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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钟山有匪-第73章

小说: 钟山有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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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若传出去一定会惹来其他修士的耻笑,所以他虽然存了一窖好酒,却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突然有人到珍宝阁来寻凡间的酒,他难免起疑心,更何况那人还是前不久陆临要他格外留心的人。
  陆临嘱咐他不要太过好奇也不要去找对方麻烦,但人都主动送到他门口了,不打探出点什么岂不是有点亏?
  一看到钟明烛,他就考虑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带回去慢慢盘问,谁料才动了下心思,就被长离察觉出了点什么,他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于是将之前的念头抛到一边,笑呵呵问道,“长离仙子也是想要我那寒潭香吗?”
  那股暗藏的凌厉气息一下子消失了,长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钟明烛,没有说话。钟明烛轻笑一声,她仍是站在原处,自始至终没挪动半步,仿佛浑然不知自己险些遭遇危机,语气轻快地解释道:“是我突然想到,觉得适合眼下时节,就过来碰碰运气。”说话同时她还拍了拍长离的胳膊,像是在叫她不要紧张。
  “你运气倒是不错。”李琅轩笑道,“不过单是寒潭香,我这就有二三十种,不知小道友想要什么样的。”
  “李老板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亲自去挑,免得味道不对盘。”钟明烛这样说。
  李琅轩愣了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照管铺子那修士只觉这少女不知天高地厚,只消有点眼力,这时候都会说“李老板只需随意给些就好”之类的吧,那人竟还大言不惭要亲自去选。他以为李琅轩十有八九要把那少女赶走,结果下一刻就听到李琅轩说了两遍“好”,还很大声,竟像是喜不胜收似的。
  珍宝阁后院与李琅轩的私宅连同,李琅轩先离开,长离本想走在钟明烛前面,却被阻住了。
  “一会儿就好,师父不如在这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到时候我回来就一并买了,也好省些时间。”钟明烛捏了捏她的手道,“没事的,李老板肯定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辈。”
  长离见她神色轻松,便答应了,钟明烛的手抽离后,原本相贴的那处皮肤霎时冷了下来。
  这时,被晾在一边许久的修士迎上来,他听到了钟明烛的话,心想长离仙子虽然纵容徒弟胡闹,但以她的道行理应对灵器宝具更感兴趣才对,于是他手一挥,长离身畔立即浮现出琳琅满目的珍奇之物。那些都是法宝投射的幻想,但是近似实物,能让人看清是何物。
  “不知长离仙子可否有感兴趣的?”他问,半是得意半是好奇。
  长离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细细审视那些法宝来,无一遗落,每一样都会看上一会儿。
  那修士觉得长离定然是感兴趣才会每一件都看那么仔细,却不知她其实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和钟明烛那番关于想要之物的对话,才会看得格外仔细。
  她不光看法器上的灵阵符文,还会看外形和纹理,每一处细小的角落都不放过。
  一共五十件法器,她全部看完,才开口道:“没有。”
  那修士一开始还聚精会神候着,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长离说什么,索性就专心看起长离的容貌来。
  有美人在前,自是要饱饱眼福的。他不动声色将长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暗想长离仙子果然不负盛名,虽然才元婴修为,但看起来比一些化神大能更像个仙人呢,又想长离仙子看起来端庄稳重一派大家气度,怎地教出的徒弟就这般顽劣。
  一定是那少女仗着自己的师父是长离仙子,狐假虎威,有恃无恐。想到这处,他对那少女的不满之意又深了几分。若我是长离仙子的弟子,一定不会做出有损她颜面的事——他不禁浮想联翩起来,到后来彻底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以至于长离终于开口时,他竟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没有?”
  “没有感兴趣的。”长离又说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那修士面色一赧,尴尬地笑了笑,一挥手,长离面前那些宝法器顿时换了一批,这次的质地比之前还要好一些,“不如看看这些?”
  他原本列出的是一些元婴修士能驾驭的精妙法宝,见长离仙子竟一样都不感兴趣,难免失落,失落之下又有些不服气,于是在这一批中加入了不少化神期的法宝,他想长离再厉害也不过是元婴境界,见了化神期法宝不可能不动心。
  就在长离打算端起最近那块看起来沉甸甸的陨铁时,钟明烛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上面堆了那么多符文,也不怕把这上好的陨铁撑爆。”
  她走到长离身边,懒散地一挥手,将那些虚影都推到了一边,然后说了句:“东西备齐啦,师父可有中意的?”
  长离说没有,钟明烛就拉着她往外走去:“那走吧,反正那些都算不上稀罕。”
  “你懂什么?”那修士气不过,心道这上面都是精妙的符咒岂容你这小修士胡乱说不是,想拦住她和她争辩几句,却被李琅轩挡住了。
  李琅轩是跟在钟明烛身后回来的,他干笑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再说,那陨铁上的符文的确是太多了点。”
  他和离开前一样,脸上堆满了笑,只是不知为何,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离开珍宝阁后,钟明烛将长离带出了僬侥城,御剑往东南方向而去。
  “要去哪里?”出城前长离问道,钟明烛却卖关子:“离这不远,只管跟着我就可以。”
  既然钟明烛这样说了,长离就不再多问。
  的确没多远,只行了两个时辰,钟明烛就示意到了。
  是一片藏在群山中的大湖,平静的湖面倒映出星辰月光,湖中有星罗棋布的小岛,岛上种了不少桃树。
  山外就是凡人城镇,只不过因为山势陡峭,鲜少有人能进到山里面,所以这里非常安静,她们的到来,就仿佛在偌大的湖中投进了一块小小的石子。虽然激得水波一阵荡漾,但始终不显喧嚣。
  落脚的岛屿靠近湖心,一半地势较高,形似月牙,簇拥着另一半平地。
  已经是六月中旬,早就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但是又还没到桃子收获时,桃林茂密,在夜色下看起来倒和寻常树林没多大差别。
  她们落下的地方在高处,林间有一条小道蜿蜒伸往下面平地,一直通到湖畔,临水处有座草庐,看起来年代久远,通常来说,草屋经了几次风吹雨打后,就会呈现出一副摇摇欲坠的破败样,但这座草庐上的茅草虽然在风中徐徐飘荡,但房屋框架却很稳。待走近,长离就发现上面罩着一层结界。
  “有人住在这?”她问。
  “没有。”钟明烛解释道,“我刚刚问了李老板附近有没有什么适合饮酒的地方,他就给我指了这里。不过这地方,可大有来头呢。”
  “什么来头?”
  “不急,一会儿我慢慢和你说。”钟明烛推开那草庐的门,从里面拎了两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出来,她看起来熟门熟路,一点都不像是初来乍到,长离不免好奇,问她:“你来过这里?”
  “怎么可能。”钟明烛将桌椅往水边一放,自己先坐了下来,又示意长离也坐下,“这些都是李老板告诉我的,他以前常来这儿喝酒。”
  “我们也是来喝酒?”
  “我们这叫——”钟明烛微微一笑,故意卖关子似的止住话头。
  “叫什么?”长离还在等着她的后半句话,手里蓦地多了根鱼竿,同时听到对方含笑的嗓音。
  “浮生偷闲。”钟明烛摇头晃脑道出抑扬顿挫的几个字,“花间一壶酒,岸边半日闲,此乃人生之极乐。”
  说到“一壶酒”三个字时,她将一个青瓷酒壶放到了桌上,又取了两个青瓷酒盏,分别斟满酒,递了一杯给长离,随后道:“只可惜此时花期已过,不过水里的鱼甚是肥美,用来佐酒不错。”
  长离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慢慢喝下那杯酒,入口清凉,酒味不浓,更像是冰泉,在夜晚更显得毫无温度。放下酒盏后,她看了看手里的鱼竿,心想钟明烛那话大概是没有花单喝酒有些可惜,如果有鱼下酒就会好一些的意思,于是寻了鱼饵挂好,然后朝湖心甩出杆子。
  浮漂沉浮了几下后便安静下来,只随着水波轻微地摇摆。
  好像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她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念头,实际上才不到三个月,那是和现在差不多的夜晚,她在五泉山一处泉眼附近钓鱼,钓上了几条月鳢,被钟明烛烤了。
  长离回忆起那时月鳢的滋味,山泉中的月鳢体型不大,肉质紧实,灼烤后表层酥脆,里面柔软,加了香料调味后口感浓郁,蜜渍的灵果则中和了香料的冲。这时一条鲈鱼跃出水面,她见那鲈鱼竟有一尺多长,转而寻思起以前钟明烛是如何处理这些大鱼的。可思量半晌,她发现自己印象最深的竟还是上次的烤月鳢,以前在山上时明明吃过不少,可她似乎都没多留心。
  古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想到钟明烛前几天说的“有些人就算不聋不瞎也看不到”,心想:莫非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人?
  又一条鲈鱼窜出水面,她瞥见那肥硕的腮部,思绪不觉又飘到了别处——像上次那样烤了味道应该不错,可这样一来,那这壶酒大概更尝不出什么酒味了。
  想到这,她瞥了那酒壶一眼,随即发现见钟明烛的酒盏还是满满的。
  你不喝吗?
  刚想这么问,她就注意到了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竹子,有手指那么细的竹枝,也有截面和碗口差不多大的竹竿,钟明烛正在聚精会神地从中挑选,竹子上没什么灵力,是凡间到处可见的毛竹。
  “你在做什么?”长离想不到那些竹子能派何用处,若说是鱼竿,似乎都太短了,而且她手里已经有了一根。
  她记得钟明烛说过,钓鱼有一人就够了,另个人可以拿这时间去做些别的。
  “挑竹子。”钟明烛拣出一个,竖起掂量了一下就丢到了一边,似乎是不满意,她又挑了根,但很快也丢了,她嘴里不时嘟囔着“不够直”“有个疤”“太粗了”什么的,挑了半天才选出了几根。
  “挑竹子做什么?”长离又问。
  “说出来就不好玩了。”钟明烛神秘兮兮地朝她眨了眨眼,随后招出朱明帖,在脚下布了个简单的阵法,将拣出来的竹子放了进去,抬头见长离还在看着她,便笑道,“不过你可以猜一猜。”
  两人只隔了一张小桌,长离能很清楚地看到阵法中流动的灵纹。里面是热风阵阵,正烘烤着那些竹条,温度不高,不至于将其点燃。
  看起来像是为了烘干竹子里的水分,可烘干这些竹子要做什么,长离就想不到了,在山上时,钟明烛就经常鼓捣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小玩意。
  只一会儿,钟明烛就收回了朱明帖,那些竹子被烤干后变成了暗黄色,她拿出一柄小刀,几下将最粗的几根竹竿劈成了细条,然后取了一根将锐利的边角削去,在她手里,不规整的竹条很快变得圆润起来。
  长离知道钟明烛的手很巧,重明居里从住舍到摆饰全部是她亲手做的,云逸曾夸赞改头换面的重明居精妙绝伦。但也仅仅是知道罢了,当长离试图去回想更具体的细节时,就发现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虽然知道院子里有花圃有池塘,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花圃池塘她就不太说得上来了,就像那些不是她的居所,而是某日无意中瞥见的光景似的。
  那些漫长岁月就像是流过青石的泉水,除却淡淡的水痕,什么都没留下。
  削好的竹枝堆在了桌上,约莫五六寸长,很快就有了四五根。
  长离换了只手拿鱼竿,另一只手去抽了一根竹条打量起来。大概是钓鱼时不用法术的习惯使然,她没有用灵识,而是选择用肉眼看。
  竹枝很细,比她的小指还要细不少,棱角都被削去了,但不是滚圆的,而是有些扁,一端稍尖,两端都打了孔。
  就在她打量的时候,钟明烛又削好了七八根,每根都是一样长短一样粗细。
  这还是长离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去看钟明烛做这些,她将那根竹条放了回去,视线落在钟明烛于木屑中灵动翩飞的手上,见着又一根竹条渐渐成型,心中不觉道:她好像没有什么不会。
  这时钟明烛已经在削另一种长度的竹条了,大约有三尺长,比之前的稍微粗一些。长离看着桌上逐渐堆高的竹条,最终放弃了猜测,直言道:“我猜不出。”
  话音刚落,鱼竿那头猛地一沉,将整根鱼竿扯向了湖心,她连忙抬手,银线脱出水面,上面空空荡荡的,连鱼钩都不见了。原来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钟明烛这边,浮漂沉下去都没发觉,后来仓促一抬手,竟一下把线扯断了。她收回鱼竿,想到自己储物戒里没有多余的鱼钩之类,便想去找钟明烛讨要,一扭头就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这里可是宝地,鱼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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