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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沾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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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无名小天使的深水鱼雷
感谢慕易白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崂山可乐小天使扔了的地雷
感谢你有本事挖坑有本事填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思凡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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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人的鼓励和支持。
然后就是休息的问题,唔,有一句话嘛,叫成名需趁早,我也是有进入金榜成为大神的野心的(打醒),在不影响成绩和正常生活的情况下我不会放弃的,感谢大家的关心。

  ☆、第六十七章 故事

  沈赋愣了一下; 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越子临全身; 她生得可真好; 又一身青衣; 面无表情,颇有一些高不可攀的清冷滋味。
  “你怎么会在这儿?”问完他就觉得自己可笑; 顾凌远是官妓,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几年前; 他听说; 顾凌远在的花楼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便以为她也死在了里面,想到竟然还活着。
  他喝的确实太多了; 多到他没能看越子临眼中的戾气和危险。
  “滚。”越子临冷冷道。
  在这里杀人善后实在太麻烦了; 更何况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叫我什么?滚?”沈赋竟有些不可置信了。
  若是以前她还是君侯之女,那么委实算这靠了姐姐成贵妃而获封国公的沈家高攀,可眼下; 她顾凌远算什么?
  顾凌远当年不过十一二,却已经有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母亲方敛有几分相像。
  他不喜欢那样骄傲的女人; 十五岁的少年最是年少轻狂; 旁人说他是被卖到了顾家。
  他气不过; 满腹憋闷地回到家中,父亲却对他说,能娶到顾君侯的女儿是福气。
  那我宁可不要这福气。他冷漠地想。
  后来顾方两家失势,他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再见顾凌远;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二十岁时便同郡主成婚,后来,沈贵妃病逝,沈家的荣宠便日益少了下去。
  沈赋今年二十有四,得了个户部员外郎的闲职。
  郡主势大,他百般隐忍,外面照样花天酒地。
  那知这花魁这般不知趣,柔情蜜意时说要嫁给他也就算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找郡主,眼下连长青王爷都知道这件事了,他倒是想去认错,奈何郡主根本不理。
  他心中烦躁,喝了些酒去找花魁,没想到竟遇到了越子临。
  她生的可太好了,锐意四射的让人都打哆嗦。
  “我以为你死了。”他挺直了腰,对着美人的脸,他的怒意也冲淡了几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他虽然疑惑顾凌远为何会在花魁房中,但是烈酒上头,他想不得那么多了,想抓越子临的手却扑了个空,心中只觉得有把火在烧,“来,”他还是笑了,道:“我们喝一杯,好好叙旧。”
  越子临懒得废话,正欲拔剑,却突然听了一清亮声音道:“叙什么旧?”
  这声音太熟悉了,沈赋茫然地看着从门外走来的翩然女子,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是谁,是那个——段不疑。
  段长歌此人身份不复杂,简单明了,虽屡立奇功,但因为她那个功高震主的父亲,她一直只是大理寺少卿。
  若是再给她高位,父女二人,一个位极人臣,一个兵权加身,那大齐的江山恐怕就改姓了。
  “段……段大人?”沈赋看清后立刻见礼道:“原来是段大人。”
  一贯斯文有礼的段少卿却从他身边经过,道:“楚阁好玩吗?”
  沈赋行礼行的身子都僵了,却不敢动弹。
  越子临淡淡道:“无趣的很。”
  段长歌又附耳对越子临说了什么,这才仿佛看见了沈赋,道:“沈大人不必多礼。”
  她拿着手帕细细擦拭茶杯,然后才倒了茶水,不过这第一杯水却是给越子临的,这般的喜欢,对于一个官妓来说,有些过了。
  “不知道沈大人要与某的夫人叙什么旧?”她语带笑意,偏偏声音冷若寒冰。
  “夫人?”他愕然地重复。
  段长歌花名在外不假,可从未见过她称谁为夫人。
  这顾凌远是官妓,怎么可能做段长歌的夫人?
  段长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沈大人为何不说话了?”
  “这是……段大人的夫人?”他仍盯着越子临看,绕是段长歌脾气极好,也忍不住想挖了他的眼睛,“顾凌远?”
  段长歌也是一愣,她虽知道越子临身份特殊,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名字,她觉得熟悉,不过并没有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
  但她知道,这名字是个麻烦,于是她故作惊讶道:“顾凌远?那是谁?”
  难道是顾凌远瞒着段长歌她的身份?
  也是,若是知道了,世家出身的段长歌,怎么会娶一个官妓?
  “大人,这女人原叫顾凌远,是顾……”他并没有说下去,因为段长歌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大人可是听不懂某说话?某是在问你,与某的夫人叙什么旧,某并不想知道所谓的顾凌远是谁。”
  冷汗顺着沈赋的脖子往下淌。
  段长歌口中的夫人与顾凌远有八分相似,可段长歌竟毫不在意的样子,难道这女人真有通天手段,能将这风流无匹的少帅驯服?
  说到底也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娼妓罢了,想到这,他心中难免生出一丝鄙夷。
  但他实在没有必要和段长歌找不痛快,便躬身道歉道:“是下官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他这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哪有那时那个有几分傲气与才气的清俊少年的影子?
  段长歌自然看清了沈赋的神情,道:“夜深露重,夫人可要回去了?”
  越子临道:“我还有事要办。”
  段长歌似是有话要说,沉默了半响才道:“既然如此,某留下来等夫人。”
  越子临摇头道:“不必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这样的态度,可不是恩客对娼妓!
  段长歌似是十分委屈地说:“那好吧,不过有一件事,你定要答应我。”
  “嗯?”
  “换一间屋子,这里面实在是浊臭逼人,熏到我的夫人可怎么办?”
  越子临道:“也好。”
  两人并肩出了吟雪室。
  段长歌百般温柔缱绻做不得假,难道那女人真不是顾凌远?
  他与她八年未见,认不出来也是自然,那他现在岂不是……
  他气得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岂不是得罪了少帅?
  ……
  “那是我的未婚夫,名沈赋,是沈国公的独子。”越子临道。
  段长歌侧头,笑道:“无病说这个作甚?”
  “沈家与顾家有些交情,那沈公子又是年轻一辈里最出挑的,便订下了。”那些往事又一次涌了上来,火焰、死人、哭叫。
  她脸色惨白,却仍然道:“我叫顾凌远,是顾朝阳君侯的女儿。”
  顾君侯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段长歌不认识自然,但是下一个名字,却是她熟悉的。
  “我母亲叫方敛。”
  当年的第一美人,方敛。
  方敛生得极好,又被宠坏了,性格娇纵张扬,萧琼曾求娶方敛,却被拒绝。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嫁给一个翩翩君子亦或者是朝中重臣,可任谁都没想到,她会嫁给顾朝阳。
  “无病,”段长歌抓紧了她的手,道:“别说了。”
  越子临摇头,道:“当年我父亲因罪被杀,我与母亲、弟弟等亲族被送入花楼。母亲不堪受辱,自尽。”
  她也不曾想到自己说出这话是如此的淡然,淡然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事情。
  哪怕这一切都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我在花楼中长到十五岁,被送出去接客,我杀了人,然后遇到了我师傅,就和弟弟一起被带到了魔教。”
  “他认出我了。”越子临的眼睛比段长歌见过的最黑的墨汁还要漆黑,而且格外深沉。
  段长歌想看清这双眼睛里究竟有什么,但她看不清。
  “我是个麻烦。”越子临缓缓地说。
  她知道这双眼睛里是什么了。
  是恶意。
  对自己的,也是对她的。
  越子临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她就是如此。
  越子临在赌,赌段长歌会不会接下这个麻烦。
  她在赌,赌她有多少真心。
  “我是官妓,又是罪臣之女,娶了我不仅有辱门楣,而且按大齐律,当诛。”
  下一刻,段长歌动了。
  越子临面无表情,直到段长歌抱住了她。
  “想哭吗?”
  越子临吸了吸鼻子道:“不太想。”
  她确实不是逞强,是真的不太想。
  她如果想哭早就哭了,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哭不出来了。
  “我们婚期订在惊蛰,”段长歌慢慢地说,好像怕她听不清一般,又平和,又温柔,“聘礼我会送到魔教去。”
  “成亲之后我们不在段府住,我已差人收拾好了别苑。”
  越子临沉默了许久,才道:“聘礼能不能不送到魔教?”
  段长歌万万没想到越子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别苑在哪?”越子临道:“而且我同意了吗?你居然连日子都定好了?还有为什么是你下聘,难道不是……”
  “我会一直在的。”段长歌说。
  她说到,做到。
  越子临没再出声。
  段长歌绝不会食言,这她知道。
  所以,食言的人,可能是她。
  是她越子临。
  “两位,”连嬅在外面咳嗽了一声,道:“能不能放开了?”
  ……
  “元帅,陛下已等您多时了。”內监道。
  他们要去的方向是——未央宫。
  又是这个地方。
  段思之隐隐约约清楚萧琼为什么找他来。
  他摇头笑了笑,跨入殿门。
  甘之如饴,不过如此。
  不远处,萧琼正低头写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话嗦看见很多宝贝说清水的问题,作者可以告诉你,有车。
在作者深深的脑海里。
想要车的留下脑电波,作者给你发。(滑稽)
感谢空璇小天使的地理。
感谢赵十年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不倦小天使的地理。
感谢Oyy染小天使的火箭炮。
感谢十三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杰西爱吃奥利奥小天使的地雷。
18960511583小天使的地雷。

  ☆、第六十八章 君恩

  “清唳; ”萧琼神色温和; 道:“你来了。”
  未央宫很静; 静得段思之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有些沉; 像是坠落在陷阱中的猎物。
  未央宫是个陷阱。
  他知道了。
  可他并没有带剑。
  哪怕依大齐律法,他有资格带刀面见萧琼; 他也从不佩剑。
  因为剑是用来杀人的,而萧琼永远都不会是他要杀的人。
  但他没想到; 自己却成了萧琼要杀的人。
  他身上却还挂着一把短刀; 那是在被俘时用来自尽免于受辱的东西。
  他将刀从腰上解了下来; 扔到地上。
  短刀很有分量,咣当一声砸到地上。
  他束手就擒。
  这样的配合与驯服令带兵的将领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段思之面前; 四目相对,低声道:“得罪。”
  段思之的笑容依然温和,道:“哪里。不过是公事公办。”
  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君子风度的也只有这一个人了。
  萧琼却没有由来地感到烦躁; 段思之如此淡定冷静,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有这样一天?
  他果真; 果真……
  未央宫有一处刑室; 这里除了萧琼无人知道。
  所以当段思之被按在椅子上; 锁住手脚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想问的话太多,萧琼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他走了几步,最后道:“宁王走了?”
  “是。”
  “你去送的他?”
  “是。”
  “你与宁王似乎交情不错。”
  段思之第一次顶撞面前的男人; “这点,陛下应当比臣清楚。”
  如果不是清楚,他就不会把他绑到这来。
  萧琼看着段思之,慢慢地笑了,道:“朕不清楚。朕一点都不清楚。”
  “清唳,你告诉朕,”他直视着段思之的眼睛,“你来告诉朕,你与宁王究竟关系如何?”
  “若是臣说不好,陛下会信吗?”
  “朕信。”他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说,朕就信。”
  段思之摇头,笑道:“陛下不信。”
  他的态度太淡然了,淡然得萧琼想杀了他。
  “朕信。”
  段思之道:“陛下不仅不信臣说的话,陛下也半点不信臣。”
  “朕信你。”萧琼道。
  “你不信。”他的语气很笃定。
  “段思之,”萧琼的语气也很平静,只是没有人能忽视他眼中的疯狂,“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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