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梗驸马-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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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真的好吗?
忽然听到外头鸣锣
!
锣声急促如爆豆,哒哒哒地响成一片,一下一下击打在心上。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声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所有人面色一凛,雨天走水?
常淑率先道:“想来是雷击所致!”
宫中失火不算常事,但也不少见。以膳房等烧柴生火之处最多,其他的大都是明火无意引燃、故意纵火和雷击。
“初月姑姑,去问问烧起来的是哪座殿宇。”
初月领命,刚迈出几步,一名小太监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摔在她身前,挡住了去路:“芳菲宫东……东配殿遇雷击,火势凶猛,请太后和长公主殿下速速移驾暂避。”
“不好!那是鸢儿的寝殿,”宫内房屋相连,一损俱损,大火烧到此处只是时间问题,常淑脊梁一僵,“桂嬷嬷,先护送皇祖母从后门走。”
“禀长公主,慕驸马她……也在芳菲宫。”小太监咽了口口水。
常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然回眸。
“……被困火场……”
*
芳菲殿纯粹被慕轻尘给祸害了。
常鸢和小白在回来的路上遇了雨,回宫并不急着进殿,立在廊芜下,差人拿两块布绸掸掸衣裳上的水珠,一抬眉,看见墙头以东一道闪电竖着劈下来。
库嚓一声!
更意想不到是第二道、第三道跟排好队似的,井然有序的往下劈。
旋即慕轻尘这只没头苍蝇就闯了进来,屁股后头是追着她劈打的闪电,库嚓库嚓的。
常鸢和亦小白那是相当开眼!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谁也没想到冲过去救人。
……就算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天打雷劈谁遭得住!
慕轻尘在院子里跑了好一阵,钻进了东配殿,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闪电劈在屋顶,房梁像被泼了火油似的,蹭得窜出大火。火势肆虐,吞噬周围的房檐,落下的火星点燃花窗、木桌、帷幔……
慕轻尘在里头左闪右躲,一路退到墙角,想起衣服吃饱了雨水,不容易被点燃,忙脱下外衫盖住头顶,又拎起衣角掩住口鼻,确保呼吸通畅。
殿内的热度几乎到达沸点,空气都分外灼人,她觉得眉毛被燎掉了一块,抬手摸了摸。
咔咔咔……
屋顶发出诡异的声响,伴有逐渐下沉的趋势。
慕轻尘掀开外袍,仰头打量,忽见房顶塌陷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琉璃瓦洪水一般倾斜而下,势如山洪。
“轻尘!”常淑在外声嘶力竭的呼喊,她不顾阻拦的想要冲进去,被初月姑姑和常鸢死死抱住。
“另一半房顶也要塌了,快走!”赶来的救火的金吾卫上前拉扯她们。
章节目录 幸福驸马
慕轻尘的头很疼; 尤其是天灵盖,好似被某样重物砸成了八瓣。
手脚也出了毛病; 又酸又疼,想试着动一动便连着筋一样的疼。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上次被雷劈后一模一样。
奶奶的,不会又被雷劈了吧……应该没有,她记得那道雷劈岔了; 击中了芳菲宫的东配殿; 烧起好大的火; 之后房顶就塌了。
在无数琉璃瓦砸向她的那一刻,她听到常淑在喊她; 声音歇斯底里的,跟拼了命似的。与此同时; 她眼前一黑; 便不省人事了。
“长公主; 驸马好像要醒了。”林渊惊喜地说; 伸手拔掉扎于慕轻尘水沟穴的银针; 退到一边。
常淑眼角挂有尚未拭干的泪水; 俯身靠近慕轻尘:“轻尘; 轻尘。”
林渊安慰她:“公主稍安勿躁; 驸马吉人自有……”
“醒了。”
慕轻尘眼珠转啊转,好一会才微微睁开眼,看见常淑焦急的神情后,第一个想法是我家媳妇真好看; 第二想法是我怎的在这?
嘴上却问的是另一个问题:“老太监呢?”
她记得天雷打下来时,老太监就在身旁,要不是她飞奔跑走,和老太监拉开距离,他准被劈成焦炭。
老……太监?
常淑眨眨眼,不愿相信慕轻尘醒来最先想到的居然是一个太监。
怎的,移情别恋吗?
她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慕轻尘两天两夜,难道第一句不该是“淑儿你辛苦了”之类的?
“金吾卫招他去问话了。”常淑虽心有郁结,但话音尚还温柔。谁让慕轻尘是伤患呢,她不温柔以待怎么行。
这些都还是其次的,最让她担心的是慕轻尘的……脑子。
前两月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如今房顶坍塌,慕轻尘再次伤了头……病情极有可能变本加厉……
一想到这,她便很是悲凉。
慕轻尘点点头,由常淑扶着腰身坐起身子。一旁的初月姑姑拿过靠枕垫在她背后,又斟了杯清水递到她唇边,伺候她喝下,一不小心流出几滴,打在领口上。
常淑忙用锦帕擦了擦,用手一遍遍轻抚她的心口,为她顺气:“慢点儿喝,还要吗?”
慕轻尘浑身虚浮无力,一杯水喝下肚,人便瘫软了,摇摇头道:“不……不要了。”
“驸马竟然醒来,说明不再有大碍,微臣赶着去向太后和皇上复命,这就告退了。”林渊松了口气,叹息一声往后退了出去。
一路退至帷幔下,被常淑叫住。
“林渊,”常淑音色降下好几拍,“你看,驸马的脑子……”
林渊了然一笑:“长公主不必太过忧虑,依微臣之见,此次被困火场,对驸马来说不见得百害而无一利。”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渊瞧病比常淑精通。慕轻尘上次醒来,表面上与往日无疑,一身杀气,对人充满防备。但细细端详就会发现有点……痴痴颠颠的。
这次看起来虽然虚弱,但眸光清明,言语亦有条有理。
用药中有一类“以毒攻毒”的法子,慕轻尘再遭大难,说不定正应了这四个字。
“此话何意?”
林渊高深莫测道:“公主往后自然明白,当下驸马醒来,调养些时日就能痊愈。反而是您,不眠不休的照顾驸马,很伤元气。”
他目光下移,晃了眼她的肚腹。
“这段日子,劳你费心了!”常淑知他深意,避而不答,双掌捂住肚子,心田忽然生出些许感怀,有
甜有苦。
说起来不过两月光景,她竟觉得有二十年那么长。
情绪容易感染,林渊一同多愁善感起来:“微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长公主言重了。”
他再次告辞,掀开帷幔跨过门槛。
被雨洗净的天空澄澈干净,无风无云,空气清爽得像要把人的四肢百骸给洗干净似的。林渊一时兴起,深吸一口气,将其吸进心肺。
喟叹说,嗯,雨过天晴,雨过天晴呀!
*
芳菲殿的大火时值大雨,并不难控制,只是顺着风向北边蔓延,烧到了廊芜和正殿的耳房。
弄得那处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烧着的地方黑突突的,留下焦炭一般的框架,常鸢看着很心烦,还要应付前来处理此事的内侍省太监和金吾卫。
当务之急,难道不该是把芳菲宫那烧倒的半面墙给重新砌好吗?
一阵山风吹来,挡都没法挡,全灌进寝殿,呼呼啦啦的。
是以,华帝下了道旨意,让常鸢和亦小白搬去如意殿,与她们同住的四公主则搬去揽康斋。
以上事体,还在“饱受病痛折磨”的慕轻尘全然不知,悠闲地躺在太师椅里,摇来摇去、摇来摇去,偶尔张嘴吃上一颗常淑剥来的葡萄,对了,还有荔枝,其果肉饱满晶莹、雪白如糯米汤圆。
轻轻一咬,汁液噗嗤一下流溢到舌尖,香甜可口,寻常人可是没有这个口福的。
运送荔枝颇为麻烦,需要从蜀地快马加鞭,一个驿站接一个驿站、一匹马接一匹马的传递,又是陆路又是水路,一刻都不能停歇,以至于送来北鸣山还新鲜着嘞!
乃是华帝和太后的专享。
他们高兴于常淑怀有身孕,挂念她肚子里的皇长孙,俱都把荔枝送到如意殿,以慰常淑的辛苦。
结果……全落入慕轻尘的虎口了。
“好吃吗?”常淑陪着笑,手上动作没停,又剥了一颗递上去。
慕·满头纱布·轻尘张嘴接过,笑呵呵的回应:“长公主表现不错,再接再厉呀,不然……”等我能下地蹦跶了,看我如何报复你这俩月欺辱我之仇。
常淑不情不愿的摆出乖顺的样子:“会的会的,多谢您老教诲。”
慕轻尘没计较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掏出揣在怀里的小册子。
上头还写有常淑近来的所作所为,譬如哪月哪日因何事翻了她一个白眼;哪月哪日踹她下床两次,污蔑她不i举;哪月哪日命牛菊花装水鬼吓唬她。
“又想起一条,X月X日扮作耶主逛青楼,德行有亏!”慕轻尘用小狼毫补充了几个字,吹了吹墨迹。
“这条本宫不认!是你瞒着本宫偷溜出宫逛青楼,本宫是去抓你的,是你德行有亏才对。”常淑把膝上的果盘交给初月姑姑,气红了脸,据理力争。
“捉贼捉赃,你在青楼抓到我了吗?”
常淑经她一哽,喘着粗气回答:“……没有。”
“那不就结了!反而是你,花钱点了都知花辞作陪!”
“本宫那是消遣罢了。”
“你看你看,承认了!”
“胡说……”
“若再狡辩罪加一等!”慕轻尘扬眉挑衅。
常·吃瘪·淑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立马认怂,忽然响起什么似的,挺了挺肚子:“我可怀着孕呢,金贵得很,想算账?呵,等到明年吧!”
“胆儿肥啊……”
“你再凶我试试,我非请父皇做主不可!”她先发制人,抓了把荔枝在手,发
泄似地扔给慕轻尘,“自个儿剥吧你!”
慕轻尘震惊了,啥意思啊?造反呐?翻身农奴把歌唱呐?她扭头瞪着常淑远去的身影,不服气地喊道:“给我回来!”
“回你个头!”常淑的骂声远远飘来。
唉哟~唉哟哟~
慕轻尘直闹心口疼,不过病了两个月而已,媳妇就已经骑到头上来了,还把皇帝老子给搬出来。等孩子出生岂不是要把她踩到泥堆里去。
那她还活不活了!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把“老虎屁股”的荣耀挣回来。
她由宫婢搀扶着落了地,想要追上去继续和常淑理论。
刚刚站稳,门外传进一阵吵闹。
亦小白领着一帮奴才奴婢鱼贯而入,搬进数口大箱子。
“尘尘,俺来啦!”
慕轻尘一脸铁青:“关门,放狗!”
*
“尘尘,新到的薄荷叶你吃嘛?”亦小白殷勤道。
“死开。”
“尘尘,我给你锤锤腿。”
“死开。”
“尘尘,你好绝情啊。”亦小白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蔫溜溜的。
慕轻尘头上有伤,一动怒就发晕,只好咬紧牙花子呵斥她:“要去青楼自个去,我是不会帮你打掩护的。”
“你都帮我那么多次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亦小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咱们当驸马的都是可怜人,互相帮帮忙嘛。来太崇行宫这么久了,我们一次都没出去过呢。”
不远处,常淑在拿着绣绷做女红,穿针引线,不亦乐乎。乌黑的眼珠却四下乱转,摆明的心不在焉,身子还微微向慕轻尘那方倾斜,像是在偷听她们说话。
常鸢把金剪子往前递了递,剪短她针下的绣线。
煞有其事地问:“皇姐,偷听到了吗?”
听自家驸马说话,至于用“偷”吗,常淑忍不住怨怪常鸢,一手按在她嘴上,再次侧耳倾听。
良久才端坐身姿:“距离太远,没听清。”
常鸢:“……”
“不过,我听到她们提到……青楼。”
“!!!”
章节目录 番外·相识(5)
番外5
慕轻尘没想到常淑生得一副柔弱皮相; 心肠还挺狠,竟真的踱步上前;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挑选起擀面杖来,那模样,比她家老妈子逛菜市场还专注。
这根太细,这根太粗,这根……缺了一个角。
十几根木头摞在一起; 相当有分量; 少说也有二十斤。慕国公虽是习武之人; 但一见常淑就跟老鼠见猫似的,两股战战; 四肢脱力,要不是意志力□□; 怀里的擀面杖绝对全砸脚上去。
“这根不错; 长公……”慕国公被常淑警告一眼; 匆忙改口; “常姑娘; 嘿嘿; 这根好; 看到没; 长而圆润,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