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两相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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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妈妈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看她与我的表亲长得相似,所以才……”
“好好好,你愿意这么想,由得你。好好养着身子,明日陈郎君在东风楼请人,指明要你作陪。你可要我替你推了?”
“不必了,我就这样去吧。凤妈妈也知道陈郎君这人。”
“也是。这人小气自私又自大,拂了他的面子,还不知要做什么妖。你且歇着,我走了。”
凤楚一通说话后,径自走了出去。说了这会子话,宋则有些吃不消,便也闭上眼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发现床榻边有人侧卧。那人就在窄窄的边缘睡着了,牢牢地握着她的手,鼻息喷在她的颈脖,弄得她有些痒。
“阿宝……”
宋则稍微动了一动,那人便醒了,下半截身子一动,跌了下去。宋则给她吓一跳,忙坐起身来。就听外头小翠问:“宋大家,怎么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宋玠做了个不要声张的动作。宋则道:“无事。”
小翠又道:“宋大家,你可要喝水喝药?”
宋则道:“你去睡吧,不必理我,我好多了,自己倒水喝就行。”
小翠这才离开。
宋玠呼出口气。她是趁小翠不在偷偷溜进门的,被那多嘴的丫头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说不定怪她是宋则生病的罪魁祸首,尽管她确实是病因。
这几天她实在将宋则迫的厉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狠心。可时不我待,若无法步步紧逼,她要如何才能与宋则摆脱这个幻境,去到下一个。
就算要死,她也不想死在这么个幻境里。
甚至在刚才,她替宋则擦汗的时候,兴起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死在上个幻境的念头。
可惜,错过了,也只能是错过。
“要喝水?”宋玠爬起来压低声音问。
“嗯。”
水是宋玠进屋之前小翠摆着的,早已经凉了。“冷的,我叫小翠拿些热水来?”
“不必。”若是要热水,方才就叫了。小翠进来之后,看见屋子里多出的这个人,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那我温好了水喂你吧?”
“怎么温?”
“我先含一口,含热了给你啊。”
宋则:“……”亏她想得出来。
“我口渴,冷水就冷水,拿来便是,你再多说,我就叫小翠了。”
“好好好,你是病人,依你。”
就着宋玠的手喝几口水,宋则觉得舒服一些才躺了回去,却见宋玠自说自话也坐到她的榻上。“挨我那么近做什么,也不怕过了病气。”
“要是过给我你能好,就过给我吧。我不怕。”
“夜了,你回去睡吧,我没事,无需陪夜。”
“我不放心,就让我陪你一起睡吧,好不好?”
许是生病使人软弱的缘故,宋则道:“随你。”往里头睡一些,让出一块地方。“没摔疼吧?”
“没事,我皮厚,不怕疼。”
宋则:“……”
更叫宋则无语的是,宋玠居然脱了中衣,只着一件肚兜钻入她的被中。
“你……”
“衣服脏了。”
宋则:“……”
睡了这许久,宋则仍是冰凉凉的,倒是宋玠一进被子,整个人暖和起来。宋则克制着自己不挨近她,可人总有种靠近热量的本能。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靠近些,不要着凉了。”宋玠晓得她躲,干脆搂住她,恶声恶气道,“你就当我是汤婆子。”
被搂住一阵颤栗的宋则不觉笑了。这么个活生活香的美人——连见惯了美人的凤楚都觉得美的美人,竟说自己是汤婆子。被她这么一说,她原来紧绷的身体倒是放松些许。两人靠得极近,宋玠搂得又紧,胸前的柔软就贴在她的手臂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世倒是比以往大了好些。
宋则还记得她的阿宝,胸前那两团,像是两只小笼包。那晚她们睡在一起,她摸摸自己又摸摸她,先是不服气,后又道:“你有就等于我有。”
她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她的阿宝。
想着前世旧事,宋则闭着眼,忽觉额头微温,是宋玠的嘴唇。
熟悉的心动,熟悉的心跳,只是这一世注定不属于自己。
若是宋玠再亲她,她就把她赶出门去。宋则想好了。
宋玠又怎会给她赶人的机会,只将她妥妥贴贴地搂好,规规矩矩的,之后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叫宋则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宗主~~~
写到这里我觉得宗主不把小宋吊起来打真是对不起她
第61章 赴宴
第二天; 宋则被小翠的推门声吵醒。不知何时; 宋玠已起身离开; 宋则不敢信自己睡得这样沉; 竟连身边的人走开也不曾发觉。她不想承认,宋玠的怀抱是她的春天; 她在里头前所未有的好眠。而那个人离开之后,床榻变得如此空荡; 好似她的心。
那人大概是不想碰到小翠; 所以早早离开; 小翠也没有发现房内有任何异样。就好像昨夜的抵足而眠不过是宋则一人的梦,期待已久的奢侈的梦。
宋则才起来洗漱; 宋玠又来了; 送来她的早饭,目光澄澈,没有任何明示暗示; 目不斜视,除了关切别无其他。只有偶尔不经意的一个眼神; 流露出她的些许情感; 宋则别过脸;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到。纵然转世为人,阿宝也还是像过去那般好猜。
晚些时候陈郎君派人来接宋则。宋则盛装走在前头,小翠抱着她的琵琶随后,经过园中; 见到了宋玠,宋玠微一皱眉,让在一旁没有出声。
凤楚特意关照来接的人,宋大家昨儿病了,今晚要早些归来。也不管接人的是否听得入耳。
生病还不忘赴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是一个惹不起的人?
陈郎君是洛水城大户,姐姐嫁到上洛一位大官处做正室。他性情暴躁,嚣张跋扈,最大的对头是风度翩翩斯文有理的玉公子。
玉公子对宋则有意,陈郎君便也对宋则有意,玉公子约了初一,陈郎君必定要约十五。对于陈郎君而言,女人都是一样的,就像一个物件,一把剑,一柄扇,一幅画,有时还不如一把剑一柄扇一幅画。但玉公子温和有礼,他不温和,起码装得有礼。
今次找宋则,是因着上洛来人,姓裴,是陈郎君在上洛的酒友,连襟。两人时常结伴扫荡上洛的烟花之地。
两人在东风楼的一个包厢里,各有两名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劝酒劝饮,谈笑无忌,说着说着就说到女人上面,也不管有大家之称的宋则坐在一旁。
宋则算是半客。
在春雨楼这两年,荤话浑话都不曾少听,只是以陈郎君与裴郎君的身份,他们的话语太过粗鄙。她无视劝饮娘子偶尔的扫视,沉静恬淡地坐于一旁。
酒席过半,陈郎君请宋则拨弦一曲,宋则弹奏完毕。裴郎君鼓掌大赞:“本以为洛水城风貌逊于上洛,不曾想竟还有宋大家这般的天仙美人弄弦大家。我敬宋大家一杯。”
一旁的小翠脸色微变,劝道:“两位郎君,昨儿宋大家重病未愈,今儿要是喝多了,凤妈妈怕是要责怪。”
陈郎君冷笑一声,道:“不过一杯酒而已,难道凤妈妈会拂了我的面子。”
宋则连道不敢,将此杯饮了。
裴郎君轻敲桌子道声好:“陈兄,可还记得上洛仙子秦大家。”
陈郎君道:“记得记得,怎会忘记秦大家。她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裴郎君无不遗憾道:“正是,一想到此事,小弟就心肝儿疼。她嫁进了侯府,伺候那老王八,真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两人说了几句侯府坏话,陈郎君话锋一转:“宋大家在洛水城的地位不亚于秦大家,不知将来会否如秦大家一般选择。陈某可真不忍心见到这一幕。”
裴郎君瞄一眼面无表情的宋则,笑一声道:“陈兄即有惜花之心,不若早早将花领回家中,也好过被人辣手摧花呀。”
陈郎君暗赞一声,故作为难道:“裴兄不知宋大家心高气傲,怕是看不上小弟。不知宋大家以为如何?”
宋则淡淡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陈郎君说笑了。”
暗骂这臭女人不识抬举,陈郎君眼珠子一转,道:“宋大家可真会伤小弟的心。来人,取好酒来。”
玉壶装着琥珀色的酒液,被人端了上来,酒液芬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陈郎君为宋则倒上一杯,道:“宋大家,这酒我是转为你寻来的,入口极淡有花香不醉人,就算是你病着也能喝,来,你试试。”
一句话把小翠要劝的话堵了回去,加上之前宋则冷淡拒绝,这酒宋则是逃不过去了。
宋则端起酒杯,道:“如此,我便敬陈郎君大人雅量。”
一饮而尽。
陈郎君又为她满上一杯,道:“宋大家,小弟仰慕你已久,鲜有与你畅饮的时候,不若今日就趁着裴君来此,我们不醉不归。你看如何?”
宋则端起酒杯,道:“这杯该是我敬陈郎君垂青。”
又是一饮而尽。
陈郎君与裴郎君约莫打着要宋则喝醉的主意,这一壶酒,两人都不曾沾,劝得宋则一杯接着一杯。
宋则的酒量不好,哪怕这酒淡,喝着喝着,也难免有些晕。小翠在一旁更是着急,这两位郎君,分明不安好心,想借酒行凶,可宋大家不喝又是不妥,若是喝多了叫人占了便宜去,更是不妥。
陈郎君与裴郎君一边劝酒,一边说着浑话,一边观察宋则的反应。宋则双颊发白,毫无春意,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不妥,这该来的反应怎么还没有来。
小翠道:“两位郎君,夜了,宋大家也喝了许多,昨夜又是重病,不如……”
“诶,我好不容易寻到的一坛子酒,她这才喝了多少。”陈郎君当然不肯放她回去。
小翠急道:“宋大家怎喝的下一坛子酒。”
裴郎君道:“一坛子也没多少。”一挥手,下人把一小坛放在桌上。四个陪酒娘子面面相觑,此事怕是难以善了。“怎么说,宋大家今儿都拒绝了陈兄一番好意,总不能把另一番好意也拒绝了吧。她不喝也成啊,姑娘你这般忠心,不若替你家大家一并喝了?”
陈郎君笑一声道:“这样也行呀。宋大家,你看?”
按住了小翠的手,宋则待要说她喝,就听人禀告,说是春雨楼凤妈妈派人来接宋大家。
陈郎君狞笑道:“接什么,喝完酒再走不迟。喝醉了也不打紧,至多陈某送宋大家入香闺。”
“不敢有劳陈郎君,凤妈妈晓得了,会要了我的命。怎敢劳贵客做这等事情。”久候不至的宋玠,向凤楚讨了接人的差事,她先在外头听包厢里的动静,暗骂陈、裴二人不是个东西,眼见宋则要喝下整坛酒,这才跳了出来。
接人的居然是个不亚于宋则的美人,陈郎君与裴郎君大感意外。“不曾想春雨楼还藏着这等美人,凤妈妈真是的,这样的美人就该收藏起来好好疼爱,怎能干这等粗活。”这美人与宋则一般端庄,却不似宋则清冷,眼角眉梢十分勾人,眼底还有一分凌厉。
宋玠心道,干什么粗话都比应付你们这俩禽兽要好。她面上一笑,把手一拱:“两位郎君谬赞。”
宋则已有七分醉意,原想撑着将酒喝完好走——她的作风一贯如此,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喝,通常她的身份在那里,来客又都是要体面的,不会为难,就是这陈郎君爱闹事。不想宋玠却来了,她微微颤颤站起来,一手搭在她的手上,道:“这是楼里的训导娘子。”
裴郎君与陈郎君大笑道:“可惜可惜,做什么训导娘子,以娘子这般姿容,谁家的娘子做不得呢。”言语甚是轻浮。
宋玠不屑,又是一笑,“多谢两位抬爱。我年纪大了,吃不了这行饭。”
春雨楼的姑娘,陈郎君是十个里面九个熟,还有一个特别熟,但是要说这训导娘子,他不觉得凤妈妈这样的人会放过这般资质的女子,除非这女子本身有些问题。她一出现,宋则就紧张,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宋则此人素来寡淡不与人结交,也就是前阵子……
啊,陈郎君想到一个可能。
传闻一时的笑话,春雨楼险些被人财色兼收的宋十一娘,宋则请他搭救,是他派人把人给拦下的。
居然是她,怎会是她。瞧着样貌、气势,怎会看上那窝窝囊囊的穷书生。
陈郎君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宋大家不惜欠我个人情,也要把私奔的人拦下来的,怕就是你吧。”
宋玠瞥了宋则一眼,居然为了她欠这种人情。“原来是陈郎君义助,妾不胜感激。陈郎君,你看我就说我吃不了这行饭,容易得罪人不说,还瞎了狗眼似的。”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悲悲怆怆,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