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两相欢-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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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压迫感,仍在不断加重,不断加重,好似一股又一股浪潮,永不终止,永不停歇。
最终他会在狂潮一般的气势之下,被压得粉身碎骨,化成齑粉。
哪怕知道对方的灵力终会耗竭,但此刻,严子敬没有感受到宋玠的灵力有分毫减弱。
他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认输离开,力竭而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他认输并不困难,但是他不甘心。众目睽睽之下,挑衅明镜宗与隐神宗在先,若就这样认输,将来宗门内怕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原就因为他的善于经营,宗门内有些弟子对他不甚友好。
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上一次交手,宋玠所用的招数和今次再见宋玠表现出的不认得,严子敬立刻有了计较。
只见他护住周身要害,卖一破绽,露出败象。果不其然,正打得兴起,嫌剑招不够痛快的宋玠如前次一样,以剑为刀,催发灵力,使出了化名“破天”的至道宗功法。
周遭空气顿时冰寒起来,似疾风骤雪袭城,势如破竹。
严子敬护体真气已破,被灵力击飞,撞到法阵上又弹了回来。
鲜血从眼耳口鼻渗出,他只有一句质问:“为何你会我宗功法。”
言罢,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为何?宋玠不知道,她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甚么。
她满脑子想着:哎呀哎呀,贱人要断气了,宋宗主呢,这剑那么灵光好用……全然不知已被对方算计。
至道宗领队乃是杜宗主的亲传弟子林焱,她本就不喜严子敬师徒做派,对他一二三再而三出言挑衅二宗极度不满。她也不知这人缘何斯文在外,整个人就好像得了疯狗病似的,死咬着宋玠不放。
别说,林焱还真想过严子敬由爱生恨。又看这宋玠从头至尾不像认得他的样子,而严子敬对她倒是熟悉,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使她越发厌恶严子敬其人。
但是作为领队弟子,她必须对每个宗门弟子负责,加上宋玠最后所用确实是至道宗的功法——风雷卷劈山法门,不由得她不理会此事。
当即,她请隐神宗弟子收起阵法,探知严子敬灵力枯竭,身受重伤,但性命无忧,便命另一名弟子带严子敬先行疗伤。一双美目看向得胜后由衷喜悦正四处找人的宋玠。
林焱蹙眉。
宋玠其人,她有所耳闻,近日来的话题小娘子,以美貌与心狠手辣出名。她倒不觉得宋玠有何心狠手辣之处,同为女子,自是晓得那些男弟子的不知所谓,打得一脸是泥算是心慈手软,换作是她,呵呵。
几日前她远远见过宋玠,只觉此女如风。不想今日被严子敬说破,她是采花贼。
不似传说中采花贼那般妖艳,但是确有采花贼的资本。
眼下表情无辜到完全不知即将大祸临头,又是另一种风情。
此女莫非不知道自己用的是至道宗的功法?还是压根不在乎?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明镜宗弟子,用隐神宗宗主的灵剑,使出至道宗功法,也不知是她了得,还是她师父了得。
从头至尾旁观两人三次交手的只有宋则,见严子敬卖出破绽,她便暗道不好。
此子心思歹毒,行事癫狂无忌,于此紧要关头,竟能想到利用宋玠忘记前事,引诱她使出至道宗的武功。这样一来,立刻将矛盾指向宋玠,化解他落败的困境。
果然,认识至道宗风雷卷劈山法门的人不少。
“咦,这不是至道宗的功法?”
“是呀,是风雷卷劈山法门。”
“比师兄出招凌厉霸道多了。”
“咦,她怎么会至道宗的功法?不是明镜宗的嘛。”
“听说是费长老的徒弟。”
“费长老,该不会是……”
“这女娘真是要得,你没看见吗,她手上那把灵剑,是宋宗主的。你可曾听说过,认主的灵剑会为他人所用?这是要一统通玄界呀。”
宗派之间,偷学功法是大忌讳。江繁与同门听到这些私语,不禁为宋玠担心。这招功法之事,她并不知晓,平时与宋玠切磋,也从未见她用过。但她一想,这里由宋宗主做主,灵剑都能共用,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或许,她更该担心,费长老得知此事,会不会直接从宗门破空而来。
此处话事的至道宗弟子是林焱,为人讲理,很是得体,宋则想,她并不会太过苛责宋玠。
只见林焱朝宋玠拱手道:“宋道友,不知你刚才所用的招数可有来路?”
“我师父教的,说是叫破天。哦,我师父是费长老。这位娘子如何称呼?我姓宋名玠,排行十一,你可以叫我十一娘。”见到客气的娘子,宋玠态度全然不同,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想不到宋玠这般礼貌热情,林焱微怔后说道:“在下是至道宗弟子林焱。宋道友,方才那招破天是我至道宗功法,不知你是从何处学来。”
宋玠讶然,“诶,这招是你们至道宗的?恕我不能直言是何人传授于我。”
对于林焱的礼貌,方才已有些弟子面露不愉,会自家功法,还比自家人使得好,简直不可饶恕,何用多礼,直接押着这人去明镜宗问罪即可。她一说不能直言,连林焱面上亦泛起薄怒,谁不知道各家功法乃是机密,哪由得你说会就会。
“既如此,不若让林某讨教一二。”
“啊……”温和礼貌的娘子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宋玠忙道,“不不不,林娘子,我已灵力耗尽,你该不会也想占我便宜吧。”
林焱:……
未等林焱说话,常剑在宋玠手中凭空消失,像是从旁回应林焱。
“你看,我都没有武器。”宋玠双手一摊,她是真的没有。
无赖,林焱见过很多,这一种,倒使她耳目一新。
卿本佳人,奈何无赖。
“宋道友,你是在耍我?”
“林娘子,方才你没看见这剑从天而降嘛?”
林焱确有见到,但以这种形式唤出灵剑,对于修士而言,至正常不过。可宋玠的表情太过真诚,她忍住火,又问道:“你是说你方才用的是别的灵剑?”
宋玠诚恳点头,看林焱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居然不认得那剑。
“那真是常剑?”林焱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宋玠点点头。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在不知不觉之间,宋则已来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灵力探查一周,探知她并无大碍,才收回手。
林焱见宋则出现,又是以如此微妙的状态出现,不觉露出些许了然与尴尬。别人或许不知如何使用别人的灵剑,她却是知晓的。
她的表情没有漏过宋则眼,宋则不动声色,道,“这破天之事,我倒是知道一二。”
林焱挑眉:“该不会宋宗主所授?”
宋则未计较她语气中的不敬,道:“会这招的除你们至道宗之外,尚有一人。昔日,她曾得当时仍是总管的杜宗主所授,而十一娘则是从她处学来。你若不知就把此话带给杜宗主即可,杜宗主自然晓得她是谁。”
此人林焱也知晓一二,毕竟那人曾在至道宗许久,大家还传闻她和杜宗主……
“此话我会回禀宗主,但未接到宗主指示之前,她……”林焱看向宋玠,续道:“宋宗主理当知晓,兹事体大,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
宋玠听得这话,才要嚷嚷有甚么了不起,就被宋则一个眼神制止。
宋则道:“自然,你去回禀即是。杜宗主若想见人,找我即可。”
依照林焱的意思,最好是由她看管此人,但看出面的人不是明镜宗的领队,而是宋则,她便知道不可行。
见她这般样子,宋则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难不成你还担心一转眼的功夫她就跑了?有我在此,她能跑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发现宗主的秘密了吗
第117章 跑了
宋玠跑了。
在宋则信誓旦旦说出她能跑去哪里后不过三日; 她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宋则; 就算宋则在此; 她照样哪里都能去。
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未触及隐神宗守山大阵,就这么凭空跑了。
她是如何在宋则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说来当真叫人瞠目结舌。
她一没有涉险; 二不曾与人交手,就这么大摇大摆从隐神宗山门堂而皇之的离开; 还顺手牵走了一头神兽毛驴。
与其说是牵; 不如说是买。养神兽的院子里; 神兽毛驴处,她留有字条和银子。
银子。
然而通玄界的通用货币是灵石。
莫说这神兽毛驴并不出售; 就是卖; 宋玠留下的银两并不足以购买。两者的差距,就好像留一文钱要买三百亩地。
银子,善意的理解; 至多只能代表宋玠没有偷窃之意。
只是想象美丽的小娘子骑神兽毛驴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不住发笑。
院中神兽众多; 虎豹马鹿猪兔猫狗应有尽有; 谁会想到宋玠偏偏牵一头驴。
还骑着神兽毛驴笃悠悠的从山门而过。
贪慕她颜色的不免心驰神往。
与严子敬一战; 使宋玠一夕成名,作为能动用宗主之剑的小娘子,她的名字与宋宗主连在一起被无数人提及。
资历尚浅的修士将此间事告知长辈,有阅历有见识的长辈或有涉猎,为他们解释一二。
一传十; 十传百,几乎人人都知道宋玠不光是能使用常剑的小娘子,更是隐神宗宗主的小娘子。
曾经对宋则起过求偶念头的通玄界修士大呼上当,原来隐神宗宗主好的是这一口。
这口味……啧啧啧。
也有献殷勤未果的暗骂宋则假正经,平时不假辞色,私下里,嘿嘿嘿。
连双修都修上了。
有传得邪乎一些的,说宋则采阴补阴,难怪修为突飞猛进。
也有道说宋玠这小娘子名不见转,才来通玄界就能力挫至道宗核心弟子,又得费长老收作徒弟,实在是抱上了一条大腿。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不管是凡人界还是通玄界,人一天没有成神,人性在,就少不了这些狗屁倒灶。
成王败寇亦是如此。
败者严子敬,像是至道宗的耻辱、通玄界的小丑。在众人眼中,他是那样的丧失理智,在隐神宗的地界同宗主叫板。若是当日之战,他胜过宋玠,或许那些人会夸赞他勇气有嘉,挑战权威,不屈不挠。
然而他输了。
若是换一个平常行事谨慎低调的,同门情谊仍在,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名声。
而被挑衅获胜的宋玠,虽顶着偷学至道宗功法的嫌疑,但这并不影响她在隐神宗的行动。她没有被监//禁,亦不曾被管束,自然可以随意出入隐神宗山门。
守山门的弟子不晓得他们宗主有意留这小娘子在宗门,宋则也不会这样交待。但是身为执事的于砚晓得,他眼神很好,恰恰看到宋玠摸毛驴,牵毛驴,还好声好气同毛驴讲话。
“乖哦,我带你出去放风。别说你不想去,看你那渴望的眼神,我就晓得区区一个隐神宗困得住你的身,困不住你的灵魂,不羁的灵魂迟早要浪迹天涯。悄悄的悄悄的,来,小毛驴,我们悄悄的。”
于砚险险笑出声。
宋玠留书留银子,他一并看在眼里,差一点出言提醒,这点钱不够。
青天白日,宋玠光明正大地骑着隐神宗的神兽毛驴,大摇大摆的打正门过。
守门弟子看几眼神兽毛驴,乖顺老实的模样,愣是没让他们往偷里想。
宋玠经过正门之后,刚上飞舟,就见到于砚贼忒兮兮地对着她笑。
守株待兔?她不怕,只要不是宋则,谁都不怕。
那宋则……她才动念头查探四周,就听于砚传音,“别看啦,宗主有事处理,没发现你要跑。”
宋玠稍稍放心,打量于砚,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自严子敬交手之后,这传说中冷面鬼煞一般的于执事,总用一种贱兮兮的眼神揶揄她。
以为她会害羞?
不好意思,她宋玠十一岁上起看遍了师父所藏的春宫图,基本不知害羞为何物。
不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宋则,不,和宋则双修了嘛。
有什么大不了。
宋玠狠狠地想。
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地说:若是没什么大不了,你跑什么。
为何宋玠会跑,这事得从她胜过严子敬,扬眉吐气,浑身痛快的第三日说起。
那时她尚不知晓常剑的秘密,也无人与她说明。不少人心里泛酸,闲话不少,但看在宋则的面上,又有严子敬前车之鉴,不曾当面讥讽。
连同门弟子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原先只觉得她厉害,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当然,这里的厉害有两方面的意思。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嫉妒恨,宋玠习以为常,照单全收。她以为同门所指的厉害只是指她胜过严子敬。
人人都道是她心知肚明,谁知她才是唯一蒙在鼓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