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两相欢-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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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则当机立断,“好。”
她答得这样爽快,宋玠倒是不解。“我不过是个弱智女流,仗着早年在山中游戏的记忆,要是山里有大虫豺狼,我们难逃一死。你不斟酌一二?”
“两害相较取其轻。”宋则不用斟酌,给那些山贼淫辱,她不如以身饲虎。再者,不管心魔是否有过去的记忆,总比山贼靠谱。从“前世记忆”来看,心魔聪慧,跟着她没有坏处。
到底是宋则,这次傻是傻了一点,倒也不笨。两人偷偷摸摸走到山寨后头,开小差的山贼守卫被一块小石头引开,宋玠拉着宋则一路快跑,跑出山寨后,没有直接下山,反而在转弯处停下来藏在土堆之后。
被引开的山贼守卫发现不妥,连忙来寻,追至转弯处停了下来。
“前面是大直路,没有人。”
“吓老子一跳。”
“后山荒凉,鬼才跑得出去。”
“走走走,多半是只耗子。”
两个山贼骂骂咧咧,都道是虚惊一场。待他们走远,宋玠方拉着宋则从土堆后出来。刚才宋则觉得山贼就在身边,幸而宋玠捂住她的口鼻,她才没发出任何声响。
山贼离开,两人为免打草惊蛇,不便奔跑,一步步往下,天光亮时每人喝了一口水,吃了半个馒头,宋玠略观星象找准方位,稍稍休憩一会儿继续往前。
山路崎岖,许是有贼为患,人烟罕至,打柴的打猎的一个都没有遇到。宋玠这具身体是个书香女子,胜在意志强大,一路行走,不觉半分辛苦。宋则是个娇弱尼姑,在寺庙里挑水洒扫做得不少,她见宋玠没有吭声,咬咬牙也不要求休息。宋玠看在眼里,心道宋则就是宋则,这不服输的脾气始终如一。
倒不是宋玠故意不让休息,中途也有几次停顿,但走过大半日,远眺四处不见人烟,不见村落,难怪山贼对后山的防备不严,寻常人逃到后山,冲这绵延山势,几转岔道,也未必能安全下山。
万幸有宋娇娘的记忆和宋玠的本事。
路遇山涧,宋玠便将水袋灌满,见到认得的植物,挖取块茎兜在裙中。待宋则第五次腿软滑倒,宋玠把面红耳赤的她拉起来。
“多谢施主。”
宋玠嗯了一声,发现前方有一隐藏好的山洞,便吩咐宋则留在原地,她前去打探一番。
“还请女施主多加小心。”语出真诚。
宋玠把块茎给她,顺手摸摸她的光头,手感绝佳,笑说:“小师父放心。”昨夜月色之下看不真切,只觉得小尼姑脸上红的妖异,阳光底下一照,倒是像画上去的那般妖娆。哪个不长眼的说她丑。她看一点都不丑。小尼姑的师父也是个趣人,将之称为地狱火。
地狱火,彼岸花,有些意思。
宋玠本就容貌出众,虽有几分狼狈,这一笑间却透出几分风情,宋则看着心中一跳,只觉得她像是山间跳出的花妖木怪,忙默念佛号。
宋则这般情态自然瞒不过宋玠的眼,不过此次幻境,宋则应当记得前事,但与之前宋大家表现截然不同,不念旧情略有顾忌。她吃不准宋则晓得多少,以后会记得多少,故而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一切等平安之后再做打算。
山洞不深,没有野兽的腥气,有人为收拾过的痕迹,一张兽皮铺在大石上,边上有些许零散的干柴枯叶,看起来像是林中猎人的临时住处。
宋玠招手叫宋则进来,此时已是日头西斜,两人一宿没睡,走了一整日,又饿又累,今晚就宿在这山洞之中。她原想着这山洞只要没有野兽就是佳处,没想到还有兽皮干柴,简直就是老天爷垂怜。
宋则进得山洞,见有柴有兽皮,方知为何宋玠一脸笑容。
“小师父,你且歇着,我去外头看看。”
这一路多得宋玠照顾,辨路探路都是她一人所为,宋则不好意思,“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今晚我们歇在此处,你先歇一会儿,之后寻些干草枯枝,便于生火取暖。”
宋则稍事休息,便去捡柴找草,搬了一些进洞后,发现宋玠猎了一只野兔,剥皮洗净,又生了火堆,将兔子串在树枝上烤着,还有她之前挖的植物块茎,也一并烤着。
她心下犯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官封节妇如此能耐,果然是心魔不成。既是心魔,所图者为她。难不成要诱她破戒。
她曾听香客讲过一个故事,一个歹人与和尚有仇,发誓引他破戒,引诱和尚从食荤开始,到犯色戒,层层而上。香客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心魔该不会也对她使出这等手段。
她磨磨蹭蹭,心怀鬼胎,在宋玠叫她时,还吓了一跳。
“小师父,莫要急,过一会儿就可食了。”
宋则哦哦应了,将干草铺在兽皮之下。
“先歇会儿,吃饱了有力气再弄不迟。”
宋则又应一声,接过宋玠手上烤的块茎,偷偷打量宋玠。散发垂下,裙脚系在腰间,脸上有些灰扑扑的,一改昨夜的嬉皮无赖,偶尔含笑看她一眼,很是贤良淑德。
想了一想,宋则问她:“施主怎会这些?”
“书上见过,我原以为自己不会的,不曾想撞柱之后反倒聪明了些。”宋玠说得模棱两可,倒显得她对前世没有记忆。
宋则点头道:“听说有个女子不通文墨,死后复生出口成章,还识得从没去过的京城里的人家,这等奇事也是有的。我佛慈悲。”
呵呵。臭尼姑居然在试探她。依宋玠心思,糊她一脸兔子油最好不过,但是这小尼姑宋则,说蠢不蠢,说傻不傻,总不能把她按地上强了。
真强了,下一个幻境,她怕是就要死了。
“你手上的块茎熟了,吃吧。”
“那你呢?”
宋玠举举手上的兔子,“我有这个。小师父,兔子肉吃是不吃?”
宋则连忙摇头:“不吃。”她还等着宋玠花言巧语劝她食荤,谁知对方哦了一声,再无下文。她啃着手上的植物块茎,香香糯糯,很有几分清甜,心情松快不少。
烤熟的兔子肉香四溢,宋则看了一眼,宋玠又问:“可要尝尝?这兔子也算是三净肉,你应该可以食得。”
宋则还是摇头。
宋玠便不再劝,看她的神色,定是以为自己要坑她害她,臭尼姑,爱吃不吃,关她屁事。
没有佐料,没有盐巴,只采到一些草药用作去腥。这烤兔子说好吃不好吃,说难吃不难吃,权作果脯。她吃一半留一半,连同其他宋则吃不了的烤熟块茎一起用洗净的叶子包好。
“也不知要走几天才能下山见到人。这些明天带在路上吃,既然这里有猎户的临时休息之处,想必应该快到山脚了,就算到不了山脚,运气好的话,会找到另一个住处。希望你的佛,你的菩萨好生保佑你,照亮我们回家的路。”
宋则吃饱烤着火,坐在软软的兽皮上,美人儿语声动听,言语中无半分怨念,反而处处透着积极。与昨夜相比,真可谓天上地下,她觉得这大概已算是菩萨显灵。
啊,如果这心魔不是一脸享受地摸她光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这次我走贤惠路线(啊哈哈
第69章 夜宿
摸着小尼姑的光头; 宋玠若有所思; 她的心情并不如脸上所表现的这般美妙。虽然小尼姑的光头很好摸; 暖暖软软的。可那些山贼不对劲; 寻常山贼不会大张旗鼓的拦人砍人,要是官府围剿后山不会全无动静。官匪勾结; 不是没有可能,早知应该留在山寨里观察一二。
念及此; 宋玠失笑。
好端端的采花贼; 跑到幻境里忧国忧民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没有武功,自身难保。山贼如何与她何干。不过是幻境; 别人死一个死一千个都是假的; 她与宋则的损伤才是真的损伤。她的任务是勾引宋则。或许现在还要加上平安逃跑。
感觉到手中的空虚,宋玠回过神。小尼姑身子后仰躲避她的魔爪,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可惜一弯明月照沟渠。
宋玠收回手; 向洞外走去,“我去外头探探。”
她起身背手而去; 自有一股潇洒在。宋则注视她的背影; 总觉得这一次的心魔有些不同。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光头; 好像手感确实不错。
心魔去洞外查探,她不好坐享其成休息,便也出洞看看。走了一天一夜坐下休憩之后再站,双腿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又疼又酸; 心下对宋玠很有几分佩服。
这一路,她照顾她良多。若不是她,自己怕是要交待在山寨里。
要是那些山贼凌/辱她,她当如何?昨日宋玠自尽的时候,她便想过。
她怕疼怕死更怕面对那些禽兽不如不惧因果的贼寇。一想到他们可能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忍不住作呕。
但自尽……
心魔的方式太过惨烈,白日里她仔细看了,撞柱的脑袋没有碎裂,但是红红的高出一大块。心魔用山涧的水洗净伤口时,呲呲的疼。心魔没有叫唤,但面上每一次抽动,都好像疼进宋则的心里面。
如此大费周章还没死成,宋则拍拍胸,幸好没有用这样的方式。
难不成要咬舌自尽?她尝试着咬咬舌头。
啊,疼。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慨然就死。
心头对心魔多了一丝感激,若非有她,自己恐怕难以周全。
宋。心魔。玠自然不晓得小尼姑复杂的“少女情怀”,她正忙着在洞口做简易陷阱,防过路的野兽,防多疑的贼寇。要是能有粗心的口粮经过更好。做完陷阱,她又将原先山洞口的遮掩摆摆好,真叫山贼找来,她们可就要被一锅端了。
忙完这些,就见小尼姑怯生生地看她。
这样的宋则,真是新鲜。
“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捡一些可以砸死人的石头进来。”
宋则对于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很开心,兴高采烈地去搬石头。
宋玠失笑。她也有事情要做,捡树枝回来削木刺,在山洞口埋一排,之后再挑粗细合适的木棍削几根防身,好在有砍柴刀可用,不至于太束手无措。
忙活许久,月上中天,宋则打了个哈欠,见宋玠瞧过来,忙用手遮住嘴。宋玠叫她先进去,自己借着月光再检查一遍,才惴惴地进洞休息。
进了山洞,火堆烧得正旺,火光映在宋则的脸上,渲染出几分生机,跃动的不知是她面颊上的红色印记还是星火。“小师父,你今天有桩顶要紧的事情没做。”
宋则自顾发呆等她,听她这么一说,忙睁大眼睛问:“是何事?”
宋玠笑道:“念经。早课晚课,你都不曾做。到底是不是正经的出家人呀?”
自幼出家的人,长大后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无比虔诚的修行者,一种是自由散漫觉得出家不过如此别无选择的修行者,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作为出家人里的老油子,自己偷懒被人说破,宋则心虚,梗着头道:“一路上我都在念经,一边走一边念,你哪里会知道。”
原本不过是顺嘴一说,想叫小尼姑临时抱抱佛脚,求菩萨多保佑保佑,没想到说到了点子上。
这宋。尼姑。则居然是这样的尼姑。说好的自律又严苛的宗主呢?
宋玠大乐。“那你多念念,讨好一下菩萨,今晚的安全全靠你的诚心。”
小尼姑瘪瘪嘴,心道:若是讨好菩萨有用,她何至于沦落到这等地步。
但是大难当前,她从善如流,坐好了认真做晚课。
宋玠又将洞内检查一遍,看准一处石缝,勉强可躲上一躲,做完她所能做的一切,才躺倒在兽皮上,浑身上下无一不在酸疼。为了明天能够好的逃命,她又坐起身,按摩揉搓两条酸胀的腿。
宋则就在她的身边,口中念念有词。光溜溜的脑袋与红色嚣张的印记形成鲜明反差,印记之下,鼻子秀挺,檀口张张合合,下巴圆润,颈脖处的肌肤细腻。这样诱人的小东西,怎会有人说她丑,不过是印记而已。
偷懒的小尼姑做功课绝不含糊,双目微阖,眉宇柔和,天真虔诚,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光芒所笼罩。她念完经睁开眼,对上来不及收回的注视。这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还有一分实实在在的眷恋与宠溺,与心魔试炼的“前世记忆”吻合。
小尼姑咬咬腮帮子,忽略某处不该有的悸动。
阿弥陀佛,心魔功力太深,贫尼招架不住。
“小师父,要不要帮你揉揉腿?”
揉腿?宋则倒是想说好,但,又哪里敢。“我自己来。”她低声说道。
“也好。”宋玠笑一笑,给火堆添上柴。温良贤淑,很符合她节妇的身份。
在睡觉与守夜之间犹豫片刻,她道:“你要睡了叫醒我。”
宋则一听就晓得她要做什么,忙道:“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我再多求求菩萨保佑。”
“也好。”宋玠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