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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58章

小说: 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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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同学?周同学你还在吗?”春承急得额头浸出一层细汗,玻璃杯碎在地上,白皙娇嫩的脚面有细小血珠冒出来。
  她顾不得看,喉咙一阵干哑,迭声道:“周同学?周同学你听得见吗?你还没和我说秀秀到底怎样呢?电话里说不清,我马上就去女生宿舍楼,麻烦你告诉秀秀,不要让她哭了,我一会就到!”
  “哎?不用不用!她……她已经不哭了!”
  “什么?”春承解衣带的手一顿,眼睛微眯:“周同学,你刚才说什么?”
  周绾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心惶惶道:“阿秀,阿秀已经没再哭了,我问她,她说,她说是你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欺负了她,所以她才哭的!”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至秀的确没哭,可至秀这会又窘又恼,化作实质的目光吓得周绾脸都白了:“哎呀,别恼,别恼,听听他怎么说嘛!”
  半真半假的话不偏不倚戳中了事情真相,想到影院那个缠。绵。悱。恻的吻,想到舌尖相碰时的酥。麻,春承不得不信了六分。
  她咬了咬唇角,脑海闪现秀秀流泪时的画面,心疼地蹙了眉。
  得不到回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绾恍然大悟,顿时眉飞色舞,眼睛似是在说:哦,阿秀,你果然和春同学接。吻了。
  至秀气得不想理她。
  “哦?我怎么欺负她了?周同学这话平白冤枉人,秀秀是我未婚妻,我哪会欺负她?”清朗悦耳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周绾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快。
  听到春承没上当,至秀开心地凑过去,眼底冷色尽消。
  301寝室,春承散漫而慵懒地坐在床边,长腿有节奏地晃荡着。
  周绾这家伙,竟然诓她?最过分的是,关心则乱,自己差点就上当了!
  好在她脑子灵活。秀秀和她分开前还一脸娇羞,哪会因为自己吻了她而偷偷躲在浴室哭。秀秀那么爱她,在影院时没哭,岂有回寝室哭的道理?
  况且她问过秀秀,秀秀也说了不讨厌那样。旁人的话和秀秀的话,她自是信秀秀。
  没套出有用的信息,周绾话音一转:“春同学,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话呢?你和阿秀谈恋爱,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春承规规矩矩坐好,背脊挺直。
  “我和秀秀谈恋爱是因为喜欢她,有朝一日和她步入婚姻殿堂更是因着爱她。现在她是我未婚妻,以后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至秀,是我的人。”
  她舔了舔唇角,笑道:“我也是她的。”
  “……”被秀了一脸的周小姐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话筒被室友夺去。
  至秀满心欢喜地握着话筒,她不说话,另一头的春承却莫名紧张起来。
  她犹豫道:“是秀秀吗?”
  至秀笑意璀璨,柔声道:“嗯,是我。你不要听绾绾胡说,我没哭,我心情很好。对了,先前我听到杯子碎地声,你可有受伤?”
  “受伤?”春承垂眸看着躺了一地的碎玻璃渣,脚背传来阵痛,她这才注意到脚面被玻璃划开的细小伤口,摇摇头:“没有。”
  “真得没有吗?”少女轻轻抿唇:“春承,你最好不要骗我。”
  “啊,只是被划伤而已,没什么要紧的,秀秀,你不要吓我嘛。”
  略带撒娇的口吻,听得308寝室的女孩子们偷偷红了脸,若不是亲耳听到,谁晓得表面斯文正经的春同学,背地里对着未婚妻是这个样子?
  至秀哆哆嗦嗦地拿着话筒,心里欢喜地放起了烟花:这还是春承第一次这样和她撒娇哇!
  她不愿春承的声音被除她以外的人听到,语气不自觉宠溺:“好啦,我下午还有课,不和你说了。”
  通话中断。
  寝室静得落针可闻。
  陈灯摸了杯子悄悄喝水,周绾手指绕着卷发眼底存着不可思议的意味,王零艳羡而感慨地望着容光焕发沉浸在恋爱中的好友,眼神飘忽,又慢腾腾地落在沉默的周同学身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然后,周绾爆发了。
  她拍桌而起,神情激动:“我不信!世上怎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
  不怕室友嚣张跋扈无理取闹,就怕周小姐忽然犯病。
  至秀不动声色地喝茶润喉,茶水浸湿红唇,她悠扬漫笑:“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只此一个。”
  春天眼看要过去,一通电话,明明白白地划分了单身和情侣的界限,女孩子的春心,就那样飘飘摇摇地动了。
  陈灯摸着下巴,从围观甜蜜恋情的晕乎劲里飘出来,语出惊人:“趁夏天还没到,不如,谈场恋爱吧?”


第67章 【6 7】
  话音刚落,周绾不自觉看向容色明艳的王零,视线匆匆移开,伏案继续翻看时尚杂志。
  至秀坐在桌前撑着下巴盯着插。在白瓷瓶的鲜花,心里不禁在想,春承什么时候才会给她回信呢?
  她不想和春承有秘密,只要一想到春承有事瞒着她,她会没有安全感。
  医药系下午满课,上课期间,至秀一不留神就会想到上午和春承约会的场景,想到在寝室打的那通电话。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谈恋爱好归好,但真得容易分心呀。
  真是甜蜜的负担。她弯了弯唇角,在对上副院长望过来的视线时,满怀歉疚地将春承的影子从脑海赶跑,用心听课。
  日落黄昏,春承一身校服背著书包抱着她的猫耳罐从教学楼走出来。
  温亭手里捧着一本崭新画册,是上次晚了一步没能送出去的礼物,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招了招手:“春承!”
  春承闻声抬眸,看清那人的脸,蓦地想到她答应秀秀的,要躲着温老师,不让她逮到。念头闪过,她转身就跑。
  “春承!”
  身后那道声音不依不饶,温亭扭伤的脚比昨儿个好了不少,她追上前去,疑惑道:“你跑什么?”
  跑是跑不了了。春承讪笑回头:“温老师好。”
  夕阳温暖的光芒藏进人的眼眸,温亭伸手想要轻抚她被风吹歪的两根头发,察觉到她的意图,春承倒退半步,一派乖巧:“温老师喊我做什么?”
  对上那双清凉漂亮的眼睛,温亭后知后觉自己逾礼了,可眼前这人,她是打心眼里想亲近。
  “没什么,送你画册,谢谢你昨天帮的小忙。”
  “举手之劳,温老师不必言谢。”春承一心躲她,不敢接那画册,礼貌道:“不好意思温老师,若无其他事,我要走了,我急着去接秀秀,失陪了。”
  她生了一双比同龄女子都要长的腿,身子比例极好,十八岁,个子窜得比同龄男孩子都不慢。
  长身玉立,藏青色的校服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精致,清俊,眉眼微微上挑勾起的轻狂洒脱,最容易讨女孩子欢心。
  然而她并不晓得这副相貌带来的优势,更不晓得一颦一笑造成的杀伤力,还顾自纳闷温老师异于往常的行为举止,不由暗道:不会真被秀秀说准了吧?
  她摇摇头,快步走开。
  徒留温亭一人孤零零地立在风中。
  精心准备的礼物捧在怀里,她的神色掩不住失落:“就这般避我如虎吗?”
  喜欢上一个小她十岁的男孩子,无疑是温亭二十八年来做过最出格的事。
  然而望着春同学消瘦板直的背影,短暂的几秒钟,她做了一个常人不敢做的决定:请辞离开京藤,结束这段荒唐的师生关系!
  春承斜背著书包,脚步轻快地来到医药系百草楼,金黄的光晕照在她俊秀的脸庞,人倚在栏杆,在教室外的走廊耐心等着。
  这样一个容貌出挑的男同学等在门外,副院长陈瑄眼睛不瞎,第一时间注意到。
  被人瞧见了,春承唯恐表现不好使得副院长给她家秀秀‘穿小鞋’,着实有礼地朝着陈瑄俯身阖首,十二分的恭敬。
  陈瑄原本对这位男同学很有好感,但最看好的学生屡次因为他走神,心底说没意见根本是在说谎。
  然而春同学有心讨好,笑起来令人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情绪,她装作没看见,慢慢的竟也放下心来。
  她对设计系这位有名的年轻才子有意见,不止是因为至秀上课频繁走神,她还担心出身豪门世家的矜贵少爷,会拿感情当儿戏。
  全京藤都晓得春同学和至秀是未婚关系,两人正在恋爱,但同样是谈恋爱,情深的多是女子,否则也就没有花花公子一说。
  至秀是她的学生,她自然晓得她的性子,若非爱极了,也不会受如此大的干扰。
  可就在方才春同学朝她老老实实弯下腰时,陈瑄莫名其妙地觉得:她们二人,当真般配。
  不说郎才女貌,她看得出来,春同学对待这段感情是认真的。
  同样是出身豪门的世家少爷,换了夏家那位二少爷,断不会见了她如此毕恭毕敬。
  换言之,春承待阿秀,是用了心的。
  坐在前排的同学眼尖地顺着副院长的视线看到了春同学,趁着老师写板书的功夫,小心回头:“阿秀,你未婚夫来了。”
  至秀抬眸,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人背着副院长站在门口一侧朝她笑着招手。
  安静有秩序的课堂因为那一笑,荡开细微波澜。
  穿着校服认真誊抄板书的女孩子,耳垂瞬间红如血玉,咬唇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下好了,班上好多同学都晓得春承在冲她笑了。
  “安静!”转身过来的陈瑄清咳一声,扭头看向守在门外扰乱课堂的始作俑者。
  春承倒退着靠在栏杆,潇洒扬眉,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朝气。
  话到嘴边,陈瑄便不忍心对着这位漂亮的男孩子冷脸。年少慕艾,本为人之常情,她暗暗担忧,像春少爷这样什么都不做就能搅乱少女芳心的人,阿秀若嫁给他,少不得要操心。
  有副院长压着,课堂这才没生出不必要的乱子。越是这个时候,至秀越不敢往门外瞥,副院长可盯着她呢。
  她若不好好听讲,万一陈院长怪罪到春承头上如何是好?
  一堂课,竟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陈瑄欣慰地点点头,收拾了课本,等着铃响起,清声道:“下课!”
  男男女女背著书包分别从教室前后门鱼贯而出。
  周绾显然还没忘记春同学在电话里和未婚妻撒娇的一幕,又想到她故意诓骗春同学这码事,哪敢久留?为了壮胆特意牵了王零的手腕。
  知道她怂,王零陪着她脚底抹油,两人溜得飞快。
  陈灯跟在至秀身边,见识过两人谈恋爱的粘糊劲,不敢打扰,眼神却不敢和春承相撞,慌慌忙忙地走了——一个男孩子,生得比女孩子精致就罢了,还比女孩子会撒娇,比女孩子会说情话,这就要命了。
  来来往往的同学很是热情地和春承打招呼,春承耐着性子同她们言语。
  直等到围着的人散了,至秀与她并肩走在明净的走廊:“等了这么久,累吗?”
  “不累。”
  见到她,至秀忍不住笑:“你胆子好大,幸亏陈院长没和你计较。你公然扰乱课堂秩序,就是我也为你捏了把汗。”
  “我哪有扰乱课堂秩序,那些人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春承偷偷歪头和她咬耳朵:“我只想扰乱你的心。”
  “……”至秀羞得脖颈都漫着红,走路都有点飘。
  春承好生拉着她的胳膊:“想什么呢?该下楼了。”
  “我在想,你成功了呀。”
  “什么?”春承搀扶着她拾阶而下。
  至秀柔声细语:“你成功扰乱我的心了。”
  听到这话,腰细腿长走路相当稳当的春同学险些一脚从台阶滑下去,惊得至秀急急忙忙揽过她的腰:“小心!”
  “我……我很小心。”
  被她抱了满怀,鼻息之间尽是那温柔淡香,春承窘迫地退开半步:“没、没事,我很好。”
  慌乱之下揽了她的腰,手感出奇的好,至秀手指虚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因为春承的主动躲避生出浅浅失落。
  须臾,她似明白过来,知她是在害羞,温言软语地调笑道:“很好吗?哪里好?”
  “哪里都很好。”被取笑的春同学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倨傲模样:“还要不要吃饭了?我好饿!你要把我饿瘦吗?”
  至秀无奈地握着她手指:“再瘦,就成纸片人了。”
  “所以呀,你不要啰嗦了!”
  至秀冲她明媚灿笑:“你竟然说我啰嗦。那你觉得哪个女孩子不啰嗦,你去找她好了。”
  “……不,我喜欢啰嗦的。”
  “我啰嗦吗?我一点都不啰嗦好嘛。”
  春承哼了哼:“那我就喜欢‘实际很啰嗦却不肯承认自己啰嗦的’。”
  “你呀。”
  “我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很可爱。”尤其是撒娇的时候,可爱地冒泡泡,想亲,想抱。至秀低垂着眸子,又想起那个吻。
  她难掩羞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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