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两相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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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这是什么狗屁幻境,因何而生,怎的如今面临如此尴尬的境地。敌对国,奴隶。
亏她一开始还暗自庆幸,终于不用做人小老婆,做人填房,看人脸色,不用求取别人的庇护,终于可以有自己的权势,敌强我弱啊,想要你咋样就咋样呀。
谁晓得权势滔天,身份两难,非但是敌对,还是主人与奴隶。没有飞来走去的黑水国修士,只有金戈铁马沙场流血,为何她会成为她的敌人?她自己的敌人。
宋则终于睁开了眼,被扒皮抽骨撒了架似的疼。她以为她会死。可谁晓得,她竟是被上药包扎,妥帖安放。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躺在她的身侧。
她要她的命,却没能要成她的命。而她却不让她就这样死了。
宋则醒了,宋玠醒了。两人俱是一身伤痕,宋玠冲她笑一笑,她突然想到那样一种可能。
是不是这一次,她只要把宋则睡了,就能过这一关?毕竟上一个幻影也只以她与宋则欢好为准。
好的好的,她会好好睡她,温柔睡她。
宋玠不由得搓搓手。这一次是简易幻境,应当十分容易。
好好好
作者有话要说: 幻境:daydream
话说,我真的是清水文寿头啊……
为啥你们都不信……嘤嘤嘤
第32章 各怀心思
宋则遍体鳞伤; 被狠狠抽过一顿鞭子; 军士们质问她; 可是敌国奸细。
问得这样愚蠢。但凡有一线生机; 谁会老老实实招供,是我是我是我; 我是敌国奸细。
即便承认了又如何?横竖都是折磨,还不是轻轻松松的死。
承认自己是奸细; 免不得一顿拷打; 与谁联系; 对头负责人是谁,那任谁都是咬紧牙关; 死活不从。
敌对国居然如此之蠢; 宋玠没有想到。不不不,在这场幻境中,黑水国是母国; 不是敌国。
她一再告诫自己,摆正心态。
可如何能摆正心态。除了她金双双; 哦; 不; 宋玠将军的营帐之中,何处不在淫辱晋国女性,何处不在欺凌晋国女性。想到这些女人最后的归宿,宋玠忍不住要落泪。
这次的幻境太过惭愧,哪怕已是篡改过的历史仍是残酷。该叫那些执政者到幻境里一游; 何苦要来折腾她们。
金双双将军大营连日在清赵边境驻扎休憩,金元寒大元帅已获知最新情况,他那好侄女受伤已愈,只待伤势好个利索,便拔营回到母国。现下,金双双将军大营便在边境警戒,接应一批批回到国土的黑水国战士。
宋玠这幻境里的身份,也算是天之骄女,杀敌无数,自损甚少,连伤势愈合都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她一边获取这个幻境里自己的身份信息,一边看守着宋则。与她相比,宋则真可谓娇弱,救治当晚竟倒霉地发起烧来,宋玠忙让人取来冰块,为她降温,又好生清洗多处伤口,排除感染。
一昼夜的折腾之后,宋玠与两位侍女,眼底均是乌青。天亮后,宋则温度下降,不再高烧,宋玠便命喜生、达生自行休息。她自己则继续与宋则同榻相守。
这一睡,又是一整日。
宋则恢复神智,浑身疼痛,像是被谁狠狠修理过一番似的。察觉到自己身处许久不曾睡过的柔软床榻,一手为人所牵,宋则先是一惊。她贵为晋国宗室、亲王之女,在被送至黑水国大营之前,已然与人定亲,只等着到日子按照流程嫁过去便是。谁会想到,短短半年间,国破山河在,自己身为宗室竟要被皇族之人被送往黑水国军营抵债。
黑水国军士说的明白,国已破,家已亡,她们不过是抵赔偿的农妇村妇民妇,谈何尊贵,谈何地位。
皇帝的后妃尚且遭受这样的待遇,何况是她们。
入贼营以来,宋则仅遭遇过几波调戏,被送到金双双将军营帐之后,算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每日她只需呈上食物、端茶递水,或是在金将军有谈兴时为之解答即可。但金将军被伏兵暗算,她身为近侍被拷打盘问,饱受折磨,比起那些同胞姊妹而言,她所受皮肉之苦竟也不算那么糟糕,那些军士未曾找到确凿证据,又因她名义上是金将军的人,没有将她凌//辱。
而今,她躺在金将军的床榻,心下不免惶恐。这又是所图为何。金将军极重尊卑,尤其是对晋国的人没有丝毫怜悯尊重,对她而言,她们是亡国人,是奴隶,连她的近身侍女都不许上的床榻怎会容她躺着。
若说是恻隐?宋则一星半点都不相信。依她所见,金双双是典型的黑水国军人,只见铁血不见泪,只尊强者不容弱者。而且,金双双是个极为聪明的军人,受伤之后立刻命亲卫将她囚禁。军士对她严刑拷打,想必也是出自金将军的授意。
没错,金将军之伤,确然与她有关。她的未婚夫婿是晋国权臣之子,上洛被围之前外出公干,后来黑水国包围上洛,他没现身。以为他遭遇意外的时候,她在黑水国大营里见到他的人。原来对方集结了人马,在险要处袭击黑水国军队,宋则与他们说定,会尽一切可能做他们的内应。
黑水国军队会经清赵峡谷回黑水国,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而金双双将军的遇袭,是一次演练。
宋则以为自己会死。两日关押拷打,她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那浸了水的鞭子抽到她的身上,像是抽到她的灵魂里。她自幼娇弱,从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好几次她真的忍不住要咬舌自尽。
可为什么金将军会留她一条命,为她找来医官,浪费药材,为她清洗,让她睡到她的床榻之上。
还这样带着一种深沉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宋玠探手摸她的脑门,觉得不如之前那般滚烫,想想觉得又觉得不够真切,凑近了额头抵着额头去探。谁晓得那女娘惊骇不定,竟挣扎避过,可她好歹是个将军,受伤之余,气力尚有一些,哪容她说躲就躲。
退烧了,她便放心许多,真真实实露出一个松口气的笑容,而宋则,却好像有些害怕。
一日一夜光顾着让医官为宋则治伤,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在这个幻境里是何样貌。看自己手脚,不似五大三粗,难道脸上有疤?宋玠仔仔细细将自己摸了一遍,浑身都是肌肉,健硕强壮,身材极佳。莫不是脸上有与生俱来的胎记?
宋玠翻身下榻,找来铜镜仔细端详,轮廓无关依旧,除了棱角处、眼睛里那诡异的杀气之外,能配得上现实中的自己。
这下算是完完全全放了心。
工欲善其事,必先美其容。身为采花贼,若没有一张俏脸,拿什么去引诱对方呢。
单靠智慧吗?还是以德服人?
短时间内,这两样都无法奏效。今次她有权力,不是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比不上醉花阴,有一半的效果也好。
可那什么镜湖之境为何要让她和宋玠处于敌对状态,还是黑水国与晋国。对于历经了正观年间事,被烙上黥印的宋则而言,她明摆着无法得到她的心啊。
想到黥印,宋玠跳上床榻,去细看宋玠的面容,脸上尚未有烙印。
万幸。
解开宋则的里衣看她胸脯,除却正在恢复的伤痕,皆是光洁洁的一片。宋玠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
为何自己是受伤之身,否则只要三日,她就能将宋则拿下步入下一个幻境。
苍天呐。宋玠哀嚎。
宋则当然不晓得女将军的念头瞬息万变,目前以推倒她为己任,她只觉得原本的女将军已足够可怕,现在多了莫测。
解自己的衣衫横看竖看,是怀疑自己?想要试探自己?
总不至于是要淫辱自己。
若真是如此,想到那些不堪被黑水国军士凌//辱的同宗,那些失贞失节的女子,有些在黑水国达官前悲哀讨欢,只求存活,而有些则一心求死。
宋则现在还不能死,她与未婚夫婿尚有约定,能多杀一个黑水国士兵是一个,能消灭一个黑水国将军好一个。
这军营里的每一个人,双手都沾满了她同胞的鲜血,包括这个切切实实为她退烧感到高兴的女将军。
宋玠醒来之后,喜生与达生都觉得她变了。往日金将军从不轻易施以笑容,可现在每一个笑容都如沐春风。往日金将军不讲究衣食用度,不爱洗澡,现在倒像是发了洁癖症似的,每日都要用热水洗浴,所用的饭食包括给晋国女奴的饭食都得要是热的。
难道是鬼门关口走一遭,真会使人性情大变?达生听说,经历过死亡的人会重新思考、安排自己的人生,不管怎样,她都希望金将军的将来里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晋国女奴如今在营帐里的地位,不像是个女奴,倒像是个公主,用饭穿衣都要喜生与达生伺候。喜生跟随宋玠的时日不如达生,心中不平,将气撒在晋国女奴身上,叫金将军看个正着,被重罚,第二天连手都抬不起来。
喜生不服气,与达生抱怨。达生劝她,主人终究是主人,主人爱猫爱狗和爱人是一样的,身为奴婢只需要将主人服侍好就是。喜生说,可那是女奴,还是有可能伤害主人的女奴。
达生劝说她,傻姑娘,主人看重她自有她的目的,她总不成了她们的主子。兴许,主子只是为了调查到底是谁害她被袭击也尚未可知。
喜生与达生不解,被伺候的宋则亦是忐忑,这几日金将军所为所言太不像金将军本人。她难得与达生想到一处,也以为是宋玠故意待她好,为了套出背后主使。
幻境里的宋则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与宋宗主相比稚嫩许多,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说写在脸上,总能叫人看出几分端倪。宋玠觉得这样的宋则新鲜有趣,便总让她留在身边,时不时看看脸孔也好——青涩的未经人事的宋则。
然而,一心努力养伤,盘算着尽快将宋则勾搭上床的金将军宋玠,全然没有试探的想法。她每日都要去营外采一束花,一枝自己留用,剩下的送给宋则。
她自己每天都一边拔去花瓣一边问那枝花同样的问题,推倒?不推?推倒?不推?推倒?不推?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自己只有三根手指……
码字磨叽磨叽磨叽……
劳诸位久等。
第33章 营中被戏,将军很气
宋玠能找出一千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立刻马上把宋则推倒; 但只需要一个理由就能使之前的一千个理由成为笑话。一个女子; 在并非自愿的情况下与人交欢; 会是一种比杀了她更叫她折磨的伤害; 哪怕对方同为女子。她的使命是带着宋则一起走出幻境,与她爱与欢愉; 不是对她施暴,叫她伤心难过。
幻境之外; 实力均等的情况下尚且不忍; 何况是现在。利用权势迫人就范与利用自己气力大过对方一样; 她自问做不出来。
金元寒得知金双双受伤的消息,特命军营上下严查; 又命金双双先驻守边境休养; 同时找出偷袭之人将之铲除。黑水国兵陆陆续续的返回国内,因沿途赶路死去无数战俘。为防死尸滋生瘟疫,宋玠派一小队人马; 前往来路搜寻死尸并加以焚烧。
伤势稍好,为免人怀疑; 她带兵巡营; 站在瞭望台上眺望来时之路; 不少乌鸦盘旋飞行。遥想当年黑水国通玄界修士全力出征在前,军士后继,该是比眼前更为悲壮惨烈。难怪人生全福首要便是值太平之世。
不知宋玠的打算为何,见她出营忙碌,宋则琢磨着还像原来那样在军营里干活; 顺便稍加打探那日偷袭内应的下落,她只知偷袭者当场被抓的全部处死,有三两个落网,所以那一日她被严刑拷打。
宋则裹着黑水国侍女的外衣穿行在军营之中,小心翼翼掩着面容。军士如狼似虎,她早有见闻,有几个小娘子外出取水时落单被兽性大发的士兵强//暴。长官不会去管这些,要是看中了那个女娘,拖到自己营里淫//虐几日也是常事。为安全起见,她只敢在金将军核心势力范围之内走动。
忽然,宋则见到营地里有个眼熟的身影,才想走过去看个清楚,便被一脸臭气、胡子拉杂的士兵拦住。
“你是哪个营的。”大胡子士兵厉声询问。
宋则低头回答:“我是金将军营中的侍女。”
“金将军?”金是黑水国国姓,姓金的俱是高官贵族。没与金双双将军联系起来,光听到金将军三个字,士兵便摆手让她离开。但见她松口气转身离开的背影,窈窕婀娜,说不出的风姿摇曳,士兵咽咽口水。
“站住!”
前方的身影一抖,假装充耳不闻,只听又是一声,“站住!”随后被人拉扯住臂膀。宋则本就体弱,又受鞭刑之苦,身体尚未复原,这一下收势不及,扑倒在地。一旁经过的士兵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她一跌倒,露出受伤在愈的白皙臂膀,被叫住他的大胡子士兵看了,心生淫念。
黑水国的士兵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