院子里悄悄瞄了一眼,又回头向身后挥挥手,“书晗,快进来。”
  于是后面跟着的姚书晗蹑手蹑脚地钻进来,一身薄荷绿和舒颜身上的枣红色星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说红配绿,赛……但是,最近几年不是流行撞色吗?
  院里的花圃种满各色花草,有的被罩上了薄薄的塑料膜,沾着几滴水珠。两人悄悄咪咪地走在院子里,忽然,瓦房屋檐下响起清脆的叫声,“小偷,小偷!小偷,小偷!”
  姚书晗吓了一大跳,一只脚踩在瓦房和地面的台阶坎上,一只脚还在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要往后倒,舒颜在前面看到心都要蹦出来了,急忙伸手拉住她,扶她站好,抱抱她的肩膀,“没事,是八哥在叫。你走路别走神,我发现你特别爱摔。”
  姚书晗被舒颜说的耳根红了,她走路是爱出神,撞过电线杆,撞过树,撞过宿舍楼下的大镜子,有个外号就叫“平地摔”。最惨的一次是她有一次撞上了她高中班主任,被撞后,两人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别提多尴尬。
  她抬头看了一下屋檐,木梁下挂了七八个鸟笼子,有黑色的鸟,也有黄色的,在笼子里跳上跳下,时不时叫上两声,歌喉婉转动听,叫人神清气爽。
  这时,离她最近的那只大黑鸟又昂起脑袋叫了两声,“小偷,小偷!”
  舒颜笑着走过去,伸长胳膊用手指去戳肥肥的大黑鸟,“你还叫,你才是小偷。”
  八哥扑棱扑棱翅膀,“小偷!坏蛋!”
  “啊,它还会其他的词了。”姚书晗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过它说的很对,你就是坏蛋。”
  舒颜摇摇头,“不,我是颗好蛋。”
  姚书晗笑着去打她。
  “不要脸的家伙,我这里全是花花草草,还有几只小伙计,你来偷什么偷!”
  院子另外一头的篱笆栅栏被推开,院墙后急匆匆赶来一位老人,手里抄着一把耙子,嘿呦嘿呦跑过来。
  舒颜对姚书晗眨眨右眼,走上前去,“朱伯,我是阿颜,还记得我么?”
  “阿颜?”老头皱着眉头凑近她仔细看了看,眯眯眼,从胸口口袋里摸出一副折叠老花镜,戴上,又仔细瞅了瞅,“啊,你是阿颜哪,嘿哟,长成大姑娘了!”
  “朱伯,好几年没见,您身体还是那么好。”
  “哎哟,你个臭丫头,说话哪,还是那么中听,哈哈!”
  “您不仅身体好,精神更好。朱伯,我还带了个朋友来。”舒颜朝姚书晗招招手,书晗抿着唇走过来,向朱老伯微微前身,莞尔一笑,“朱伯伯好,我是舒颜的朋友,姚书晗。”
  朱老伯抬了下老花镜,凑过去看,“书晗?好姑娘,长得真俊!”
  姚书晗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唇,“谢谢伯伯……”
  “那你们两个,跑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来干什么呀?”朱老伯放下耙子,把手背到身后,一字一句问。
  舒颜跑到朱老伯来的篱笆栅栏旁,望了望石墙后的田原和小山包,笑道,“朱伯,山茶都开了吧?”
  “阿颜啊,你还记得那山包包上的红山茶花咧?”朱老伯要摇头叹道,目光也朝那头望去,“以前好些人爱来看,山头的那棵大椿树上拴满了红绸带,迎春发了来祈福,红茶开了来还愿。现在呢,人都记不得喽。喏,就那路边上几棵山茶树,长得好吧?好多年前来的人种的呢,花种下了,开了几年,又谢了几年,可人是再也没回来过。”
  说着,朱老伯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颤巍巍走到墙角,拔下一颗杂草,“人哪,要做到善始善终,难哪。”
  有什么细小的铃音穿过姚书晗的大脑,叮铃叮铃轻响。
  何为善始善终?
  又要怎样才能做到善始善终?
  不要轻易做出一份承诺,不要草率许下一个心愿,如果要承诺,就要保证能兑现,如果要许愿,就要维持虔诚的本心。
  事虽小,承载的情谊却是无穷。
  舒颜走上前,对老伯道,“朱伯,给我一棵红茶幼苗吧,我和书晗去还愿。”
  朱老伯抬起一只眼,“好些年的红绸,你还找的着吗?”
  舒颜微微一笑,“当然。”
  “好,你跟我来。”朱老伯弯着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瓦房后,后院里全是精心栽培的幼苗,老伯挑了一棵长势不错的红山茶花幼苗,交到舒颜手上,“阿颜,这花,朱伯送你,也算是给你祈福,以后的路,自己好走。”
  “谢谢朱伯。”
  舒颜扛着幼苗带姚书晗走在田间小路上,路边时不时可以看到零落的茶花。
  姚书晗好奇地问,“你小时候来这里祈福过?我都不知道太阳岛上还有这么个地方。”
  “你是城里人,当然不知道乡下的事。”舒颜看了一眼东敲敲西瞧瞧,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姚书晗,“我十岁的时候,妹妹发高烧,我想她好起来,听说太阳岛上的椿树神木很灵验,就来祈福。”
  “后来呢?”
  舒颜眼神暗了暗,“她去世了。”
  姚书晗呼吸停了停,低下头,不说话。
  舒颜接着说道,“我很生气,那个神木一点都不灵验,我搭着梯子,爬了很高很高,把红绸系在最高的树枝上,在树下跪了一夜,可是阿羽还是走了。”
  姚书晗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一直没有来还愿,对吗?”
  舒颜点点头。
  姚书晗加快脚步,走到她前面,抓住她另一只胳膊,抬手指向山包顶端,“那我们就去山包上最高的地方,把花种在那里,你把怨气全部发在那里,让神听见,也让你妹妹听见,她在天上会好的。”
  舒颜眼底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书晗,我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自己还愿,而是让你祈福,这是我还你的愿。”
  “我知道。”
  舒颜又说,“椿树下有神龛,里边装着红绸,把红绸系在树枝上就行。”
  姚书晗弯弯嘴角,“那我先陪你种花,再去祈福。”
  “行。”
  “累吗?我帮你扛一会?”
  舒颜避开她的手,“别了,你扛,等会我更累。”
  姚书晗撇嘴,“你什么意思啊?”
  舒颜摸了摸下巴,“你想啊,我扛着苗上去,等会还要扛你下来,是不是更累?”
  知道舒颜是在开她玩笑,嫌她弱不禁风,连棵花树的小幼苗都扛不动,要是让她扛她扛不了一会就歇菜了,还要舒颜背她下来,姚书晗面上一红,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好在小山包不高,走一会就到顶了,朱伯说的没错,整个山包上全是红山茶,深红一片,风过满鼻花香,一路残红,走完山道就像走完红毯。
  姚书晗想,把这当成婚礼,想象是和舒颜走完红毯,感觉也不错。
  舒颜把幼苗放下,拿山上给香客准备的铁铲挖土,“就种这吧。”
  姚书晗解开套在幼苗根部土块上的塑料袋,把幼苗抱到舒颜挖好的土坑里,扶好,舒颜又用铲土把坑填平。
  “好小啊。”姚书晗蹲下身,用手掌碰了碰小山茶的顶端的枝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舒颜学姚书晗抚摸小山茶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你别看它现在这么一点,只要五年就比你高了。”
  “真的?”
  “真的。”
  清冷的风携着山茶的幽香抚过两人的脸庞,姚书晗微微仰着头,静静看着舒颜蕴着淡淡笑意的黑色眼仁,天边飞过两只渔雀,吊着喉咙高唱两句,清凉的鸟鸣传进耳朵里,满山山茶红,红过朝霞云。
  舒颜藏在袖子里手轻轻动了动手指,很想抬手抚摸姚书晗的脸庞,撩起她耳畔垂顺的发丝,吻吻她的眼睛……
  一片静谧里,只有远处悠长的鸟鸣。
  姚书晗沉浸在安静恬淡的气息里,不时开合眼皮,纤长卷翘的眼睫像淘气的蝴蝶,不停扑闪蝶翼。
  舒颜盯着她跳动的睫毛,心跳加快,睫毛跳一下,她的心也跳一下,她在心里不停叫,不要动,你不要动……
  “走,我带你去看大椿树。”舒颜终究是憋不住了,伸手去拉姚书晗的手,手指插jin她五指的缝隙,指尖一收,十指相扣。
  姚书晗微微一怔,用力回握住她,甜甜地笑,“好。”
  舒颜目不斜视只看前方,“想好许什么愿了吗?”
  姚书晗抬头远望,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嗯——想好了。”
  舒颜点点下巴,“那就好。”
  许是景色太美,心情也美,姚大才女兴致盎然,弯弯眉眼,轻柔温婉的言语从米分唇间缓缓流出,“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佛说此乃真境界,我求舒颜在身边。
  
  ☆、第16章 轻吻
  
  上山下山的石阶都是简单拿石块铺在土阶上的,有的石板松动,走上去摇摇晃晃,舒颜怕姚书晗走神摔跤,一路把她护在靠山的一面,牵着她的手不敢放开。
  下了山头,换了另一条山路,半小时不到就走到神木祠堂了。
  靠近祠堂的时候,道旁有的山茶树上系了红绸,间或还有一两个铃铛和木牌。
  早晨的祠堂格外安静,平日里来的香客本来就少,早上村里人也没活动开来,能听到的只有虫鸣鸟叫。
  舒颜牵着姚书晗跨过门槛,走进去,一棵茂盛的大椿树伸展开浓密的枝叶,安详静立在大院里,阳光从天井照下,穿过树叶的空隙投射在地面,一地碎金。
  姚书晗仰着脑袋望着面前高大雄伟的神木,树干上绑着巨大的红绳,打着同心结,绳下坠满一串串铜黄色古币,再往上,树枝上系满了红绸,铃铛和木牌,密密麻麻,遥遥望去就像一棵红色的花树,让人忘记它本来的翠绿。
  她不由长大嘴赞叹一声,“真壮观。那么多红条子,你能找到你以前挂的?都快二十年了。”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舒颜。
  舒颜正在树下的神龛里取红绸,把红绸递给她,又从墙脚搬来一架木梯,“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了。哪有系上去还摘下来的道理,就算它不灵。来,我给你把好梯子,你上去。”
  “好。”姚书晗捏住红绸攀着木梯慢慢爬上去,爬到顶,越过繁密的枝叶可以望见远方映着蓝天白云的水田,还能看到田里的白鹭和抓鱼的渔雀,情不自禁叹道好美。
  姚书晗回过头,沉思片刻,静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伸手压下一条树枝,把红绸系在枝头,笑了笑,回头去看舒颜,“好了。”
  “好了就快下来,当心摔着。”
  “嗯。”姚书晗小心翼翼踩着梯子爬下来,快着地时舒颜托住她的腰扶了她一把。
  “等哪天你的愿望实现了,就来种一棵童花。”舒颜把木梯搬回原处,拍拍手上的灰。
  “童花?”
  舒颜在祠堂角落找到一个大水缸,缸壁上爬满青苔,还有几个蜗牛壳,她从缸里舀了一点水洗手,“就是红山茶,乡下人都管它叫童子花。”
  “红山茶还有这名儿啊,我从没听说过。”
  “最开始是有人觉得红山茶红艳艳的,看着特喜庆,和冷天里小孩被冻红的脸的颜色挺像,就叫它童子花,图个吉利,后来叫的人越来越多,就传开了,算是乡下的土话。”舒颜解释道。
  姚书晗点点头,“我觉得很有意思。”
  舒颜从包里找了两张报纸铺在祠堂台阶上,叫姚书晗过去坐好,眯起眼惬意地看着大椿树,“还有更有意思的呢。你会数九么?”
  姚书晗摇摇头,可对这些民间的习俗很感兴趣,忙问她,“数九,怎么数?”
  舒颜勾勾嘴角,慢悠悠开口,“每年从阳历十二月下旬初冬开始,一个九天为一九,数完九个九,春天就来了。”
  一片山茶花瓣落下来,舒颜接住花瓣,按在姚书晗额头。
  她面上挂着暖暖的笑,搓搓手,哈了一口白气,继续道,“我小时候,学过一首九九歌。一九二九,怀中插手;三九四九,冻死老狗;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担;□□七十二,猫狗卧阴地;九九八十一,庄稼老汉田中立。哎,你还记得不,就那河头老头儿,教我做易拉罐灯笼的那个,他说,‘数完九九,笑看童子花喽’,意思就是冬天过啦,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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