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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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廷尉,不如你亲自上阵,鼓舞士气,说不定能一招克敌呢。”白柳听着耳边半真半假的呵斥,回头对苏容笑道。
“什么?”苏容愣了一下,心道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去送死,难道这姓白的竖子是想借反贼的手弄死他?
“下官不敢开玩笑。苏廷尉若是去,必然能吓退对方。”
苏容尴尬地解释道:“这里箭矢太多,要没有本官在此,怕苏家丞会受伤。”
白柳嗤笑道:“苏廷尉是怕下官骗你么?苏廷尉不必担心,依下官看,他们的箭矢已经用完,只要苏廷尉迎难而上,这府门不破,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苏容半信半疑。但白柳坦然正气的模样让他有了底气,心想去捞个名声也好,当即让人为他穿戴衣甲,提着长剑大吼一声:“亲卫率!随老夫斩杀贼子,破城捉人,扬名立万就在今朝!杀啊——”
苏容身先士卒冲上去时,果然本方士气大振,所有人开始一扫疲惫,斗志昂扬地冲向了禁闭的府门。里面的反贼听见外面杀声大震,以为朝廷有援兵来了,而他们的弓矢已经消耗殆尽,只能扔一些木头石头。
零星的箭矢让苏容一喜,原来白柳真的没有骗他!他不由精神一振,振臂高呼道:“杀逆贼!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第48章 谁可为天下之主?
所有士卒都兴奋地冲向摇摇欲坠的府门; 很快凭着一股血气; 撞开了府门。杀红了眼的士卒嗷嗷叫地冲进去; 对所有放弃抵抗的宋家私兵扬起了屠刀; 狠狠挥下,带走一片血腥; 脑袋滚落之后,很快被士卒抓着发髻系在腰上; 赶着向下一个杀去。
而廷尉苏容在破门时被飞出来的木屑扎在了手臂; 为了表示自己英勇; 硬是拔了出来,一声不吭。白柳看着他转头后呲牙咧嘴的样子; 默默摸出功劳簿上; 给他记了一个奋勇杀敌,为敌所伤。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洛阳笼罩在一片血腥味中; 雒水河畔时常能看见人头咕噜咕噜地冒出来,很快又沉了下去。咸宁公主与窦途在城墙远眺; 似乎还能看见血流漂橹的猩红血迹。抄家的第三天; 大将军没有动静; 咸宁公主似乎也安坐家中,等待余度等人把具体数据汇报上来。
“本宫听说,丙叁的刺杀术不错。”咸宁公主看着落日慢慢从山的那一头沉下去,语气平缓地说道。
“他要刺谁心脏三分,就不会贯穿喉咙。”窦途说。
咸宁公主静默了片刻。
“我要进宫; 与陛下商议此事。”
“公主,十二月十二日,宜出行狩猎。陛下久居深宫,出来走走才能恢复得快。”
咸宁公主睨他,似笑非笑道:“这话听得不像你说的。”
窦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摊手道:“这是驸马告诉臣的道理。”
“驸马到哪里了?”
“大概是,到颖川了吧。”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咸宁公主在宫中遇见皇后与皇子攸,皇子攸见到咸宁公主十分惊恐地躲在皇后身后。
咸宁公主和公主冼马李避去见过天子准备回府,看见皇子攸神态怪异,停下脚步。李避向皇后与皇子攸行礼,咸宁公主这才走过来,也行了一礼。
“阿攸这是怎么了?”咸宁公主温柔地问道。
皇后笑道:“没什么,就是听见几个该死的宫人嚼舌头。”
咸宁公主恍若未闻,蹲到皇子攸面前,柔声道:“阿攸不喜欢阿姊了么?你在怕阿姊?”
皇子攸怯怯地从皇后身后走出来,对咸宁公主施礼,吸了吸鼻涕道:“听说阿姊杀人了……会不会杀了阿攸?”
咸宁公主噙着笑,摇摇头道:“阿姊没有杀人,阿攸不可以相信那些人的坏话。阿姊怎么会杀阿攸?疼你还来不及!”
皇子攸喜笑颜开,拍着手道:“我就知道阿姊最好了!”
颔首垂眸,咸宁公主站起身,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唇角笑意淡淡:“既然是有人嚼舌根,那就让她们闭上嘴吧。阿母,兼听则明,阿舅那么忙,毕竟是外宫之臣,阿母就不要动不动让阿舅跑来跑去的,阿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皇后凝眉望她,咬着牙道:“阿攸,我们回去。”
等皇后拉着皇子攸回殿,咸宁公主才转头对一脸紧张的李避温和地笑道:“子让若是担心,不妨去看看阿攸学习如何。”
李避松了口气,连忙告退。咸宁公主渐渐收了笑,出宫之后,对等在宫外窦途道:“宫中传信给大将军府的事就此作罢,你们也不用盯了。倒是皇后跟阿攸说了不少我的事,我不欲与阿攸为敌,但是他以后真的当上太子,耳根子软,于国不利。”
窦途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臣以为,皇子修聪慧灵敏,仁爱敦厚,可为太子。”
咸宁公主摇摇头道:“皇储之争我不能参与,皇后与大将军势力大,陛下可能会重新考虑阿修,至于最后是谁,定论尚早,我们走着瞧吧。”
正平四年,十一月三十日,朝会。大将军上书天子,请开冬猎。
“今年冬猎,时间有点晚了。不过也好,能够一扫洛阳阴霾,百官振奋,嗯,可。”
大将军朗声道:“臣以为,当请咸宁公主一起狩猎。咸宁公主烦闷在家,不如与陛下出猎同乐,常侍膝下,以慰陛下宽怀。”
天子高坐宣室殿上,颔首道:“如此,就准咸宁公主同行。”
“臣等拭目以待陛下大展雄风!”
底下跪了一大片的朝臣,除了大将军一系的人,几乎糊涂了,不知道大将军搞什么鬼。
大将军露出微笑,眼神藏不住的意味深长。
正平四年十二月二日,咸宁公主在宫中遇见范侯与皇子修,皇子修正在与宫人玩耍,范侯站在一旁看,咸宁公主一来,范侯立刻迎上来:“公主。”
咸宁公主看了他一眼,让李避带皇子修走,范侯追问一句:“公主,您这是?”
“近来阿父身体不适,阿修身为人子,理当为阿父分忧。只是他年纪还小,所以本宫带他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咸宁公主微微一笑,与范侯作别。
皇子修蹦蹦跳跳地跟着李避走,一边跑一边哈哈笑,全然没有半分愁苦天子卧病的感觉。
咸宁公主赶上来,拦住他,蹙眉不悦道:“阿修,宫中肃穆,陛下卧病,你怎么能发笑?”
皇子修嘻嘻地施礼,懒懒散散道:“阿姊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为宫中无生气,陛下看着烦闷。我与宫人玩耍,快乐欢喜,陛下若是知道,也会开心。难不成要学大兄整天闷着头读书不成?”
咸宁公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她伸出手拉着皇子修往庖房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道:“阿父不喜欢皇子呆傻,也不会喜欢皇子轻浮。阿攸是木讷怯懦,你是轻佻无威仪,你们都是皇子,天下人都瞩目,要为陛下分忧,玩闹终非本事。”
皇子修歪着头,似懂非懂地颔首。他心中却沾沾自喜,为能够躲避咸宁公主的斥责而高兴。
把他带到庖房后,咸宁公主拿出了一篮子栗子,对他道:“把这些都剥完,要么剥完你可以继续玩,要么不剥完你回去读书。”
一听读书两个字,皇子修立马把篮子抢过来,笑嘻嘻道:“阿姊你放心!我一定能剥完。”
咸宁公主瞥了他一眼,让李避在一旁看着,就走了。
她回府中一趟,取了一些揉好的面,回到了宫中。这么一来一往耗费了不少时间。
走在宫道上,碰见了进宫教授皇子攸的太傅。咸宁公主与他见礼后,太傅要辞别,咸宁公主拦住他:“攸皇子的功课要做好,陛下这两天挂念皇子,可不能松懈。”
太傅了然地点了点头,望着离开的咸宁公主的背影,拢起眉,负手下定决心要好好从严对待皇子攸。
咸宁公主见到了剥完的栗子,不动声色地夸了夸低眉顺眼的皇子修,让他出去之后,回头冷冷地看着李避。
李避抵挡不住她冰冷的目光,跪下请罪:“臣知罪!臣不该不阻止皇子偷懒,还帮他一起叫宫人们剥。”
咸宁公主淡淡道:“这不叫偷懒,往大了说,这叫欺君不孝,往小了说这叫投机取巧。你明知道阿修还小,不懂这些道理,你身为陛下心腹,居然还助纣为虐。好,你最好求皇后与大将军不会以此攻讦皇子。”
李避冷汗涔涔,哪里是皇子修投机取巧,是他帮皇子修投机取巧,没想到被咸宁公主这么快识破。他咬牙道:“臣死罪!”
“滚。”咸宁公主冷声道。
李避擦了擦汗,一刻也不敢耽搁,退出了庖房,回头一看,咸宁公主拿起了另外一篮新的栗子,开始剥了起来。
正平四年十二月四日,天子听闻皇子攸在椒房殿背书,十分不悦,下令让咸宁公主为皇子修挑一个合格的太傅。大将军听闻之后,在大将军府里愁眉不展。
他找来那位新入府的谋士,急切道:“你说,形势越发对皇子不利,这该如何是好?”
谋士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不以为然道:“大将军何必着急?这些不过都是咸宁公主在其中挑拨。大将军一介英雄,不至于束手无策,归根结底罪在咸宁公主。按照臣的计划,把她在围场中杀死,谁也没办法说是大将军。”
大将军踱着步,一时之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此事终究不是武人之道。唉,要在疆场打打杀杀弄死她我肯定下得了手,可是用这种小人手段……”
谋士躬身拜在坐席上,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起光亮:“大将军不过是为了皇后与皇子,而且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陛下被咸宁公主一妇人蒙蔽,大将军岂不能舍下名声,为陛下尽忠,还天下一个太平?别人都不知道大将军对天子忠心耿耿,唯臣知之,大将军,当断则断啊!”
思索再三,大将军还是下了决心,点头道:“七日之后,围场之中,本将军就替陛下,除了那妖女!”
“大将军英明。”谋士双手加额,伏地拜倒。
正平四年,十二月中旬,天子亲临围场,携百官与咸宁公主、大将军,会猎北林。
“围场那天,我遇见了刺客,还好明安护卫得利,擒住了那名刺客。”咸宁公主神色淡然地讲着其中的凶险,最后轻笑道,“大将军欲置本宫于死地本宫是知道的。只是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看来武夫的想法都是耿直得很,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刺杀。”
咸宁公主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宋致勾了勾唇角,停下脚步对她道:“阿致,大将军派人劫杀我,我想去长沙。长沙国大将军的势力不能触及,所以很安全。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第49章 娶她?好像也不错
宋致还在想着咸宁公主讲的这些事情;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听咸宁公主说的每一段都很合情合理; 宋致完全挑不出毛病来。咸宁公主打断她的思绪; 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长沙国,她的思绪一跳; 想起了自己过两天就要去长沙国,如果咸宁公主没有来; 估计她会和妱姬一起去。
想到妱姬宋致又跳到了昨天妱姬敏感地发觉了马车中还有一人; 幸好没有看见咸宁公主的样貌; 要不然她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哦对,咸宁公主怎么打扮得这么帅?还会伪声; 听起来虽然没有男子的阳刚; 但磁性温柔,像以前动漫里的月城雪兔的配音一样。
于是宋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公主,你的声音怎么伪的?”
咸宁公主一愣; 轻笑道:“宫中伶人会口技,我找他们学的。不过我只会这个声音; 其他的就不行了。”
宋致恍然大悟; 宫中伶人会口技所以咸宁公主找他们学了就会了。
“公主学了多久?我能不能也学一学啊?”
“不久。一个多月。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只是你的剑术一个招式都要学上几天,你确定要学这个?”
那还是算了吧。宋致不甘心地撇撇嘴。
咸宁公主看她吃瘪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唇角弯了弯。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十分惹人注目。
咸宁公主是北方人; 身高要比荆州的人高不少,甚至比一些男子高一点,而宋致本来在荆州女子的个头中算高一点点了,站在咸宁公主身边居然还要矮不少。两人走在一起,浑然不觉身份是男女有别,街上但凡看到两人的,都频频回头,因宋致在一个男子身边嬉笑怒骂而皱眉头。
宋致走了一阵才发觉这个现象。咸宁公主也看到了,不禁有点奇怪:“这些人怎么这副神色?”
宋致住了快小半个月了,早就知道这里的风气不好。她附耳在咸宁公主身边道:“公主,他们这里特别重男轻女,而且认为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出来抛头露面的也就罢了,估计看咱们关系亲密,心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